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孩都是1973年的,歐可嵐6月,蘇淺淺7月,林靈兒8月。
林靈兒問兩個姐姐,幾號開始考試,她提議日平安夜去教堂守歲。
1993年過年時間早,除夕是公歷1月22日,滬市所有高校從1月4日星期一開始期末考試,當周的周六周日不休息,考到1月14日結束,各高校成績單從1月17日開始發放。
平安夜那天,距離期末考試整整10天。
林靈兒是頂級學霸,復旦那點功課不夠她塞牙縫的,她從小到大不怕任何考試。
但歐可嵐不行,這女孩在滬外英語系是中游水平,期末考試對她而言是頂級大事。一聽林靈兒的建議,歐可嵐連忙搖頭表態不去瘋通宵。
蘇淺淺學習成績全系前十,考試她不怕,但美人怕熬夜對皮膚不好。
林靈兒抗議:“陳文!你陪我玩啊!”
陳文和稀泥:“這樣吧淺淺,我記得外灘那邊有教堂,我們陪我師姐去守歲,零點過后我們回蘇宅睡覺,應該一點鐘可以睡了。睡醒我趕飛機去帝都。”
問起蘇康康在職高過得怎樣。
蘇康康說:“一切如常,努力學習廚師基本功,畢業后開個小飯館。”
陳文說:“好,沒有問題就是好事。”
吃完飯,歐可嵐和林靈兒返回各自學校,蘇康康被蘇淺淺留下,美人讓弟弟晚上吃了飯再走。
陳文送兩個女孩去公交站。
一個嘰嘰喳喳,一個笑著偷眼看陳文,一句話也不說。
先把歐可嵐送到滬外公交車的站臺,女孩說了句“一路保重啊陳文”,上車走了。
陳文陪著林靈兒去另一個街口的站臺。
林靈兒說:“陳文啊,你去了非洲,替我向陳叔叔謝阿姨問好啊!”
陳文說:“遵命。”
林靈兒說:“你這個人很討厭,你知道嗎?”
陳文說:“知道。”
林靈兒說:“討厭死了!”
陳文說:“是,我討厭死了。”
林靈兒說:“你說過的,欠我一個生日,還有,你說要帶我去歐洲玩的。你說話要算話。”
陳文說:“是,我一定兌現。”
走到公交站臺,林靈兒伸出手,用手指撓陳文的手背。
陳文心中一沖動,大手一翻,手心向上抓住林靈兒的手指,脫口而出:“師姐!你知道嗎,其實我對你是…”
林靈兒另一只手瞬間抬起,按住了陳文 的嘴,阻止了他表白。
陳文原本就不是很有勇氣在林靈兒面前說出口,被打斷了一下,更不敢繼續說了。
林靈兒垮著臉,嘆氣道:“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不許你說出來!”
陳文說:“好,我不說。”
林靈兒松開手:“你說出來,我可能反而不開心,現在這個樣子挺好的。”
陳文說:“是,師姐。”
公交車來。
林靈兒轉身走向車門。
陳文心情起伏,搶前一步,從身后抱住林靈兒,在她的后腦秀發上吻了一下:“師姐再見,不許回頭,走吧!”
林靈兒肩膀顫動,沒有回頭,捂著嘴,登上了開往復旦的公交車。
看著車遠去,陳文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剛才他差點把話挑明,捅破他和林靈兒之間那道互相早已心知肚明的窗戶紙。
現在想想,他覺得林靈兒是對的,不該把話挑明,那會給以后很多事情帶來煩惱,林靈兒很難再平和地與蘇淺淺相處。不是每個人都像陳大渣一樣臉皮厚。
陳文心想:反正這輩子有億萬富婆蘇淺淺照料林靈兒,小師姐這一世的命運應該會比前世更好,有沒有我似乎已經不是很重要了。
陳文想起“幾十年前”,小時候他到林靈兒家做客的一些記憶,兩個人鉆一個被窩睡午覺,非常有趣的回憶。
回到一居室。
家里沒人。
不一會,蘇淺淺和蘇康康拎著菜回來了。
陳文接過幾個袋子:“你去復習功課吧,晚飯我來做,下午我和康康說話玩。”
蘇淺淺洗了手,跑進臥室,關上門看書去了。
姐夫和小舅子一塊擇菜,嘻嘻哈哈閑聊天,追憶當初一塊去印書的趣聞。
晚飯很溫馨,三菜一湯,份量相當足,蘇康康吃得打飽嗝。
蘇淺淺看著兩個男孩,一個是摯愛的男朋友,一個是心頭肉親弟弟,心里美得不行。
陳文知道蘇淺淺又要只拿兩百塊給弟弟,壯著膽子請示:“淺淺啊,你看馬上過圣誕節了,給康康多發點生活費唄!”
蘇淺淺開恩般多拿了一百塊,塞了三百塊給康康。
蘇康康感恩戴德,先謝姐姐,再謝文哥。
陳文開心極了,這氣氛讓他感覺比賺了一個億的小目標還要爽。
一夜無話,蘇淺淺例假尚未結束,陳文老老實實當乖寶寶。
日,星期日。
一大早,陳文起床買回生煎包。
蘇淺淺說:“你回來這些天,怎么老吃這個。”
陳文吃得津津有味:“去了非洲,好長時間吃不到它啦!”
蘇淺淺問:“你機票什么時候買?”
陳文說:“不著急,今明天隨便什么時候買。中午我約了方經理吃飯,就在昨天和康康他們吃飯的飯店,你一塊來吧。”
蘇淺淺說:“你們兩個大男人談正事,我就不去了吧。”
陳文說:“我會和他談一些與未來投資有關的事情,你是財大高材生,最好也聽聽,說不定有好處。”
蘇淺淺哦了一聲,同意了。
是的,陳妖孽要劇透一些未來歷史了,這事對老方有直接影響,避免這人被殃及池魚抓進牢里,也順便幫蘇淺淺培養一個證券業的得力操盤手。
上午蘇淺淺復習功課,陳文搬了一張塑料凳,坐在陽臺上曬太陽抽煙。
不算今天,還有四天就要去帝都了,滬市的女友和情人們基本上全都見了個遍,還新發展了一個揚琴手。
還剩兩個女人沒有見。
嗯,女人,不是女孩。
秦揚和孟想,兩個離異女人。
想著這兩個讓他愛憐不舍的女人,陳文排了個序,下禮拜先去見孟想,最后再去看秦揚。
跟孟想,會很省事,兩人在夏天就已經建立起了親密關系。這次再見面,屬于是小別重逢,連預熱都不需要,直接可奔著酒店去。
秦揚,陳文有些不敢,真是不敢輕易出手,生怕一步錯,滿盤輸。
失去其她任何一個小情人,陳文都不在乎,漂亮姑娘滿大街跑,隨便上哪都能找一個新的替代品。
但秦揚,陳文兩世就見過這么一個美到讓他窒息的女人。
對于離異女人,陳文有過與孟想打交道的經歷,但是整個過程當中陳文所做的僅僅是小把戲,起主導作用的是孟想。
假如不是陳文與十年前的李念酷似,孟想根本不可能對陳文產生幻想。在兩人的關系中,陳文知道自己是替代品,他不是孟想心里的真愛。
陳文覺得,他從孟想那里積攢的東西只能叫做經歷,而不能稱之為經驗。因為經驗是可以被傳承和復制的,顯然他很難復制這種經歷,除非在秦揚面前假扮一個多年前讓秦揚仰慕的男生。
這踏馬怎么可能呢?秦揚一輩子沒談過戀愛,沒喜歡過男孩子,稀里糊涂和所謂青梅竹馬結了婚,她恨死前夫了。陳文去扮秦揚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