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舊日黑民
“隊長，你得過來聽聽這個。”一名太陽之槍的隊員，從獵鷹戰車里探出腦袋。
亞當看了過去：“怎么了？”
那名隊員臉色有些難看：“我們聯系不上基地，而且，還接收到一些奇怪的信號。”
接收到奇怪信號？
天陽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亞當快步走去，云澤和王良一交換了個眼色后，也跟著過去。最后，連天陽古鋼兩人，也擠到了戰車旁邊。
戰車的車門打開著，駕駛艙的控制平臺里，正播放著一段語音：“...好黑，好冷......這是哪里，快來救救我。有人聽到嗎？我需要幫助......”
語音里混雜著一些電子噪音，似乎還有些信號接收不良，不時傳來銳物刮擦墻面的尖利聲音，更為這段語音平添了幾分恐怖氣息。
聽到這段語音，幾乎每個人都能夠想像到這樣一幅畫面：在黑暗且冰冷的空間里，有人惶恐求助，旁邊有什么東西正用尖利的物體在墻壁上刮過，空氣里充滿了危險和恐懼的味道。
亞當伸手在控制平臺的屏幕上敲動著，他嘗試切換了幾個頻道，可無一例外，都會接收到這段語音。
“這很不正常。”
亞當跳下車，兩條濃眉幾乎要擰斷：“所有頻道都被干擾了，這樣的話，我們就沒辦法跟基地取得聯系。至少，難以實時溝通。”
云澤問道：“能否和對方取得聯系？”
車里的小隊隊員搖起了頭：“試過了，對方無應答，只是機械地重復相同內容。”
亞當回頭道：“那就給基地發送加密信息，現在只有這個辦法了。”
隊員點點頭，開始編寫信息。
天陽擠了進來：“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之前我曾經參與過一次星柱回收任務。任務過程中，我們接收到一個求救信號。可最終發現，發送信號的是一種黑暗子民。作為生物體，可它卻能干擾電子信號，也不知道是怎么辦到的。”
亞當緊張道：“你的意思是，現在我們收到的這個信號，可能是黑民在干擾？”
天陽用力地點點頭：“很有可能。”
云澤驚呼起來：“如果是這樣，那它們的目的，應該是要孤立我們。天啊，這是黑民能夠做得出來的事情嗎？這可是戰術啊，黑民會運用戰術？”
亞當倒是不感意外：“高階黑民是有智慧的存在，會運用戰術并不出奇。王良一先生說過，寶石鎮里還有三名幽騎，那些東西有統領黑民的能力。會采用某些戰術也是正常的，可我倒是沒想到，黑暗子民里竟然會有天陽所說的東西存在。”
天陽上前一步：“如果不把干擾者排除，我們就無法和基地聯系上。而且就算發送加密信息，這種單向的電子傳輸，我很懷疑會不會被黑民截獲。這樣吧，我去把干擾者找出來并排除掉，我知道它長什么樣。”
亞當聽完，沒有立刻表態，神情有些猶豫。
云澤則是干脆搖頭：“這事讓我的人來吧，你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現在是休息的時候。你只需要把干擾者的情報跟我們共享，其它的由我負責。”
天陽看向亞當，后者點了點頭，少年就把之前在大都會里，那種長著喇叭頭的怪物跟云澤等人描述一番。
得到這個情報后，云澤立刻走開，找了一名升華者，讓他帶著一個信號追蹤器去負責這個任務。
亞當拉過天陽，走到一邊小聲道：“他不相信你。”
“我知道。”
天陽輕嘆了口氣：“他這是擔心我離開營地后，會趁機開溜。”
亞當笑了起來：“這個云家子弟，出了名的心思謹慎，不然云家也不會讓他這么一個年輕人，來負責這邊的礦場以及基地活動。”
天陽揮著手，想要驅散那些讓人不快的念頭：“算了，不管他。對了，亞當，能不能跟我說說幽邃騎士和它們的扈從，我還沒聽說過這種怪物。”
亞當找了塊干凈的地方坐下來，拿出兩根食物棒，分給天陽一根。
天陽搖頭：“我不餓。”
“吃！”亞當不由分說地把東西塞到他手上，“戰場上，你不知道敵人什么時候攻擊，所以一有時間，你要做的就是休息和進食，以便應付下一波攻擊。”
天陽覺得有道理，撕開外包裝，咬了一口。
亞當也咬下一塊，嘴里咀嚼著，同時說道：“幽邃騎士和它們的扈從，以及巫師、樹精一類的黑暗子民，它們被劃為舊日黑民一類里。”
“舊日黑民？”天陽從末聽說過這個詞語。
“對，舊日黑民。”亞當拿出一個水壺，喝了口，“幾乎每座逆界里，都會有一些特別古老的黑暗子民。它們存在至今已久，而這一類黑民，通常都有獨屬自己的某些‘傳統’。”
“就拿我們這座127號逆界來說，現在發現的舊日黑民里，巫師所到之處，會留下獨特的符號，以及為其它的黑暗子民帶去某些崇拜活動。”
“而像幽邃騎士和扈從，它們通常生活在一些密封的空間里，這些東西的傳統是保護某些事物。某些它們認為，或是被什么東西指定的重要事物。”
“但舊日黑民區別于它們的同類，傳統只是其中一種特征。最重要的特征是，這類黑民幾乎沒有進化跡象。”
天陽一怔，過得片刻，才又咬下一塊食物棒：“這樣說的話，其它黑民擁有進化特征？”
“沒錯。”亞當三兩下將剩下的食物棒吃完，“在探索逆界的過程里，曾經發現了一些東西，例如一些被封凍的黑民。當然不是我們這座逆界，這座逆界探索的時間尚短，暫時沒有發現類似的事物。但在一些編號靠前的逆界里，類似的事物發現了不少。”
“尸骸、畫像、文字信息...這些東西都表明，在黑民里有一些相當古老的種類。它們停止了進化，保留著某些行為習慣并傳承至今。這種黑民，被冠以舊日之名。”
“而其它一些黑民，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自行演變和進化。就像瘋犬和詭秘射手，五十年前，瘋犬的體型要比現在小了一倍，而且相貌多是少年模樣。至于詭秘射手，這種黑民剛發現時，還使用骨箭這樣的武器。但現在，它們非但已經使用熱兵\器，而且還是能量性質的武器。”
天陽微皺眉頭道：“僅僅五十年，進化的幅度就這么快？”
亞當沉重嘆息：“是啊，所以一部分研究逆界的學者認為。我們在探索逆界的時候，同時也在刺激著這些黑暗世界的生態系統。逆界會根據這些刺激，來調整黑暗子民的進化速度和幅度，以此來對抗我們這些‘入侵者’。”
天陽默然無言，他突然覺得，或許人們應該放棄探索逆界比較好。可惜，這種事情不是他一個人決定得了。
而且，只要逆界里還有星髓之柱，以及門外世界所不曾有的資源，就阻止不了人們繼續探索的熱情。
轟！轟！轟！
營地外傳來建筑爆破的聲音，那是之前亞當派出去的人員，為了給黑民制造障礙所做的布置。
亞當站了起來，天陽和他一塊來到小樓天臺。從這里看去，只見營地附近正騰起一圈煙塵。四周的街道基本上已經封死了，只剩下一條通往鎮外的公路。
如果沒有意外，那條公路上還會埋設炸藥。這樣如果需要撤出小鎮時，那些炸藥還能拖延住黑民一段時間。
煙塵滾滾里，天陽隱約看到一些人影往營地的方向移動。戰術眼拉近了畫面，果然是太陽之槍的隊員。不過他們看上去慌慌張張的，好像后面有什么東西在追趕他們。
下一秒，亞當的通訊器就響起：“隊長，來了！徘徊者，大量的徘徊者，它們又來了。”
亞當倒抽了口冷氣，隨既朝樓下大吼道：“黑民要展開第二波攻擊了，所有人員，準備戰斗！”
他連續重復了幾遍。
營地里本來正在休息的人員，聽到亞當的警報，人人跳了起來，拿上裝備快速奔向自己的位置。
天陽也取出了喪鐘，灌注星蘊，填充了三枚子彈后，他拿出一瓶補充液喝掉。
亞當朝那把巨大的手槍看了眼，很奇怪這小子怎么身上突然多出一把如此夸張的武器來，但現在沒時間讓他浪費。金發壯漢直接跳下樓去，親自指揮著營地的防御工作。
沒過多久，之前出去布置陷阱，爆破大樓的人員就回來了，迅速加入到營地的防線上。
天陽來到一段圍墻上，之前負責保護這段防線的升華者，已經讓云澤派出去排除干擾信號。天陽接替了他的工作，至于天臺上的機炮火力點，交給一名普通士兵負責就好。
營地里，人人嚴陣以待。不消片刻，便看到從前方那些被炸掉的建筑里，一只只徘徊者從窗口、大門以及其它缺口里爬了出來。
它們姿態僵硬，身影搖晃，但步伐卻異常堅定地往營地方向走來。
亞當高聲道：“這些東西只是炮灰，別在它們身上浪費太多力氣。等它們走近點再開火，特別是狙擊手，你們的目標是詭秘射手這類威脅較大的家伙。可別把彈藥和能量，浪費在炮灰身上。”
圍墻上，天陽默默抽出了赤月戰刀，另一手則拎著突擊者步槍。他的工作是對付那些撲上墻頭的瘋犬或扈從，絕對不能讓那些東西越過圍墻，攻進營地。
可是少年覺得有些奇怪，已經蔓延過街道的黑色浪潮里，密密麻麻全是徘徊者。別說幽邃騎士了，就連瘋犬也看不到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