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被賜予的生命
它落在祭品少女的面前，前爪向著前方略微一按，這才緩緩伏低自己的身子，就像是恩賜一般，降下它那高貴的頭顱，仔細觀察著眼前作為祭品的少女。
“（血族語）嗯，貨色真的是越來越差了。”
赤翡看著少女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以及青春靚麗的臉蛋后，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
“（血族語）你們真的是越來越不成氣候了。就憑這樣，你們還有什么資格自稱為是我的子民嗎？算了，就當我寬宏大量吧。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時間了。”
說著，赤翡伸出爪子來，就像是想要抓住祭品少女一般。
眼見這位造物主的爪子過來，祭品少女卻是吞了一口口水，終于還是強忍著心中的恐懼，伸出手，按住了那準備抓向自己的龍爪。
“（血族語）嗯…你想要反抗我嗎？反抗你的造物主嗎？”
對于祭品少女的抗拒，赤翡略微流露出些許的意外情緒，但很快就恢復平靜。似乎當這僅僅是一種茶余飯后的樂趣似的。
祭品少女的手依然抬起，按著那巨大的龍爪的…一根指甲。她再次咽了一口口水，說道——
“（血族語）尊敬的…赤翡大人，在我成為您的祭品之前…能不能，先讓我問幾個問題？”
赤翡沉默了片刻，伸出去的爪子也是隨之縮回。它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這個祭品少女，緩緩說道：“（血族語）真有意思，那么多年來，你可以說是第一個有勇氣在面對我的時候還向我提問的吸血鬼。嗯，反正我們也有一整晚的時間，讓這份樂趣暫且先有一個前奏也不錯。你問吧。”
祭品少女緩緩地呼出一口氣，這才抬起頭，那雙同樣猩紅色的瞳孔默默凝視著眼前的巨龍，說道——
“（血族語）我…是一個孩子的母親。我有一個十分寶貝的女兒…她今年還不滿二十歲，還遠遠沒有到成年的時候。當年我生她的時候因為沒有什么營養…所以我幾乎是拼著死亡的風險，才終于將她生了下來。她就是我這一生最珍貴的寶物。”
赤翡抬起頭，略微哼了一聲：“（血族語）啊，一個母親？呵呵，似乎是值得同情嗎？你放心吧，再過五十年，我或許會讓你的女兒成為你們村子的下一個祭品。你們會會面的，放心吧。”
聽到這頭巨龍用這種輕描淡寫的口吻說出這些話之后，祭品少女的身體不由得再次顫抖了一下。但是她還是努力維持住自己的身體不要一下子倒下去，繼續說道——
“（血族語）所以…赤翡大人，我想要問問您。如果您真的是我們的造物主的話…您為什么要逼著我們做這種…踴祭的事情？我們夜之一族…難道不是您的子嗣嗎？您孕育了我們…可現在為什么…又要把我們往絕路上趕呢？”
聽著這個祭品少女的哀求，赤翡的聲音中卻是明顯出現了些許嘲諷的笑聲。它略微抬起頭，輕輕搖晃了一下，隨即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趴姿，帶著些許笑意地說道：“（血族語）絕路？你們，快死絕了嗎？”
祭品少女輕輕地點了點頭，認認真真地說道：“（血族語）十年后的下一次踴祭，要獻上祭品的毒爪村，他們村莊中唯一還剩下的女性就是他們的村長銅手了。如果…真的要祭品的話，您為什么不選擇男性的夜之一族呢？為什么非要…我們女性？而且，您還將我們全都困在這片貧瘠的月神居所內…您這樣做，您真的是我們的創造者嗎？還是說…您根本就是想要把我們…全都弄死嗎？”
面對祭品少女鼓起勇氣提出的問題，赤翡饒有興趣地點了點頭。它張開嘴，吐出一口小小的火苗，就像是在等這個少女是否還有什么話說。
在確定她已經說完之后，這頭紅龍再次冷笑一聲，說道：“（血族語）就這樣嗎？完了？”
祭品少女的脖子一時間不由得縮了一下，不敢出聲了。
赤翡歪著腦袋想了想，隨即說道：“（血族語）其實，你想的沒有錯。我并沒有想要讓你們活著的意思。難道你們自己都沒有察覺嗎？你們的存在是多么的沒有道理，是一件多么違反這個世界正常規則的存在嗎？”
這個回答很顯然把祭品少女給說暈了，她睜大眼睛，半張著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造物主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血族語）還記得你們這些吸血鬼是怎么誕生的嗎？呵呵，在遠古的魔族大戰之中，我受了傷，而你們這些不自然的東西就是從我的血液中誕生出來的產物。”
“（血族語）在戰斗中，我的鮮血灑在了那些或參戰，或被戰爭波及，并且已經死亡的人類尸體上，那些尸體受到了我的鮮血的感染重新復活，他們吸吮（和諧）了我的力量，成為了你們這種…畸形的東西。換句話說，你們根本就不是什么被我創造出來的東西，而是依靠吸吮我的力量，依靠寄生在我的身上，分割我的血肉才能夠存活下來的…怪物。”
“（血族語）我把力量分給了你們，讓你們這些原本應該早就已經死去的東西重新擁有生命，重新獲得心跳，重新能夠呼吸，甚至變成了接近半永久不死的生物。你們這些吸血鬼利用我的力量還真的是用的非常徹底啊。”
“（血族語）我創造了你們？是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的確創造了你們。但是你們的畸形和變態，在那么多年來難道一點點都沒有自我察覺嗎？”
這頭巨龍抬起頭，眺望著石林的遠方，他的目光已經遠遠地超出了月神居所的地方，而是抵達了那些人類的居所，繼續說道——
“（血族語）雖然從人類尸體上生長起來，但是你們卻并沒有那些死去人類的意識，更像是一群借著那些尸體重新誕生的嗜血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