第一千四百五章 軍火生意
“將所有的元素槍全都收納到我們公會，一旦遇到突發狀況再進行發放的話的確比較困難。那么，我們將這些槍分批次的存放在鵜鶘城中的幾個地點，然后派人專門看守這幾個地點。一旦遇到突發狀況，可以在這幾個地點之中同時發放元素槍。”
“如此一來，一方面可以減少槍支在鵜鶘城中散播，一方面也可以盡可能地讓各位盡快拿到武器。”
“至于看守點的人選嘛…我們可以選擇一些品德高尚的人兩兩一組，只有集齊兩個人兩把鑰匙才能打開，這樣怎么樣？”
聽完達克的這番言論，許多人的臉上立刻流露出了開心的色彩。只是愛麗兒卻是在露出笑容的同時，嘴角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同時，伏特加在細細琢磨了這個事情之后，也是立刻叫了起來：“不行，不行不行不行！這個方法不行！”
達克的面色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這樣犯愁的模樣讓他的表情顯得更加有魅力了。
“聽起來好像很不錯的樣子，但是誰能保證看守的人是什么心態？如果像加特林那樣，動手把另外一個看守人殺了的話可怎么辦？監守自盜可是最容易的事情！如果是你們人魚之歌看守的話我還放心一點，可是如果分散多個點存放的話，你們人魚之歌很明顯人手不夠吧？要不，你們擴招？”
人魚之歌當然不可能隨隨便便擴招，這是一個獨屬于愛麗兒自己的武力組織。如果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夠進來的話，自己到時候沒有辦法隨心所欲地指揮，那問題反而更大了。
說了那么久，最后還是沒有什么結果，這樣倒是讓一旁的可可顯得有些煩躁起來，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么要怎么樣才行啊？會長姐姐讓你們來是來出主意的，可不是來搗亂的！”
政務官里面有些人看到可可這個小女孩一下子跳出來，立刻露出些許不滿的表情。畢竟商討事情都是要許多人不斷交流，這個小女孩現在這樣耍性子可不是解決問題的思路。
眼看可可的話語有些讓現在的“爭論”變成“爭吵”的可能，一旁始終都保持不說話的啫喱連忙開口說道：“這個問題的確需要大家好好考慮，一時半會兒沒有主意也是正常的嘛。”
可可一愣，隨即就要發作。
啫喱見情況不妙，連忙加上一句：“可可姐，大家也商量了一點時間了，我去給大家拿點吃的吧。”
聽到有吃的，可可原本顯得有些不爽的表情現在終于放松了下來，點點頭，不做聲了。
愛麗兒望著啫喱前往廚房的樣子，心中略微有些欣喜。此時，酥塔也是向著眾人示意了一下，一起前往廚房幫著啫喱準備食物去了。
回到正題，愛麗兒再次開口說道：“不管如何，至少現在我們已經達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元素槍需要受到監管。我們不能放任元素槍這種致命的武器在外面到處濫發。伏特加先生，這一點相信你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伏特加點點頭，只是臉上還顯得有些不太服氣。
此時，人群中的一名商人在略微思索片刻之后，舉手。在得到愛麗兒的允許之后，開口說道——
“尊敬的市長先生，我很理解您希望元素槍收到監管的問題。不過，我作為一名負責邊際省與外地省份進行貿易交流的商人代表，想要在這里問一個問題。”
愛麗兒點點頭，說道：“黑格倫先生，您有話可以直接說。”
這名商人代表呼出一口氣，繼續說道：“如果說元素槍需要受到管制的話，那么我們下個月的元素槍貿易要怎么辦？”
聽到這個消息，愛麗兒一時間愣了一下。畢竟對于這件事情她并不知情，現在突然冒出這么一個事情來，讓她著實有些吃驚。
“嗯，這個問題嘛…”
只是，雖然心中吃驚，但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任何的詫異。她裝模作樣地想了想之后，點點頭，說道：“之前是誰和你們聯絡的？”
黑格倫也流露出些許吃驚的表情，說道：“誰和我聯絡的？嗯…是…伊格先生…這位精靈先生…”
愛麗兒的腦袋迅速轉向旁邊正捂著自己的魯特琴，優雅平淡地喝著茶水的精靈。
對于愛麗兒的目光，伊格倒也沒有表現出多少慌亂的姿態，而是聳了聳肩，笑著說道：“會長，元素槍不能賣嗎？”
這個問題反而讓愛麗兒顯得有些啞口無言。
畢竟她之前從來沒有說過元素槍這種武器不能用來賣的指令。
見愛麗兒一時間不說話，伊格則是伸手在魯特琴上稍稍一撥，說道：“我也想要為公會做點貢獻嘛。”
隨后，見在場的人魚之歌的其他成員們都不怎么說話，伊戈也顯得有些緊張起來，甚至就連撥動魯特琴的手指都是隨 之停下。
他捂著琴弦，眼神飄忽地從每個成員的臉上掃過，最后才顫顫巍巍地嘟囔了一句：“怎么了…？”
至此，瑪歌卻是忍不住，捂著嘴唇噗嗤一笑，說道：“哎呀呀，我們可愛的精靈王子。沒想到你看起來那么聰明的樣子，但是實際上卻還是有些不夠嚴謹啊。”
面對伊戈那詢問的眼神，瑪歌再次笑了笑，說道：“如果是之前嘛，你找元素槍拿出去賣的事情當然也不算什么。交貨是一下個月吧？只要你能夠提前十五天左右和會長說一聲，那么問題還是不大的。”
“可是現在，我們城市里面出了那么大的一件事情，就不能夠再隨隨便便地說隨你去賣這種事情了吧。如今，會長已經擺明了要把元素槍管制起來，這就是問題所在啊。”
忌廉現在也是雙手抱在胸前，點點頭，說道：“此一時彼一時，當然，這也不能完全怪你。你如果在談這筆生意之前能夠先和我們會長知會一聲的話或許情況就會好很多。”
此時，啫喱和酥塔已經端著一些糕點走了回來，放在桌上。在他將一疊蒸糕擺放在可可面前之時，可可開口說道：“黑格倫先生，你們已經和購買者簽訂好契約了嗎？”
黑格倫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愁容，想了想后說道：“具體的契約還沒有簽，但是大致上都已經談的差不多了…對方為了表達誠意，也已經付了定金。甚至五天之后他們就要來簽訂契約了…如果這個時候我們突然說不賣的話…市長先生，鵜鶘城的資金情況…您看…”
聽到這里，可可也是皺起了眉頭，問道：“你一把元素槍賣對方多少錢？”
黑格倫呼出一口氣，說道：“30枚金幣…對方的背后好像是一個地區的叛軍，在聽聞了我們的元素槍擊退了帝國軍之后，立刻就花費大價錢來買，這可是傾盡全力的那種。他們打算先購買個一千把元素槍，這還不包括子彈和后續的槍支零件補充以及維護的費用。”
不用再詳細說，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這絕對是一筆大生意。
現在鵜鶘城的經濟狀況很不好，再加上人魚之歌的經濟能力現在也不怎么樣，一切都是依靠人魚之歌印刷紙幣來勉強支撐。
紙幣這種東西雖然輕便，但終究不如金屬貨幣那樣，本身就有足夠的價值。紙幣需要有一個錨定物，而之前這種錨定物就是鵜鶘城的糧食產量。
但是，糧食產量在短時間內終究是有一個限度，如果一直這樣持續下去，而不能開拓新的商業路線的話，那距離經濟危機恐怕也不會太過遙遠…
所以，如果按照正常情況來看，伊戈所構想的這個販賣元素槍的生意，并沒有多少問題。
可是現在…
如今，所有人都明白了這里面的難處。
眾人的目光全都轉向了愛麗兒這邊，看著她，等待這位市長能夠做出一個最后的決定。
這筆槍，究竟是賣？還是不賣？
賣了，是不是就會導致之前所討論的一切有關管控元素槍的想法全部化為烏有，眾人白努力了這么半個下午？
可如果不賣，這就意味著這么大的一筆生意硬生生地就消失了，這對于鵜鶘城的經濟狀況來說可算不上什么好主意。
眾人都在等待著，也在內心揣摩著…
當然，他們的等待并沒有持續多少時間。
很快，這位人魚之歌的會長就從那沉思的姿態中抬起頭來，轉過頭，望著旁邊的特斯拉——
“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讓元素槍的射程變短？只需要射程變短，其他的各項數值都可以變，不管是變好還是變差。”
特斯拉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突然會向自己詢問這么一個問題。
而在他愣神的當口，剛才發過話的其中一個設計師卻是舉起手。愛麗兒見特斯拉并沒有立刻回答的意思，隨即點頭讓那個設計師起來說話——
“如果純粹只是要求射程變短，除此之外的任何數值都不需要有保證的話，那么，我們只需要將元素槍的槍管做的短一點就行了。”
愛麗兒的眼睛立刻一亮：“真的嗎？這樣的話就能夠讓射程變短？”
那名設計師點點頭，繼續說道：“子彈要從元素槍中打出去，已經不再是以前那種魔力短槍，依靠魔力將魔力子彈送出去的形式了。而是使用那種小型化的元素機，在子彈的后面產生一個強大的釋放力！”
“這股力量會推著子彈射出去，但是為了能夠保持一定的精度，子彈需要在槍管中滑翔一段距離，由此來產生一條直線，最后離開槍管之后才能夠按照預定的路線前進。”
“可是，如果槍管太短的話，子彈就沒有辦法在槍管中達成一條恒定的直線，或者說直線通道太短，離開槍管之后 用不了多久就會因為各種風向而產生改變，最后距離瞄準對象相差很遠的狀況。這方面的事情，最近恰恰就是特斯拉老師在研究的。”
話題重新轉移回特斯拉這邊，這下，特斯拉算是回過神來了。他點點頭，說道：“是的，之前面對騎兵團沖鋒的時候，我們第一次的排槍射擊，打出去一百多枚子彈，但是在三百米的距離上命中敵人的卻只有不到三十發。最近我的確在研究怎么在提升攻擊距離的同時也提升攻擊精度。”
說到這里，特斯拉捏著自己的下巴，開始思考起來：“換句話說…只要剪短槍管，那么子彈自然就會變得更加飄忽不定，就算飛出去的子彈在抵達三百米之后還是能夠有殺傷力，但很有可能無法命中目標，換言之，有效攻擊距離也就縮短了。”
聽完這些，愛麗兒突然一拍桌子，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說道：“做！那么好的生意為什么不做？一把槍30枚金幣，一百把槍就是直接三千枚金幣進賬！這樣的好事我們去哪里找？當然要賣！不僅要賣，我們還要那些反抗軍多多給我們介紹生意，讓我們把武器賣到更遠，更有錢的地方去！”
見此，一旁的可可突然明白了自家會長的意思，那個始終緊皺著的眉頭現在也是舒展開來了，說道：“會長姐姐！你的意思是…？！”
愛麗兒笑了笑，點點頭，伸手摸了摸可可的腦袋，笑道：“我家的可可就是聰明。”
隨即，她轉向那邊的黑格倫商會代表，說道：“黑格倫先生，這筆生意我們依然要做。不過，我們販賣的可不是我們現在自己正在用的元素槍，而是射程更加低，威力更加弱一點的版本。當然，價格還是不能變，畢竟整個黃金大陸的元素槍只有我們這里有。”
能夠順利交貨，黑格倫的臉上重新轉憂為喜，他連連點頭，笑著坐了下去。
只不過這還沒完，愛麗兒繼續說道：“除此之外，我們還要進行嚴格的邊境管理措施。所有的劣化版的元素槍只能離開邊際省，不能進入邊際省。任何想要攜帶劣化版元素槍進來邊際省的人都需要進行登記，以備隨時查驗。然后，我們整個邊際省的內部也要嚴防死守，對于元素槍進行加大力量的監督。”
“至于我們剛才討論的如何管理元素槍的戰時和非戰時的控制問題，這個問題我們可以先擱置，稍后再來繼續討論。”
畢竟會議的時間有限，既然一個問題現在變得十分艱難，無法推進，那么先放在一旁，解決一下下一個問題來的比較好。
當下，愛麗兒等到啫喱和酥塔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擺放上了一份糕點之后，雙手再次握住，緩緩說道：“那么現在，我們進入下一個議題吧。這也是我今天想要召集各位前來解決的第二個問題。”
“有關…杜冷甲的問題。”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面容再次變得震驚起來。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心中都有些忐忑不安的感覺。
尤其是一些泄湖城的公務人員，現在他們的臉色看起來的確不怎么好。
愛麗兒自然也察覺到他們臉色的不對勁，不過卻并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繼續根據自己的節奏緩緩說道——
“大家應該也都能夠知道，加特林先生之所以會變得那么暴動，最后落得如此下場，除了他自身有些疑神疑鬼之外，我相信和他同時服用的這種名為杜冷甲的藥物也有一定的關系。”
“在這之前，我曾經以人魚之歌的會長的身份，警告過我的公會中的所有人。杜冷甲并不是一種可以隨時隨地服用的鎮痛藥，緩解藥、興奮藥或是壯陽藥。這種藥在其他地方雖然不受管制，在各個普通的便利商店都能販賣，但是在鵜鶘城，在人魚之歌，我卻并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在管控了我的公會內部之后，我對于鵜鶘城在杜冷甲的藥物管控方面也做了一些措施。很幸運，由于之前鵜鶘城算不上是一個大城市，所以杜冷甲能夠流傳到我們這邊的概率相當小。一直以來，也就只有寇拉醫生為了治病做手術，而會去泄湖城進口一點。每次的使用他也很節約，基本上是四分之一片藥片這樣用。我也和他好好談過，讓他不要把杜冷甲流傳到市面上來，否則，人魚之歌會讓他好看。”
隨后，愛麗兒抬起手，一旁的瑪歌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紙袋，放在了愛麗兒的手掌上。
愛麗兒緩緩打開這個紙袋，從里面露出了六片完整無缺的藥片，擺放在了桌上——
“可是這一次，我卻是在加特林先生的房間里，找到了這些杜冷甲的藥物。根據寇拉醫生的判斷，這種杜冷甲應該是屬于可以讓人產生強烈興奮感，但同時也會產生大量幻覺的類型。這種藥物，在寇拉醫生那邊應該是沒有進貨的才對。寇拉醫生那邊的杜冷甲類型都是鎮定劑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