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八章 決戰前的黎明

　　兩天后，10月30日的凌晨0點。

　　“準備好了嗎？”

　　艾羅略微呼出一口氣，開口詢問了一聲。

　　早就已經做好所有準備的人魚之歌成員現在自然早就已經做好了所有武裝準備，一個個的都睡的飽飽的，全都精神飽滿地點頭。

　　“準備好了！會長！”

　　看著這些家伙的精神狀態，艾羅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回頭，看著那站在公會大門之外的凜冬站長，以及在他的身旁聚集著的十名天堂之光的公會成員。

　　大部分的天堂之光成員都已經提前一天動身前往目的地進行埋伏。現在時間已經差不多，凜冬稍稍清點了一下人數，檢查了一下成員們攜帶的物資之后，也是點點頭，下達了最終的命令——

　　“出發！”

　　天堂之光的成員卻并沒有像是人魚之歌的成員們一樣，激動地應聲。而是帶著一種完美的戰斗前的冷靜狀態，轉過身，迅速地上了一旁早就等候待命的馬車。伴隨著馬蹄聲揚起，也預示著這場戰斗，也即將拉開那最可怕的序幕。

　　由于人魚之歌只需要在安全的地方駐扎，表達自己的立場而并不需要出戰，所以他們所乘坐的馬車位于隊伍的大后方。

　　一路之上，車隊在黑暗的籠罩下快速出城，頂著那片沒有任何星光的夜色快速地向著雪溪城北方的一座山脈飛馳而去。

　　感受著馬車下傳來的顛簸，艾羅也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心臟正在快速地顫動著。

　　盡管…明面上都說這場戰斗不需要人魚之歌參加，但真正面臨這樣的大戰場，還是會讓他覺得有些緊張。

　　“人命，有的時候看起來還真的是便宜啊。”

　　就在艾羅緊張的時候，一旁看著窗外發呆的忌廉卻是突然說了一句。

　　在眾人都把視線集中在這個刺客身上時，忌廉似乎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但他并沒有想要收回這句話的意思，只是聳了聳肩，說道：“超過一百名成員的真實之眼，只動用了500枚金幣就可以進行這種鏟除作戰。平均下來一條人命也不過就5枚金幣，這么算一下真的很便宜。”

　　布萊德似乎有些沒有弄明白忌廉話語中究竟是什么意思，連忙說道：“不對啊，會長不是說了嗎？那些戰利品全都歸那兩個公會分，我們是一點點都拿不到的呀。”

　　既然布萊德都這么說了，那么忌廉也不好繼續杠下去。他抬起雙手，擺出一副投降的姿態，笑著道：“好吧，算我錯了。會長，我們現在去哪里？凌晨四點開戰的話，那個天堂之光和夜下獠牙真的能夠完成這次任務嗎？”

　　看到忌廉主動認錯，布萊德的眉頭略微皺了起來。他縮回身子，想了想后，輕輕對著肩膀上的芭菲說道：“我說錯什么話了嗎？”

　　芭菲撇撇嘴，只是讓他閉上嘴別說話。

　　艾羅收回望著窗外的視線，緩緩說道：“我們這次要去的地方叫石峰山，位于雪溪城的北方。不遠，應該不用多久就會到。根據凜冬站長的說法，他們天堂之光早就在好幾年前就已經明確了真實之眼的總部就在那個石峰山的洞窟之中。只不過那個時候真實之眼明面上還算是一個合法的公會，而且并不開在雪溪城中，也沒有什么搶生意的意思，所以一直以來就相安無事。現在要進行針對了，那么自然也就不需要講什么情面了。”

　　忌廉略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那么…我們不擔心真實之眼做什么準備嗎？畢竟就算生活在山中，可日常也需要來雪溪城進行采購的吧？看到城市中突然聚集了那么多人，真實之眼就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艾羅輕輕點了點頭：“對于這個問題我本身也有很大的疑問。但是凜冬站長表示，我們之所以安排在今天才開始進行戰斗，就是為了卡一個時間差。在今天以前，首都那邊都會進行不斷地運作。然后在今天10月30日的凌晨0點，才通過了將真實之眼確定為非法組織，并且開除出公會名冊的手續。換句話說，在我們在幾個小時后展開攻堅戰之前，真實之眼很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是一個‘非法’公會了。”

　　“既然真實之眼在這之前都認為自己是一個合法公會，那么自然不會對雪溪城內突然又大量其他公會成員駐扎這件事有什么意見。他們也絕對不會想到聚集的那么多人完全是為了針對他們。”

　　聽著艾羅的解釋，一旁的瑪歌卻是抱著自己的光明法杖，顯得有些無聊。她略微揮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神情慵懶地說道：“我說忌廉，你對于那些家伙的組織動員力量也太緊張了吧？一個真實之眼公會，充其量也就百多人。而整個雪溪城，少說也有七八萬人的規模吧？七八萬人中突然多了我們和夜下獠牙兩個公會的總計不到五十人的數量，算得了什么？可可，你說是不是？”

　　瑪歌輕輕推了一下身旁的小死靈法師。

　　但可可現在的情況卻顯得有些木訥。被瑪歌推了一下之后她似乎一下子嚇了一跳，整個人都稍稍蹦了起來。

　　“嗯？丫頭，你怎么了？”

　　對于可可現在的這種緊張感覺，瑪歌感覺有些奇怪，伸出手搭著她的肩膀。

　　可可的面色顯得有些蒼白，她歪過腦袋，嘴唇略微泛白，在片刻之后才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沒什么事情…”

　　但對于可可這種沒事的說法，瑪歌可沒有想要就這樣結束。

　　她用法杖的頭部輕輕敲了一下這個小丫頭的腦袋：“喂，什么叫沒什么事情？我可是見過好幾個小姐妹對著我說沒事的，結果最后全都有事，而且還都有大事發生的狀況。別給我來這種稀里糊涂的說法，到底什么事情。”

　　可可歪過腦袋，卻并沒有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見此，瑪歌轉過頭望著那邊的艾羅，似乎是希望艾羅說兩句。

　　不過，艾羅現在也只是笑了笑，說道：“你就別想著可可的事情了，如果她想說，那么她自然會說。雖然大體上…我覺得我應該也可以猜到些什么。不過可可，說不說，做不做，去不去全都看你自己的想法。我不會發表什么意見。啊，差不多到了。”

　　正說著的時候，馬車卻是慢慢地停了下來。

　　眾人下了車，看著前面凜冬等人也正從前面的馬車上下來，隨后招呼這些馬車立刻離開。

　　眺望著前方這片黑壓壓的群山，凜冬和一名似乎前來迎接的天堂之光成員說了兩句后，向著這邊的人魚之歌揮了揮手，一起徒步向著深山中前行。

　　一路之上，眾人無話。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到了凌晨三點的時候，艾羅等人終于跟著天堂之光抵達一個視野顯得比較開闊的山頭。在稍稍觀察了一下四周之后，凜冬走上前來說道：“艾羅會長，這里就是你們的駐扎地了。雖然這里沒有桌椅凳子也沒有什么飲料食物，但還是請你們在這里等待。”

　　艾羅點點頭，笑著說道：“請放心，做做樣子，表達一下自己的立場的事情我還是做得到的。那么，就期待天堂之光旗開得勝！”

　　凜冬笑著向艾羅揮揮手，隨后立刻帶著其余的天堂之光成員下了山頭，繼續依靠著黎明前的黑暗向著山脈更深處的方向前進。

　　夜色，顯得無比的深沉。

　　除了偶爾之間能夠聽到幾聲從這片僻靜山林中傳出的魔獸聲音之外，四周全都靜悄悄的。

　　艾羅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小凳子放在地上坐下，其他人也是紛紛找了一些稍稍干燥的位置坐下，靜靜地等待接下來即將發生的那場戰斗。

　　然后…

　　“好無聊啊”

　　等了一段時間，瑪歌首先有些坐不住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趕去那些蚊蟲，一臉嫌棄地說道——

　　“會長，光是在這里坐著真的好無聊啊。我們不能到前線去看看嗎？而且…這些小蟲一天到晚都往我身上跑，真的很惡心。”

　　一旁的可可似乎永遠都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懟瑪歌的機會，一臉樂呵呵地說道：“啊呀呀，原來你還會覺得惡心啊？誰讓你整天都只穿那么少的衣服，露胳膊露肩膀露大腿露腰的，蟲子不叮你叮誰？”

　　瑪歌的嘴角一撇，立刻就摸著黑走到可可的身旁，突然伸出雙手直接咯吱起這個小丫頭的腰窩起來。

　　這下好了，這兩個女孩子在這里打打鬧鬧，現場的這片緊張氣氛一下子就顯得蕩然無存。

　　艾羅伸手安撫住這兩個打鬧的女性，轉過頭繼續眺望著遠處那片黑暗的山坳之中。

　　就在此時，后面的忌廉看了看懷中的掛表，說道：“會長，到四點了。那邊應該開始展開行動了吧？”

　　艾羅點了點頭。布萊德見此也是上前來，努力睜大眼睛看著天堂之光眾人所在的方向，他瞇著眼睛看了許久，但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可是我怎么一點都看不到有戰斗的痕跡啊？那些魔法師都很強吧，現在卻沒有什么砰砰砰的聲音啊…以前公會戰的時候，魔法師們的戰斗應該動靜都比較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