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面對如此超越人類想象的恐怖畫面,換成尋常人早就二話不說尖叫逃跑了,就算劉健能依靠個人悍勇勉強不跑,實則還是被嚇的腿腳發軟瀕臨崩潰。
話歸正題,以上種種看似復雜,實則從劉健發出警告到剝皮人隨后轉身等一系列經過皆發生在短短數秒之內,暫且不談劉健如何,隨著身軀側轉目光轉移,待發現身后再次出現一名活人后,剝皮人本就充斥猙獰寒光眼珠閃過一絲光芒,一絲猶如發現新獵物般的興奮之色!
見剝皮人看向自己,就算明知對方不是正常人,但出于一名警查職責,劉健也只能硬著頭皮一邊持槍瞄準一邊色厲內茬出言威脅道:“我不管你是誰,現在立刻放下手里斧子然后抱頭蹲地,否則我就開…”
不料話未說完,下一刻,一件讓劉健完全沒有料到的事情發生了。
“嗚嗷!”
絲毫不理對方說話,全然不顧對方有槍,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劉健強忍懼意出言警告之際,剝皮人動了,猶如聽不懂警告般突然爆發出一聲刺耳大吼,旋即提斧就沖,就這樣高舉斧頭朝劉健快步沖來!
在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在被手槍指著的情況下,剝皮人無視一切,舉斧沖向劉健。
(糟了!)
見此一幕,何飛頓時大駭,忙朝恰克男高聲大吼道:“小心!這怪物力量速度遠超常人!立刻開槍,快!!!”
危機中一句關鍵提醒往往作用巨大,此刻,聆聽著后方青年大吼,注視著怪人直沖而來,劉健意識到了不妙,察覺到了危險,危險則恰恰是剝皮人當真如對方所言般速度驚人動作極快,眼見對方眨眼即至,又見斧刃即將下落,生死攸關之際,男人哪敢遲疑?果斷扣動扳機!
搶在對方靠近前朝怪物身體狠狠扣下扳機!
砰!砰!砰!砰!
下一刻,火光飛濺,火舌噴涌,一連串轟鳴槍聲回蕩大廳。
緊要關頭,劉健不單及時開槍,還一口氣連開四槍,由于距離過近,四顆子彈則無一例外命中目標,全部射中剝皮人身軀,結果可以預料,在子彈帶來的巨大沖擊慣性下,剝皮人當場倒飛而出,其后便撲通一聲仰躺地面徹底失去動作。
現場沉默,大廳安靜,何飛一時不語,劉健持槍凝固。
十秒后…
“呼!呼!呼!”
恍然回神,待確認剝皮人中槍倒地再無動作后,劉健亦剎那間如虛脫般身體一軟半跪地面,氣喘吁吁之余后背更是早已被冷汗浸濕,儼然一副劫后余生模樣,好險,要不是對面青年提醒及時,要不是自身應對干脆果決,一旦開槍遲疑,以剝皮人速度,這時候自己還有沒有命在都是個未知數。
然后怕歸后怕,但不管怎么說劉健好歹從警多年,心智亦非常人可比,片刻后,男人回過神來,繼而如想到什么般起身離地趕往對面,抵達青年身邊倉促詢問道:“喂,你沒事吧?”
注視著恰克男,先不提對方到底面熟與否,唯有一點不可否認,那就是何飛在這一刻可謂實打實感激著對方!剛剛要不是此人,自己可就徹底涼了,涼到不能在涼,道理雖是沒錯,只是…對方到底是誰呢?是何身份?不單出現及時堪堪救下自己,對方居然還配有手槍?
(難不成…)
注意到青年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既含感激又摻疑惑,劉建哪里會不明白?當即出言解釋道:“你不用害怕,我是市刑偵隊隊長劉健,換句話說我是一名警察。”
(原來如此!)
果然,隨著劉健自報家門說出身份,本就有所猜測的何飛瞬間想通一切,正如剛剛所描述的那樣,早在對方掏出配槍時他就隱隱懷疑恰克男有很大可能是警查,畢竟這里可不是國外,而是槍支管制極為嚴格的國內,刨除軍隊外,社會中能合法配槍的估計也只有警務人員了,果不其然,自己猜對了,尤其當聽到對方解釋后更進一步證實其個人猜測,同時還徹底認定了眼前這人正是早前醫院樓道所遇恰克男,確認過身份,舉一反三之下,這名自稱劉健的警查為何出現于此的原因亦是呼之欲出。
是的,劉健肯定也從許邦華那得知了韓麗穎消息,接著便如自己那樣在獲知其藏身地點后迅速動身,趕往21高中。
不得不說何飛的分析能力確實厲害,結果竟被他猜了八九不離十,而劉健的一切行動也基本包含在推測之中。
正所謂任何事都是相對的,何飛頃刻間認出對方,劉健又何嘗不覺青年眼熟?
解釋過身份,凝視著青年,男人兩眼一瞇沉默下來,過了數秒,他才用不確定口吻張口詢問道:“我似乎見過你,之前我在武警醫院所看到的那名年輕人應該就是你吧?”
“咳,咳咳!劉隊長好記性,不愧是刑偵警查,才見面不久就能立刻能認出我,嗯,是的,當初在醫院咱倆的確曾擦肩而過一次。”
“你的傷怎么樣?”
“呼,剛剛被那怪物狠打了一拳,正中腹部,現在依舊很疼,不過倒是比剛才好上一些。”
對話之際,劉健攙扶起何飛,不否認大學生傷勢不清,可好歹不算重傷,加之起身后走路并無大礙,于是便拒絕了對方繼續攙扶,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可以走。
看似對話簡單,實則無論是何飛還是劉健,二人皆在度過那驚險一劫后雙雙暗嘆個個后怕。
后怕并不意味事情結束,起身更不代表危險消失!
說話間,前方,就在劉健攙扶何飛之際,附近正發生著一件事,一件出人意料的可怕變故就這么無聲無息悄然發生。
身后,數米開外,原本正橫躺地面血流如注的剝皮人微微動了下…
在身軀赫然存有一處刀傷和四枚槍眼的斃命傷勢下重新有所動作,‘他’,身體開始蠕動,手掌開始摸索,摸向一旁,將那把掉落地面的消防斧重新握于手中。
整個過程無聲無息,前后動作隱秘快速,期間未曾被人察覺,沒有被置身前方的何劉二人察覺。
然后,剝皮人起身離地,站直身軀,旋即邁動步伐,持斧近前,徑直朝前方二人緩緩走去…
“放開我吧,我自己能走。”
見青年緊咬牙關拒絕攙扶,一時間,劉健除暗嘆對方意志堅強外心中亦不由產生疑問,那就是…對方到底是誰?為何三更半夜獨自一人趕來學校?莫非是學校學生?不對,不太像,先不談對方年齡更傾向于大學生,退一步說就算對方是在校學生也不可能來至此處,畢竟學校早已被警方勒令停課,更何況據他所知當天凡在校學生也全染上了能令人身體無力的白化怪病,既然對方不是學生,那青年又是誰?還有剛剛被自己開槍擊斃的名剝皮怪人又是個什么東西?
想到這里,疑惑之色溢于言表,結合職業本能,劉健自是不加遲疑張口詢問道:“對了,你是誰?為何半夜三更前來學校,還有,剛剛那個…那怪物又是怎么一回事?”
原以為面對質問對方會如尋常人般支支吾吾,不料詢問方出,對方反應卻有些處于預料,青年從始沒有如所想象中那樣顯露出可疑表情,反而神態平靜伸手入懷,一邊探手摸索一邊張口回答:“等一下,等你看過我的證件就知道了。”.
(嗯?證件?)
同一時間,就在劉健將注意力集中于何飛身上時,同樣亦是在何飛低頭去掏其所謂證件之際,身后,隨著距離接近,剝皮人現已同兩人不足兩米,一秒后,剝皮人停止前進,然后,雙臂高舉,朝距離最近的劉健后背悄然舉起斧頭。
前方…
“這是我的證…”
說著說著,何飛瞬間閉口不言,瞬間面色一變,而劉健亦隨之神態一變,暫且不談大學生為何面色有異,唯一清楚的是劉健表情變化卻實打實來自于何飛,因為,隨著目光注視,他原以為對方會如早先所言般從懷里掏證件,不料下一刻對方卻猶如發現某一事情瞳孔驟凝面色巨變,早先探入懷中的右手更是剎那間掏出物件,那東西不是證件,而赫然是一把通體銀白的左輪手槍!
見狀,劉健雙目圓睜頓時大驚!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劉建發現對方所掏并非證件反而是一把槍械兇器之際,恰克男就以本能探手摸向后腰,可惜,太遲了,一切都太遲,電光石火間,不等他倉惶應對拔出手槍,身前,何飛猛然側身,先是將槍口對準劉健,旋即毫不猶豫扣下扳機!
砰!!!
震耳欲聾的槍聲又一次回蕩大廳響徹周遭。
火舌噴發,子彈就這么貼著劉健肩膀射向后方。
轟鳴,眩暈,近距離槍聲將男人震得耳膜生疼,但耳朵發疼終歸不是重點,重點則在…
身后!
就在青年扣下扳機之際,現已移動到劉健背后舉斧欲辟的剝皮人被打了個對穿,眉心正中更是在赫然多了血洞!
血花迸射,腦x飛濺。
隨著子彈貫穿頭顱,剝皮人當場凝固瞬間停止,斧頭脫手掉落,其后身軀一揚,轟然倒地。
哐當,噗通。
千鈞一發之際,何飛救了劉健,在全然來不及通知的情況下快速拔槍倉促射擊。
倉促,實打實倉促無比,正如上面所言,其實何飛本來是打算掏假證蒙蔽對方,不料卻在伸手入懷之際借助燈光無意中看到了影子,看到劉健身后多出了一條持斧人影!
沒想到剝皮人仍未死亡!就這樣在接連身中四槍的情況下不死猶在,此刻更打算欲偷襲兩人!!!
眼見劉健即將斃命,這一刻,何飛慌了,慌張中其探入懷中的手沒有摸到證件,反而摸到了一樣頗有質感的金屬物件。
手槍!
正是上一場靈異任務中被程櫻搞到繼而交由自己的那把轉輪手槍!
原來自己同樣有槍,而手槍則一直帶在身上。
(草!)
想至此處,頃刻間,何飛頓覺懊惱,懊惱自己當初被剝皮人追殺時為何沒想到這玩意,早知如此,當初自己也犯不著用匕首玩命了。
當然以上念頭僅僅只在腦海存在不足半秒,事實上何飛動作極快,危急關頭,顧不得通知劉健,按下保險,旋即毫不遲疑掏出就打!
然后,何飛成功了,就算他槍法一般,可在如此近距離下還是準確無誤命中對方,不單命中,且還是正中眉心的斃命一擊!結果可想而知,猝不及防下,劉健被槍聲震了頭暈眼花,至于那全身無皮的剝皮怪人則也在頭顱中槍的一瞬間轟然倒地,自此失去動作。
危機就此解除,劉健免于一死,就這樣在何飛的驚人反應下堪堪避免了被利斧劈死的下場。
“嗚!”
剝皮人剛一倒地,劉建亦手捂耳朵呻吟開來,本欲抬頭質問,不過,待看到身后那剛好倒地的剝皮人后,表情先是一愣,下一刻,男人明白了,瞬間明白了,原來對方并非攻擊自己,不單沒有攻擊自己,實則恰恰相反,恰恰是為了救自己!
好險!要不是對方發現及時開槍及時,自己豈不是已經被剝皮人偷襲成功命喪當場?
道理如此,但,問題是…
對方竟然同樣有槍?
作為一名刑偵警查,自己配槍既合法又合理,怎么此人也…
就算對方救了自己可青年手里的槍又是哪里來的?不單威力巨大,其造型更連國內都及其少見的轉輪手槍?怎么回事?
暫且不談劉警官想法如何,身側,見剝皮人頭部中槍再次倒地,為了預防萬一,何飛不敢怠慢,忙走到身前蹲身檢查,通過觀察,由于這次被子彈正中腦袋,加之蟒蛇系列手槍也一向以大威力出名,低頭看去,就見剝皮人模樣極慘,除倒地斃命一動不動外,大量紅色液體更是混合著xx鋪滿地面,乍一看去就如同一碗被打翻在地的豆腐腦般驚心動魄,于此同時一股濃烈腥臭味亦是從怪物頭顱飄散而出,見狀,何飛不由眉頭一緊,但這些卻仍不是重點,重點是…
隨著觀察細微打量持續,不消片刻,何飛有所發現,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包括他自己在內任誰都無法理解的恐怖細節。
那便是…
通過尸體觀察,他看到尸體眉心那偌大的傷口出現了蟲子,竟緩緩爬出一只長約10厘米左右的白色蟲子!!!
“這…”
由于過于驚駭,看到蟲子,何飛差點被嚇得一屁股癱坐于地。
蟲子?哪里來的蟲子?又是什么蟲子?怎么會從那剝皮人腦子里爬出?不單爬了出來體積還如此之長?
不否認初見蟲子時青年被嚇的夠嗆,但何飛畢竟是何飛,以上疑問亦僅僅只在腦海一閃而過,實際上白色蟲子剛一從剝皮人腦袋爬出,不等它下一步有所動作,何飛就以搶先動作快速應對,起身跑到門口垃圾桶旁摸出一枚礦泉水瓶,接著快速回返,不顧惡心一把將蟲子塞入瓶內,最后蓋上瓶口用力擰緊。
然而…
誰曾想,剛一做完此事,就在他重新轉身打算朝劉健說些什么的時候,迎面而來的卻是一把黑洞洞槍口。
一把標準九二式警用手槍就這樣頂至青年腦門,持槍主人非是旁人,正是那已神情凝重表情嚴厲的刑偵隊隊長劉健!
“把你手里的槍丟在地上,快!”
劉健的聲音非常嚴肅,言語間更是不可置疑毫無商量,誠然他個人也知道自己用槍指著對方有一定恩將仇報成分在里面,但,作為一名恪守法律的人民警查,他有自己的立場,為了查明真相,很多時候他不得不謹慎應對,至少在搞清楚對方身份之前他決然不會放松警惕。
至于何飛…
青年笑了,他既沒反抗也沒辯解,只是用一聲苦笑當先回復了男人,接著便老老實實將轉輪手槍丟至地面。
見對方老實棄槍,劉健仍未曾放松警惕,而是一邊用槍指著對方一邊將轉輪手槍蹲身撿起,直到撿起手槍,直到確認局面現已被自己控制,男人才在稍稍松氣的同時直奔主題,死盯著青年質問道:“說!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有槍?心理素質又為何如此之好?來此目的意欲何為?還有…地上那打不死怪物又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不錯,實際上這一連串問題早已憋在劉隊長心里很久很久,只不過由于早前剝皮人偷襲才被迫暫時壓下,直到何飛突兀開槍,直到剝皮人徹底死亡,他才找準機會繼而趁對方毫無防備時瞬間出手控制住局面,而以上問題則更是目前他迫切想要知道,雖說這青年剛剛確實救過自己,但為了揭開真相破解謎團,作為一名警查,無論如何他都義務加以盤問。
話歸正題,眼見槍口直指自己,又聽對方詢問連連,如上所言,何飛從始至終沒有驚慌,未曾害怕,反而搖頭哭笑,最后才用一副頗顯正規的語氣張口回答出一句話,一句令劉健頓感不解的話:
“劉隊長,你貌似忘了什么,我之前說過,能證明我身份的東西在我懷里,至于后面幾個問題…我認為還是等你把槍從我腦袋上拿開之后在問吧,到時咱倆在找個地方慢慢聊。”
見對方如此回答,狐疑之余,劉健眉頭一皺,當然了,他自然不會讓何飛自己去掏證件,畢竟有過一次經歷,天知道對方身上是否還藏有其他武器?所以很自然的,聽過青年回答,劉健便一邊用槍指著對方一邊將手探入對方懷中,過程中,何飛神色淡然,儼然一副任你搜查模樣。
最終,待略微摸索幾下后,劉建還真從青年懷里掏出一張證件,得到證件的劉健亦不加遲疑掃視開來,只不過…
隨著目光掃過證件,隨著瞳孔看向信息,下一刻,男人表情變了,剛剛還態度嚴肅的他瞬間凝固,目光亦至此沒有從證件上移開。
不單如此,隨著時間緩慢流逝,待完整瀏覽過證件信息后,劉健表情進一步轉變,就這么由早先凝重逐漸更改為驚愕,接著,目光離開證件,男人轉變態度,轉變表情,一邊盯著青年一邊用不確定口吻試探道:“你,你…你是省里下派的專案調查員?”
“鄙人何飛,確實為省公安廳下派調查專員,期間有權參于案件調查,市里各行動組亦有義務給予配合,怎么?剛剛聽劉隊長口氣…莫非是不信?”
“不不不,這,這…”
許是對方身份太過超乎預料,見青年反問,劉健一時不知如何作答,直到幾秒后才堪堪反應過來,先是趕忙將指向何飛的手槍從對方腦袋移開,接著又如再次起來什么般朝青年敬了個禮,最后才一臉尷尬解釋道:“額,那個,何長官對不住,在下并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所以…”
常言道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名代表省領導態度的專案調查員,果然,確認過對方身份,向來很會為人處世的劉健自是慌忙改口加以道歉,好在何飛自家人知自家事,作為一名實打實假貨,青年可不敢拿出官威肆意擺譜,不等對方把話說完,青年就以揮斷出言寬慰道:“沒關系,常言道不知者不怪,劉隊長你畢竟是為了查案,更何況之前我也未向你公布過我的身份,實際上我這次來市里亦確實是針對21高中事件而來,目的則和劉隊長你一樣是為查明真相找出原因。”
說到此處,略微一頓,何飛繼續補充:“目前省里對白化怪病一事非常重視,所以也請劉隊長近期能予以配合,盡可能配合我對事件的各方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