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元東訂的酒樓是離縣衙門很近的四海酒樓,這個酒樓的老板葉冰寒還認識,以前給送過幾次魚,老板姓魏。
到了二樓的包房后,葉冰寒把段元東的兒子小鵬程抱了過來,這孩子不認生,而且記憶力還好,只見過葉冰寒一次,就記住了他。
段元東的媳婦姓王桂香,一個很樸實的莊戶人的孩子,聽說香兒叫羅香兒,和她名字里都有個香字,一下就感覺親近了很多。
幾人聊著天等著飯菜上了之后,段元東要了一壇酒,非要和葉冰寒喝點,葉冰寒上次喝醉吐了之后還真是有點怕這東西。
“段老哥,我酒量不行,少要一點,這一壇酒誰能喝了?”
“沒事,你嫂子和弟妹也喝點,這一壇酒沒有多少的。”
段元東只點了四菜一湯,說實在的點的有點少,幸虧酒樓的魏老板看到縣令和葉冰寒一起來的,給加了兩道菜,從中可以看出段元東雖然當著縣令,也沒有多少錢。
“海生兄弟,弟妹,來我提一杯,自從上次的事發生之后,我立志當一個清官,不再和那些為富不仁的大戶們摻和了,還不如多替百姓們做點事,
沒想到這才一年,百姓們直呼我清官,被上面的人知道了,最近可能太子殿下視查濟州的時候來清平縣看看,如果情況屬實,可能提撥我,這一切都是托海生兄弟的福,來干一杯!”
眾人干了一杯后,香兒問道:“段大哥,你說的縣衙邊上的房子是怎么回事?”
“哦,那間大房子是上一任縣令挪用·公款和集資建的,占了縣衙的一些地盤,縣令出事后,房子被扣押了,我通過關系把房子解封了,可以處理掉,也可以當成縣衙的產業來用。”
“那就是說我們買也行,租也行了?”
段元東不知香兒是什么意思,回道:“當然了,買和租都可以,弟妹你的意思是?”
“沒什么,段大哥,我們什么時候來都能住進去吧?”
“是的,這房子本來我就是想讓海生兄弟來縣城住的。”
香兒笑笑說道:“沒事了,段大哥領著喝酒吧。”
葉冰寒和香兒跟段元東分開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葉冰寒自知酒量不行沒喝多少,出了城門葉冰寒讓香兒坐在車上推著往家走,香兒沒同意,要陪著她海生哥走走。
葉冰寒實在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媳婦,你喜歡住城里嗎?我怎么看到你對縣衙門的房子很感興趣呢?”
“海生哥,我知道你心里想出去闖闖,你是怕爹娘還有我在家,你不放心對嗎?”
葉冰寒沉默了會說說道:“香兒,也不是一定要出去闖,我就是覺得收了許占魁那么多賀禮,他還絕口不提讓我去的話,心里挺過意不去的,我想把那一千兩金子還給他。”
“海生哥,你覺得你還給許大人金子他能收嗎?反正我覺得他不能收,海生哥,做人得知道感恩,許大人既然欣賞你,
我覺得你就應該去幫幫他,也算是回報他的知遇之恩,家里不用你惦記,去了又不是不讓回來,海生哥有空回來看看我們就行。”
“香兒,我覺得吧軍隊不差我一個人,再說了等許大人有難關的時候我去幫他一把,也算回報了。”
“海生哥,如果人人都和你這么想,我們的國家誰來保護?假如真要讓蠻夷之國把我們的國家占領了,他們會管老百姓的死活嗎?
還有就是海生哥你明明心動了,為什么我想讓你去闖蕩了你又猶豫了呢?”
“我是怕咱爹娘不能愿意,沒有人照顧這個家哪行?”
“段大哥都說了,請兩個丫鬟就是了,在羅家灣我們不敢太表露出有錢,到了縣城,住在縣衙門邊上,哪有人敢動歪心思?
再說了海生哥,我能感覺出來,用不了多久,你一定能混的出人頭地,等你有名望了,我們家的親戚都能跟著沾光不是?”
“香兒,我走了你不想我?”
“想是肯定想,但我不能因為我想海生哥了就要把海生哥拴在身邊,我要支持海生哥去做想做的事。”
葉冰寒心生感動摟著香兒說道:“香兒你太善解人意,心地又善良,能娶到你當我的媳婦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份,回家和爹娘說一聲,不管他們同不同意,先搬到縣城住,行嗎?”
“行,我估計爹娘也會同意,老百姓都知道保家先衛國的道理。”
“行,那就回去再說,媳婦,想說的話也說了,上車讓我推著你吧!”
“我想讓海生哥背我!”
“好咧,上來!”葉冰寒蹲下把香兒背在了身上,小兩口恩恩愛愛的回到了家中。
葉冰寒和香兒放好板車后,進了西屋,葉冰寒先把今天賣魚的五兩銀子交給了劉氏。
劉氏看到這么多銀子,驚訝的問道:“海生,今天回來這么早打了多少魚賣這么多銀子?”
“打了四百多斤魚,賣了四兩多點,其它的是酒樓的孫老板沒能來喝喜酒,隨的份子錢,我不收硬塞給我的。”
香兒在邊上說道:“娘,你就收下吧,我們有話和你和爹說。”
一家四口坐下后香兒把所有的事情全和爹娘說了一遍,羅秉成先表態說道:“這是好事,既然有大官欣賞你,海生你去好好干,混個一官半職的,咱不是為了欺負別人,至少別人不敢隨便欺負我們!”
葉冰寒打心里替羅秉成悲哀,一個有血性的男人就這么被毀了,心里想的最多的是不被別人欺負。
“爹,你放心,我去參軍,如果軍隊有好的大夫,一定想辦法把爹的腿治好,你不要太消沉。”
劉氏插言道:“香,你說的新房子真在縣衙邊上?你和段老爺的媳婦成了好朋友?那房子很貴吧?”
“娘,說的都是真的,那房子我們要買也不貴,不想買可以先住著,你們歲數也大了,該亨亨清福了,我們家的錢幾輩子都花不完,干嘛不享福呢?”
“行,我們是老了,尊重海生和你的意見,娘沒別的想說的,混不混上官的無所謂,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嗎?”
葉冰寒說道:“娘,放心吧,不會出什么事的,我會注意安全的。”
“那我們什么時候搬家?這里的房子和一些家什怎么辦?”
這些葉冰寒還真不懂,香兒說道:“除了金銀、銀票,把那幾套新行李帶上就行了,房子就送給我秉天伯吧,
他住的那房子也太破了,你說呢娘?我們去住好房子了,總不能把這里的破舊東西帶去吧?縣城什么都有,先置辦就是了。”
自從羅天順老爺子過世后,這個家香兒能做一半的主,既然她這么說了,劉氏也就同意了。
晚上吃完飯,劉氏去了羅秉成的家,葉冰寒則和香兒回到了新房。
兩人躺下后香兒說道:“海生哥,過兩天你就要離開了,也不知這些天懷沒懷上孩子,今晚多做幾次,一定要懷上孩子,你要三年五載的不回來,我也好有個做伴的。”
這一晚香沒了羞卻,不斷索取,每完事一次,香兒便靠到墻邊,把雙腿搭在墻上,呈半倒立式的呆上半小時,然后再要,一晚上幾次葉冰寒也忘了。
第二天,劉氏老早起了床,把必須帶的東西都收拾好了,等香兒和葉冰寒起來后,劉氏讓香兒把新房里需要帶的東西全收拾好。
葉冰寒這屋除了兩只箱子就是兩套新行李了,很快就收拾好裝到了板車上。
八點鐘,羅秉天一家三口到了,知道羅秉成一家要搬走,把房子和所有不能帶走的東西都留給了他們家。
羅秉天兩口子加上小兒子除了感謝最多的就是不舍,兩家人聊了好一會,最后劉氏說道:
“秉天大哥、大嫂,我們走了,以后到了縣城一定要回我們家去玩。”
和羅秉天一家告別后,葉冰寒把羅秉成扶上了馬,讓劉氏牽著,讓香兒坐在板車上,葉冰寒推著板車離開了羅家灣。
一個小時后一家人到了清平縣縣衙門前,葉冰寒讓香兒照顧著爹娘,他進了縣衙找段元東去了。
縣衙門除了升堂處理案子時段元東不會到大堂,平時都在后院呆著,一般的事都是有師爺和衙役處理。
劉瀚書被葉冰寒殺了之后,段元東重新在清平縣聘請了一位姓的師爺,也是科舉出身的普通人家的子弟。
見到段元東,葉冰寒把情況說了一下,段元東大喜,連忙讓妻子王桂香先出去陪葉冰寒的家人,然后找了師爺讓他調十個衙役幫著搬東西。
“段大哥,不用那么多人,沒有多少東西,那房子你覺得我買了合適還是先租住?”
“海生兄弟,依我看還是先別買了,我估計用不了幾年你就好搬到州府去住了,先住著吧,租什么租,這點權力我還是有的,出去看看,估計要置辦不少東西。”
“好,不過段老哥不搬走我就不搬走了,有個實在朋友幫著照顧點家比什么都強,如果我混好了,能幫你說上話時肯定不遺余力的幫你!”
段元東感激的說道:“放心海生兄弟,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你的家人出任何事!”
“我相信你,而且我也相信你不會一直在清平縣這個小縣城,走吧!”
整整一天,在縣衙役的幫忙下,該買的東西基本都購置齊了,段元東問了一下劉氏,雇傭了一個洗衣做飯的,兩個收拾屋子和庭園衛生的丫鬟,還特意雇了一個看大門和打更的中年人。
晚上葉冰寒在酒樓安排了兩桌,宴請了段元東一家和新雇傭的幾人。
因為心情不錯,葉冰寒當晚又喝了個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