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越和苗人杰他們,將洞口打開,走了進去。
洞子里的情形,跟張無越和齊心月當時在昆侖山脈發現的那個洞子,沒什么兩樣。
四周石壁上,鑲著許多陶罐,中間擺了幾排架子,上面也擺了一些陶罐。
每個陶罐口,貼著一張符箓。不斷有淡淡的霧氣,被吸進這些陶罐之中。
苗人杰對這些東西,早就見怪不怪。荀進和徐漫月,滿眼盡是好奇之色。
荀進揮手就將一個陶罐砸爛,張無越和苗人杰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眼看陶罐中黑氣張牙舞爪的奔襲出來,張無越趕緊將徐漫月收進宙宇璇璣里面。
饒是如此,張無越發現徐漫月滿臉都是驚恐之色。即便被收進宙宇璇璣里面,她還是用小手不停的拍打著胸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樣子。
而荀進,被那怨氣沾身,瞬間眼睛就猩紅起來。
苗人杰見了,趕緊打出一個火球,把那些黑氣包裹起來燃燒。被包裹燃燒的黑氣里面,不停的傳出滲人的鬼叫聲。
而張無越,則用神識消滅了進入荀進體內的黑氣。
只見荀進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神情夸張的道:“好厲害!好厲害!”
張無越也發現,這個怨氣比之在昆侖山脈發現的那個怨氣,的確更加的陰森。
同時想到齊心月與自己,現在形同陰陽兩隔,他對這些陶罐,對域外修士,不由更加痛恨起來。
不由分說的,他將洞里這些陶罐,一個個的打碎,一個個的用火球包裹著燃燒。陶罐口的符箓,在燃燒的時候,居然有兩張發出奇怪的聲音,化作一縷霧氣沖了出去。
“無越兄,那符箓報信去了,咱們可得小心了。”看著符箓化作霧氣沖出洞口,苗人杰有些緊張的說道。
他當時就是在這樣的洞子里,被幽靈甕中捉鱉的,直到現在,他都還有心理陰影。
張無越聽了,說道:
“走,我們到外面去。”
三個人站在洞口,分別往里面又打了幾個火球,才跳到懸崖上靜靜觀看。
等到把里面的怨氣全部燒干凈,然后把洞子搗毀之后,他們才能走。張無越打定主意。
至于徐漫月,苗人杰是看到被張無越收起來了的,他以為是被張無越收進了他那個丹爐里面。而荀進,雖然心中疑惑,不過從不過問。誰還沒有一點秘密呢?
就在這時,兩個錦衣人從空中落了下來。
“無越兄,這是兩個高手啊,怎么辦?”苗人杰和荀進都緊張起來。
“別緊張,等他們落下來就立即動手。”張無越說道。
張無越都這么說了,苗人杰和荀進沒有辦法,只得硬著頭皮應戰。現在逃跑的話,非但不能成功,反而把后背留給別人,讓人當靶子打。
萬不得已的時候,無越兄肯定會把我們都收進他那個丹爐里面,不然他怎么這么有信心?苗人杰這樣想道。
那兩個錦衣人,還沒有落地,掌力就先發了出來。
張無越想要用神識攻擊,無奈距離太遠,神識攻擊夠不上。沒有辦法的張無越,只好把盾牌祭出來,擋在自己面前。
苗人杰和荀進見了,不知道張無越這塊牌子是干什么的。不過見張無越用來阻擋攻擊,他們也連忙躲在盾牌后面。
那兩個錦衣人的攻擊,他們自忖接不下。
果然,他們剛躲在盾牌后面,兩道勁風就擊在盾牌之上。強大的沖擊力,將他們推動后退了二三十米,摔倒在地。
苗人杰和荀進迅速爬起來,準備迎接那兩個錦衣人的二次攻擊。苗人杰一邊將張無越的那塊盾牌立在面前,一邊希望張無越把丹爐祭出來。這樣他們就可以躲進去了。
可是看張無越的樣子,一動不動的看著兩個錦衣人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嘴里還念道:
“三十米,二十五米,二十一米…”
你現在數這個干什么?趕緊將丹爐祭出來呀!一會我們攻擊他們,不成之后就迅速躲進丹爐里面,然后伺機偷襲他們。只有這樣,才能有一線生機呀。
苗人杰心頭大急。就在他要開口提醒張無越的時候,只聽張無越口中繼續念道:
“二十米,給我倒!”
裝神弄鬼。你叫他倒他就倒?別說是敵人,就算不是敵人,人家也沒有理由這么配合你。
苗人杰的吐槽還沒有完,就見那兩個錦衣人,竟然真的先后倒了下去,還捂著腦袋在地上哀嚎。
苗人杰師兄弟二人,怎能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立即沖過去將那兩個錦衣人治住。
他們將兩個錦衣人提到張無越面前。
“無越兄,你是用什么方法將他們放到的?”苗人杰好奇的問道。
張無越正要回答,突然遠處劍光閃爍,一個人影急射而至。
這個人影張無越心中默念了無數遍,就是殺害心月的那個女人。
張無越本來考慮到自己現在實力不濟,沒有打算立即去找她算賬。沒想到今天搗毀了她一個怨氣收集點,不但來了兩個錦衣人,這個女人也親自來了。
之所以愷利郡主來得這么快,是因為她今天正在巡查附近幾個怨氣收集點。
瞿老他們雖然一個怨氣收集點都沒有找到,但這么多人,這么大的動靜,也確實把她驚到了。
特別是她從兩個錦衣手下那里,得知長老會的人居然也參與其中的時候,她便親自前來,準備在他們面前現身,警告他們。
他相信,長老會的人看見她,必定會乖乖的退走。不然,她不介意對長老會的人,大開殺戒。
可是沒等她去見長老會那幫人,這邊就發現一個怨氣收集點被人搗毀了。
心中大怒的愷利,一邊命令距離最近的兩個錦衣手下先過去看看,自己也隨即趕了過來。
眼前的一幕,差點把她氣瘋。怨氣收集點被人焚毀了不說,兩個錦衣手下居然被人捉拿了。而對手,竟然就是那個張無越。
因此,還沒有靠近,她就滿含殺機的對張無越揮出一劍。現在沒有羅彌月那個小蹄子罩著你,我看你還不死?
張無越見愷利郡主的劍光殺來,趕緊將盾牌擋在面前。
只見劍光擊在盾牌上面,濺起一道刺眼的火花。隨后,劍光之力,撞得張無越連翻了幾個跟斗,這才穩住身子。
而苗人杰和荀進,早就驚呆了。特別是苗人杰,四大宗主都對付不了的女人,張無越居然僅憑盾牌,就擋住了她的必殺一擊。張無越這盾牌,是何等寶物啊?
荀進拍出法器長劍,就要沖上去,卻被苗人杰拉住了。
荀進上去,純粹就是送死啊。
看著愷利舉著劍,一步步向張無越走去,苗人杰死死的摁住荀進,不讓他輕舉妄動。心中,卻是焦急無比。
無越兄,你剛才對付那兩個錦衣人的手段,趕緊施展出來啊。
張無越確實施展出來了呀。看著愷利一步步向自己逼近,張無越運起神識,猛地向愷利擊去。
可是神識攻擊,并沒有落入愷利的大腦,而是被她頭飾靈器擋住了。
只聽咔嚓一聲,愷利的頭飾靈器裂開一條細縫,靈器的神識防御,又減少一次。好在,成功的擋住了張無越的一次神識攻擊。
擋住了張無越的神識攻擊,愷利放心不少。她快速的向張無越沖去。雖然靈器能擋住張無越的神識攻擊,可是也是有次數限制的。
頭飾靈器接了張無越的一次神識攻擊,居然就出現了裂縫,可想而知張無越的神識攻擊有多強。
這個頭飾靈器,最多能阻擋十次一般的神識攻擊,像張無越這般強大的身神識攻擊,估計最多能承受六七次吧?
先前殺那個女人,損失了一次,剛才張無越的攻擊,又損失了一兩次,能防住張無越的神識攻擊的次數,還有五六次吧?
因此,愷利郡主不準備讓張無越再發出神識攻擊了,她準備在張無越發出第二次神識攻擊之前,就殺了他。
而張無越,眼見自己的神識攻擊,居然對愷利郡主一點用處都沒有,不由心頭大駭。什么個情況?上次自己的神識攻擊對她還有用的,今天怎么沒用了?
不用張無越細想,愷利的攻擊已經再次來到。
張無越只好一邊舉著盾牌防守,一邊快速的思考著應對之策。
就在這時,他感覺宙宇璇璣里面有動靜。仔細一看,原來是奚明月拼命的拍打著那個房間的門,想出來。
徐漫月雖然也被張無越送進了宙宇璇璣,卻跟奚明月不在同一個房間。
奚明月已經不是第一次想出來了。只是頭兩次她沒有這一次又這么強烈的渴望。
頭兩次,服用一顆靈力霸體丹,修煉醒來后,她也準備出來,只是找不到出來的方法。隨即強烈的增強實力的想法,超過了她在陌生環境中的不安,她又繼續服用丹藥修煉了。
可這一次修煉醒來后,她有一種強烈的不安,所以拼命的拍門。她猜測,這應該是張無越那個丹爐里面的某個空間。
她的猜測雖然有誤,不過也大體如此。只是這里不是丹爐的空間,而是宙宇璇璣有時間加速功能的空間。
她在理面修煉了這么久,已經相當于在外面修煉了大半年。這大半年的時間里,她服用了三顆丹藥,修為已從筑基七層后期,進入筑基九層初期。
張無越現在,明知把奚明月放出來,會給她帶來危險。可是沒有奚明月,自己會更危險。這個盾牌雖然不懼那個女人的法力攻擊,可是反震之力,已經讓自己受了內傷。
再堅持下去,自己只會傷上加傷。如果自己現在進入丹爐之中,那么苗人杰和荀進,勢必被這個女人抓住或殺死。因為苗人杰和荀進現在距離自己太遠,自己的丹爐,沒法把他們同時收進來。
所以,張無越考慮再三,還是決定把奚明月放出來。趁著那個女人分心的機會,他先將苗人杰他們收進丹爐,然后再沖過來把奚明月也收進去。
這樣,大家躲進丹爐里面,再想辦法。
當愷利郡主再一次將長劍,擊在盾牌上的時候,張無越猛的吐了一口鮮血,坐在了地上。
愷利郡主高興萬分,手中的長劍高高舉起。這個禍害就要死在我的手里了,彌月公主,你們姘頭就要死了,你難不難過?痛不痛苦?
誰知就在這時,一個身材豐腴的女子,手持寶劍,斜刺里就向她的掖下次來。
愷利郡主大吃一驚。她連忙收回長劍,把那斜刺來的寶劍一格。
兩劍相交,擦出無數的火花。
奚明月和愷利郡主都是大吃一驚。奚明月沒有想到,對張無越出手之人,居然是那個以一敵四依然占盡上風的女人。她在宙宇璇璣里面隱隱不安,一出來發現有人想殺張無越,這才知道自己不安的來頭。
她當即不及細想,揮劍就向那個女人刺去,攻敵之所必救,以解張無越之危。兩劍相交之下,她才發現這個女人,就是那個混血女子。
她此時心中,是有些忐忑的。當初四位宗主聯手,都不是對手,現在自己一個人,就更不用想了。不過為救張無越,同時自己已經服食過三顆靈力霸體丹,實力已經進入九層,不管如何,她都要與之一戰。
而愷利郡主,沒有想道,當初的四個手下敗將之一,現在居然能挺劍與自己相抗。她是怎么做到的?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修為就從筑基七層后期,進入到修煉九層初期?
你以為修為增長了,就能對付我嗎?愷利郡主氣惱的對奚明月一陣狂攻,誓要將她斬了。特么的,眼看張無越就要死在我面前,你居然出來攪局。不殺你,我殺誰?
可是,任憑她如何強攻,奚明月都能堪堪抵擋。原本奚明月沒有信心,幾招下來,居然信心大增。她使出渾身解數,與愷利郡主相斗,居然堅持了幾十招。
苗人杰見到奚宗主突然現身,持臉與那個女人相斗,雖然狼狽,卻還能堅持。
當即,他想也不想的就拉著荀進,沖過去幫忙。
雖然明知那個女人厲害,荀進卻早已奈不住性子。現在一沖過去,他挺劍就向愷利郡主當頭劈下。
誰知道,在化解奚明月和苗人杰攻擊的同時,愷利郡主只兩頭微微一側,荀進那一劍就砍偏了。荀進正要重新來過,不防愷利郡主身體前傾,右腳橫撩,居然一腳踹在荀進襠部,將他側踹出去。
若不是荀進見機得快,趕緊收陰提臀,愷利郡主這腳撩陰后踹,直接就要了他的老命。饒是如此,荀進也躺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張無越本來要將他們收進丹爐里的,現在見到奚明月居然能敵住那個可惡的女人,當即報仇之心驟起。
他調息了一下,把所有的神識力都調動起來,然后,向著愷利郡主的腦袋,猛的攻擊過去。
這次的神識攻擊,仍然沒有攻入到愷利的識海。不過,愷利郡主那頭飾靈器,竟然發出了巨大的咔嚓聲,在場的人都聽得到。
原來,她身上,竟然有阻止神識攻擊的東西。張無越恍然大悟,,難怪神識攻擊對她沒用。
不過聽到那咔嚓之聲,張無越知道,她那防御堅持不了多久了。
所以,張無越再次沉下氣來,將全身靈力運轉一遍。然后,他將神識力,再一點點的積攢起來,準備對那個女人,再來那么一擊。
愷利自然也聽到頭飾靈器發出的巨大咔嚓聲。原本以為還能承受五六次神識攻擊的靈器,沒想到在張無越又一次的神識攻擊之下,差一點土崩瓦解。
愷利郡主大驚失色。再看張無越,似乎還在醞釀再一次的神識攻擊。
自己現在被這個豐腴女人糾纏,想要一口氣斬殺張無越已經不可能了。自己現在如果不走,等到張無越再一次的神識攻擊,恐怕自己到時再想走也走不了的。
想到這里的愷利郡主,心有不甘的看了張無越的眼,然后招逼開奚明月和苗人杰,一個后躍,落到那兩個錦衣人面前,抓起他們就跑。
奚明月和苗人杰,早就筋疲力竭,看著那個混血女人逃走,也都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而此時的張無越,正暗自積累神識力呢,對愷利郡主的逃走,根本一無所知。
還是荀進捂著檔,一蹦一跳的走到他面前,他才發現那個女人已經逃走了。
張無越看了一眼荀進,又看了一眼奚明月和苗人杰,見他們都沒有什么事,這才緩緩舒了一口氣。
這口氣一松,張無越才感覺,自己全身酸痛無比。
他咳了一口血,想站起來都全身無力。
這時奚明月走過來,往他嘴里塞了一顆丹藥。然后一只手貼在他前胸,一只手撫著他后背,助他把丹藥的藥力走遍全身。
吸收了藥力,張無越整個人都精神了些。他抬頭看了一下奚明月,說道:
“謝謝你,明月!”
然后,他又看向苗人杰和荀進:
“苗兄,荀兄,今天也多謝你們。”
苗人杰和荀進雖然現在心中后怕,不過還是說道:
“謝我們干什么?其實應該我們謝你才對。若不是你,我們早就死翹翹了。”
“可是不是我,你們也不會遇到這樣的危險不是?”張無越道。
苗人杰和荀進還沒有說話,奚明月發飆了:
“我說張無越,你是哪里危險就往哪里沖是吧?你自己不怕死沒關系,別連累別人啊!你知道我一出來,看清眼前那個女人是什么心情嗎?”
“什么心情?”
奚明月雙手掐在張無越脖子上,怒道:
“老娘恨不得先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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