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率先一箭射出。
讓他意外的是,除了他與十個親兵之外,其余射箭之人廖廖無已。
戰車營也沒有不出,只是用兵器把胡人射來箭矢略略抵擋一下。
“給將軍,在下佩服你的絕戰的勇氣。”陳瑜也不惱怒,繼續說道。
給卡爾突然掏出大刀,對著陳瑜說道:“汗國勇士是不會投降的,你死了這一條心。”
“你不能自殺,你如果死了,老子功勞可是打折。”陳瑜這樣想到,但是口里不能說著。
陳瑜繼續說道:“草原勇士只相信強者,投降強者沒有什么恥辱。”
“那是草原,這里不是草原。草原那是內部之爭而已。”給卡爾一手拿著大刀,一邊大聲說道。
“什么內部外部之爭。”胡人聽到陳瑜話筒的聲音,“草原在統一之前,不是有許多汗國,還有許多部落嗎?那么以前汗國與汗國之間的戰爭,部落與部落之間戰爭,難道是內部之爭不成?”
給卡爾不禁駭然,望著五十步之外的陳瑜問道:“你怎么知道草原之間的事情?”
“這個很簡單,當然是小圣人告訴諸位的。”陳瑜繼續勸解,“大宋與你們汗國之間戰爭,難道不像你們以前汗國之間戰爭嗎?”
給卡爾一邊拿著大刀,一邊有些茫然。
“保安團已經多次打敗你們汗國勇士,這個不是你們的錯,而是保安團實在強大。”陳瑜耐心勸導,“保安團如此強大,正是你們投降的最佳對象。”
必須樹立保安團下面高大不可戰勝的形象,讓他們投降也心甘情愿,而不能勉勉強強。
事實上,保安團現在對于胡人而言,已經基本上是難以逾越的高峰。
只不過胡人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們完全是以對大宋心里優勢來看待保安團的。
所有胡人不禁面面相覷,互相看了一眼,猶豫不定,畢竟給卡爾還沒有下令。
說到這里,陳瑜用一種極深聲音聽說:“投降吧,保安團歡迎你們。投降吧,保安團是你們最好的結局。”
其它胡人看了給卡爾一眼,期待他的答案。
看到一群手下期待的眼神,給卡爾點點頭,說道:“你們投降吧。”
他說完,突然拿起大刀,向著自己的脖子抹去。
其它胡人不禁驚呼,沒有想到他們的千夫長給他們生路,而是給他自己一條死路。
陳瑜沒有料到這個千夫長如此忠烈,最終還是自行了斷。
給卡爾更沒有料到,他的大刀揮舞到半空,突然無法用力。
他的十個親兵一涌而上,把他的大刀奪下。
陳瑜不禁愕然,事情一波三折,竟然還是這個結果。
“將軍,你已經盡力了,草原一向以強者為王。”他的親兵也紛紛勸解他,“保安團是最好的歸宿。”
給卡爾被奪下大刀之后,垂頭喪氣抱頭坐在蹲在地面。
老子給你們一條生路,難道老子是自我了斷也不行,他悶悶不樂抱頭想到。
“給將軍,在下佩服你的勇氣,”陳瑜拱手一禮,“但是在投降將軍之中,你不是汗國的每一個將軍,也不是最后一個將軍。”
“我不是被你們武力打敗,而是被你們奇怪的兵器打敗。”給卡爾一邊還禮,一邊給自己臺階下,“你們用那個什么無影炮來對付我們,根本就不公平。”
陳瑜淡淡一笑:“公平,何時公平過,你們汗國勇士如果與漢人一樣不用馬匹,完全是步兵拼斗,你們有多少勝算。”
給卡爾沒有說法,依然抱頭自己的頭顱沉思。
“只允許你們使用馬匹,不允許漢人使用兵器,”陳瑜接著強調,“天下哪里有這種奇怪道理。”
“你們根本沒有打敗我們,能夠打敗汗國勇士也是小圣人,要投降也是你們的小圣人。”給卡爾依然堅持自己的觀點。
這個胡人千夫長看來死要面子,陳瑜淡淡說道:“吾與熊主簿都是小圣人的弟子,可以代表小圣人接受你的投降。”
說完,陳瑜叫了熊正杰來到身邊,一起向著西方的西縣恭恭敬敬一禮。
他們以前是向成都行禮,那是因為小圣人在成都。
現在小圣人已經來到西縣,當然應該向西縣行禮。
陳瑜與熊正杰兩人都是趙家莊軍事學堂的第一批弟子,得到趙平的親自授課,說是小圣人弟子,倒也沒有說錯。
陳瑜與熊正杰一臉虔誠的樣子,口里說道:“學生懇求小圣人,請允許吾等代表小圣人接受給將軍的投降。”
說完之后,三人再三又拜禮。
給卡爾的說完,眼光一直沒有離開陳瑜與熊正杰。
看到兩人恭恭敬敬完成儀式,其它保安團士卒也沒有異常反應,他相信兩人不會作假。
既然是小圣人的弟子,那已經足夠他的面子了。
給卡爾向親兵要回大刀,把大刀遞過遞過頭頂,表示投降之間。
陳瑜與熊正杰互相看了看,終于松了口氣。
田家山莊,霧西千人隊。
霧西四處打量這個青磚圍墻之后,滿意點點頭。
霧西讓親兵燒了開水,一邊喝開水,一邊想起一件事情。
他對著親兵說道:“看看山莊有多少糧食,還有茶沒有。”
他們身上帶的牛肉,只能夠保證吃兩天,這個山莊很大,糧食應該不少。
大約一刻鐘時間,他的十個親兵氣喘吁吁過來了。
霧西大馬一邊金刀喝開水,一邊打量親兵。
看到親兵神情,他不禁問道:“有多少糧食?”
“沒有糧食,也沒有蔬菜,只有水。”親兵隊長不敢抬頭,猶豫半天,終于回答。
霧西拔出大刀,砰砰一聲,八仙桌被砍成兩半。
他惡狠狠地吼道:“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糧食。給老子找,到處找。”
說完,他發瘋一樣,把大刀瘋狂揮舞。
正在此時,外面傳過來狗的犬吠、鈴鐺聲音,聽聲音,似乎有好幾十只狗在瘋狂叫。
伴隨狗叫與丁丁當當的鈴鐺聲音,是沉重轟隆隆聲音。
這是馬蹄聲音,聽聲音,至少上千。
所有胡人臉色蒼白,顯然保安團已經發現這里。
“老子明白了,為何晨霧這么大,這么濃,南蠻竟然能夠發現我們,”霧西停止揮舞大刀,靜下聲音尖起耳朵,恍然大悟,“原來就是這些可惡的狗。”
“就是,南蠻太狡猾了,不但有狗,還有鈴鐺。”一個百夫長也明白了。
霧西對著手下大聲吼道:“準備戰斗。”
說完,他把大刀插入刀鞘,拿起弓箭。
他看到一群手下臉色蒼白,甚至有人啰嗦,不然脖然大怒。
“怕什么?你們都是汗國勇士,這是不是平地,是山坡,還有一個莊子。怕什么?”霧西掃視所有胡人一眼,厲害吼道。
聽到此話,這些胡人打量這個山莊,才基本上安靜下來。
整個山莊一樓一底,都是青磚墻體,顯得比較堅固。
這個山莊的呈現長方形,二樓每個屋子有分別有六塊磚是活動的。
胡人撬開一看,竟然是箭矢的射擊孔與觀察孔。
這個莊子確實不錯,竟然還有箭矢的射出孔與觀察孔。
四個角落還有箭樓,大約三丈高,既可以起瞭望作用,更可以起保護作用。
所有胡人看到這里,不禁大喜,士氣頓時高漲起來。
霧西早已看到四個箭樓及射擊孔與觀察孔,不禁哈哈大笑。
他迫不急待安排四個百夫長,各自帶領手下的神射手。
箭樓大約方圓一丈,能夠容納三十個人左右,加上二樓每個屋子還有三個射擊的箭孔,看守山莊應該足夠。
箭樓有左右兩個樓梯,可以一邊上去,一邊下來,不會互相碰撞,想來主人下了不少功夫與心血。
霧西登上西邊那個箭樓,看到上千的黑色戰馬,后面揚起陣陣灰塵。
前面至少有四十左右的狗在前面奔跑,不停汪汪狂吠不停。
霧西不禁大怒,如果不是這些狗,他們怎么會如此狼狽地躲在這里,說不定已經進攻西縣了。
他深深地吸氣,手里的弓箭對著一只跑得最快的狗,然后放開弓弦。
嗖嗖,那利箭如流星一樣向著那狗射去,眼看就要躲到那只黃色狗的身上。
就在箭矢要射到黃狗身上時,那狗突然一閃,險之又險躲過這一劫。
狗是一種非常機靈的動物,其嗅覺及聽覺遠遠超過人類,加上身體靈活,不能躲過才是怪事。
何叔德帶著兩千騎兵,在田園犬帶領之下來到山莊。
他在兩百步停下,仔細打量這個山莊。
這個山莊在半山坡上,山坡頂上是一片樹林,四周遠處都是竹林。
莊子前面是一片稻田,由于現在是深秋,已經干枯,水田已經變成干田。
如果有水源,加上這里這里風景,算得上山清水秀靈秀之處。
可是現在被胡人占了,顯然這里與這里風景格格不入。
何叔德不禁皺眉,他們是騎兵,適合平地掃蕩。
這里是一個山莊,修建在半山上建立,雖然沒有城墻,但是還有磚墻及箭樓,并不適合他們進攻。
他對著親兵說道:“把護川軍戰車營領李營領喊來。”
“遵命。”親兵拱手一禮,掉轉馬頭,留下滾滾灰塵。
保安團有一個戰車營,護川軍同樣也有一個戰車營。
護川軍同樣防守,戰車營同樣被雪藏起來了。
在西縣外面有一個占地十萬畝兵營,這里正是保安團與護川軍的兵營。
李涵銅悶悶不樂在喝茶,旁邊是《大宋中華報》報紙。
他看了報紙上報道,一又一個立功的消息,后悔死了。
李涵銅作為保安團老人之一,本來有機會晉升為副將甚至主將的。
但是他放棄了晉升機會,為的就是來到戰車營當營領。
與戰馬相比較,戰車營奔跑起來,同樣有戰馬一樣的氣勢磅礴的氣勢。
更難得的是,戰車營的火力強大,遠遠不是戰馬能夠比擬的。
在他看來,戰車營前程遠遠超過騎兵步兵等兵種,是護川軍未來發展方向。
可是讓萬萬沒有料到的,整整一個月,他們一直除了訓練就是訓練。
與此同時,他的原來的伙伴,不是正將甚至部將參將之類。
此時,他的親兵匆匆地跑了進來,大聲喊道:“稟報李營領,騎兵將的何將軍要求戰車營出征。”
聽到有人要求自己出征,李涵銅放下手里的茶杯,頓時就站了起來。
“營領,護川軍騎兵將沒有一個何將軍。”副營領李涵樹提醒說道。
李涵銅想了想,恍然大悟:“難道是保安團的何將軍?”
“就是保安團的何將軍。”親兵拱手一禮,大聲說道。
“竟然是保安團,為何不是護川軍呢?”李涵銅不禁苦笑,“吾等乃是護川軍,不是保安團呀。”
李涵樹想了想,在一邊不停慫恿:“營領,機會難得,錯過這個機會,以后就沒有了。再說,護川軍也不給吾等機會。”
說完,李涵樹狠狠地捶打一下自己的大腿。
他與李涵銅一樣,都是保安團老人,與李涵銅懷著同樣的目的來到戰車營的。
“不行,如果是護川軍請求,直接就率領兵馬殺出去。”李涵銅搖搖頭,“萬一統領他們知道了,不好辦。”
“營領,軍情如火,不能耽誤。”看到李涵銅猶豫不定,李涵樹繼續說道,“營領,此事不妨請宗主簿進來商議一番。”
宗厚正在給將士文字訓練,正解說到了高興之處,對李涵銅安排親兵來打斷他上課,心里很不高興。
可是,李涵銅一定是有重要事情,不然不會在這個關鍵時刻傳喚。
李涵銅見到宗厚皺眉,知道耽誤他的課程,急忙一禮。
宗厚哪里敢受李涵銅一禮,畢竟李涵銅是主官,他只是主簿而已。
他急忙一邊還禮,一邊問道:“李營領,請問有什么事情?”
“當然是要事,而且是非常要緊的事情。”李涵銅點點頭,看來這個主簿還是明白事理的,“有騎兵邀請吾等參加殺胡。”
說完,李涵銅眼睛眨也不眨,一直盯著他。
“那是好事,將士心里已經磨起繭巴,一直嘟嘟嚷嚷叫嚷著,巴不得早日上戰場。”宗厚大喜過望,雙手一拍,滿臉紅光。
他一邊自己說自己的,沒有發現李涵樹臉上古怪的神色。
李涵銅咳嗽一聲,正聲說道:“邀請之人不是別人,乃是保安團的騎兵將軍。”
“什么,邀請之人竟然是保安團的人,為何不是護川軍之人呢?”宗厚臉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李涵銅打量他一眼,心里暗暗嘆氣一口,正色說道:“正是,是保安團的何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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