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月后,雷云一行人踏入了幽州的地界,而此時對于環月三女來說卻又是一番新的氣象。
經歷幽州的繁華之后,三女望向他的眼神既蘊含著綿綿的情意,又充滿了欽佩,這也讓他十分的受用…
繼環月之后,青怡與淳兒也先后淪陷了。二女一個溫柔體貼,愛意綿綿;另一個則嬌蠻可人,深情款款,令他一路之上大享艷福。
來到上京,三個女人又被眼前氣勢磅礴的城池所深深的震撼,不過好在一路走來已經漸漸有些適應,因此心緒也很快地便復歸平靜…
入城之后,雷云并未急著回宮,而是帶著環月等幾人在外城的一處酒樓之前停了下來。
“夫君還是快些回去罷,家里的姐姐們想必已經等急了…”見他熟練地點了一大桌子美味佳肴,環月有些擔心地道。
“不急…”雷云聞言謂之一笑,“這么多的時日都過去了,也不差這半天的工夫,我們還是先吃飽再說罷。”
趁著這個機會,他也想了解一番上京近來的情況。
趁著侍人奉食的時候,雷云喚住一人令其將酒樓的掌柜喚來。
不多時,一位年近年近六詢、紅光滿面的老者便出現在幾人面前。
一進雅間,老者便滿面笑容地打躬作揖,恭恭敬敬地道:“尊客光臨,小店不勝榮幸。小老兒便是這間酒樓的掌柜,不知尊客有何吩咐?”
雷云略略地打量了掌柜一眼,隨口問道:“掌柜貴姓?何妨人士?”
“回尊客…小老兒鄙姓‘錢’,乃是本鄉本土之人。”掌柜聞言當即笑著答道。
“呵呵…在下自江東而來,乃是一位客商,請錢掌柜來是想向閣下了解一番此地的近況,也好相機行事,免得虧了生意。當然,錢掌柜也是生意人,耽擱工夫便是耽誤賺錢,因此在下也不會讓錢掌柜空勞口舌…”說著,他即略略朝一旁的周魁遞了一個眼神。
周魁會意,隨即從身上取出一錠金子遞給掌柜。
“先生太客氣了,這可萬萬使不得!先生有話只管問便可,小老兒定知無不言。”見雷云出手如此闊綽,掌柜不禁吃了一驚,連忙拱手道。
他是生意人,一眼便看出眼前這名侍衛模樣的人手中的金子乃是赤足的十兩錠金,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得出來的;換句話說,能毫不在乎地拿出這錠金子的人十有八九是出自富甲一方的豪門大族!
也就是說,眼前的這位自稱是江東客商的人很可能大有來頭!
“這是我家老爺既然賞給你的,你便收下罷。”周魁見狀則沒有那么客氣,直接將金子丟給了掌柜。
掌柜慌忙不跌地接住金子,神色卻是一陣忐忑不安…
雷云有些無語朝周魁揮了揮手,而后笑著謂掌柜道:“下人無禮,錢掌柜莫要同其一般見識。”
周魁是神機衛的千戶,平日不茍言笑,威風赫赫,又怎會將一個酒樓的掌柜放在眼中?此時其雖然一副下人的裝扮,然而長久以來養成那種習慣與威勢一時之間卻是難以改變的。
“小老兒豈敢…”掌柜聞言連忙又躬身道。
“錢掌柜坐下說罷。”見掌柜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雷云不禁瞪了周魁一眼。
邀請掌柜就坐之后,雷云先是以一些閑話作為切入口安撫住掌柜的心緒,隨即便同其慢慢談論起幽州近來情況…
雖然掌柜所說的東西對他而言大多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然而其中還是有一些有頗有價值的消息,比如上京連同幽州各郡的馳道已經竣工、上京一座新的圖書館落成并開幕、官府又發行了一種新的錢幣等等…
事實上,這些事情他在前往江東之前便已經心里有數了,因此也并未太過意外。比如馳道的事,在他前番離開上京通往代郡的馳道工程已經完成了大半;而今工程的進度雖然比預期的要快上一些,然而也算是順理成章的事。
至此,這項耗時數載、規模僅次于新都建設的馳道修建工程算是告一段落,倒也了了他的一樁心事。
還有修建圖書館的事,這也早就成了官府最司空見慣的工程。從幾年前開始,每當他取下一郡便會在當地修建起一座圖書館,而后派遣專人管理,以造福眾多的寒門士子,這也是他削弱世家大族影響力的手段之一。
當初遷都之時,上京建成的圖書館只有兩座,而今再算上這一座上京已經有了六座之多!
至于發行新錢的事,這還是年初的時候他親自敲定的。
而今燕國流通的貨幣主要是統一制式的白銀與建安通寶,而它們也早已成為流通最廣的貨幣;尤其是白銀,它也是燕國官府稅收計量的標準…
從決定以白銀作為貨幣開始,雷云便制定了一系列嚴格的規定。燕國白銀貨幣的標準樣式實際上便是后世常見的“元寶”,只是他將之統一成了一種標準的制式。燕國官府雖然不限制民間使用其它形制的白銀,然而天下錢莊的官制白銀才是的標準的貨幣,也是官府征稅、貿易、工程撥款、發放薪俸薪資等各項收支的標準貨幣。
白銀與銅錢雖然流通甚廣,然而對于普通的百姓而言有時攜帶也稍有不便,因此他便決定發行一種新的貨幣以補充二者在流通之時的不足,這種新的貨幣便是銀元!
新幣雖然稱之為“銀元”,但實際上是有銅質與銀質兩類;一類為銅制銀元,重量為八錢四分上下;另一類為銀制,共兩種,第一種重量為五錢,第二種為一兩;一枚銅制銀元可當錢十文,銀制則分別當錢五百文與一千文…
新幣的樣錢雷云見過,可批鑄的如何他還未能一見,遂笑著謂掌柜道:“錢掌柜,在下方至貴地,還未見過燕國新行之錢,你可否取來幾枚讓在下見識一番?”
“呵呵…先生稍待。”掌柜聞言笑了笑,而后慢慢從身上取出一只鼓鼓的錢袋,“此錢而今方在幽州開始流通,如在別處此時只怕還見不到呢。”
說著,便打開錢袋從里面各取出幾枚不同的銀元恭敬地交給他。
雷云仔細地看了看兩種新行的錢幣,而后便隨手將之交給了同樣有些好奇的環月、淳兒等人,笑著謂掌柜道:“不知錢掌柜覺得這新錢如何?上京的百姓對此又反應如何呢?”
“呵呵,好…大好啊!”掌柜聞言當即又笑了起來,“以前客人來鄙店打尖無非是使用銀子與通寶,銀子不好回找,通寶清點起來有時又太麻煩,而今有了這銀元便不一樣了…這銀元便于攜帶且鑄造精美,有了它我們做生意也更加方便了,前兩日小老兒還專程去錢莊兌換了不少呢。”
“原來如此…”雷云聽罷也笑了起來,“聽掌柜如此一說,我們也長了不少見識。”
“賣報!賣報嘍!”
就在他與掌柜交談之時,樓下的街道旁忽然傳來了一陣清脆呼喊。
此情此景,雷云心中不禁微微一愕,隨后便又想起了一些事情,遂謂掌柜道:“錢掌柜…這報紙是何時開始發行的?”
“先生…您知道報紙?”見他聽到外面的叫賣便一口說出了名字,掌柜也不禁有些驚訝。
“哦…方才在街上偶然聽人說起,只聞其名罷了。”雷云含笑望著掌柜道。
“原來如此…”掌柜聽了心下釋然,“說起這報紙,這也是我們燕國近來一樣新奇的事物。先生談吐不凡,想來也是一位讀書之人,應該也聽說過在我們燕國每七日為一周的風俗罷?”
“是啊…”雷云聞言微微頷首,“聽說燕公在立國之后規定‘七日為周’,前五日為朝會之時,周六、周末不朝,不過休朝之時遇一些大事官員卻可臨時入宮覲見。”
“正是如此。”掌柜笑著撫了撫頷下的長須,略略地點了點頭,“這報紙便是每周周末發行一回,官府以紙張將七日之內幽州甚至是天下各地發生過的大事、新鮮事以及名士之詩賦文章等事物盡列其上,同以往官府的布告有些許相似之處,只是讀起來更有趣味,亦可通過其很快知悉一些時事…”
“呵呵…多謝錢掌柜指教,在下便不耽誤錢掌柜做生意了。”雷云笑著揖手道。
“如此小老兒便告退了,有事您盡管吩咐…”掌柜聞言起身行了一禮,而后便慢慢地退出房間。
不多時,酒菜漸漸上齊,雷云先是讓人弄來幾份報紙,邊吃邊同環月等女閱覽起來…
此時的報紙版面與內容在他看來當然還十分的簡單,不過他也知道其畢竟還是一個新生事物,因此也沒有對其有太多的苛求。
在這個時代,文化的傳播無疑是十分的重要。而他致力發行報紙的用意可并非只是為此,他要籍此進一步瓦解世家大族對于輿論的壟斷!
見環月三女明顯已被報紙的內容所吸引,雷云對與此事也頗為滿意。
酒足飯飽之后,雷云便帶著環月等人離開了酒樓。
由于不想暴露蹤跡,因此他一路上均在車中沒有露面,就連到了宮門前亦是如此…
馬車緩緩而行,穿過重重宮門直達乾清宮前,此時雷云也結束了他的導游工作,而后打發駕車的周魁離去。
“夫君…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大了,今后出門只怕也得半天工夫,人家才不要整日被關在這個大籠子里…”沒了外人在場,淳兒當即毫無顧忌地抱住他的手臂撒嬌道。
“哈哈,沒法子…這籠子已經蓋好了,總不能再拆了罷?無論好壞這都是咱們的家呀。”雷云聞言不禁笑了起來,“不過你若不愿被關在籠子里也不是沒有辦法,宮外頭我早已命人修了幾處景色優美且十分清凈的莊園,等在宮里住膩了便去那里住便是了。”
佳人本就鐘情與他,在初試情愛的滋味之后感情上更是多了一絲嬌膩癡纏,與他好得如膠似漆。
“真的?”佳人聞言不禁一喜,笑靨如花地道。
“你家夫君何時騙過你?”雷云笑著望了她一眼,“莊子是去年入秋時建成的,自那是開始我經常帶著你們的那些姐妹去住,有時一住便是半個多月。”
“夫君…少時便要同夫人們會面了,妾…有些緊張…”青怡聞言輕輕地環住他的另一只手臂,神色有些不安地道。
“我早同你們說過了,她們人都很好,你們不必擔心,再說不是還有我嘛…這一點你們可要學學你家小姐。”雷云有些好笑地望了她一眼,而后將目光投向了另一邊的環月。
不過,此時環月的注意力顯然不在三人身上,她的目光正徑直地望著四人的前方…
雷云順著佳人的目光望去,下一刻他的神色驟然間凝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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