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鑫在和幾位長老商量掌門就任儀式的時候,并沒有按諸秋山的意思,做個樣子,而是竭盡隆重。
這里的隆重,并不是要把場地布置得如何奢華。在短短兩三天的時間里,他們也不能把青城派布置成一朵花出來。
所謂的隆重,是他們要把古武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請過來。
青城派在整個古武界,怎么說也是位列前三的存在。新掌門的就任儀式,怎么可能放著豪門大派不請,只請幾個毫無名氣的小門派?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咱們青城派豈不是很丟臉?雖然這是諸秋山的意思,但是這個家伙只顧自己的小命,不管青城派的名聲,典型的自私自利,長老們豈能同意?
雖然諸秋山的意思是讓張無越做傀儡,但他們現在的立場是真的奉張無越做掌門,反而想把諸秋山拉下馬,自然是張無越這個掌門做得越風光越好。
所以,他們迅速制作了十來張請柬,讓得力可靠的弟子趕緊送了出去。雖然時間緊迫,但是想來這些門派都有辦法如期而來。
這十來張請柬,三位長老和梁鑫都簽上的自己的名字,并蓋上了長老會的印鑒,以示鄭重。
至于其他的一些較小的門派,就不用專門送請柬了,只須打個電話通知他們就行。懾于青城派的威名,他們敢不屁顛屁顛的跑來捧場?
做完這一切,三位長老都看著梁鑫,心中有著隱隱的擔心。
“別擔心,張掌門會罩著我們的。再說了,到時有那么多的古武門派見證了張少俠出任掌門的事實,他諸秋山保留的這個門主職位,就已經失去了法理依據。屆時張掌門趁機將他一擼到底,那就堪稱完美。
即便有部分支持諸秋山的弟子,應該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梁鑫安撫著幾位長老。
幾位長老聽了,點點頭。反正事情都已做了,也沒有什么好后悔的。
最先接到請柬的,是峨眉,武當和少林。當道玄真人,鳴淵道長和清嵩掌門收到由青城派以長老會名義發出的請柬,請柬的內容還是請他們出席新掌門的就任儀式,都禁不住心中的吃驚和好奇。
青城派的掌舵一直都是以門主相稱,現在怎么突然換稱謂了?
那個青城派的門主,不一直都是諸秋山嗎?現在弄個新掌門的就任儀式出來,難道,諸秋山掛了?
可是諸秋山掛了的話,他青城派,不先得給他搞個葬禮什么的么?怎么請柬里只字不提?
懷著驚訝和好奇,他們都是備足了厚禮,帶著各自的預備繼承人,親自前來。
青城派與他們齊名,這種掌門門主更替的大事,他們自然要親自參加。同時帶上自己的接班人,也是希望與青城派持續交好的意思。
梁鑫他們并沒有在請柬里注明要就任掌門職位的是誰,所以道玄真人他們,也都心中好奇。
同時他們也打聽了一下諸秋山的情況,得知他也參與了前一天在西涼山的戰斗,而且還受了傷。估計諸秋山是傷情太重,已然不治了,才讓長老會推出新的接班人吧?
至于門主換掌門,估計青城派是想將門主這一職位,留給諸秋山做終生榮譽吧?
西涼山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可以說震動整個華國,他們沒有一個不關心的。
皇帝陛下也接到了請柬。
接到請柬的時候,陛下正在傾聽閻常青和齊心月對此次行動的詳情匯報呢。
得知青城派也參與了抓捕馬標的行動中,并為此損失慘重的時候,皇帝陛下也是大為動容。
這樣甘心為國效力的舉動,自然應該大力彰揚。現在青城派推出新掌門,國家不但要派人參加,還得大力獎賞。
于是,皇帝陛下立即讓人,從寶庫里面取來兩株靈藥,交給閻常青和齊心月,讓他們代表自己去參加青城派的新掌門就任儀式。
剛才他已聽取了閻常青和齊心月匯報的情況,知道有股境外勢力,妄圖在華國進行一場不為所知的陰謀活動。
而這些勢力的成員,又不像是普通人。所以,皇帝陛下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決斷,那就是想辦法將華國的江湖勢力,團結起來,共同對付這股不明勢力。
現在讓閻常青和齊心月帶著兩株靈藥去青城派,一方面是獎賞,另一方面則也頗具拉攏之意。
閻常青沒有想到,自己最先只是讓諸秋山去做開路的炮灰,反成就了青城派為國效力的美名。
看著皇帝陛下將兩株珍貴的靈藥,就這么輕易送了出去,有心阻止,卻又不敢。只得心中暗道諸秋山好命。
不過一想到青城派現在是新掌門就任,那它原來的掌門,也就是門主諸秋山,豈不是已經洗白了?
這樣一想,他也難免替諸秋山叫屈。你諸秋山做炮灰死了,陛下獎賞的兩株靈藥卻落入他人之手。
也不知道這個好命的小子是誰?
他和齊心月,當時就直接趕回了都城,只知道諸秋山和長孫長風都受傷了,至于他們是死是活,一慨不知。
臨行之前,皇帝陛下親自跟他談話:
“常青啊,我知道你現在跟著你姑姑修行,已經不是普通人。但是你身上畢竟流著皇家的血脈。我希望你做事,多從皇家角度考慮,多從百姓利益考慮。
這次讓你去青城派,一定要盡可能的多團結一些甘愿為國效力的江湖人士。所謂人多力量大嘛。
這次你們去抓馬標,雖然失敗了,但我并不怪你。這些人導彈都炸不死,連你姑姑他們都對付不了,可見他們的可怕。
剛才你姑姑打電話給我,讓我注意安全。其實相較于國家的安全,民眾的安全,我個人的安危又算得了什么?
我閻姓子孫,為大華國,傾心付出了幾代人,早把自身安危,置之度外了。
只是不知道馬標那伙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是沖著我閻家來的,我閻家接著便是。
但他如果想對國家不利,對民眾不利,那我們是絕對不能答應的。
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閻常青雖然不停的點頭,心中卻不以為意。
賈如故是和閻常青他們一起回的都城,這一次去青城派,閻常青把他師兄也帶上了。
雖然這次他有機會跟齊心月同行,可是他明顯感到齊心月對他冷淡了很多。他心中清楚,肯定是他棄她們而逃,之后又沒有考慮她們的安危,安排了導彈轟炸。
他知道自己做再多的解釋也沒有用,唯一的辦法,就是將自己的優秀展現出來,讓她逐漸的認可自己。
當然,如果能當面將張無越比下去,那就更好了。
他帶上賈如故,一方面是避免一路上自己和齊心月無話可說的尷尬,另一方面,他要在青城派裝裝逼,讓齊心月再次看到他身上閃光的地方。
他相信,有他師兄賈如故在,他閻常青,在青城派,將無逼裝不下。
長孫遺金,同樣也接到了青城派的請柬。作為四大隱世家族,梁鑫他們,自然也不會忘了向他們發出請柬。
請柬是給四大家主的,長孫遺金本沒有資格接這個請柬。奈何長孫長風讓他暫代家主一職,剛把家主令牌交給了他。
前來送請柬的青城弟子,見他拿出長孫家主令牌,不得已只好信了他,將請柬交到他手上。
長孫遺金閑著無事,也想四處溜達。見到青城派要進行新掌門的就任儀式,他也想前去瞅瞅。
當然,賀禮他是沒有的。像這種掌門更替的重大場合,頂尖門派出手的,基本都是靈藥之類的貴重藥材,至少也是上百年的首烏人參之類,這樣才顯得貴重。
至于送錢財之類的,那就顯得太下乘。
長孫家有沒有靈藥?答案肯定是有了。可是,靈藥是我家的,我為什么要便宜別人?
所以長孫遺金空著手,便領著兩個手下,去了青城山。
這兩個手下,也就是他原來的兩個跟班。他現在是家主了,自然得有家主的氣派。
他前面扔了他們一段時間,覺得他們是累贅。隨著修為的逐漸增加,他不再那么想了。同時作為家主,也得有兩個舔狗不是?
況且這兩個跟班一向很聽話,用起來順手。
長孫遺金帶著兩個跟班,來到了青城山下。他是來閑逛的,不是來祝賀的,所以也不怕遲到,就和兩個跟班,慢悠悠的在小道上走著,也不和人搶大道。
這青城山,空氣還不錯。就在他準備深吸一口氣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喲?這不是那個傻缺嗎?怎么一個人跑出來了?你老子呢?”
長孫遺金回頭一看,只見后面兩男一女走了上來。
為首之人他認識,就是那個閻常青。那個女的自然就是齊心月了。另外一個男子看著比較年輕,身材比較敦實。
長孫遺金看得出來,那個敦實男子的修為比閻常青還要高一些,是筑基二層巔峰的實力。
聽到閻常青這么說話,長孫遺金一張大臉立即就沉了下來。
而且這個閻常青,放著旁邊的大道不走,非要從小道上過來,明顯就是故意的。
還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啊!長孫遺金心中冷笑,老子不去找你麻煩,你非要闖過來找死,今天,老子就讓你知道,天與地的區別。
不待長孫遺金發飆,他旁邊的兩個跟班先怒了:
“你媽哪里來的蠢東西,敢這樣跟家主說話?一看你媽就沒有找個好男人,這么沒有家教!”
“就是,回去讓你媽重新找個男人,好好教教你家教!你個沒教養的東西!”
別說,長孫遺金這兩個跟班別的本事沒有,罵人倒是很有一套,又損又毒。
長孫遺金似乎也是第一次發現兩個跟班罵人的天賦,聞言也都愣了一下。
也是,以前這兩個跟班跟著他,都是他們欺負別人的份,哪像今天這樣被別人欺負啊,自然就沒有展示他們絕學的機會。
唯一在苗人杰手里吃虧那次,人家苗人杰那是直接動的手,那兩個家伙腿都嚇軟了,哪里還記得罵人?
見他們將閻常青回懟得一愣一愣的,長孫遺金便忍住沒動。
聽到那兩個家伙罵得這么陰損,閻常青臉都綠了。
特么的,讓我媽找個好男人?再好有我親爹好?我親爹可是諧和親王!
他正愁沒機會挑長孫遺金的事呢,聞言立即暴跳而起,揮拳一記大殺招就向那兩個跟班臉上擊去。
他要將那兩個家伙的嘴打爛了。特么的,罵人這么陰損。
那兩個跟班還想叫罵,猛見一道無匹的拳力迎面襲來,頓時嚇得亡魂大冒。
斜刺里,長孫遺金揮掌來化解了閻常青的攻擊,并順勢一掌將閻常青擊飛出去。
眼看即將倒地出丑,閻常青使出渾身解數,才堪堪落地站穩。不過嘴角卻溢出了一絲鮮血。
賈如故見狀,飛身向長孫遺金沖了過去,身形在半空中劃了一個美妙的弧線,既迅疾,又玄幻。
“滾開!”
長孫遺金冷喝一聲,迎著賈如故的攻勢,也是輕輕一掌,就將他拍翻在地。
站在遠處的齊心月見狀,心中驚駭無比。
她已經在心中,盡量的高估長孫遺金的實力,沒想到那個家伙,居然強大到這個地步。
她已經知道閻常青是筑基二層高階的實力,賈如故是筑基二層巔峰的實力,
這師兄弟二人,連長孫遺金輕飄飄的一掌都接不下,那這個家伙的實力,該到了什么程度?
筑基中期?還是筑基高階?
齊心月和閻常青師兄弟一行三人,剛來到青城山下,就看見旁邊小道上,怡然自得的長孫遺金。
閻常青見到長孫遺金,就要上去找事。齊心月一下子沒來得及阻止,只好跟了過來。
在他想來,閻常青師兄弟聯手,吃虧的肯定是長孫遺金,沒想到竟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長孫遺金一步步的向閻常青走去,作勢就要一掌拍在他的腦袋上。
閻常青渾身無力,眼看這一掌就要拍到,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從頭上掉落下來。
齊心月見此情景,果斷的飛身而起。明知不敵,她也不能眼錚錚的看著閻常青死在面前。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從天而降,迅疾的向長孫遺金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