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風月
酒過三巡，菜已微涼。
韓樹搖動著酒杯，一拍腦袋道：“忘記跟你們說了，接下來咱們夜行者會有一場人事變更。有變動的人，這幾天應該會收到任命書，你們自己留意下。”
“另外，幾天后會有一場典禮，這一兩天你們應該會收到通知。”
天陽好奇問道：“典禮？隊長，是什么典禮？”
韓樹吐出一口酒氣：“自然是軍功表彰，不過，這場典禮主要目的，是向其它堡壘展示我們的力量。就我所知，到時候，驚濤堡、高山堡、暮光堡以及黃金議庭的使者都會參加。”
“所以到時候，這場典禮應該會非常隆重，是我們堡壘上的一場盛事。”
“另外...”
韓樹稍做停頓，并看了天陽一眼，才笑著道：“云家已經跟斷家退婚了。”
“什么？”
老徐輕呼起來：“云氏退婚？這，云家不擔心會給斷家懷恨在心嗎？”
韓樹哈哈說道：“你想多了，老徐。對于他們來說，婚姻不過是利益的紐帶。如果找到了其它紐帶，退婚也不過等閑。”
“這么說的話...”老徐若有所思道，“他們應該是在這場戰爭里，達成了新的利益關系。”
韓樹點頭：“云家應該是出讓了某種利益，與斷家達成了協議。不過，云家竟然不惜出讓利益也要退婚，其目的就有些讓人捉摸不透了。”
老徐搖搖頭：“這些大人物的事，輪不到我們去操心，目的什么的大概只有他們自己才清楚。”
“可不是嘛。來，再走一個？”
“不行不行，我呆會還要開車呢。”
“怕什么，自動駕駛就完了。”
兩個男人推搡著，最后老徐推卻不過，又再喝了一杯。
到了晚上十點，筵席方散。
看著已經喝醉的昆藍和霽雨，韓樹搖搖頭，拉過天陽道：“你把霽雨送回去，我帶藍發小子回家。”
天陽為難道：“我不知道霽雨住哪。”
韓樹推了他一把：“沒關系，我知道，呆會把地址發你通訊機里。”
“那好吧。”
等桌子收拾干凈后，老徐抱起了女兒，帶著妻子也告辭：“那我們也走了，蒼都，好好干。”
蒼都和青黛把大家送到門外，老徐一家駕車走了，韓樹扛著昆藍走向他那架像怪獸一樣的磁能車，天陽同樣扶著霽雨上了藍光，今晚的聚會至此結束。
把霽雨放好，天陽的通訊機就響起來，韓樹發了一個地址過來。
天陽把地址輸入車載導航，立時，一條路線已經規劃好。天陽便按照導航系統，駕著車來到霽雨的公寓。
霽雨公寓跟他住的差不多，不過社區看上去已經有些年月了，外墻斑駁，也沒有電梯。
天陽有些疑惑，以霽雨的身份，完全可以挑一處更好的住所，為什么還要住在這種老房子里。
少年搖搖頭，把車停好，打開車門。
霽雨靠在座位上，在酒精的刺激下，臉頰微紅。天陽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霽雨，到家啦，你能不能走？”
“臭小子，叫姐...”
霽雨含糊不清地嘟嚷著：“走不動了，抱我上去吧...”
天陽只好把她抱下來，女孩從鼻孔里哼哼幾聲，雙手一陣摸索，便抱住了天陽的脖子，放心睡去。
天陽苦笑了聲，只好這樣把霽雨抱上了樓，用霽雨的指紋開了鎖，門內的智能家居系統自動亮起柔和的燈光。
天陽用腳一帶，將門關上，抱著霽雨來到臥室。將睡得死沉的女孩放到了床上，霽雨翻了個身，呼吸勻稱，沉沉睡著。
少年只好給她蓋好被子，準備離開時，才發現書架上放著一個相框。
相片里是一對年輕的夫婦，照相的時候天氣應該不錯，相片中陽光燦爛。男人抱著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女孩的模樣看上去和霽雨有幾分相似。
這對夫婦，看著女孩的眼睛里，滿滿都是愛意。
天陽往后面床上的霽雨看了眼，心想這應該是她的父母吧？可現在她的父母在哪？霽雨沒跟父母一塊住嗎？
還是說......
床上，女孩又翻了個身，粗魯地將被子踢掉。
天陽好氣又好笑，只好走過去給她重新蓋好，卻發現霽雨的眼角處掛著幾點晶瑩。嘴唇微微張合，似乎在呢喃著什么。
看向書架上的相框，再看看霽雨，天陽心想，她是夢到自己父母了嗎？
這個答案，少年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答案。
他替霽雨關好了窗，免得夜里著涼，雖說升華者不大可能會生病就是了。
來到樓下的時候，韓樹又發來了一條信息，詢問他們到家了沒有。天陽表示自己已經完成任務，就發動藍光，返回自己的公寓。
接下來幾天，天陽每天都會去夜行者總部的訓練場里練習，除了熟悉自己的異體‘銀河閃爍’外，同時繼續研究自己這個職階的能力搭配，積極開發自己的秘技。
只是每一種秘技都是經過前人不斷的探索，在無數次失敗之后得到的結果，并不是那么簡單就可以開發出來。
所以幾天下來，除了一些設想的方案被否定外，天陽收獲的，也就對自己的能力，以及星蘊的當量輸出更加精準和熟悉而已。
這幾天里，他果然收到了軍部發送的消息，堡壘戰爭的軍功表彰大會將在下周舉行。屆時，典禮結束后，還會發放這次戰爭的報酬，以及戰榜獎勵。
目前戰榜的排名還在統計當中，所以天陽也無從得知自己的名次。不過少年對這次排名不抱太大希望，畢竟這次堡壘戰爭里，擎天堡幾乎可說高手盡出了。
三大將軍級的人物全都到場，除此之外，職級6職級5的高手也全都參戰。如果以功勛論，天陽覺得自己能夠排進前三十名都已經很不錯了。
時間是傍晚。
天陽提前吃過早餐，拿出夢魘面具、斗蓬、不記名帳戶卡。再戴好魔影護腕、紫煌戒指以及黑霆，便前往下城區。
今晚有灰色集市。
前兩天到下城區轉悠的時候，看到了灰色集市開市的暗號。
正好這次堡壘戰爭里，天陽斬獲了一些黑星堡的秘藏道具。現在他已經知道，所謂的秘藏，是黑星堡研究神孽的額外收獲。從神孽身上摘取一些特殊的素材，將它們進行加工，便會得到這種類似于黑民遺留物的道具。
當然，秘藏的作用遠沒遺留物那么巨大，哪怕沒補完的遺留物，也比大多數秘藏道具實用。
只是并非所有人都能夠使用遺留物，因此，秘藏道具并不愁銷路。天陽打算把這批自己用不上的東西賣出去，要不是怕那把從黑星堡主城收藏室里拿來的素材兵器會泄露身份，少年都想把它賣掉。
至于出售的對象，最好自然是饑餓舞會，但天陽進入灰市，找到饑餓舞會的時候，他們今晚居然沒有營業。
灰市三巨頭，‘陰影’已經被自己拆了，到現在，那幢高聳的陰郁塔樓似乎沒有重建的意思。也不知道陰影就此退出灰市，還是另有打算。
‘饑餓舞會’今晚沒有營業，自然就去不成。那現在剩下的，也就只有‘紅煙囪’了。像秘藏這種道具，等閑商鋪并不敢收，估計也就紅煙囪敢吃下這批貨。
“那就只有找他們去了。”
天陽主意一定，便改變路向，朝那幢樓房上聳立著一根紅色煙囪的建筑走去。
片刻后，他已經出現在紅煙囪的大門外。紅煙囪從外面看上去，不像是做買賣的地方，更像是風月場。
大門里面光線曖昧，更有穿著暴露大膽的女性端著酒水來去，偶爾被客人占了便宜，也沒有怒斥，反而大膽靠上去調笑一番。
天陽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香風迎面吹來，兩個露出大腿的美艷女子已經拉著他道：“客人，進來看看嘛。”
“就是嘛，哪怕談不成買賣，光交個朋友也好啊。”
鶯聲燕語中，天陽已經給拉了進去，一進大門，便聞幽香暗涌。那把天陽拉進來的兩個女人，已經給他介紹起來。
除了介紹紅煙囪做什么生意外，還暗示天陽如果愿意，可以帶她們到樓上過夜。天陽暗道不妙，這里果然是個半風月場。
還好今晚他不是夜行者里的弱冠少年，而是狠辣無情的‘死神’。于是當兩個女人拼命把自己身上最具彈性的地方，往天陽身上靠時，少年暗運星蘊，放出絲絲殺氣，從鼻孔里哼了一聲。
立時，大廳中那種曖昧的氣氛清減幾分，多了一絲肅殺之意。
兩個女人哪里扛得住天陽的殺氣，特別是少年剛從戰場上回來，一身殺氣尚末完全收斂沉淀。
現在又是有意放出，立將二女嚇得臉色煞白，心臟直跳。
一把柔柔媚媚的聲音響起：“客人生氣了，你們兩個還不快給我下去。這位客人，妹妹們不懂事，蘭夢替她們賠個不是吧。”
便見大廳深處，一個女人走了出來，那道身影如夢如幻，紅袍拖地，一雙光滑修長的玉腿暴露在空氣里，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
當她看清天陽時，咦了聲，欣喜道：“死神先生，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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