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風傭兵團的人員出奇地多,光是車輛,就有十幾輛。里面包括兩輛主戰戰車,其它的則是經過改造,充滿著簡陋氣息的磁能貨車。
其中有幾輛貨車上,堆放著一個個鐵籠。鐵籠里或三個,或五人,全是男人。
衣不蔽體的男人。
這些,應該就是從聚集體捉來的。
天陽藏身于隱匿處,粗略估算,那些鐵籠加一塊,奴隸至少超過了五十人。
這些人像動物一樣,被扔在了鐵籠子里,吃喝拉撒全在里面。
顯然,傭兵團并沒有把他們當人看。
十幾輛車,圍成一圈,圈出了一塊營地。
營地上撐起了一個個帳篷,那最高最大的那個,無疑是傭兵團的首領或高層使用。
那一小撮人,大概有六七個左右。
男男女女,圍坐在火堆邊,喝著酒,吃著肉,大聲交談。
其余的,底層的成員有二十到三十人之間,他們沒有統一的護具,沒有制式的裝備。
他們更像是一群淘金者,穿或用著五花八門的裝備,分布在營地四周。負責警戒,以及看守那些奴隸。
當初在混亂的時間夾縫里,天陽回到多年前的時空,與受教會雇傭的多支傭兵團發生沖突。
那些傭兵團,哪怕再弱,也比‘血風’有紀律得多。
一只紀律散漫的傭兵團,注定不會太強大。可能也因為如此,所以堡壘才沒有注意到他們。
這也就給了他們一些空隙可鉆。
天陽微有所感,旁邊,千虹無聲靠近:“小鳥他們來了。”
少年點頭,打出手勢,兩人暫時退走。
在距離傭兵團營地足有一公里的地方,天陽兩人和小鳥他們匯合,他們沒有把‘野牛’開過來,而是使用了車上的幾輛單兵輕型機車。
“情況如何?”白英瀾穿上了護具,帶上她的戰槍,英姿颯爽。
天陽簡單地說明了下情況,然后道:“我有個想法....”
一陣商議后,分頭行動。
天陽脫離小隊,獨行于黑暗之中,暗影的職級特性,讓他無聲無息地潛入了營地之中。
血風的紀律實在散漫,那些負責警戒的護衛,根本就是做個樣子。
他們坐在草堆,靠著巖石,一邊喝著酒,一邊討論女人。
有幾次,天陽甚至在他們眼皮底下經過,他們也沒有發覺。
雖說少年的職級特性,讓他在陰影里幾若隱形,可能夠如此順利,也歸功于這支傭兵團的散漫作風。
天陽一路潛向主帳,來到了那頂大帳篷后,見四周沒人,便掀開帳篷一角,鉆了進去。
他拿出從總部兌換的高能手雷,用它們做了一個簡單的陷阱。在這個過程里,他聽到外面,血風的高層正在大聲交談。
“.......把這些奴隸送到拾荒城去,我們又能大賺一筆了。哈哈,那里的奴隸怎么都不夠用,青壯年的男性奴隸,可以賣出大價錢。”
“還是石磯老大有辦法,拿些過期食物和一些水,就把這些傻瓜給‘買’了。”
“是啊,這事就算擎天堡追究起來,也拿咱們沒辦法。誰讓這些傻子連價錢都不問,就喝掉咱們最寶貴的水呢,哈哈哈。”
“對了,石磯老大,你不跟我們走嗎?”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來:“不了,我們還有活要忙。這次咱們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買賣奴隸只是順帶的活。”
“我們有正經事要做,你們忘記了嗎?”
“是指洪天老大的事嗎?”
石磯嗯了聲:“沒錯,洪天老大召集我們,要干一場大事。如果順利的話,我們收獲的將是奴隸利潤的十倍,甚至數十倍!”
有人陰側側地笑起來:“被洪天老大盯上,不知道哪座礦場要遭殃了。”
天陽聽得心中一動。
這些人還另有圖謀。
他們背后,還有一個更大的勢力。
他們想要洗劫某座礦場?
少年還想打聽更多信息,可惜,外面那些人已經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們談到了女人,談到了武器,聊起了其它話題。
天陽聳聳肩,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他在帳篷里放了把火,就從原路離開。
主帳外面,一個瘦巴巴的男人抽了抽鼻子:“我好像聞到什么燒焦的味道。”
跟著就有人驚呼起來:“著火了,帳篷著火了!”
瘦小男人回頭一看,主帳內亮起火光,他驚呼一聲,不用首領吩咐,就撲進主帳想要滅火。
不料才進門,便感覺腳下絆著了什么東西。
低頭看去,看到腳邊纏著一條鋼絲,眼角處,似有火光亮起。
糟糕!
這是他最后一個念頭,因為接下來,他的身影就被爆炸的火焰所吞沒。
轟隆!
主帳里發生猛烈的爆炸,一顆火球升起,將帳篷炸上了半空。
爆炸的沖擊掀飛了主帳外的人,他們摔到了地上,兩只耳朵給炸得嗡嗡作響,跟著又給漫天落下的泥石砸了一身。
血風的首領,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甩動著腦袋,借助這個動作,讓自己快速清醒。
看著被炸平的帳篷,以及一具殘破的尸體,石磯目露兇光,大吼道:“是哪個王八羔子干的,給老子滾出來!”
話音未落。
遠處,營地邊緣猛地亮起一片銀輝,跟著似乎是劍氣一類的沖擊波轟進營地,將他們一輛汽車摧毀不說,還把幾個喝得醉熏熏的倒霉蛋撞上了天空,再變成血肉零件灑下來。
石磯眼睛通紅,從粗大的喉嚨里擠出兩個字:“敵襲!”
身邊沒死的幾個傭兵團核心成員,聽到自己首領的咆哮,連忙爬了起來,拿起自己的武器,朝營地那邊沖去。
一波末平,一波又起。
另外一個營地的邊緣角落,突然冰霜蔓延,大片的白霜淹沒了地面,爬過車輛,凍結了兩個士兵。
于是奔至中途,那幾個高層精英,只能分成兩邊。
石磯站在高處,觀察著營地周邊,他看到從兩個方向,有三人進攻他的營地。
一邊是個藍發少年,使用兩把拐刃,像陀螺似的旋轉,殺得他幾個高層人員無法近身。
另一邊則是兩個少女,一個使用細長的長劍,那把劍總能夠掀起寒風,制造冰霜,讓他的部下行動變得困難。另外一個少女則是使用一道道鏈刃,那些鏈刃有的能夠制造火焰,有的仿佛淬著劇毒,在燈火下映射著紫光,讓人不愿靠近。
石磯將一把戰斧頭拎了起來,自言自語:“這三個家伙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他不知道,就在他身后,還有一人,踏著陰影,無聲靠近。
天陽!
用一個陷阱,帶走了血風高層里的其中一人。
那陣爆炸,同時也是動手的信號。
果然。
昆藍很快殺到,接著則是小鳥和千虹的組合。
至于白英瀾,她去負責解救奴隸。
天陽的目標則是眼前的這個首領,如果能夠生擒最好,不能就殺掉。
至于情報,從其它人嘴里套取也一樣。
打定主意的少年,發揮著暗影的特性,像毫無存在感的陰影般接近石磯。
進入合適的距離后。
月光長劍如同一縷溫柔的灰藍月光,滑向石磯。
劍尖沒入石磯后背時,天陽立覺有異。
石磯那沾滿泥粉的外套下面,毫無意外有護具保護,但護具無法阻止月光的穿透。
擋下月光的,是另外一種事物。
堅硬得令人發指,銳利如月光,也無法洞穿。
天陽就要加大力度捅進去時,石磯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旋身、抬臂,戰斧合掃。
少年像在冰上滑動般,輕松滑退,規避攻擊的同時長劍揚起,贈送對手一片灰藍月牙。
新月劍氣擊中石磯,撞得他人往后仰,一片灰藍在他的衣物和護甲上,飛快擴散。
石磯猛地一喝,爆發星蘊,炸飛護具和衣物。
露出里面一件貼身軟甲,這件黃銅色的軟甲,緊緊貼著石磯的身體,就是它剛才擋住了月光的鋒銳。
石磯高舉戰斧,星蘊瘋狂灌注,斧鋒亮起一片火光,竟有火星飄零。
猛地砸下。
斧鋒砸擊地面,一道道火柱沖破地面,噴上夜空。
天陽連接躲過了幾根高溫火柱,向石磯看去,后者伸手朝腰后摸去。
這個動作讓天陽本能地感覺到危險。
他遵從本能的指引,星蘊鼓蕩,銀翼勾勒。
天陽身體微往前傾。
一道灰藍和銀光糾纏的光線,便橫過石磯。
石磯的眼中,天陽仍在前方的火柱里。
但在他身后,另一個天陽正做著收劍的動作。
當月光回到鞘中時。
那道藍銀色的光線才迸發劍氣,一道道劍氣,將石磯不斷頂飛。
血風首領在空中旋轉拋跌,身上不知道給撕開多少道口子,才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他還沒死。
但傷勢嚴重,已經無力回天。
望著頭頂的星空,石磯艱難地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他不想死得稀里糊涂。
天陽朝他靠近:“擎天堡夜行者,爾等非法進行奴隸買賣。”
“現,給予爾等以應有的制裁!”
“夜行者...”
石磯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全身繃緊,跟著徐徐放松,已經沒有了呼吸。
請:m.xyq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