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克之所以對這些黑巾蒙面人了解得如此清楚,事實上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一伙的。
在來青城山之前,他們就已經商量好了,庫克正面去與張無越他們談判,趁機了解一下那個武盟的情況。這幾個黑巾蒙面人,則等候庫克的通知。
他們已經打聽到,這個武盟的大部分人手,都已經派了出去。在這個節骨眼上,這個武盟不派人著重看管俘虜,反而將人手派了出去,讓他們心中狐疑的同時,也就沒有輕舉妄動。
他們此行的目的有兩個,一個是談,一個是劫。
談,當然就是談判了。如果對方對己方這些被抓住的人員看守森嚴,那就讓庫克出面和談。
反之,如果有機可乘,那就直接將己方人員救走。談?哼哼,咱們四大財閥家族,是那么容易妥協的么?
庫克找張無越他們談判,同時暗中觀察,發現這個狗屁武盟,不但建筑粗陋,現場的人手也確實沒有多少。
于是,庫克便發消息給那些蒙面人,讓他們動手。那塊手表,就是他傳訊的工具。
同時,庫克也根據自己的判斷,把自己猜測的監牢的位置發給了他們。
這個武盟太簡陋了,剛建成的三座宮殿,明眼人一眼就能判斷出監牢的位置。
那些黑巾蒙面人根據庫克發的信息,果然輕易的就沖進了監牢中。只是沒有想到,這個破武盟,在監牢里藏了那么多先天武者。
本來這也沒有什么大不了,三十個先天武者,他們中任何一人,都可以輕易搞定。
只是沒想到,這些先天武者,居然不懼迷藥,同時更會一套詭異的陣法。這些都不能對他們產生實質性的阻礙,關鍵的是,暗中還有人,屢屢對他們暗算得手。
他們如果不逃,恐怕將落得個束手就擒的下場。
而庫克,一邊跟張無越他們談判,一邊尋思著,等黑巾蒙面人劫牢成功,他要不要將這個盟主和軍師,都一塊擒拿了。
他還沒有決定好呢,就聽到殿外傳來華國武者的追擊聲和吶喊聲。
聽到這種聲音,庫克知道,肯定什么地方出了問題。
如果沒有問題,那些四大財閥家族的人被救出來,那外面發出的聲音,就不是這種尖銳高亢的華國人的聲音了,而應該是興奮瘋狂有若豬叫的西方人的聲音。
果然,他跟張無越和左丘怡夢沖出宮殿的時候,就看見了那幾個黑巾蒙面人被人追殺的場面。
而唯一對此情景沒有任何意外的,就只有左丘怡夢了。
這倒不是她對血殺堂充滿信心,而是她知道,青城山有百里千思在,任何人想要來劫大牢,都只有送死的份。
雖然她不是武盟的成員,但是憑她對張無越的關心,就不會在她在場的情況下,讓張無越吃虧。
她只是好奇,為什么百里千思,會讓那幾個黑巾蒙面人逃走了。想到這里,她不由向著天空的云層看去。
云層里,果然有一個縹緲的身影,不是百里千思是誰?
隱身于低矮云層中的百里千思,此時則是看向站在監牢樓頂的羅彌月。原來是她。百里千思終于想起這個羅彌月事誰了。
而羅彌月的目光,則是看向逃走的黑巾蒙面人,若有所思。
張無越對此毫不知情,他只道左丘怡夢短短的時間,就把血殺堂,調教得所向無敵呢。
只是陳到底他們,拿出吃奶的勁,都無法追上那幾個蒙面人,讓他疑惑不已。
奇怪,陳到底他們全都追出來了,怎么不見諸秋山呢?
有此疑問的張無越,快步向大牢位置走去。他現在的想法是,諸秋山,怕不是被這些黑巾蒙面人給殺了吧?
至于那些逃走的黑巾蒙面人,張無越即便想追也追不上,只得由他去。
左丘怡夢和唐欣然跟著張無越來到大牢外,就看見了倒在地上的諸秋山。
探了一下他的脈息,還好沒死。
“把他弄醒過來。”張無越對唐欣然道。
唐欣然乃用毒高手,自然知道諸秋山這是中了迷藥。當即讓唐門弟子,去取水來。
那個唐門弟子,正好見到大牢門口有一桶尿液,也不用去取水了,直接將那尿液提過來,對著諸秋山當頭澆下。
他并不知道諸秋山的身份,況且作為唐門弟子,眼里只有唐門門主,其他人在他們眼中,根本就不重要。
諸秋山被尿液淋醒,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抬頭看見張無越,問道:
“怎么回事?”
張無越將他昏迷的事說了。
諸秋山一拍腦袋,叫了一聲:“哎呀!”
成天打雁,沒想到被雁叼了眼睛。他手里的醉彌勒,可比這迷藥強多了。
哎呀,不對,這什么味?
諸秋山將濕漉漉的手指湊到鼻孔前聞了一下,頓時一股尿臊味進入肺腑。
我靠!諸秋山惱火的跳了起來,想要發飆,卻又找不到對象。自己被人麻翻,就夠丟人的了?現在又被人淋了一身的尿液,特么的,我招誰惹誰了?
諸秋山這副樣子,首先逗樂了左丘怡夢和唐欣然。見到門主樂了,幾個唐門弟子也沒忍住,特別是那個親自操刀的弟子,更是差點笑出了內傷。
跟著過來的庫克,也咧著大嘴直樂。這華國人,太有意思了,居然用尿液來解毒。不過貌似挺管用的,比用清水強多了。
諸秋山一肚子的火,不敢對其他人發,可是見到庫克這個外國佬,居然也敢嘲笑自己,當即不樂意了。
他一個縱步來到庫克面前,一掌就向他拍去。
庫克見了,也不甘示弱,揮掌相迎。
只聽嘭的一聲,兩人各自退了一步。
庫克沒有想到,這個被自己人迷倒的漢子,原以為是個小嘍啰,沒想到是個高手。
而諸秋山,對了一掌之后,卻是指著庫克喝道:
“你是什么人?居然跟他們有著相同的氣息!”
諸秋山在昏迷之前,已經嗅到了那幾個神秘人的氣息。現在因為身上有尿臊味,掩蓋了自己的嗅覺。在跟庫克對了一掌之后,他才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跟那幾個神秘人相同。
庫克沒有想到,這個人的嗅覺這么靈敏。現在被他喝破,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從經驗來講,他們肯定會設法將自己拿下。不過自己是作為四大財閥家族的代表來的,他們似乎又沒有理由將自己扣押。
想到這里的庫克,一邊后退,一邊做好了戰斗的準備。他可不想被人扣留。
“庫克先生,你在害怕什么?”左丘怡夢逼視著庫克,“你放心,我們不會拿你怎么樣的。其實不用諸門主提醒,我們就已經知道你是跟那些人一伙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庫克下意識的問道。
“道理很簡單啊。誰最想來劫獄?你又代表誰?”左丘怡夢道。
庫克一想也是這么個道理,當即問道:
“那你想怎么樣?咱們之間的談判,還繼續嗎?”庫克說道。
“你認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還有跟我們談判的資格嗎?今天能放你走,都是給了四大財閥家族天大的面子。
你回去告訴四大財閥家族的家主,讓他們親自來談。為了方便起見,談判的地點嗎,就定在渝城。時間的話,我給充足一點,十天之內。
記住喔,十天。超過十天,這些人我們也不養著了,浪費糧食。”
左丘怡夢說到這里,頓了一下,接著道:
“你看到了,咱們這個地方,全是新建的,綠化還跟不上。這后山一片,我準備用來種花。種什么花好呢?郁金香怎么樣?對,就郁金香。
你告訴四大家主,如果十天之內他們沒有來找我談判,或者談判不成功,那么我就將這些人,當作花肥了。
到時你會看見,漫山遍野的郁金香,有紅的,藍的,黃的,紫的…看起來一定很好看。
如果四大家主喜歡,我會給他們空運幾大箱子去。”
聽了左丘怡夢的話,庫克眼珠子都瞪圓了。他想象著幾十個人被埋在地下,然后上面長滿郁金香的場景,渾身毛骨悚然。
他一點都不懷疑,這種毒辣的事情,眼前這個女人能做得出來。因為他自己,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
他現在不去關心那些人做不做花肥的事情,他關心的是自己能不能及時脫身的問題。要是那個女人突然反悔了,將自己扣押下來,那自己豈不是也有可能,成為她美麗郁金香的養分?
“軍師女士,盟主先生,你們的意思我一定轉達,一定轉達。”
庫克忙不迭的說道。然后他看向左丘怡夢:
“軍師女士,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你去吧!記住我的話!”左丘怡夢說道。
“一定,一定!”
庫克聽了左丘怡夢的話,如蒙大赦。他快步走了出去,正碰到無功而返的陳到底他們。
陳到底他們見到又一副西方面孔出現,頓時發一聲喊,就向庫克圍攻而來。
庫克嚇了一跳,趕緊運起玄功,向著另一個方向,如飛而去。
陳到底他們待要追趕,被隨后出來的張無越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