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浪的臉上掛滿了喜悅之色,伸手說道:“起來吧,光中光先生。請坐。”
帕拉丁呼出一口氣,起身,在旁邊的一張沙發上坐下。
看得出來,現在的帕拉丁一點都沒有那種身為最強公會會長的模樣。相反,他的臉上布滿了慚愧之色,臉頰上充斥著汗水,神情也顯得有些萎靡不振。很顯然,他現在的精神狀況很不好。”
“殿下,根據您的指示,我現在已經聚集好天堂之光附近十個城市內的所有成員總計八百六十三名,隨時準備開赴前線。”
聽到帕拉丁這么一說,猛浪立刻就有一種胸口的大石落地的感覺。
他點了點頭,看到帕拉丁現在這樣一幅心急火燎的模樣,說道:“怎么?還在為你的兒子擔心?”
一說到自己那個不孝子,帕拉丁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他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萬分慚愧地說道:“實在是…實在是抱歉,皇儲殿下…我真的沒想到…那個混賬小子竟然會跟著那個小公會一起跑到那么邊邊角落的城市里面去。您放心,我之后就會派人去找他回來,到時候哪怕是打斷他的雙手雙腳,我也要把他給拽回來!”
猛浪的眼珠子略微一轉,笑著說道:“別說的那么夸張。一個斷手斷腳的達克·光中光,你以為藍灣帝國的公主會喜歡嗎?”
聽到這句話,帕拉丁微微一愣。隨即,他就從猛浪的眼神中讀懂了些什么,立刻就有一種喜極而泣的感覺——
“殿…殿下…!您的意思…您的意思是說…?!”
或許是因為太過激動了,帕拉丁甚至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猛浪倒是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我看我妹妹似乎真的挺喜歡你家那小子的。而且我也知道你的兒子達克生的一表人才,外表俊美,實力超群。雖然他對于管理自己的公會似乎不是那么很順手,但如果作為一名皇室成員,他本來就不需要會管理什么公會。”
對此,帕拉丁簡直就要激動的直接哭出來了:“殿下…殿下…!這是…這是我光中光家族的…家族的榮幸!”
猛浪繼續面帶微笑,嘆了口氣,說道:“唉…只是現在父皇病危,母親的身體也不怎么好。所以我這個妹妹的終身大事看來也是要我這個哥哥幫忙把關了。我這個妹妹啊,平時性格也算是稀奇古怪,貴族子弟之中估計也沒幾個人受得了她。而且她也不喜歡那些貴族子弟。”
“我知道她經常偷偷溜出去就想要找達克這個孩子,我也看得出來,我妹妹很喜歡他。可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你的兒子對于我妹妹…對于藍灣帝國三公主,甜酒酪·碧藍,又是一種怎樣的態度呢?”
“喜歡!真的是非常喜歡!”
帕拉丁幾乎是脫口而出,帶著近乎激動的口吻說道——
“殿下!我兒子可是整天都把公主掛在嘴上,在家里一個人沒事的時候就在那里一個人發呆,一邊念著公主的名字一邊面帶微笑!只是一直以來,他覺得自己都是一個小小的平民,估計配不上公主,所以才會那么的拘謹。這次本來想著拿到公會冠軍戰的冠軍身份之后就鼓起勇氣向公主求婚的!可誰能想到…唉!我覺得就是因為這次沒有贏下來,所以我兒子覺得愧對公主殿下的信任,臉上掛不住,這才會離家出走的!”
猛浪揮揮手,笑著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您兒子的心思了。大男人嘛,輸掉一次之后就覺得沒臉見自己心愛的公主,這算是什么事?去告訴你兒子,讓他別因為這么一點小事就放棄。作為一個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學會堅持。”
這句話已經說得十分明顯了,帕拉丁自然也是清楚這里面的意思,立刻點點頭,應承了下來。
溝通好和帕拉丁之間的關系之后,猛浪終于把話題轉向正事,說道:“這次你們天堂之光公會幾乎傾盡全力前往邊境,我相信你們是一定能夠旗開得勝的。金果公爵現在鎮壓一些流民的騷亂行為,等到鎮壓完那些不知好歹的農民之后就會一起去邊境與你們會和,所以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帕拉丁呼出一口氣,說道:“請殿下放心,我們并不是第一次執行這種保家衛國的任務。”
猛浪點點頭:“很好。嗯…既然你不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對抗敵國侵略的任務,那我有件事情想要問問你。你知道…對于士兵來說,杜冷甲這種藥物…很平常嗎?”
帕拉丁微微一愣,想了想之后,說道:“殿下,您是…什么意思?”
猛浪哈哈一笑:“我就是想要知道一下前線的物資供應狀況。杜冷甲這種藥物有專門的藥劑師負責,所以我想要核對一下。”
帕拉丁想了想,隨即笑著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杜冷甲還真的是一種不錯的藥物。”
猛浪:“哦?”
帕拉丁呼出一口氣,繼續說道——
“前線戰斗,肢體損傷,精神受創之類的事情實在是再經常不過了。一些老兵甚至都有些受不了,更何況一些幾乎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蛋(和諧)子。”
“如果遇到巨大的傷口而沒有辦法及時治愈的話,服下一顆杜冷甲就能夠讓身上的傷痛立刻全部消失。沒有了痛苦,自然做事情就能夠更加冷靜下來。”
“而如果在面臨巨大的恐懼和壓迫之下精神失常的話,一顆杜冷甲也能夠讓人振作起來。”
“不說遇到這些劣勢的情況,如果是進攻的時候服下一枚杜冷甲,我們的戰士們都會像施加了嗜血魔法一樣,不畏艱險地瘋狂攻擊敵人。敵人往往會因為我們的兇狠的攻勢而瀕臨崩潰。”
“要我說的話,每一名戰士上戰場之前都要隨身攜帶幾瓶不同效果的杜冷甲,這已經幾乎成了我們道具包囊內最基礎的藥物之一了。如果沒有了杜冷甲,我相信我們的戰斗力恐怕就連巔峰狀態的一半都拿不出來吧。”
“這一次,雖然獵兇座帝國方面似乎派出了一支接近五千人的部隊入侵,但我相信依靠我們天堂之光和殿下在邊境的守衛軍,再配合上杜冷甲的神奇效果,解決這些敵人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聽完帕拉丁這番敘述,猛浪不由得抬起頭,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他走到辦公桌前,看著旁邊那一沓詳細訴說杜冷甲危害的藥物,略微搖了搖頭之后,拿起,將這一沓紙塞辦公桌最下面的抽屜里了。
“殿下,有什么問題嗎?”
帕拉丁覺得自己似乎有些說錯話,開口問了一句。
猛浪則是搖搖頭,笑著說道:“沒什么。那…就先預祝你旗開得勝了。對了,如果你兒子不肯回來的話,也別太擔心了。他現在在我弟弟的勢力范圍內,不會有事的。”
帕拉丁點點頭,雖然有些遺憾,但也只能應答道:“我明白,我不會因為我兒子的事情而影響了戰斗的心情。這一點,還請殿下放心。”
說完,帕拉丁再次向著那位皇儲行禮,小心翼翼地退出了辦公室。
離開辦公室之后,原本來的時候的滿腔焦慮神情現在也是一下子的就得到了舒緩。就好像終于得到了某種承諾一般,這位中年人甚至伸了個懶腰,表達了一下自己輕松的心情。
想到自己的兒子,再想到自己兒子將來即將成為皇室一員,入贅這座城堡,他不由得有些得意。
而在得意的同時,他更加確定自己的教育真的沒有什么錯。
“如果不是把你養得那么白皙干凈,公主會看上你?臭小子,你不得不佩服你老爸我的眼光啊。”
帕拉丁為自己將近二十年來的英明舉動表達出濃郁的自豪感。可就在他沿著過道向著樓梯走去的時候…
“哎呀,這不是光中光先生嗎?”
另外一名從樓梯下走上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金果公爵。
看到金果公爵,又想到自己的兒子將來可能和這位公爵的女兒成為親戚,帕拉丁連忙三步并作兩步地走下樓梯,來到這位金果公爵的身旁,笑著說道:“公爵閣下,您身體安康啊。”
金果公爵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這名強者,呵呵笑了一聲,說道:“你來見殿下啊?哦…對了,是要你增援邊境對吧?”
帕拉丁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身為我國境內第一大公會,我有這個責任履行我的義務。”
看著帕拉丁現在這樣一幅略帶自豪的表情,金果公爵背著雙手,點頭笑了笑。但是隨后就又嘆了一口氣,說道:“還是你好啊!能夠直接去剿滅敵人。不像我,現在還要去對付那些好像蝗蟲一樣的農民。”
帕拉丁想了想,說道:“是有關東南地區的那些農民嗎?”
金果公爵一邊上樓走,一邊說道:“可不是?不過就是發了一場水災,又鬧了一場蝗災罷了,這些農民就那么不愛惜生命,一個個地跑過來送死。殺他們殺的手都有些軟了,這些蝗蟲難道就不能讓我休息幾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