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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擊敗胡人(三)

  李涵銅遠遠地看著胡人把大門緊閉,陷入沉思之中。

  隨后,他大聲喊道:“全體一起下馬,整理衣物,朝拜關帝。”

  李涵銅與所有將士整理衣物,遙遙地對著關帝廟一禮。

  有一句俗話:“馬中赤兔,人中呂布。”

  如果單論武力值,關羽是不如呂布的。

  呂布之所以被人唾棄,乃是他三姓家奴也。

  關羽之所以能夠成為武圣,不僅在于武力,關鍵在于忠義。

  他忠義當頭,一生一世只忠于劉備,曹操高官美人也收買不了他。

  當然,關羽的武力也不錯,畢竟蜀國的五虎上將,不然怎么能夠對得起那個勇字。

  他敗走麥城被俘之后,舍身取義,用生命來表達忠義仁勇。

  他是天下武人之驕傲,武人如果不朝拜他,那就意味著你不忠義仁勇。

  李涵銅與將士單腿跪下,雙手對著關帝廟拱手一禮,紛紛說道:“拜見關帝,吾等此生永遠忠于小圣人,如果違背此言,天打雷劈。”

  在關帝廟箭樓上面,哈得樂基、張亮、卡塔魯、給卡爾等觀察著戰車營的一舉一動。

  “此時不出擊,更待何時?”千夫長卡塔魯打量這些下馬朝拜的戰車營,對著張亮問道。

  張亮云淡風輕搖了搖手里的羽毛扇,指著遠處還沒有休息的戰車營戰馬:“我們能夠想到,保安團早已想到。”

  哈得樂基瞇著眼睛仔細打量,搖搖頭,不禁長長地嘆了口氣。

  宗厚打量關帝廟前面的結義坊前面的兩座石獅,眉目緊鎖:“重之,胡人躲在關帝廟,如何進攻?”

  “現在暫時不要考慮這些,不是還有一支人馬嗎?”李涵銅望著箭樓及城墻上面胡人,思考一會兒,微笑說道。

  李涵樹打量李涵銅一眼,又看了看箭樓上面的胡人,若有所思問道:“重之莫非是想看看,另外一個戰車營上來沒有?”

  “聽說楊軍師相看看,哪個戰車營先攻上來,莫非真有此事?”宗厚眉目一皺,望著李涵銅問道。

  李涵銅沒有說話,未置可否。

  李涵樹瞇著眼睛,仔細看了看箭樓,拍了拍大腿,指著箭樓說道:“上面好像有胡人的萬夫長在這里,難道另外一個戰車營還沒有攻打上來?”

  宗厚也瞇眼看了看,點點頭:“那吾等去看看,另外一個戰車營上來沒有?”

  “如此看來,吾等不是率先攻下廟子前面的陣地,看看保安團的戰車營還有什么話說。”二陣陣長王猛一拍大腿,說完之后不禁哈哈大笑。

  一陣陣長王根想了想,搖搖頭:“這個難說,也許他們早點攻上,也許還沒有攻上。”

  “去,去,去,汝這個喪門星怎么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出來。”王猛手里的拳頭向著王根揮舞而去。

  王根急忙躲在三陣陣長張含背后,對著張含喊話:“子銜(張含字),汝說一句公道話,他們是否已經攻打上來。”

  “這個吾怎么知道?過去看看就會知道了。”張含看了李涵樹一眼,搖搖頭。

  宗厚點點頭:“走過去看看,他們上來沒有?哪個在這里看守?”

  “子木(李涵樹字),此事就拜托汝了。”李涵銅對著李涵樹鄭重一禮。

  李涵銅畢竟是上司,他急忙側身讓過,同時一禮:“不敢,屬下分內職責而已。”

  李涵銅帶著宗厚十個親兵及一陣人馬,由南向北關帝廟出發。

  他到北門有兩個目的,其一是看看關帝廟有幾個大門,胡人防御如何,同時也看看另外一個戰車營進展如何。

  李涵銅一邊走,一邊觀察,這個關帝廟沒有看見其它城門,讓他心里稍稍放心。

  他一邊走打量這個城墻,一邊陷入沉思。

  當李涵銅來到北門這個后門時,老遠就聽到一個爽朗聲音:“重之,來得正好,正想過去找你,看來可以免除跑路之辛苦。”

  此人一邊說話,一邊飛奔過來。

  看見陳瑜老遠就張開雙臂作歡迎之狀,李涵銅心里苦笑,但是臉上充滿的驚喜。

  “子玉(陳瑜字),好久不見,好想與子玉大醉一場。”陳瑜一邊說道,一邊立即下馬。

  他也張開雙臂,向來人飛奔過去,兩人互相緊緊擁抱在一起。

  兩人互相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陳瑜仔細打量李涵銅一臉的黑灰,哈哈大笑:“重之怎么成為黑臉將軍了?”

  “彼此彼此,子玉也不是成為黑臉將軍了?”李涵銅望著陳瑜,同樣哈哈大笑。

  雙方互相嘲笑一番,感覺親切得多了。

  李涵銅想了想,忍不住問道:“子玉幾時上來的?”

  “大約半柱香時間,重之幾時上來的?”陳瑜隨口回答,又隨口問道。

  李涵銅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一刻鐘之前都到,看來子玉早到。”

  “哪里,都是同時到達,同時到達。”陳瑜搖搖頭,最后兩句著重強調。

  李涵銅拱手一禮,表示敬意:“子玉早到,想到攻打法子沒有?”

  “哪里早到,明明一起到達的。”陳瑜一邊還禮,一邊臉色露出不悅神情。

  李涵銅見對方不是作偽,心里不禁大喜,臉上露出感激神色:“是的,是的,一起到達。子玉想到攻打法子沒有?”

  “看來重之已經胸有成竹了,好像迫不及待攻打這里。”陳瑜打量李涵銅一眼,眼里充滿了笑意。

  李涵銅眺望關帝廟一眼,看著陳瑜眼里的笑意,明白他的想法。

  他口里說道:“吾等兩人試試,看看是否一致。”

  說完,李涵銅用右手手指在嘴巴沾了沾口水,在左手上面寫了幾個字。

  “此法甚好。”陳瑜點點頭,也用手指在嘴巴沾口水,同樣在左手上寫了幾個字。

  兩人同時打開,看了對方手里幾個字,不禁哈哈大笑。

  宗厚與熊正杰兩人都是戰車營的主簿,只不過一個是護川軍,一個是保安團的。

  兩人都是文人,見面禮節自然與武將不同。

  擁擁抱抱那是粗鄙武夫才干的事情,吾等文人不興那一套。

  他們不但禮節到位,而且對于自己儀容也相當講究。

  如果儀容不整齊,那么是失禮的。

  宗厚來之前已經用手巾把臉上擦了一下,而熊正杰更是讓親兵到山上把水打來,臉清洗得干干凈凈。

  “不才見過澤之。”熊正杰對著宗厚恭恭敬敬一禮。

  兩人雖然都是主簿,但是宗厚年齒比他大幾歲,自然得先行禮。

  宗厚也急忙還禮,語氣充滿羨慕:“恭喜出之成為神射手,為戰車營殺胡立下汗馬功勞,愚兄自愧弗如也。”

  “豈敢,豈敢,哪里,哪里,粗鄙武夫而已。怡笑大方。”熊正杰一邊搖搖頭,一邊擺擺手。

  他指著剛剛搭建好的營房說道:“出之太見外了,請進去喝茶。”

  他營房不但有地鋪,還有便攜式茶幾。

  這個茶幾可以折疊,攜帶極為方便。

  他是文人,特別喜歡喝茶,經常茶不離身。

  凳子攜帶不方便,馬扎就不一樣,合在一起,插在戰車或戰馬上面都可以。

  凳子自然沒有,不過有馬扎,兩人就坐在馬扎上面,一起喝茶起來。

  熊正杰雖然是主簿,卻喜歡打仗,不然怎么能夠成為無影炮炮長。

  宗厚眼里依然充滿羨慕:“文武雙全,天縱其才也。愚兄也想這樣,可是眼睛不行,身子也不行,想了想,只好算了。”

  “賢兄就不要寒磣小弟,小弟可是在報紙經常看見賢兄大作。”熊正杰急忙說道。

  兩人互相謙虛一番,一邊喝茶,一邊交流戰果與心得。

  宗厚想了想,打量外面的兩個營領的動作,又看了看關帝廟,忍不住嘆了口氣。

  熊正杰一邊喝茶,一邊打量宗厚,聽到他嘆氣,頗為不解。

  他放下茶杯,對著宗厚拱手一禮:“賢兄所在戰車營不但打下田氏山莊,還得到田員外書法之感謝,已經上報小圣人了,飛黃騰達乃是早晚之事,不知為何嘆氣?”

  說到這里,他心里難不住嘆氣,他們怎么沒有遇到文人送書法之類好事。

  “事情已經過去,不值一提。你們更加厲害,還讓胡人千夫長投降。”宗厚恭維一番,接著轉彎方向,“賢弟,雖然關帝乃是武圣,可是雙方交戰,萬一把廟子打得一塌糊涂,怎么向天下士人交待?”

  “賢兄擔憂得有理,可惜吾等乃是主簿,打仗乃是營領之事,這個不好干擾吧。”熊正杰想了想,還是搖搖頭。

  宗厚眉目一皺,深深地吸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突然站了起來。

  他對著熊正杰一禮,同時問道:“文人又怎么了,敢問修身養性治國平天下是天下文人追求?”

  “理所當然,正是吾輩文人畢生之追求。”聽到此話,熊正杰急忙也站了起來,急忙側身讓禮,深深還禮。

  宗厚點點頭,看來熊正杰還沒有忘記文人之本。

  “武圣之事,乃是天下文人之事,也是吾等文人之事。”他步步緊逼問道,“敢問攻打關帝廟,汝能夠擔保,不會出現毀壞塑像文物之事出現?”

  “這個小弟不敢保證,雙方交戰,死傷難免,更何況文物?”熊正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搖搖頭。

  宗厚點點頭,繼續逼問:“驅逐胡虜,乃是小圣人一向心愿,吾等自然為小圣人做事。可是如果因為由于關帝廟之事情,讓小圣人名聲受損,吾等文人心里能安嗎?”

  “賢兄教訓有理,小弟受教了。”熊正杰恭恭敬敬對著宗厚一禮,接著問道,“計將安出?”

  “吾等此事要當面請教雙方營領,如果有疑問,呈報也為不遲。”宗厚一邊還禮,一邊說道。

  “原來兄長想拖小弟下水。”熊正杰心里想到,但是他此話萬萬不能說出,隨即想到,“但是此事事關小圣人,萬萬不能退卻。”

  “確實此事確實應該從大局入手。”熊正杰頓時立即大義凜然說道:“只要損壞關帝廟之事,吾輩文人事必介入。”

  兩人相視一笑,達成口頭協議。

  果不其然,陳瑜邀請李涵銅及宗厚還有陣長級軍官到他營帳議事。

  陳瑜咳嗽一聲,打開輿圖掛在營帳上面,把與李涵銅達成協議的戰術方法說了出來。

  “稟報兩位營領,不才在思考一個問題。”宗厚對著兩位營領拱手一禮,提出自己的異議,“生化彈,確實不錯,也打出威風,上次在田氏山莊用過。可是田氏山莊那是有地道,讓胡人出其不意的緣故。”

  說完,他示意熊正杰一眼,不能顯示自己勢單力薄一面。

  “稟報兩位營領,這次與上次不一樣,不但沒有地道,而且還是天下聞名的關帝廟。”熊正杰也拱手一禮,接著宗厚話題說道,“關帝廟如果出事,難保有心之人跳出來挑拔一番。”

  宗厚也并沒有止住話題,拱手一禮之后繼續侃侃而談:“趙家莊及保安團名揚天下,小圣人更是美譽天下。現在朝廷對小圣人猜忌甚重。不怕別的,就害怕對趙家莊、保安團、小圣人來之不易的聲譽帶來難以估量的后果。”

  陳瑜與李涵銅互相看了一眼,一邊喝茶一邊陷入沉思之中。

  他們早已料到兩位主簿會反對,可是沒有料到主簿把趙家莊保安團及小圣人也拉了進來。

  “吾等建議,由于此事關系到關帝廟,關系保安團趙家莊及小圣人的名聲,呈報軍師。”宗厚與熊正杰互相看了一眼,提出這個建議。

  他們畢竟是主簿,不是營領,只有建議權,決策權還在兩位營領手里。

  陳瑜與李涵銅也互相看了一眼,點點頭,說道:“此事牽涉到趙家莊及保安團、小圣人名聲,理應上報。”

  在一間取名為崇寧殿屋子之內,哈得樂基一邊喝茶,一邊打量輿圖,陷入沉思。

  張亮不敢走遠,一邊喝茶,一邊小心翼翼看著哈得樂基。

  此時,親衛隊長什科樂,雙手捧起一封書信。

  不過這個書信非常奇怪,它是套在一支箭矢上面的。

  他恭恭敬敬進來稟報:“稟告將軍,這里有一封書信,是將軍的。”

  “這里不是大本營,竟然還有老子信,這是怎么回事?”哈得樂基深深感覺奇怪,眼睛盯著輿圖沒有離開。

  張亮看了什科樂一眼,若有所思,隨即低頭喝茶。

  現在能夠從外面把信函射來,除了保安團還有哪個。

  內容是什么,不難想像,應該是勸降書之類。

  雖然被困在關帝廟,但是手里畢竟還有三千人馬,而且還是漢人忌諱的關帝廟。

  憑著關帝廟這一張護身符,張亮就敢斷定保安團不敢強行攻擊。

  畢竟趙家莊及保安團名揚天下,怎么也要愛惜羽毛。

  他們不敢強行攻擊,就只有來軟的,所以勸降書也非常正常。

  他猜測這是勸降書,但是不敢說出來。

  畢竟,這次趁著濃霧偷渡襲擊西縣,正是他出的主意。

  如果他出來說,哈得樂基脖然大怒之下,會把他的大好頭顱用來祭旗。

  千夫長雷特爾想了想,硬著頭皮,上前拱手一禮:“將軍,不管內容是如何,理由看看。”

  三個千夫長之中,他資格最老,可以說是哈得樂基最值得信任之人。

  “那你念念,內容是什么?”哈得樂基聽到此話,把頭部從輿圖上抬了上來,望著雷特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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