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突破口
遠征軍主隊，1號基地車指揮室。
鏗鏘有力的腳步聲響起，隨著一道身影走進指揮室里，指揮室中飄蕩起淡淡的梅花清香。
風暴的女將軍一進門就問道：“夜行者那邊現在情況如何？”
一名參謀回過頭道：“剛剛麗妲隊長進行了匯報，他們出現了一些情況。”
飛梅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出了什么事？”
“梁森隊長帶著銀河小隊進入市區探索，但麗妲隊長無法與之取得聯系，懷疑市區有阻斷通訊的特殊屏障。”
“現在，夜行者已經后撤，與新安市拉開距離。”
飛梅略一思索就說：“他們沒有派出搜尋人員嗎？”
“麗妲隊長擔心會出現同樣的情況，現在正等待我們下達指令。”
“不過...”
這名參謀拿起了一個電子板道：“我剛調出了那兩支隊伍所屬的智能兵器，發現它們的信號仍在線，并末斷連。”
飛梅眸光閃動：“智能兵器的信號還在線？這說明通訊應該沒有中斷，只是單方面地聯系不上探索隊伍。”
參謀小幅度地點著頭道：“應該是這樣。”
飛梅抬手一揮：“讓機動班出動‘藍隼’，進行超遠程搜索。”
參謀立刻拿起旁邊的通訊機，發布命令。
‘藍隼’是云央智工最新研發的小型飛行器，通過遠程通訊技術，實現快速、遠程的飛行探索。
很快，一架有翼的飛行器沖天而起，它的外形如鳥，深藍涂裝，飛行速度是每小時500公里。
基地車指揮室里，一面屏幕已經切換到藍隼上的攝像機，讓飛梅得以看到飛行器附近的畫面。
很快，一座城市就出現在飛行器的前方，在控制員的操控下，飛行器俯沖而入，進入城市。在飛行器所提供的燈光下，指揮室里的人能夠看清城市的細節。
飛梅就看到了一條用金屬柵欄和鐵絲網構建起來的圍墻，看到金屬圍墻外的報廢戰車，看到圍墻內的路障街壘。
飛行器從一面墻壁飛過，那面墻壁上的逆界文字，讓飛行器停留了幾秒。
隨著向城內深入，飛梅開始看到丟棄著大量帳篷的街道，看到明顯遭遇過炮擊的大樓.....
另一邊的屏幕，顯示著飛行器已經靠近智能兵器的信號源。
飛梅微微顰眉道：“奇怪，智能兵器一直沒有移動，但信號既在，顯然未曾損壞，那么遭遇黑民并發生戰斗的概率已經不大才對。”
參謀聽懂了將軍的意思，既然智能兵器的信號還在，那說明探索隊應該是安全的。否則的話，智能兵器應該受損，信號大概率無法在線。
可信號在線，人員安好，又為何長時間沒有移動？
這時，飛行器開始接近一座大樓，當它接近一扇窗口的時候，飛梅看到窗戶里，似乎有人影。
而且，數量還不少....
怎么辦？
新安市某地，天陽抱頭坐在一條石階上，他從末這樣茫然。
他完全想不出如何破解這個循環，他只是留意到，哪怕探索人員全軍覆沒，可只要他沒有離開城市，就不會跳進下一個循環里。
現在的他，正在兩個循環之間，他可以利用這點想好對策，再做行動。
可現在，天陽頭腦空白，他需要有人能夠給予建議。
逆界...
黑民...
突然，天陽抬起頭，他打了個響指。
銀光浮現，飛快勾勒，夾縫之門開啟。天陽轉身跨過大門，直接來到了漂流小鎮的地底宮殿廣場上。
今天，小鎮地底異樣的安靜，仿佛閻魔都消失了。哪怕頭頂上那通往地面的裂縫處，也沒有看到一只閻魔。
天陽無暇理會，直接奔入大殿。大殿里光線昏暗，那張高大的王座更是籠罩在陰沉的暗影中，看不清閻魔之王的身姿，便連那珊瑚角流淌的魔光，以及面甲中如同冰屑的紫光，也全都沒看見。
只是，天陽感覺到那陰影里，佑華仍然高坐于王位之上。
他干咳了聲：“你在嗎？”
嘶啞、低沉的嗓音在大殿里響起：“這個問題，難道你不清楚？”
天陽沒有心情跟閻魔之王玩文字游戲：“我有事情想請教你。”
“說吧，至于是否回答，如何回答，要看我的心情。”閻魔之王的語氣隨意，似乎對天陽的問題不是很感興趣。
天陽也不在意，把自己在新安市里的遭遇說了出來，他說得很詳細，沒有放過任何細節。
說完之后，他才道：“我希望你能夠給我一些建議，你是否見到過類似的情況，你是否知道有什么樣的...什么樣的事物能夠制造這樣的場景，這樣的循環。”
他本來想說‘什么樣的黑民’，又覺得這會讓佑華不快，于是臨時改口，并追問道。
“我要怎么做，才能夠突破這個循環。”
問出來后，大殿里出現一陣冗長的沉默。
久到天陽忍不住想沖上王座，看看佑華是否還在時，那個沙啞的聲音才又再度響起。
“我沒見過類似的情況，至于什么樣的事物能夠制造這樣場景，我同樣無法給出答案。”
“如果說建議的話，倒是有一個。”
“為什么，你還活著？”
天陽愣了下。
佑華繼續說道：“按照你的描述，這種現象，或者制造這一切的東西。基本上，是無法靠力量抗衡的，它更接近于某種規則。”
“某種瘋狂的、野蠻的規則。”
“在這種規則作用下，別說是你，恐怕連我也無法抵抗。”
“可你還活著，為什么？”
“如果找到原因的話，應該就可以以此作為突破口，這就是我的建議。”
天陽隱約捕捉到某個靈感，他點著頭：“謝謝你，佑華，回頭再請你喝酒。”
他沖出了大殿，在他離開之后，大殿里的事物微微模糊，暗影退去，那張王座上，什么也沒有。
天陽打開夾縫之門，回到新安市。
佑華說得沒錯，那種近乎規則的能力，根本不是我可以抵抗的。為什么，我能夠活下來？
是運氣？顯然不是。
一次是運氣，兩次三次就肯定不是。
所以答案是，制造這一切的東西，希望我活著。
我活著對它更有利？
那它又是為了什么，要讓我不斷循環的經歷這一切？
天陽回想著那些經歷。
在不斷的循環里，如果我一直尋找不到突破口，我會是什么樣的下場？
我大概會瘋掉，會絕望。
難道，這是它的目的。這場無盡的循環，目的就是為了讓我發瘋，使我絕望？
如果我陷入瘋狂和絕望中，會發生什么事？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試試看。試試看當我變成這樣的時候，會發生什么！”
天陽抬起頭，迷茫盡去，他再不遲疑，奔向城市入口。
很快，他看到了那扇大門，他毫不畏懼地跨了出去。
心神恍惚。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陽聽到了梁森的聲音。
“這座城市拒絕外來者進入。”
他看著四周，到處都是只剩下框架的車骸，而遠處則是炮指來路的報廢戰車。
這是一個新的循環！
“隊長！”
天陽沖了上去，捉住梁森的胳膊，激動地叫道：“你仔細聽我說，我沒有發瘋，不是搗亂！”
“你一定要認真地聽我說完！”
“我們已經不是第一次探索這座城市了”
周圍的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天陽，就是西恩他們這些銀河小隊的隊員，也覺得此刻的天陽如同一個陌生人。
天陽不管梁森是否相信，將之前的經歷道出，將前后兩次嘗試脫離新安市的經過說出來。
“我們努力嘗試，但還是失敗了，可在這些循環里，我都活了下來。”
“是的，只有我活著。所以我想到另一個可能，這些循環的目的！”
天陽神情微微有些猙獰，眼神有憤怒，也摻著幾分瘋狂。
“它們是想讓我發瘋，要我絕望。但我不會屈服的，沒錯，來吧，讓它們來吧！”
“哈哈。”
天陽終于放開了梁森，跟著義無反顧地沖進了大門里，奔進了城市中。
“天陽！”
梁森大吼，他微微擰眉，用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說：“我現在也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熟悉了。”
然后跑進了大門中，叫道：“快，我們去追天陽。”
可天陽的速度那么快，又豈是梁森他們所能夠追得上的，而這時，已經沖進城市深處的天陽，來到一條大街上。
他抽出月光，釋放新月劍氣，胡亂地斬擊著四周。
“來啊！”
“出來跟我一戰啊！”
“我不會輕易被你左右情緒的，不會！絕對不會！”
天陽大吼著，瞳孔擴張，他像個瘋子一樣拿旁邊的建筑、燈柱、車骸出氣。
不知道釋放了多少次劍氣，天陽喘著粗氣，汗如雨下，如同一頭受傷的野獸，紅著眼睛看著四周。
這時，他身上的照明設備閃爍起來。
天陽打了個激靈，飛快摘下了設備扔了出去，搖著頭道：“不，不會的，不不不....”
突然，他看不見燈光。同樣，也看不到四周的建筑、燈柱和車骸。
他明白過來，他已經被純粹的黑暗所籠罩。
在這片漆黑當中，他聽到了細微的、異樣的聲音。
就像是蛇的鱗片，在地面輕輕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