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之一的歌曲都是舊歌,發布時間在1993年1月1日以前。
當然了,精品也是有的,但是非常少。
毛啊敏的《除夕情》是內定的節目,而且被放在了春晚開場的揭幕戰,當作開門大聯唱的曲目之一。
港臺歌手請不來,這次請來了一位瑞典籍的華裔歌唱家,名叫蔡大生,他帶來的歌曲《黎明》也被內定通過了。
著名歌唱家殷秀梅老師的《今日的中國人》,也通過了。
現場看著殷秀梅老師的演唱,陳文眼睛也是震撼不已,那好身材,尺碼絕對不會輸給張娟童顏!
不過呢,殷老師是1956年1月份的人,比陳文整整大了18周歲,老妖即便再怎么渣,也不至于亂琢磨。
今天一個白天下來,除了這三首歌,其他的歌曲,則沒有明顯出類拔萃的作品通過考核。
陳文倒是遇到老熟人。
李春啵帶著《小芳》來參選。
今年6月份在羊城,陳文痛打流花火車站的三個小偷,隨后接受羊城唱片的款待,和李春啵吃過一頓酒席。
下午的選拔考核結束,陳文離開演播室,在門口遇見久候的李春啵。
李春啵見到陳文,那叫一個熱情,一口一個陳老師好。
兩人聊了一會。
如陳文6月份在飯桌上的“預言”,《小芳》果然很火。
李春啵告訴陳文,來這里之前他就已經知道,出于兩個原因,這首歌不被春晚導演組看重。
一方面是楊玉瑩已經入選了春晚,羊城唱片選送的其它十來首歌全是陪跑。
二方面是《小芳》的受眾是知/青,歌曲內容偏傷感,不適合在春節晚會這樣的場合演唱。
李春啵是我國通俗音樂界的人才,陳文有心幫他一把,于是用央媽的電話機撥通了歡哥的電話。
40多分鐘后,陳文駕駛吉姆尼,載著李春啵來到歡哥工作室。
歡哥真忙。
忙什么?忙創作歌曲。
馮曉剛那部電視劇《北京人在紐約》,陳文把主題曲《千萬次的問》扔給了馮導,指名讓歡哥演唱。
像前世一樣,馮曉剛和鄭小龍抓住歡哥,讓他完成劇中9首插曲的創作。
那倆導演已經回到帝都,貓在央媽電視劇制作中心做后期。歡哥這些天,全沉浸在作曲當中,都開始掉頭發了。
見到陳文帶著一位羊城唱片歌手過來,歡哥很熱情,吩咐助理買回來大量的烤串、炒餅。
三人邊吃邊聊。
《在紐約》是電視劇制作中心的作品,屬于親兒子身份,已經跟央媽談妥了,元旦開播。
時間緊,任務重,歡哥這邊的插曲還差三首想不出來,正頭疼呢。
陳文心想:這事太簡單了,小弟幫你盜一下。
請求歡哥把已經完成的成品播放一遍,又看了看歡哥寫的一堆草稿,陳文裝逼的時刻又來了。
只不過這次他沒把事情做絕,僅僅是哼了三首前世《北京人在紐約》插曲的副歌旋律。
陳文說:“我陪著馮導他們在紐約拍戲,對美國的生活剛好記憶深刻,眼下只想到這點旋律,歡哥你受累,自行填充吧。”
歡哥笑道:“成,回頭我把你名字一塊加進來,聯合創作。”
陳文擺擺手:“算了,我不要署名權,沒勁,全給你。”
劇中的所有曲子,前世全是歡哥的作品,陳文已經偷了一首主題曲,夠可以了,真沒必要占歡哥插曲的便宜。
由于陳文幫歡哥加快了創作進度,這會劉胖子工作壓力小了,人也輕松了,整個晚上陪陳文、李春啵閑聊天。
聊什么?
當然是陳文這兩天百思不得其解的懸疑,為什么港臺娛樂界忽然抵制春晚。
陳文把老男孩樂隊被港媒痛罵的事情,也說給歡哥聽。
歡哥吃著烤腰子,給出了一個視角獨特的開場白:“這事啊,跟你小子有點關系。”
陳文樂了:“這踏馬還有我的事啊?”
歡哥笑著,解釋了他對此事的理解。
自從改革開放以來,港臺、乃至英美日對華的貿易,在幾乎所有的高級層面呈現一邊倒的順差,比如高科技、核心技術和文化傳播。
只有在低層面的交易中,華夏才占順差,比如小商品、原材料、粗加工等等。
就拿文化領域的音像產品來說,數以百萬計的磁帶殼子,內地生產,幾分錢一只賣給港臺;這些塑料殼子到了對面,裝上磁帶,轉過頭,十幾塊一盤賣到內地。
也就是說,在附加值這一塊,內地吃了貿易的大虧。
但今年,1993年,情況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內地的磁帶,開始大批量地賣到了港臺。
這些磁帶,包括振姐、歡哥、楊玉瑩等人的,全是陳文寫的歌。
以振姐為例,她的《執著》不但整整一年是大街小巷的洗腦歌,而且專輯在內地的正版銷量超過了700萬盤,直接碾壓了港臺所有歌手。
沒辦法,陳文在歌迷市場的號召力太強了。
而且,由于陳文歌的火爆,使得許多大陸歌手的磁帶在內地的銷量驟增,這筆增量,吃掉了原本港臺歌手磁帶的市場份額。
也是由于陳文的模范帶頭作用,推動了內地原創音樂的發展,國內的許多唱片公司今年把更多的資源傾斜到土產歌手的身上。
李春啵今年從羊城唱片拿到的資源,就超過了前世。
此外,港臺那邊今年最火的幾首歌,也是陳文的作品,使得港臺的媒體對他們當地的市場產生了擔憂,害怕幾十年來的文化輸出方向發生逆轉。
歡哥告訴陳文:“港島不過區區幾百萬人口,就算他們每人買一盤磁帶,也只能創造振妹妹今年的個人成績。我們國內啊,哈哈,10億人口,就算是十分之一的人買一盤磁帶,也要一億盤。兩邊的市場體量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歡哥還說:“以前好多次,有人建議我去港臺發展,為什么我一直不去,我更看好咱們國內,咱們一定會發展起來的,一定會超過港臺,我要做見證者。”
對于1994年,歡哥做出一個預見:“既然他們那邊已經明顯在抵制我們了,看起來明年他們找你約歌不會再像以前那么積極咯,老弟啊,你掙錢要受影響了。”
陳文笑了笑,他還真看不上賣歌所得的仨瓜倆棗,還不如去賭場走一走掙得多。
不過呢,文化輸出這個概念,讓陳文很是提神。
賺對手的錢,這件事對于重生者來說最簡單了。難的是文化層面的戰爭。
如何讓其他環境的人在文化領域佩服你,很不容易做到。
他甚至愿意賠錢做文化層面的正向輸出,把華夏的文化元素輸出到港臺,乃至英美日。
歡哥提出一個建議,鼓勵陳文與內地唱片公司合作,分三步走:加入內地公司,持股一家唱片公司,最終控股。
歡哥告訴陳文,他和田振簽的唱片公司是津門音像,而且各自占了一點股份,如果陳文樂意,他愿意把陳文也帶入。
陳文想了想,回答道:“謝謝歡哥的美意,但這件事我需要斟酌,暫時不能答復你。”
歡哥笑道:“沒關系,哥哥我只是一說,也許我的建議很冒失,不成熟,你如果有更好的想法,可以拿來一起談談。”
陳文當然有更好的想法,比津門音像好太多了,只是現在時機不到。
飛碟唱片現在已經入不敷出了,前年停掉了黑膠業務。前世1995年,飛碟破產。1996年,原班人馬被華納收編。
陳文覺得,如果他親自建立一家唱片公司,還不如干脆把飛碟盤下來,對方的人員、資源和渠道,直接拿到手里,任他作為。
做音像市場,最重要的就是渠道了。
國內的這些唱片公司,除了極少數公家的老字號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