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魚潮
“什么是秘籍？”
天陽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詞語，不由提出疑問。
月光用不是很在意的語氣道：“所謂的秘籍，是指蘊藏著巨大奧秘的書籍。其實不只是這座逆界，在一百多座逆界里，有一部分逆界中，都發掘出類似的秘籍。”
“這些記錄著某些奧秘的書籍，宣稱通過冥想，通過鍛煉，能夠讓人體內產生某種能量。那些逆界居民把這種過程，稱為‘修煉’。”
“能夠修煉出能量的秘籍，都是非常珍貴的，幾乎是秘不外傳。這些書籍認為，修煉出來的能量，能夠用以改善自己的體質，可以讓自己擁有更大的力量，能夠讓自己的心靈變得更加堅韌。”
“有一些秘籍更是宣稱，它們可以引動天地間的力量，讓人能夠排山倒海，彈指間便讓敵人灰飛煙滅。”
“可不管這些書籍說得有多么神奇，但最終，擁有這些書籍的世界都淪陷了。它們和其它逆界并沒有太大的不同，由此可見，或許這些書籍確實能夠讓世界的原住民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但最終他們也無法阻止黑暗降臨，依舊被黑暗所吞噬。”
龍膽干笑一聲補充道：“我還看過一些古代文獻，它們解析出來后，傳達了這么一些信息。”
“那些文獻認為，通過‘修煉’，可以讓人類的生命形態發生蛻變，蛻變之后，那種生命形態已經不是人，而是名為‘仙’的事物。”
“文獻的信息表露，‘仙’壽命極長，已經無需進食，能夠開辟其它空間，并且對能量的掌控，無論質還是量，都要遠超人的階段。”
“總之，非常不可思議就是了。”
天陽微微瞇了下眼睛：“仙？聽上去，這種生命形態，比職級10的超級強者還要強大。”
月光點頭道：“職級10的強者已經可以讓自己的生命形態發生局部改變，例如擁有能量器官，那時候的他們也初步擺脫了人類的低級形態，已經無需進食、睡眠、排泄這種生理需要。”
“他們可以通過能量器官，從空間吸收能量，而且壽命也很長，當然是指自然壽命。但還無法做到開辟空間，如果以升華者的體系作來參照的話，大概只有終極者，才相當于‘仙’的程度吧。”
天陽點點頭，他又想到，墳墓里那些古老意識，那些東西，會否就是這些逆界里曾經到達過‘仙’這種生命形態的存在。
又或者，還有比‘仙’更進一步，更純粹，更強大的形態？
這時，廣播突然響了起來：“注意，注意，有一股‘魚潮’正在靠近，所有人保持安靜，現在開始熄燈。”
廣播結束后，這個補給站平臺上的所有燈光，突然一塊熄滅，便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剪刀給剪斷了。
整座平臺霍然間陷入了黑暗里，并且，每個人都不敢說話，就連呼吸也盡量放輕，放緩。
天陽雖然不明就里，但也和大家一樣，沒有說話，放緩呼吸。
片刻后，他聽到了巨大的水聲，聲音從平臺外面傳來，仿佛海面上突然掀起了驚濤駭浪。很快，從平臺外面響起了密集的拍打聲，噼哩啪啦的聲音響個不停。
天陽能夠感受到，自己腳下的地面正在晃動，顯然這座補給站現在正經受著某種考驗，劇烈的晃動和驚人的聲響持續了10分鐘后，才逐漸減弱。
又過了10分鐘，補給站里的燈才陸續響起來，其它人也松了口氣。休息片刻，然后該干什么，依舊干什么，對于剛才發生的事，他們沒有討論，看上去已經習以為常了。
“剛才發生了什么事？”天陽朝龍膽看去。
后者掏出煙來，點著說道：“魚潮，就和荒野上的獸潮是一個樣的。大量的魚人從這片海域經過，它們移動時會掀起巨大的波浪，從海域上洶涌經過。”
“魚人沒有腦子，只要沒有發現光亮，聽到聲音，它們就會快速通過。所以在海上遇到魚潮，通常的做法就是熄燈，保持安靜，等它們通過后也就沒事了。”
天陽這才明白。
他們又在市場里逛了小片刻，就接到了阿鎧的消息，可以啟程了。于是三人折返碼頭，只見阿鎧的船只甲板上，多了好一些箱子。
它們都給固定在了甲板上，阿鎧站在甲板，招手道：“走了，都到操控室來。”
天陽跳上了船，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跟在他們身后的‘海狗’。
龍膽拍了下他的肩膀道：“不用看了，那些‘海狗’使用的應該是中型，甚至大型船只。那種規格的船，能夠裝載大量物資，有足夠的燃料和食物，不用進入補給站。”
“他們肯定還在外頭等著。”
來到這里，天陽感覺自己像是第一次進入逆界的菜鳥，他那些經驗，在這座逆界里幾乎派不上用場。
“不用甩掉他們嗎？”天陽跟著走向操控室。
龍膽不在乎地說道：“讓阿鎧處理就好，他能夠活到今天，應該不是純靠運氣。”
走進操控室，船只已經發動，和‘魚人協會’那條船一塊離開了碼頭，轉了個彎，向大門外徐徐開去。
龍膽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叫道：“阿鎧，你知道‘魚人協會’上黑暗海域研究什么玩意嗎？”
阿鎧沉默開船，也不回應。
龍膽也不覺得掉面子，繼續道：“出發的時候，我剛跟那邊的唐雨聊幾句。聽他說，黑暗海域那頭最近有異常，你沒收到什么消息嗎？”
“不知道。”
阿鎧面無表情地說：“還有，你多準備幾個袋子。接下來那個海井，通過時間會長一點，你要有思想準備。”
龍膽頓時臉色就變白了。
月光笑著道：“要不我把你打暈吧？”
“用不著，老子就不信，我還挺不過去了！”龍膽咬牙切齒地說道，但想了想，他還是捉了幾個紙袋在手上。
船只開出補給站的時候，天陽在操控臺的雷達上看到，又有三個信號出現在屏幕邊緣。果然，那些‘海狗’還沒走，鐵了心要跟著他們去黑暗海域。
阿鎧掃了雷達一眼，什么也沒說，臉色如常，操控著船只以勻速向補給站的左側駛去。
差不多近一個鐘頭后，人在船中，天陽又看到了一個海井，看到了海中憑空出現一個‘缺口’的奇物現象。
龍膽臉色蒼白，他已經把安全帶系好，將椅子上的護欄鎖死，然后雙手緊緊地握住扶手。
在船只滑入海井里時，天陽的耳邊響起了一聲尖叫。
就像阿鎧說的，這一趟，通過的時間格外漫長。船只在海井通道里上下起伏，就像行駛在一條彎彎曲曲的排水管道里。
期間，當船只上升的時候，阿鎧都要啟動助推器。而一旦經過那個坡頂，就是近60度的下滑。在這個過程里，還沒有離開海井，龍膽已經可恥地暈掉了。
好不容易從海井里出來，落到了海面上，便連天陽和月光的臉色都不太好，只有阿鎧像沒事人似的。
等船只平穩航行后，天陽兩人離開了操控室，到甲板上透透氣。
這里的海面竟然不是完全漆黑，可以看到，海中隱約亮起一片紅光，看上去在海底下，有大片的海底巖漿在流淌。
天陽靠在船舷上，看到遠處的海面，不時有糾纏在一塊的紅色閃電炸落。
船只附近的海面上，則飄浮著大片的白色泡沫，然后被海浪帶向遠方。
片刻后，天陽發現，船只漸漸停止航行，沒多久就完全停在了海面上，就此不動。
他和月光面面相覷，也不知道為什么不走，只得回到操控室里。
操控室中，龍膽已經醒過來了，但臉色還是挺難看。
只見阿鎧把座椅的后背放平，形成了一張小床，他一邊調整，一邊說道：“都睡一覺。黑暗海域就在前面不久了，我們要呆會再過去。”
“進入黑暗海域之后，就不能睡覺，所以你們現在最好休息下，等去到了，才有精力去干你們要做的事。”
天陽奇道：“為什么進入黑暗海域就不能睡覺？”
阿鎧看了他一眼：“不清楚，但在黑暗海域里睡過去的人，就沒有再醒來過。他們并末死亡，可永遠陷入了沉眠中。”
龍膽洗了把臉走過來道：“不睡覺就不睡覺，我曾經五天五夜沒合過眼，這點小事算什么。”
阿鎧已經躺到他的‘小床’上：“進入黑暗海域后，精力消耗會比平時來得快，人在那里用不了多久，就會感覺疲累，就會想睡覺。但只要你一合眼，就別想醒來了。”
“我認識一個人，他也和你一樣自大，你猜他現在在哪？他還躺在醫療中心的病房里，他已經睡了兩年了。”
龍膽頓時一臉尷尬，呵呵笑了聲，學著阿鎧把座椅放平：“睡覺睡覺，早睡早起身體好。”
阿鎧閉上眼睛道：“放心睡吧，我設了鬧鐘。另外，在沒有進入黑暗海域前，那些‘海狗’不會做什么的。”
聽到他這么說，天陽也就放心地躺了下去，閉上眼睛，片刻后就進入了夢鄉。
在天陽等人為進入黑暗海域做準備的時候，深海堡，中心城區，丁紫嫣敲響了父親書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