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7章 祭品
西大陸。
某地的一個堡壘廢墟里。
“住手，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請你不要傷害我！”
一個滿臉胡茬的男人摔倒在地，連滾帶爬，想盡量遠離前面那道身影。
他本來是一個堡壘的上校，是位職級6的‘征服者’。
堡壘淪陷后，他流落到這里，糾集了一些流浪者。
依托這座堡壘廢墟勉強生存了下來。
可就在剛才。
一個男人從天而降，瞬間就殺掉他的同伴。
只剩下他一個人。
此刻。
那個男人從門中走了出來。
他看起來只有三十歲左右。
額頭上有一面紅色旌旗的圖案，或者說印記。
另外。
這個男人整個人散發著如同硝煙般的虛幻濃煙，仿佛他所到之處。
皆是戰場！
這是‘無盡征途’凱撒。
他面無表情。
就要回收眼前這個男人體內的力量。
突然停了下來。
并露出傾聽的表情。
趁這個機會。
地上那個上校連忙爬起來，奪跳狂奔。
這時。
凱撒無暇理會，祂的雙眼中，映照出一個發色銀白的年輕人。
“‘征服者’的神明，凱撒！”
“我知道你聽得見，我希望跟你見一面，討論一些問題。”
“你知道能夠在哪里找到我。”
“你如果不愿意出現的話，那么我只好做些你不喜歡的事情了！”
耳邊。
凱撒聽到了這樣的話語。
祂瞇了下眼睛，但未做出回應。
只是借助某種聯系，改變了‘視線’的角度。。
看見那個年輕人正站在一個西陸人面前。
那個西陸人身上，有‘征服者’職階的力量。
并且比剛才那個男人身上的力量更大。
能夠讓凱撒提升一截補完進度。
凱撒仍然沒有回應。
片刻之后。
祂看到那年輕人突然伸手，在那個西陸人的胸口一點。
西陸人背后射出一束漆黑的雷霆。
凱撒的頭發立刻飄了起來。
那個天階的‘征服者’如果死了話。
那就太浪費了。
還好，那個年輕人似乎射偏了。
西陸人捂著胸口跪倒在地，但沒立刻死去。
接著。
凱撒的耳邊又響起年輕人的話語。
“下次我就不會射偏了。”
“而且，我手上有所有‘征服者’升華者的資料。”
“如果你不現身，那我就一個接一個地殺過去。”
“讓你沒有力量可以回收！”
凱撒身上的虛幻濃煙一下子洶涌升騰起來。
不知道從哪里響起了馬嘶聲。
接著幾匹由火焰凝聚的戰馬，拉動著一輛后方豎起三面旌旗的戰車來到附近。
凱撒跳到了戰車上，握住韁繩，猛一提振。
祂的戰車就飛向了天空，瞬息遠去。
沙漠里。
天陽忽有所感，望向天空。
天上傳來了馬嘶聲。
他伸手在德雷克的傷口上一撫，用本質‘墮落’降低了剛才自己給予德雷克的傷害。
讓德雷克自己能夠控制得住傷勢。
下一刻。
天陽身影模糊。
幾次閃爍后。
他來到一座山峰上。
站在無比顯眼的位置。
很快他看到天空上出現了一輛戰車，無論戰車還是拉車的馬匹，都是火焰凝聚形成。
那輛戰車帶起洶涌的虛幻硝煙，很快來到了山峰上，停在了天陽前方。
占據周凱身體的‘無盡征途’凱撒就這么站在戰車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天陽。
“你最好有充足的理由，否則，我會讓你知道。”
“冒犯神明，需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天陽微微一笑道：“我想關閉克拉夫門，這件事，我聽說你可以幫忙。”
凱撒目光微微一沉：“關閉克拉夫門？”
天陽眼眸微動道：“沒錯，這件事對你也有好處。”
“我猜你應該不想回到門后的世界吧。”
凱撒絲毫沒有猶豫就告訴天陽：“我做不到。”
天陽沉聲道：“不可能。”
“給我消息的那一位，對你相當了解。”
“祂既然說你可以，你必定可以。”
凱撒輕輕拉了下韁繩道：“如果是在沒有分裂意志之前的我，確實可以做得到。”
“但現在沒有辦法，我連自己的身體都沒有，還要借用你們人類這種低層次的生命形態。”
“就算我回收了全部力量，也無法恢復到巔峰狀態，充其量只是有了恢復原來力量的資本而已。”
“在這種情況下，我哪來的力量關閉所有克拉夫門。”
“我現在，最多就關閉十來座，但我不會那么做的，那樣會把我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力量浪費掉。”
天陽有些吃驚：“只是關閉克拉夫門而已，會消耗這么多？”
凱撒在戰車上呵了聲：“只是？”
“你覺得那些大門是什么？”
“你覺得是什么樣的東西，才能夠打開通往另一個維度宇宙的‘大門’，還要保持穩定這么多年？”
“那些根本不是普通的門扉，那是一位位神明的尸體！”
“那是用神明的尸體鍛造出來的大門！”
天陽全身一震。
克拉夫門。
每一扇克拉夫門，都是用神明的尸體鍛造出來的？
這樣的話，世界上豈不是有128具神明尸體？
凱撒聲音低沉：“現在你明白了吧，哪怕是我，可以‘征服’神明的尸體，‘征服’那些大門。”
“但現在的我，根本‘征服’不來那么多扇大門。”
“別說是我，就是剎帝伽也做不到。”
“除非有掌握‘門’這個本質的神明才可以做得到。”
“因為哪怕是神明的尸體，但既然具備了‘門’的概念，就能夠被相應的本質所操縱。”
這一點，倒是和燭陰的建議大同小異。
“還有其他問題嗎？”凱撒再問。
天陽搖搖頭，心想凱撒這條路是走不通的了。
那樣的話，豈不僅剩下一個辦法。
突然。
他看見凱撒駕御戰車，沖往下方的德雷克。
但就在凱撒來到德雷克身邊時，天陽的身影先一步擋住了‘無盡征途’的去路。
“你干什么？”
戰車上，凱撒臉色陰沉。
天陽同樣沉聲道：“這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凱撒面無表情地說：“你認為神明是什么，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的嗎？”
“在以往，哪怕是我最忠實的信徒。”
“想要得到我的啟示，也需要獻上祭品。”
“現在，我先給予你啟示，已經相當大方了。”
“難道你要阻止我收取祭品？”
天陽看了下后面的德雷克：“他不是祭品。”
接著。
天陽摘下了‘暗影守衛’戒指：“這枚戒指中應該有你一部分力量，它應該可以充當祭品。”
凱撒看了眼：“確實，這枚戒指里有我一部分力量。”
“但不夠，跟你后面的祭品價值不匹配。”
天陽什么也沒有說。
但四周的陰影卻沸騰了起來，迅速來到他的身上，交織出了黑色的長袍。
一支又一支的虛幻黑翼張了開來，徹底擋住了德雷克的身影。
天陽的身形瞬息間微有拔高，面容也變得成熟了些、威嚴一些。
最后，他接住一張自虛空浮現的潔白面具。
把這個糅合了人類五官的山羊顱骨面具戴到了臉上。
一團團虛幻的暗紅火焰無聲升起，安靜燃燒。
明明烈日當空，附近的場景卻變得光線黯淡，氣氛也變得死寂起來。
凱撒不為所動地看著天陽：“你要對抗我，就為了一個祭品。”
“他對我來說，并不是什么祭品。”
天陽接住一片虛幻的黑羽，抖了下，讓黑羽化成幽影長刀。
“你還可以再考慮下。”
“只是回答一個問題而已。”
“我覺得這枚戒指當祭品已經足夠了。”
凱撒嘴角突然揚起：“人類啊，你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么。”
“你面對的是神明啊。”
“我只是要一份祭品，就已經足夠慷慨了。”
“什么時候，人類能夠跟神明討價還價起來了！”
凱撒的背后，戰車上那一面面旌旗火焰升騰。
從那虛幻的火焰里閃出一道又一道身影。
這些身影全是曾經被凱撒征服過的生靈，它們現在已經成為‘英靈’。
其中，還有一些散發著強大氣息的身影。
這些曾經是天使，甚至是下位神。
在被凱撒征服后，它們成為了‘圣靈’，地位遠在‘英靈’之上。
轉眼。
凱撒身邊匯聚起了一支軍隊。
數以萬計的‘英靈’幾乎要將天空鋪滿，一位位‘圣靈’高高在上，并展現自己的特殊。
看著天上那支‘大軍’，看著凱撒。
德雷克身心都在顫抖。
作為‘征服者’職階的升華者，德雷克根本無法違抗凱撒。
這是本能的顫栗。
除非像林劍屏那樣已經擁有自己的‘強者之心’，才能夠抵抗神明在精神上的壓制。
從虛幻黑色羽翼的縫隙中，看著天空那支‘大軍’，德雷克顫聲道：“審判長，不要管我。”
“不要為了我跟神明對抗。”
天陽沒有回頭，沉聲道：“你別說話。”
“在這等我。”
“我去去便來。”
黑翼盡展。
天陽飛上半空，飛向凱撒的那支‘大軍’。
凱撒伸出手，五指一握。
手掌中便有烈焰升騰，凝成了一根懸掛著戰旗的長槍。
祂揮下手臂，槍尖指向了天陽。
瞬間。
祂的軍隊開始沖鋒！
成千上萬的‘英靈’吶喊著沖向天陽，沖向凱撒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