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也想到,不可能每個女生都是張娜類型,就在滬師大的校園里,也有許多女孩是不會為金錢折腰的,比如張娜寢室斜對門的大四師姐劉祎。
去年夏天為了打探張娜的近況,陳文打賞一百塊給劉祎,這女孩當場拒絕。
這人吶,是經不住念叨的。
陳文心里想著劉祎,居然就遇到了本主。
“哎,陳文!”
一聲清脆的叫名,中文系大四女生劉祎,從后面追上了陳文。
“劉祎同學,你好!”陳文認出對方,也是覺得世界真小,滬師大更小。
遇上了,也就別裝不熟了。
時間已經傍晚,陳文主動請劉祎吃晚飯。
“你在國外的照片,我收到了,真棒,是在哪個國家海邊拍的啊?”劉祎吃著菜,跟陳文特熟絡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是第二次見面。
“意大利,巴勒莫,西西里島。”陳文喝了一口啤酒,他今天心情不好,影響了胃口,不太想吃東西。
“你們法國的大學,這會應該還沒放暑假吧?”劉祎問道,“6月份還沒過完,你怎么回來了?”
“我的留學學制是一年期,已經結束了,昨天剛剛回到國內。”陳文懶得解釋,直接胡謅。
“挺好的,你也算是海歸了。”劉祎笑瞇瞇,“你今天怎么跑我們學校來了?”
“我說我是來找你的,你信嗎?”陳文笑道。
“不可能!你肯定不是找我!”劉祎眼珠子轉轉,“我猜,你是找張娜。”
“這么肯定?”陳文嘴硬。
“今天下午我一直在宿舍,你如果是找過,隨便找個人喊一聲,我肯定知道。”劉祎嘿嘿笑,“怎么樣,我說對了吧?”
“對,你說得很對。”陳文連瞎話都懶得說了。
“你還真是個有情有義的種,哈哈,剛回國第二天,就來找張娜敘舊情。”劉祎笑了兩聲,拿小手捂著嘴。
陳文心里有火了,不是小火焰,是生悶氣。
好歹是兩世47周歲的老妖孽了,被這么個20歲出頭的毛丫頭挖苦,放誰身上也不舒服。
“劉祎啊,你們學校今天有舞會嗎?”陳文問。
“有啊!”劉祎抬了一下眉毛,大眼睛從近視鏡片后面瞪著陳文,“你想請我跳舞嗎?”
“哼哼,我跳得不好,想學交誼舞,你做我老師吧。”陳文眼睛對視劉祎。
“行啊,先吃完飯。”劉祎爽快答應。
一個小時后。
夜幕降臨。
滬師大的教工禮堂。
本校師生免費,外來人士10塊錢一張票。
一千平米的大堂,平時舉行會議和慶典時,中間擺放折疊椅。周五到周日,椅子被收起,堆在墻根,中間的空地成為師生們的休閑娛樂場所。
今天的舞會,人不多。
說得更準確些,女人不多。
喏大一個舞池,只有二三十個女人,其中大半還是上了歲數的女老師,像劉祎這樣20來歲的女大學生,只有兩三個。
男人嘛,倒是有不少,六七十個,大多數人呆在墻根,或站或坐,抽煙閑扯淡。
舞曲進行中。
慢四,蹦擦擦擦。
倆人不客氣,陳文攬女孩腰,劉祎扶男孩肩,直接開跳。
劉祎向陳文解釋:“今天是周日,而且明天期末考試,一二三年級學生不會在今晚來跳舞。今天來這玩的,基本上都是我們學校女老師。你要是在一個學期前三個月來,尤其是周五周六晚上,這兒的女生可多了。”
說完,劉祎又扎了陳文一刀:“張娜以前老在這兒玩,就是在這里,被奔馳車接走的。”
陳文笑著問:“你對這里很熟啊,常來陪男人跳舞?”
劉祎故意踩了陳文腳面一腳:“說什么呢!我一個學期也難得來跳兩次!”
陳文的手感受著劉祎腰背的體溫:“你跳得挺好的,可不像一個學期跳一次能練出來的。”
劉祎笑著問:“你跳得也挺好的,比我好多了,你舞齡有幾年了呀?”
一個換位轉圈,陳文回答:“三十年。”
劉祎笑得身上零部件顫了幾下:“瞎扯呢!你有二十歲嗎?還三十年舞齡!故意的吧,逗我呢!”
陳文咧嘴笑了。
老妖瞎話無數,但剛才他還真不是撒謊。
交誼舞這事,是前世他剛進師專的時候,在學校舞會上學會的,距今整三十年了。
沒辦法,說實話從來不會有人相信。
今晚來跳舞的女人少,舞池里顯得很空。
陳文有情緒需要釋放,于是提議:“劉祎啊,你跳得真的挺好,我出個題好不好?”
慢四是男帶女,劉祎今晚隨著交誼舞高手的節奏走,一點也不累,舒服得很。聽陳文有新提議,立刻來了精神:“什么提議呀?有不有趣?”
陳文說:“咱們用大步來跳慢四,甩開來試試。”
劉祎好奇問道:
“甩開來?什么意思?”
兩人步伐依然在慢慢轉圈,陳文忽然拉開他胸膛與劉祎的距離。
“劉祎,來,邁大步!”陳文右手微微用力,勾緊劉祎的后背肩胛,左腿向后甩開一大步,“右腿,踢向我!”
劉祎心領神會,右腿抬起就是一腳大步。
如果是之前的傳統版慢四,劉祎這一腿肯定會踢到舞伴的左腿,但陳文提前大步讓開了空間,于是劉祎的大步非常舒暢地邁開,一腳踩在陳文左腳的前方。
配合得剛剛好。
陳文左手握緊劉祎的右手,右手助推劉祎的后背肩胛,給了她一記拽力和一掌推力,就像列車前后各有一節火車頭一樣,幫著劉祎瞬間產生了強有力的旋轉勢頭。
劉祎輕松地又甩開了三個大步,舒暢流利地跟著陳文的節奏,完成了一個大幅度的轉圈。
“哇哦!太帥了!”劉祎驚嘆,“陳文你跳得真好,舞王啊!”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陳文謙虛地回答。
“哈哈哈哈!”劉祎被陳文一手牽引,一手助推,腿腳舒展地進入節奏,開心得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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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劉祎玩得這么開心,陳文也是釋放了心里的壓抑。
其實陳文很喜歡跳舞,前世在師專學會,后來在粵省的娛樂場所發揮了這件技能。
重生這一世他只在巴黎西區的留學生公寓跳過一次。
為什么在國內的時候不跳舞?
陳文不想帶蘇淺淺和唐瑾跳交誼舞,他擔心把兩個女友的這個興趣給帶起來,她倆會找其他男人跳舞。
自己的女友,被別的男人摟摟抱抱著跳舞,絕對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即便是自己的情人們,陳文也不希望她們去跟別的男人跳交誼舞。
今晚的劉祎,與陳文不相干,正好一塊跳跳舞。
周圍那些跳舞的女老師們,全都被劉祎夸張奔放的笑聲給吸引了。
一個女老師對舞伴說:“咱們也像他倆那樣試試。”
男舞伴皺眉道:“那兩個小年輕跳得太瘋,我們年紀大了,哪有那么猛的身手,好啦,親愛的,我們慢慢跳,不要亂跟風嘛。”
女老師不答應:“不嘛,我們試一試好不好啊!”
男舞伴笑道:“好啦,試一試。”
很快,舞池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像陳文和劉祎一樣,甩開大步跳慢四。
這下,舞池局面就有趣了。
真不是每個人的舞技和身體素質能跟陳妖孽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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