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人類再明顯不過的意圖,黑民也迅速做出了反應,幾名巫師聯手,用暗雷和黑火,擋住了元素之心的‘開路’。
七八個巫師,更是直接閃現,出現在元素之心開出的那條通道前方,攔截天陽。
這個小型巫師團一起出手,釋放出各種能力,形成了一股黑色的能量風暴,砸向了天陽。
少年腳步不停,手上閃爍戒指亮起微光,天陽的身影毫無先兆地消失,讓巫師集團的攻擊落空。
瞬間再次出現的天陽,已經來到那個大法師的身后,這時,大法師尚末發覺。
皆因。
閃爍的同時,天陽已經用上了‘黑色呼吸’,這使得他的存在感變得淡薄,氣息不顯。
如此接近大法師的機會,天陽自然沒有浪費。
月光長劍帶起一片灰藍色的劍光,橫過大法師的身體,將那身華麗的法袍,以及里面的身體。
一擊得手,天陽舞動長劍,催出炫目劍光,三兩下,把大法師切成了七八截。
大法師上方,那團詭異的血色光球,傳輸的能量中斷,終于顏色迅速暗淡,直至消失在半空里。
天陽成功阻止了對方的攻擊。
然而,大法師并末就此死去。
那些被天陽斬斷的肢體,彼此間突然有血色的火焰相連,接著血肉和法袍一陣旋轉,形成一條暗紅色的龍卷風。
龍卷風里,火球、閃電、光束......七八種不同的能力向天陽砸了過來。
天陽當然不會傻傻地站在那挨打,他發揮黑騎士的職級特性,快速奔跑,將那條龍卷風里甩出來的各種能力,全拋在身后。
龍卷風停下野,大法師重新出現在空氣里,它已經恢復如初,哪怕那華麗法袍,也未有半分損傷。
它高舉法杖。
現在,已經離得近,所以天陽清楚地看見。
大法師那根法杖,材質是骨頭,上面遍布著血色的紋路,簡直就像粘附在骨頭上的神經或血管。
這個時候,法杖上的紋路正迅速被點亮,隨后一根根形若元素投槍,但通體暗紅,有著粘稠感,像是由血液凝成的長槍,一只只如閃電般,朝天陽射去。
天陽繞著大法師奔跑,那些長槍根本追不上他,反而擊中了周圍的黑民。
被長槍擊中的黑民,身體會在瞬息間,就化成一股膿血,無聲無息地死掉。
天陽繞著大法師跑了一圈后,陡然折回,月光劃出一條灰藍光 線,和大法師交錯而過。
大法師的身體再次被斬開,上半身往后傾倒。但不等它落到地上,自斷面又有血火升騰,將兩截身體再次粘連。
天陽皺眉,看來這大法師和巫師一樣,身體只是一個幌子。
只有破壞意志囚籠,才能徹底殺死它。
天陽繼續奔跑,并觀察著大法師,在他的注視下,大法師的身體正在淡化。
‘弱點感知’正在發揮作用。
但這時。
天陽突然發覺,四周的空間不知何時,多了層暗紅色的詭異液體,它們充滿了虛幻感,卻在無聲流淌著,涌過地面,升上半空,仿佛合攏的囚籠!
少年不敢怠慢,急忙用掉第二次閃爍的機會,出現在囚籠之外。
就見那座囚籠剛好合攏,隨即,有暗紅色的閃電糾纏飛掠,轉眼之間,就遍布囚籠每一寸地方。
天陽一陣后怕。
要不是他及時脫離。
現在被困在籠中,面對這種大范圍,充斥所有空間的攻擊,他速度再快都沒有用。
承受不住囚籠里肆虐的血電,凝固的囚籠一下破碎,地面上滿布燒灼的痕跡,有一些位于囚籠范圍內的黑民,被殃及池魚。
升騰著青煙的地面上,只有大法師還能夠站著,它隨既舉起了法杖,朝天陽指去。
在它舉起法杖時,天陽就化成清風遠遁,他所站立的地方,出現不自然的扭曲,隨后空間出現了膨脹感。
一股無形的波動炸開,形成暴風和轟鳴。
天陽閃進一些黑民里,當他再出現時,已經化成兩道身影。
兩個一模一樣的少年,拉開距離,左右包圍了大法師,再同時沖鋒。
兩把劍,交錯橫過大法師的身體。
大法師高舉骨杖,地面噴薄赤紅,烈焰一下子淹沒了三道身影。
兩個天陽,在赤火中消失得干干凈凈,火焰回落,骨杖上那些紋路里的光芒退卻時。
一道灰藍劍光,正中骨杖。
天陽出現在大法師的頭頂上,月光長劍劈在骨杖上,當一聲響,骨杖并末如天陽預料般被斬碎。
卻也,給月光劈出一條裂痕。
裂縫中,竟有黑色液體流淌,似是鮮血。
大法師發出一聲驚怒交集的嘯叫,那法杖上的紋路迅速點亮,幾種威力不大,但勝在數量繁多的能力向四周轟炸,逼開天陽。
少年與之拉開了距離,同時知道,
那根法杖應該就是意志囚籠了。
剛才他沖進黑民里時,使用了幻影,趁幻影吸引大法師的注意時,發動‘黑色呼吸’的天陽就在一旁冷靜觀察。
他的‘弱點感應’發揮了作用,察覺到那根骨杖的異常。
但由于大法師的位階較高,無法跟以往那般,直接挖掘弱點。
憑借那異樣的反應,天陽試探一擊,終于確定,大法師的意志囚籠就藏在法杖里。
既然如此,天陽也就不再保留。
一股波動,以他為中心,無聲掠過戰場。
大法師這時又朝天陽,舉著法杖指去。
突然手臂一沉。
原來,旁邊一只徘徊者,居然抱住了它的手!
更多的徘徊者加入了抱團的行列,它們將大法師緊緊抱住,最后將之壓倒。
那根骨杖,更是被幾只徘徊者抱住壓緊。
驀然。
那些徘徊者的身體微微膨脹,隨既從它們的身體內,沖出黑色、深沉、尊貴的火焰。
一根根暗色火柱升起,迅速合為一股,大法師全身都籠罩在這股搖曳的暗焰里。
它的法袍、它的身體,以及那根骨杖。
在暗火中飛快消亡。
骨杖迅速遍布細密,宛若蛛網般的裂痕,一絲絲黑色的液體從杖身里流出,又消逝在暗火之中。
等‘黑色榮光’的終結暗火結束之后,啪啦一聲,這根骨杖完全粉碎。
天陽不由輕輕呼出口氣。
大法師的意志囚籠打碎了!
可他突然看到,在那根破碎的法杖里,掉出一個拳頭大小的詭異嬰兒。
這個詭嬰,渾身濕漉漉、粘乎乎。仿佛剛從母體里生產出來,四肢縮成一團。
那遍布皺褶的臉上,兩眼緊閉,嘴巴一張。
便發出了充滿惡意、邪念的哭聲!
哇——
天陽聽到這哭聲,眼中的世界立刻就變得重疊起來,他只覺大腦在膨脹,全身上下有億萬條蟲子在蠕動。
他的動作變得僵硬,思緒則開始遲緩。
少年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就要遭殃。
他溝通原爐,釋放出黑暗能力。虛弱和意志腐蝕雙重作用之下,那個詭嬰的哭聲稍頓。
捉住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天陽朝那個東西指去,指尖電射出一縷星蘊絲線,纏住了詭嬰。
在它再次啼哭的同時,天陽勾動手指,
收束絲線。
只見那個嬰兒全身上下,銀色光線連接閃爍之后,便給撕成了碎片!
那恐怖的叫聲才終于消失,天陽喘著氣,只覺臉上熱熱的,粘粘的。
一摸,原來鼻子眼角,溢出了細細血線。
他不敢停留。
大法師一死,巫師團,以及周圍的黑民又涌了上來。
天陽甚至沒時間去查看,大法師可有留下什么東西,連忙遠遁,在元素之心的掩護下,回到防線,回到火力陣地上。
安全了之后,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先拿出補充液灌下,再向韓樹報告:“隊長,那東西已經被我干掉了。”
“做得好,天陽。”
“你辛苦了,休息一下吧。”
天陽點點頭,放下通訊機。直到這時,才有空擦了把臉,將臉上的血污擦掉。
戰斗仍在繼續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突然,轟隆聲大作。
聲音來自戰場后方。
指揮營帳里,韓樹收到了一連串的報告。
“隊長,2區出現狀況!”
“區也是!”
“還有第9區,那里的屏障被撞破了。”
透過相應的光屏,韓樹看到,報告里的那些區域,原本阻斷了黑民,由那些傾塌的大樓,所構建起來的屏障,現在都給撞開。
撞開屏障的,是一種像戰車似的巨獸,它們體形龐大,長著暗紅的硬皮,某些部位還有厚重的角質層,就像是天然的生物盔甲。
韓樹看到這些東西時,干澀地說道:“原來是紅暴君。”
接著捉起通訊機叫道:“梁森,帶一些戰神職階,趕去下面這幾個戰區,清理掉紅暴君。”
“不能讓那些家伙突入星脈之地。”
如果放任不管的話,紅暴君會從防線后面攻進星脈之地,屆時,人類就無法再從容作戰了。
這時候,人數稀少的缺陷開始顯現。但韓樹也顧不了這么多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高地鷹隊長立時帶了十來名戰神職階,在堡壘的加護下,趕赴紅暴君出現的區域,又是一場惡戰.........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