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了?”
當曹纓俏生生地出現在雷云的面前時,雷云的神色顯然是有些驚愕。
西征在即,他這邊正想送蔡琰幾女回幽州呢,卻沒想到曹纓又來了…
“夫君答應過我每有戰事都會讓我隨軍出征。此番恰逢蹋頓將軍押運軍資南下,我便順路跟來了。”見他之后,佳人看上去也十分高興,秀顏上恬美動人的笑容讓同行而來的諸將都感到有些驚訝。
他們都知道這位主母是一個殺伐果決且不茍言笑的女人,但卻從來都不知道到其還有如此柔美動人的一面。
“呵呵…夫人能來,這可真是讓我有些驚喜啊。”聞得佳人之言,雷云面龐上旋即也浮出了一抹笑容,目光卻是瞥向了佳人身后的蹋頓。
觸及到他的目光,蹋頓不由地縮了縮腦袋,而后訕笑著退到了一邊…
以曹纓的精明,怎么會察覺不出雷云的心思,隨即道:“此番聽聞夫君要親自率軍出征,妾本想孤身南下來尋夫君,然離開薊城之后卻恰巧遇到了蹋頓將軍。蹋頓將軍恐妾等幾名女子途遇匪徒之流,便讓妾等幾人隨軍南下,夫君可不要責怪于他…”
“…看來我還得感謝他啊。”雷云聞言瞄了一眼正耷拉著腦袋的蹋頓,似笑非笑地道。
“主公,末將…”
“好了好了…說說你這一回帶來多少物資罷。”
聞得雷云之言,蹋頓站出來正要說些什么,卻被雷云揮斷。
他知道蹋頓的難處,心中自然也就沒有怪他。
見雷云不再追究,蹋頓立時松了一口氣,而后肅然道:“末將此番共運來軍糧十五萬石,兵器鎧甲五百車,還有一些傷藥、干肉、軍帳等共計千余車,已經全部運入大營之中…”
“好…加上這一批僅冀州的糧食便足以供我大軍支應大半年了。”雷云聽罷微微地舒了一口氣。
為了這一仗,這一個多月來他可以說是做足了準備。僅糧草一項,冀、并二州此時的庫屯便已達到二百萬石以上,各類軍用物資亦在源源不斷地運往二州…
此時,幽州巨大的戰爭潛力也終于得以充分的展露!
打發蹋頓等人離開之后,雷云緩步走到曹纓面前道:“纓纓…這一回你不該來,真的不該來…”
和上一回南征不同,這一回的西征注定會是一場硬仗,如此其中的兇險和變數也就更大了!
經過河北之事后,他已經不敢再讓身邊的女人們涉險了。
換而言之,他怕了…
上一回小雷泓被劫的事已經讓他深刻的意識到,有些珍愛的人和物一旦失去便再也尋不回來了…
“你擔心我的安危?”聞得雷云之言,曹纓輕輕地拉住他的大手,目光之中含著淡淡的笑意。
“嗯…我很擔心,非常擔心…”雷云沒有否認,伸出雙手抱住了佳人的嬌軀。
熟悉的幽香縈繞在鼻息之間,他心頭的余悸方退去了一些。
“夫君…”感受到雷云言行舉動間的珍愛之意,曹纓那顆孤傲不馴的心立時變得無比柔軟,“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什么都聽你的…”
“呵呵…這就說明我家纓纓終于長大了。”雷云吻了吻佳人柔密的青絲,微微笑道。
“…夫君,你如此心急征戰是不是想早日脫身?你是不是很想彩衣姐姐?”微微的猶豫了片刻,曹纓還是忍不住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話一出口,她立時感到男人的身軀變得有些僵硬。
安置罷蹋頓等人之后,雷云即攜曹纓及幾名女衛去了剛入住不久的新園——東郊別苑。
這片優雅別致、景色如畫的園林原本是袁紹所修建,供其閑暇時娛樂之用,去年年尾的時候才剛剛落成。
袁紹生平喜歡附庸風雅,在給自己修建這座“別墅”之時自然也舍得花功夫和下本錢,因此這片園林修建得連雷云這個后世之人也感嘆不已…
換作是他,他可不舍得下本錢去修建這樣一座私人園林。
可惜的是,袁大老板雖然花了很多的心思和工夫,但到頭來卻是無福消受。還沒等他正是入住此處冀州城便被雷云所得,這座美輪美奐的的園林自然也就歸他這個新主子所有。
近幾日手中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他也難得的可以暫時松一口氣,便命人將此處略略修飾了一番。
曹纓與蔡琰諸女相見,不免又是一陣親密的寒暄。雷云也不好介入女人之間的話題,只得獨自在一旁的涼亭中坐下了慢慢的品茗賞景。
而今糧草足備,大軍云集,接下來自然該考慮動兵的時日了。
為了能順利的平定西涼,此番他一共調集了兩個虎師群,兩個鷹師群和三個豹師群以及六個直屬弓弩師和四個重裝甲騎兵師(特殊兵種以“師”為單位,分為甲、乙、丙、丁四類,分別為火器師、弓弩師、重裝甲騎兵師和后勤師,由雷云和軍部直接管轄),主戰兵力達二十五萬以上,每一支皆是所向披靡的精銳之師!
因此,這場仗雖然是一場硬仗,但他卻依然信心十足。
而今,這支由他親手締造的軍隊已經擁有了自己的靈魂,它無懼于世間的任何的對手!
正沉思之際,一縷沁人的幽香突然侵擾了雷云的心神。他慢慢地抬起頭,才發現蔡琰等女已經圍繞在了他的身邊。
“終于想起我這個夫君了?”見諸女皆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雷云立時換上了一副氣哼哼的模樣,而后猿臂一舒有些粗魯地攬住了蔡琰、曹纓二女的腰肢。
見他耍起了孩童的性子,蔡琰、曹纓等女均不由地相視而笑…
她們都是他最親密的人,當然十分熟知他的脾性,也任由他去發泄心中那小小的不滿。
一番男女之間的獨特報復之后,幾名絕色佳人的面頰上已然多了一絲緋色。
“主公…賈詡、李儒二位大人求見。”
就在雷云泡在花叢之中樂此不疲地大占便宜之時,一道很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與幾女之間的旖旎。
“…知道了,你先將他二人引至西閣用茶罷。”雷云十分無奈地望了一眼那前來稟報的婢女,微微擺手。
他那副欲求不滿的模樣頓時又惹得身邊的幾女一陣嬌笑…
“夫君…你快去罷,莫要耽誤了正事才是。”見雷云根本沒有挪動的意思,蔡琰即略略地為他整理了一番衣袍,柔聲催促道。
“好…我的好夫人,我這便去。”雷云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十分不情愿地道。
才走了幾步,他又回身在蔡琰的玉顏上親了一口,而后才慢吞吞地悠然而去…
“咭…都身為一群孩子的父親了,我們這位夫君還是如此的孩子氣呢,如此情形外人只怕很難想象罷。”
此情此景,諸女之中年齡最小的小喬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啊…快十年了,他還是當初的那個他…”望著雷云漸漸遠去的身影,蔡琰素顏之上不由地浮出了一抹追憶之色,目光之中的溫柔之色漸濃。
另一邊,大喬與曹纓亦是相視一笑,嬌顏上那恬淡的笑容是那樣的動人。
“主公…”
雷云一現身,正安坐于閣中悠然品茶的賈詡和李儒當即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朝他行了一禮。
賈詡還是那副老樣子,身上穿著一襲黑色的袍服,微胖的面孔上掛著一抹隨和的笑容,好像天塌下來亦是如此的模樣。
另一邊的李儒則是一身藏青色的儒袍,頭束青色綸巾;白皙消瘦的面龐和那雙細狹的眸子組合在一起讓他看上去有些陰沉,盡管此時他的臉上也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你們來的正好,我正要派人去找你們呢。”雷云一面十分隨意地招呼二人就坐,自己也有些慵懶地在案旁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呵呵…主公,在下告罪,此番我二人只怕來的不是時候罷?”雷云方言畢,居右而坐的李儒便笑著開口道。
“文優何出此言?”聽了李儒之言,雷云頓時頗感意外,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李儒含笑望了他一眼,繼而道:“主公方至,這閣中便立時平添除了一縷芳香,此顯然應屬女子身上所有…再加上主公接見外人時情態索然,無精打采,因此在下料定主公適才必是自內幃而來…”
聽到這里,雷云哪里還聽不出李儒是在打趣他,隨即便沒好氣地道:“我說李儒李大人,你能不能將你的那股聰明勁兒用在正經事上?依我看只讓你在軍部做個副總參軍還是太清閑了,否則你哪有工夫整日瞎琢磨這些…”
言至于此,他略略地頓了頓,繼而又笑瞇瞇地望著李儒道:“這一回若平了西涼,本公就再給你個西涼刺史做做如何?西涼是董卓的發起之地,足下又曾是董卓之婿,對哪里一定很熟悉罷?”
西涼刺史!
李儒聞言頓時吃了一驚。
此時,他也顧不上雷云是不是在玩笑,連忙道:“在下才能有限,萬萬當不起刺史這一顯官貴職,還望主公三思…”
“怎么,你不愿意?刺史可是手握實權的一方大員,豈不是要比你這個副總參軍的名頭強得多?”雷云笑瞇瞇地望著他,微微捏著下巴道。
軍部副總參軍雖然參與軍部的各種重大決策,算得上是幽州軍部的要員之一,但手頭其實并沒有太多的實權,也無權調動和指揮軍隊的權力,而刺史就不同了…
幽州此時并未設立專門的政務機構,各類政務均是由他這個主公和裴仁等一班幽州要員議定裁決。刺史雖無權參議軍機,但卻是一州的最高行政長官,直接對他這個主公負責,可算是地地道道的實權人物!
“呵呵…李大人,恭喜你加官進爵啊。”雷云言畢,另一邊的賈詡當即有些幸災樂禍地道。
“主公…我知主公有意栽培在下,在下感激涕零,無以言表。可…而今名利于在下而言當真與塵土無異。主公對在下有再造之恩,知遇之情,在下只愿常伴主公左右略盡綿薄,余愿足矣…”見雷云言語之間似乎真有給他加職的意思,李儒哪里還有心情理會賈詡的調侃,當即起身長揖道。
“…好了,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瞧你嚇得…放心罷,就算你想下放我也不會讓你離去,畢竟而今能深體我意的臣子可不多。”李儒的一番話情真意切,如此雷云也不好再捉弄他,當即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撫。
“多謝主公…”聞得雷云之言,李儒心中寬慰之余又頗為感動。
對此,坐在一旁悠然品茗的賈詡卻是連道“可惜”,此舉立時惹來李儒一陣怒目相向。
請:m.biqiugege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