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4章送考奇景 張小花的臉笑開了一朵杜鵑花:“陳老板你這里真好,大伙待我也好,他們像大哥哥一樣。”
陳文說:“我們廠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為國殺敵的英雄,心地是全世界最善良的。”
衛紅民向老板匯報,廠里設了個文化補習班,每天放工以后,夜里王開山老師給大伙講中學數理化。
陳文拉著王開山的手,舊事重提:“王老師啊,你看現在,你和小花都在我這兒上班了。小花呢,雖然在老家成過親,但沒打結婚證,等于是未婚。你若是不嫌棄,啊,哈哈,把她給照顧起來嘛。”
王開山羞紅臉,低著頭說:“這這這,這事不著急,再等等,再等等啊,我先把工作做好。”
老兵們組隊來向陳老板敬酒。
大伙心疼自家姑爺,沒使勁灌,十個人一組,敬一杯酒。
飯后,陳文視察員工宿舍,來到李河何芳的屋。
工程簡易拼接樓。
李河何芳是高級技術人員,享受管理層待遇,住的房間有空調,帶衛生間。
以前在滬市交大讀書,倆人的小窩只能是那個邋遢的電器維修鋪子,如今在不差地皮的飛碟廠,住宿條件立刻提升了檔次。
衛紅民他們特意弄回來一張雙人席夢思床,置辦了大紅的床上套件,盡顯對知識分子的尊重。
何芳拿了一瓶礦泉水交給陳文,臉帶抱歉:“我倆剛來沒多久,這些天忙著調設備,沒來得及上城里置辦東西,陳文你將就喝這個哈。”
陳文接過礦泉水,又將瓶子放到桌上:“你倆安心工作,認真抓好咱們廠的技術問題,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我可以承諾,一定讓你倆發財。”
李河散了兩根煙:“陳文…嗨,以前不了解你,不知道你本事這么大,現在再喊你名字,不合適。”
陳文點著煙:“在廠里,這么多人跟前,喊我名字確實不合適,喊陳老板吧。”
李河表情費勁地喊了聲陳老板。
看了眼陳文,李河表情有點猶豫:“我倆以前不知道你是做這個的…現在,怎么說呢…”
陳文吐了個煙圈:“怕了?”
李河說:“我沒啥,爛命一條,就是何芳…陳老板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將來別為難何芳?”
陳文笑了笑:“只要你倆安心本職工作,我一定不會讓你倆有事。”
李河答應:“是。”
陳文做了個許諾:“做這個工廠,也是抓住這個市場最后的一點機會,再過幾年,磁帶肯定要被CD取代,將來CD也會被更先進的技術取代,我們這個廠早晚也會消失,到了那個時候,我想辦法幫你倆辦個移民,你們帶著錢去國外。”
李河眼睛發亮:“當真?”
陳文說:“你不應該懷疑我的能力。”
李河何芳情緒都變得更好。
陳文拍拍李河的手:“你倆慢慢商議,選一個國家。”
6月14日,星期二。
一大早。
陳文駕車,帶著西蒙尼離開津門,返回帝都。
買了夜里的機票。下午票,賣完了。
中午,來到北二外,跟徐曉茜吃了頓午飯。
徐曉茜告訴陳文:“兩百萬已經打給了田雨。”
陳文問:“田雨怎么說?回老家嗎?”
徐曉茜說:“田雨把錢打給她媽,她不回洪城,繼續掙錢,還債給你。”
陳文罵道:“神經病!”
徐曉茜噗嗤笑:“你這句話我要告訴田雨。”
陳文歪著頭,斜眼看徐曉茜:“我怕你告狀啊!”
傍晚。
福王府。
陳文陪張婉吃了頓餃子,兩個人開開心心在前臺卿卿我我。
張曉軍接到張婉電話,提前趕過來交接班。
粵省行動,張曉軍拿到了雙份獎金,可開心了。
這個退伍的內衛兵,陳文不打算放到飛碟廠去,就讓他呆在“福王府”,給張婉當保鏢。
經常多給點獎金就行。
晚上9點。
帝都國際機場。
陳文登上了飛往滬市的航班。
巧了,滬航。
更巧的,孫小羽和冷慧的機組。
陳文走進艙門,冷慧的嘟嘟嘴嘟了個可愛的笑容,孫小羽說了聲:“喲,陳先生!”
領著西蒙尼,落座商務艙。
兩名空姐送完商務艙服務,在艙門左側的兩個客艙之間工作區補貨。
陳文起身,走到工作區,掀開布簾子,走進這處相對私密的區域。
兩頭都被布簾子擋住,看不見其他乘客。
陳文一把摟住冷慧,在嘟嘟嘴上親了一口。
冷慧趕忙推男人的胸口:“陳先生,不要鬧啊,人家上班呢!”
陳文松開冷慧,伸手抓住孫小羽的手:“你的事,辦得怎么樣?”
冷慧彎腰搬飲料,孫小羽脖子轉動,前后看看兩道布簾子,壓低聲音:“托你的福,已經辦妥啦!”
喲,孫空姐終于實現愿望,兩萬塊花出去,走通了門路,轉去國際組了。
陳文也壓低聲音:“前兩天你說的那事…”
孫小羽看了眼蹲地干活的冷慧,嘴巴貼到陳文耳邊:“今晚不可以,我家里有人。”
陳文松開孫小羽的手,微微一笑,在空姐臉頰上親了一下,轉身撩開布簾子,回到商務艙落座。
接近11點。
航班落地虹橋國際機場。
陳文領著西蒙尼,從出站口走出。
排隊登上一臺出租車,打車抵達靜安區。
嗯,孫小羽家的小區。
陸戰隊背包扔給西蒙尼,吩咐意大利保鏢上馬路對過等著,陳文空著手,走進小區,熟門熟路找到孫小羽家的樓,閃身進了單元樓道。
孫小羽乘坐的是民航的通勤中巴車,途中還要停站下客,時間上肯定不如陳文打車快。
陳文等了半個多小時,終于等來了孫小羽。
空姐拖著登機箱,小皮鞋踢踢踏踏踩在水泥路面,寂靜的午夜空氣里傳來噼噼啪啪的脆響。
孫小羽走進自家樓道,在半層處,遇到了攔路的陳文。
“呀!陳先生你怎么在這里啊!”孫小羽使勁壓低聲音,“我不是給你說過嘛,今晚不行的,我家里有人!”
硝煙散盡。
提上褲子,男人拍拍空姐的臉頰:“孫小羽你真優秀!”
孫小羽右手扶男人的腰,左手撐著自己膝蓋,哎呀一聲,站起身,壓低聲音:“好了啦,你該走了,幸好沒叫別人看見。”
男人嘿嘿笑:“大半夜的,鬼在這個時間出門。”
兩人又抱抱一會,沒接吻,這才分開。
孫小羽拎箱子上樓回家,渾身舒坦的陳大渣瀟瀟灑灑離開小區。
1992年孫小羽第一次向陳文提出愿意跟他睡覺,當時陳文心結沒解,一腦門子的又當又立。現在嘛,他早就想開了。
這個空姐7年前在實習期就給當時的機長做過某種交易,現在她又主動提出用她自己身體交換富豪手里的金錢,要是沒陳文替她出錢,孫小羽這幾天肯定拿身子跟她現任機長睡覺了。
富豪還需要客氣嗎?教她從良嗎?
馬路對面遇回西蒙尼,主仆打了一臺出租車,來到上戲。
今晚入住魔窟,明天一早可以就近去上戲參加94級招考。
6月15日,星期三。
清晨,陳文被call機鬧鐘叫醒。
昨晚他睡在魔窟三樓的主臥,上回跟上戲93班11朵花大戰,就是這間房。
凌晨入住的時候,困倦非常,沒顧上打量,這會起床洗漱倒是看清了,房間被打掃得很干凈,沒有積灰。
肯定經常有人來打掃衛生。
魔窟的鑰匙給了李小冰一枚。
哎呀,這個雞西丫頭還是很懂事的嘛。
一會要去面試94級學生了,陳文腦子里想起去年這個時候招考93級的畫面,范子博的廣播體操,肖瑩的噴火,李小冰低著頭面對眾考官,廖礬演繹痛感的N種程度。
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現在,新一批的演員們,成隊走過來啊。
主仆出門吃了頓滬市早餐,打發西蒙尼自行活動,陳文步行10分鐘,來到他熟悉的上戲。
早上8點整,陳文走進上戲。
入眼,好家伙!
主教學樓前密密麻麻的人群。
學生一百幾十個,家長模樣的人好幾百個。
不對耶?
記得去年93級面試當天,全是學生,一個家長也沒來啊。
這才一年工夫,90年代的準大學生們,這些70后們,怎么就變成“媽寶男”、“媽寶女”了?
算算平均年齡,今年新生應該是1975至76年出生為主,不應該變得這么不爭氣啊!
陳文是名人,但沒幾個人認得他的臉,場院里的大幾百號人沒一個認出他是誰,也正因此,陳考官輕輕松松穿過人群,走進教學樓。
熟門熟路來到考點,找到招生辦肖老師,去年就是他擔任主考官之一,兼任陳文的導游。
“哎呀呀,陳老師!”肖老師小跑幾步,迎到近前,雙手握住陳文的手。
“一年不見,肖老師還是氣宇軒昂,儀表堂堂!”陳文壓低聲音,“我看將來您早晚是我們上戲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