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忽然發現,巫小柔趴在他的大腿上,女孩睡得正香。
抬眼辨認了一下,這會駕車的人是凱塔。
西蒙尼從副駕駛坐到了后排座,埃里克則改去了副駕駛。
陳文這才明白,自己睡著的這些個小時,車輛駕駛員換了好幾次。
摟住巫小柔的腰,扶穩她身子,不讓她摔下去。
夜里9點,帕杰羅抵達了麥加。
五個人肯定已經上了沙特警方的通緝令,沒準新聞已經播報了海捕通告。
凱塔和埃里克是黑人,陳文和巫小柔是黃種人,四個人不適合拋頭露面。
車開到麥加南部一個位置,隱蔽好,遠處有個飯店,西蒙尼是白人,長相比較安全。埃里克將之前從尸體上搜出來的沙特貨幣里亞爾交給他。
好一會,西蒙尼回來了,打包帶回許多份雞肉米飯,足足十份。
就在車里,五個人大吃雞肉米飯。
兩天沒吃熱乎乎的食物了,陳文和巫小柔吃得那個開心。
陳文吃掉了兩份。
巫小柔吃了一份,還覺得不飽,又拆開一盒,感覺吃不完,分了一半給陳文。
陳文說:“你跟著我,受委屈了。”
巫小柔嘻嘻一笑。
汽油也消耗殆盡了。
還是老辦法,車開到加油站附近,四個人下車隱蔽,西蒙尼駕車過去,加滿了油再回來接人,順便把飲用水也補充了。
住宿的地方,又是個麻煩事。
酒店肯定不適合住,民宿也不能去找,通緝令榜上有名嘛。
埃里克經驗豐富,他駕車沒有開進人口密集的麥加,繼續南下,在薩迪亞的北部郊區,找到了一處無人值守的空閑倉庫。
兵王再次用嫻熟且快速的手法解鎖,將帕杰羅開進了倉庫,關上門。
今晚就在這里臨時宿營,明天天亮前走人,神不知鬼不覺。
睡覺的問題,又帶來了煩惱。
四個大男人,全都有睡袋。
凱塔和埃里克從法國帶來了裝備,西蒙尼是意大利睡袋,陳文從利雅得軍品店買了美軍陸戰隊的貨。
唯獨巫小柔沒有睡袋。
車上也沒有毯子。
沙特現在是冬季,中午沙漠中的氣溫高達3
0多度,但海邊這一帶,夜里最低氣溫能夠低到只有10度。
最后,凱塔出了主意:“Win的睡袋展開,當做被子,你和女孩睡在車里,我們三個男人在倉庫打地鋪。”
凱塔帶著埃里克做幫手,將后備箱的東西搬出車外,又放倒后排座。
于是,帕杰羅的后排座和后備箱形成了一塊正方形的大空間,像一張床一樣。
陳文有些猶豫。
他也知道,自己很久沒有這種猶猶豫豫的感覺了。這種心態,讓他明白自己其實是喜歡巫小柔,可他不敢像對待李允姬、謝家姐妹、戴饒她們那樣去對待巫小柔。
巫小柔抬腳踢了陳文大腿一下:“你愣什么神啊,本姑娘還沒嫌棄跟你睡后備箱,你倒在這兒磨磨唧唧。”
陳文拎起一只被西蒙尼在加油站新補充滿水的10升桶,化解尷尬般地說道:“巫小柔,過來,我倒水,你用手鞠水洗把臉。”
巫小柔從箱子里取出牙具套裝,在陳文的伺候下,先刷牙,后洗臉,還擦了晚霜。
陳文一邊倒水,一邊說道:“你這箱子行李,我看啊,你能不能扔掉一些沒什么大用的東西。凱塔說,明天我們要找船出海。我覺得,你行李有點占地方。”
巫小柔洗漱完,從行李箱找出一件東西。
陳文樂了,居然是他淘汰不要的87式桶包。
巫小柔說:“這個包已經有點磨破了,你一定是背了很久。你扔掉不要它,我撿來做個紀念。我收拾一些東西,裝滿你這一個包,其余東西連箱子,我不要了,明天你幫我找個地方扔掉吧。”
這只87式桶包,陳文情感深厚,如果不是因為升級裝備和減輕負擔,他真不想扔掉,留在家里放柜子里當紀念品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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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巫小柔如此珍重地收藏了他的桶包,陳文心中一熱,伸手牽住了巫小柔的手。
對于巫小柔的心意,陳文是太知道了。
巫小柔手臂微微一顫,下意識右手抓緊了陳文的左手,但很快又松開手。女孩小聲說道:“我收拾行李了,你能不能松開我的手。”
陳文松開手,陪在巫小柔身邊,看她精簡行李。
忙了一會,巫小柔挑出了一些換洗的小衣服、襪子、打底衫和常用的護膚霜、防曬霜,放進了桶包。
其余過多的衣服、鞋子、帽子、化妝品什么的,扔在了箱子里。兩瓶香水,也被巫小柔放棄了。
陳文拿 起兩瓶香水,50毫升的小瓶裝,嗅了下,挺好聞。他將一瓶放進巫小柔的桶包,另一瓶塞進了自己陸戰隊背包的其中一個側袋。
巫小柔小聲說了句:“謝謝。我們睡覺吧。”
兩人鉆進帕杰羅的后排座,躺倒在放平的后排座和后備箱拼接的區域。
陳文的腿腳伸不直,巫小柔身高1米66,倒是可以伸直。
巫小柔搬過陳文的一條右臂,腦袋枕在意中人的大臂上,笑瞇瞇看著。
睡袋已經拉開拉鏈、平展開,陳文拉過這床輕柔溫暖的大被子,蓋住了兩人的身體,他的左手留在被子外面,搭在巫小柔的側跨上,兩人面對面看著對方。
陳文說道:“我現在已經不怪你胡鬧跟蹤我來到這個鬼地方了。我有點煩我自己,居然沒能照顧好你,讓你這個富家女跟著我冒險,吃這種戰場的苦。你看看,晚上連個舒服睡覺的地方也沒有。”
巫小柔說:“如果睡高級酒店,你就不可能和我躺在一起了。你看,今晚我們兩個睡在一起,對我來說這是最好的床鋪。馬上就是1993年了,在這樣一個迎接新年的夜晚,我喜歡的男孩子睡在我身邊,真是太幸福了。”
陳文笑道:“對啊,今晚是跨大。”
巫小柔也笑了:“跨大,這個說法倒是新奇有趣。哎,你的好詞真多,難怪你是咱們國家今年最著名的詞曲作家。”
陳文說道:“另一個女孩說過,我滿嘴是壞詞。”
巫小柔問:“你女朋友嗎?”
陳文點點頭。
巫小柔噘嘴道:“我知道你有女朋友,可我就是喜歡你。我爸爸不許我和你談戀愛,我也知道我這樣倒貼是很跌份的,可我…可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陳文右手墊在巫小柔脖子下面,手臂一用力,將女孩抱進懷里:“巫小柔,我告訴你,曾經有一個女孩,她是我在法國留學的同班同學,是一個日本女孩,她也像你一樣,明知我有女朋友,卻義無反顧地愛上我。
我吻過她,我和她有過親密舉動,我騙了她,我很內疚,我經常會很難過,覺得對不起她。巫小柔,我謝謝你的愛,但我已經被愛情給累得疲憊不堪,我害怕愛情,害怕新的感情,我不敢接受。
你說我是膽小鬼,是,我是膽小鬼,我是自私的膽小鬼。實話告訴你,我身邊有很多女孩子,除了我的女朋友,跟她們其她人在一起,我只談錢,我給她們錢,我饞她們的身體,我不付出感情,我只樂意花錢。我很渣,我是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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