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劍風發言之后,其它人也紛紛附和,也覺得這件事已經難以阻止。
流光臉色透著幾分平時末見的凝重,但并末放棄:“從我們所能夠掌握的渠道,所搜集到的消息來看。目前,遠征軍還沒抵達終點,我認為還有機會。”
鐵獅雙手抱在胸口用力點頭:“很簡單,我們可以把消息傳播出去,不用給外界準確的信息。只需要模糊其辭,但大體指向墳墓,指向黃昏石板,就會有人搶著破壞堡壘的好事。”
流光嘴角微微上揚,臉色有所緩和,頗為贊同地小幅度點著頭:“鐵獅的提議非常值得考慮,擎天堡崛起得太快,已經隱約有海灣霸主的趨勢,我相信附近的堡壘,乃至東陸的巨頭們,應該都不愿意看到這樣的局面。”
“何況現在,擎天堡可能在搜集黃昏石板。這些記錄著逆界巨大秘密的石板,四大教會和那些超級堡壘同樣在搜集。”
“一旦消息泄露,那么,有的人阻止擎天堡的行動。我們雖然無法追上遠征軍,卻可通過外力進行施壓,強迫他們中止計劃。”
黑瞳抱著銅杖小聲地說:“既然這樣,那為什么不把消息直接送到黃金議庭。黃金議庭的重要議員,幾乎都來自四大教會和超級堡壘。”
“如果知道擎天堡的事,黃金議庭應該不會視若無睹。”
流光欣然道:“這是個好主意,黑瞳小姐,你說得沒錯。反正都是要引發混亂,那就干脆把風波鬧得更大點。”
劍風補充說道:“最好雙管齊下,否則黃金議庭若想坐享其成,說不定會睜只眼閉只眼。等擎天堡有所發現之后,再強勢干預。”
“最后不花一兵一卒,就將黃昏石板收入囊中。而提供消息的我們,就成為了他人做嫁衣。”
流光哈哈笑起來說:“不錯不錯,大家的提議都非常有見地。劍風先生說得也很有道理,我們應該雙管齊下,甚至多管其下,徹底把這水給攪混了,咱們才有機會摸魚。”
他們又仔細商量,流光集思廣益,搜集了許多有價值的建議,最后.進行梳理總結,并且記錄了下來。
至于最后如何執行,別說他們這些人了,就連流光也無法決定。
決定權在無影十二支的手上,流光只負責將眾人的建議上報,具體執行,會由十二支負責。
“好了。”
流光微微傾前,眼中閃爍著光芒,帶著幾分危險的笑容道:“遠征計劃暫時可以放到一邊了,接下來,我們還更具體的行動要執行。”
“我已經聯系了饑餓舞會和紅煙囪,我們將在不久之后,向陰影展開報復。在這段時間,大家養精蓄銳,等待我的指令。”
聽到這個消息,房間里人們的表情不一。
鐵獅興奮地咧起了嘴,露出一口白牙,手在那把巨大的斬刀上來回摩挲,仿佛饑渴難耐。
劍風則拿起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往嘴里一倒,從瓶口流瀉.出芬香的酒液。
黑瞳似乎有些畏懼地縮了縮身子,她低下頭去,眼瞳有那么一瞬間縮成十字狀,又迅速地恢復正常。
其它人的表現均不一致,但大體上,可以看得出興奮居多。
流光跳到了地上,拍打著沾到灰塵的褲子,淡淡地說:“今晚的聚會到此結束,各位,好夢。”
天陽做了一個好夢,但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忘記具體內容,心底殘留的溫馨感,讓他滿足地伸了個懶腰。
他在3號基地車的房間里,從床上跳了下來,激活了車上墻壁的虛擬窗口。
這次,窗外是清晨峽谷的畫面,室內的中央空調自動調整溫度、風量和濕度。天陽閉上眼睛,甚至能夠聽到風從峽谷里穿過的呼嘯。
這是假期的第二天。
撤出新安市后,向指揮室做了詳細的報告,銀河和高山鷹兩支隊伍都獲得一周的假期。
天陽走進了盥洗室里,洗漱之后,準備上餐廳去享用早餐,就聽到通訊機有聲音響起。
他收到了一條文字簡訊。
是薰發來的,邀請他一塊去用餐,天陽迅速回復之后,就離開了房間。
來到餐廳里,薰還沒來,天陽先找了個位置坐下,并替自己和薰取了一份早餐。
剛坐下,突然心中有所觸動,眼前一花,原來是裝備著‘黃昏誓約’,披著黑色圣袍的諾槿。
天陽在她眼睛里看到了某種熾熱的火焰,如果這不是餐廳,而是他那個房間的話,諾槿說不定就會直接撲過來。
還好她克制著自己,努力擠出笑容:“我可以坐這嗎?”
餐廳里,每一張桌子,都足夠四人共同使用。薰還沒來,天陽不不至于那么不近人情,點了點頭,又道:“我約了朋友。”
“薰小姐?”諾槿眼中閃過另外一種神色,但她很快驚覺,小心隱藏起來。
天陽小幅度地點著頭,環顧四周,沒發現教會的人,逐小聲地說:“知道古云他們參加遠征軍的目的嗎?”
諾槿立刻換上另一幅表情,她變得冷靜、沉著、理性。
“不知道,但是主...隊長,主教以及樞機院的人,肯定另有目的。”
“他們每次商議事情的時候,都將我們堡壘教區的人員排擠在外,無痕就這點已經非常不滿了。可是沒有辦法,人家是主教,我們不得不遵從他的意愿。”
天陽沒有動那份早餐,想要等薰來了一塊分享,他不覺意外地說:“這很正常,教會,特別是他們的高層,一直在追尋某些東西。”
“想必,這次加入遠征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諾槿用手輕輕撕下一條面包,放進嘴里細細咀嚼:“他們還很驕傲,特別是那些銀冠騎士。其中,又以林柯和騶虎的態度最為傲慢。”
“倒是古云時常告誡他們,現在堡壘的情況,和17年前大有不同了。”
古云17年前來過擎天堡,對這座堡壘的變化非常清楚,因為這件事,天陽回想起當初在時間夾縫里發生的事。
他沒有直接下達命令,而是道:“17年前的事我也聽說過,就是有一點想不明白,為什么戰爭之主教會突然進入逆界,并且宣稱出現黑王。”
“這件事我曾經調查過。”
諾槿帶著幾許邀功的表情說:“雖然查不到真正的原因,不過,當年似乎是教會突然收到消息,所以才會大舉前來擎天堡,強勢進入逆界,并把我們堡壘的人馬排擠在外。”
“對于排外這種事,他們很善長,不是嗎?”
天陽微微擰起雙眉:“突然收到消息,誰送出的消息,總不可能是我們堡壘里的吧?”
諾槿聳了下香肩:“那大概就只有教會,或者古云知道了。嗯,對啊。古云主教當年曾經主持過討伐黑王的工作,他應該知道是誰送出的消息。”
天陽沉聲道:“你想做什么?”
諾槿一副乖巧的樣子道:“沒做什么啊,我就打聽打聽。放心,我不會讓主教起疑心的,這方面,我有接受過專門的訓練。”
天陽提醒她道:“那可是一名樞機主教,小心你那點把戲,一下子就被人拆穿。”
諾槿小幅度地點頭說:“我會小心的。”
這時,從餐廳門外走進來數人,有一個陌生的銀冠騎士,還有薰。
諾槿三兩口把早餐吃完,站起來說:“那我先走羅,隊長。”
天陽輕輕頜首。
他之所以沒有直接向諾槿下達指令,而是通過引導,讓她主動去調查這件事。
是因為他不想暴露太多信息,哪怕諾槿看上去應該不會背叛自己,可天陽知道,人心是最難預測的。
凡事,還是留著一手為妙。
諾槿離去,薰便走了過來,有些驚喜地說:“你已經替我取好早餐啦?”
接著又歉意道:“剛才在路上撞到了古云主教,跟他聊了幾句,讓你久等了。”
古云為了挖走光輝,挺賣力啊天陽含笑搖頭:“我也正好碰到朋友,聊了幾句。”
薰知道他是大圣堂,所以看到諾槿那個圣堂剛才坐在這里,并不奇怪。
女孩坐下后,天陽把屬于她的那份早餐推了過去:“快吃吧,吃完我想找你做下心理治療。前天,我經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薰竟然已經知道了,道:“我有聽說,你們險些被可怕的黑民寄生。而且,你們還陷入了一段不斷重復的循環里,其中一些人更是在那種循環中,經歷了數遍‘死亡’。”
天陽愣了下:“你消息很靈通啊。”
薰抿嘴淺笑:“可別小看我啊,再怎么說,我也是受人尊敬的薰醫師。如果我想打聽的話,總會有辦法的。”
天陽知道,她應該是向其它人打聽自己的消息,所以才獲悉的。她這么做,自然是關心自己。
聯想到了上次她提出的那個問題,天陽心跳就有些加速起來。
然后他看到一張有些熟悉的臉孔,那是一個中年人,面相古板,頭發一絲不茍梳向腦后,有著一雙蔚藍的眼睛。
天陽先是恍惚,隨既想起在哪見到過。那是在幽冥夾縫里,被凌風點名參加探索赤城的行動時,一塊參加行動的那個異鄉人。
天陽還記得,自己利用巨尸魔想要引誘鐵獅,好誘使鐵獅替自己拖住王庭監視者。
結果鐵獅沒找著,巨尸魔反而被這個代號為‘厄運獵人’的中年人盯上。沒想到,他居然也在遠征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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