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整,一個小時的演唱會結束。
坐在第一排的振姐朋友團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從特別通道回到了后臺。
振姐跑到臺下,為歌迷們簽名留念。
陳文牽著唐瑾的手,走在路上,他忽然腦子一抽,說了這么一句:“今晚振姐演唱會真熱鬧,可惜那姐去了外地,錯過這次活動啦!”
說完這話,陳文感覺自己的手被唐瑾用力捏了一下。
陳文歪頭看著唐瑾,發現唐瑾抿著嘴,輕輕的搖搖頭。
陳文小聲問道:“我說錯話了?”
唐瑾沒說話,點了點頭。
經過唐瑾提醒,陳文心里一驚:哎喲,我特么怎么忘記這茬了!
陳文忽然想起了前世2001年著名的“振姐摔麥克風事件”。
事件發生在2001年4月29日,在金陵五臺山體育館舉行的“中國流行歌曲榜”頒獎晚會上,頒獎前一天振姐獲知自己將獲得第一名,但是頒獎前得到通知,她的獎被改成了第二名,搶走第一名的人正是那姐!
頒獎典禮上,振姐其實沒有“摔話筒”,而是發表了一番演講之后,把話筒放在桌子上轉身離開。
振姐當時的原話是這么說的:“謝謝歌迷與傳媒對我一直以來的關心和支持,不過今天這樣我要向大家說明一個事實的真相。就在昨天組委會通知我,經過歌迷投票并公正處公正過的“內地最受歡迎女歌手”得獎人是我,可就在剛剛我被告知這個獎頒給了歌迷投票率第二位的歌手,對于中國流行歌曲榜主辦方這種極不嚴肅的做法令我最痛恨,如果我對這個獎產生了極大的懷疑,這個獎不領也罷!”
當時現場一片混亂,大家都在議論紛紛,猜測那姐會不會也拒絕領取“第一名獎品”,因為那姐一貫給人的印象是性子火爆。
隨后那姐登臺,上臺說了一句“感謝”,接著就語塞了。臺下有人起哄,那姐說了一句話讓全場安靜了,那姐是這樣說道:“也許我是最幸運的,但我不是最好的。”
現場有人喊振姐的名字,那姐沒有回應,而是開始唱歌。唱著唱著,那姐哭了起來。唱完,那姐準備離場,主持人請她留步,又發給她蟬聯三年最佳女歌手的獎。依然在流淚的那姐:“我覺得歌手只要好好唱歌,其他不要想得太多。”
事后媒體試圖采訪兩位當事人,但是振姐和那姐都拒絕采訪。兩邊的經紀人和團隊倒是發表了不少觀點,振姐那邊的人炮轟主辦方搞暗箱;那姐這邊的人說振姐那姐都是優秀歌手,至于頒獎則是媒體的事,跟那姐無關。
總之,那次事件之后,振姐和那姐友誼的小船是徹底沉沒了。
想完那件“往事”,陳文心里不由得感嘆:難怪那姐這么湊巧,在昨天跑到外地,陳文現在感覺這多半不是湊巧,可能那姐不想來給振姐捧場。
陳文還想到,莫非振姐和那姐這對冤家在9年前的1992年就已經悄悄結下過梁子?或者是天生的互相不對付?
陳文又在走神,宋姐走過來拍了他肩膀一下:“陳文,我聽說你經常走神,這是藝術家的專利嗎?”
被打斷暢想的陳文說道:“我可不是藝術家,宋姐你才是!不過我剛才確實是在想著寫歌,頭都疼了。”
宋姐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上:“拿來!”
陳文剛才想往事太深,腦子有點懵:“什么?”
宋姐一跺腳:“我的兩首歌啊!”
“哦,對!”陳文趕忙從桶包里拿出兩個信封交給宋姐,信封上寫著兩首歌的名字。
陳文叮囑道:“《兵哥哥》是給你參加7月份邊關演出用的,我感覺可以助攻你打榜今年的全軍評比!”
宋姐開心道:“真的這么厲害啊,我回去就試著唱一下。”
陳文繼續說道:“《辣妹子》是給你參加明年春晚的,今年可別泄露出去!唉,就我個人而言,我更喜歡《辣妹子》。”
陳文想到了《執著》,前世這首歌幫助振姐拿了一整年的幾乎所有華語音樂界的獎項。
想了想,陳文還是向宋姐提出了一個建議:“宋姐,今年9月我就要出國留學了,可能很長時間不能給你寫歌。今晚振姐唱的《執著》,很可能會大火,未來一年的華語樂壇可能被這首歌霸占各種獎項。”
看著宋姐在認真聽講,陳文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辣妹子》也是一首可以去打榜華語樂壇的歌,我希望這首歌能夠盡量遲一些你再推出,避開《執著》的風頭,今年之內絕對不要去跟振姐爭鋒,你能趕上明年的春晚就可以了。”
宋姐深吸一口涼氣:“剛才演唱會上,我是被那首《執著》給驚著了,太好聽了,我如果是評委,一定把大獎頒給振姐。聽你這么一說,我現在對我手里這兩個信封更感興趣了。不行!我現在就回家,不和你們吃慶功宴了,我要立刻看看這兩首歌,是不是像你說的那么神!”
對于《兵哥哥》和《辣妹子》,陳文是有足夠信心的,前者拿下了問世當年的全軍最佳文藝作品,后者是宋姐一輩子歌唱生涯最優秀的代表作,沒有之一,簡直就是宋姐的個人標簽。
想到避免宋姐今后天天找他寫歌,陳文說了一句忽悠的話:“宋姐,為了寫這兩首歌,我三天三夜沒合眼,差點住進醫院去。我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再給你寫出這么好聽的歌,還請你多包涵。”
宋姐柳眉一皺:“喲,你這就開始給我打預防針了,看來你對這兩首歌是真的評價很高。我不和你說了,我先走了!”
恰好這時振姐簽完名,回到了后臺。
振姐還沒來得及和大家說話,宋姐搶先一步向她告辭,一陣風地跑掉了。
振姐問陳文:“老弟,你給宋姐說什么了,她著急忙慌地飯都不吃就跑了。”
唐瑾在一旁笑道:“還不是他寫的兩首歌惹的事,宋姐現在趕回去看曲譜啦!”
振姐哈哈大笑:“難怪啊!行,原諒老弟你和宋姐了!”
振姐拍了拍手:“朋友們,謝謝你們今天來為我捧場,我們吃夜宵去吧!”
付藝偉說道:“我老公在家等我呢,我就不跟你們去瘋了。”
梁田說道:“小振,我得和你請個假,我答應了老馬,必須早點把我們《海馬》女一號送回去,我是真不敢耽擱時間,那老東西跟我大哥熟著呢。”
宋姐、付藝偉、梁田和陳曉藝一下子全走了,只剩歡哥、振姐、陳文和唐瑾。
歡哥笑道:“四個人正好,人少點,說話才親近,咱們走吧,我早就安排好了!”
四個人坐進了歡哥的大面包車,一溜煙開到了一條胡同。下車后他們走了一小段路,來到了一座古香古色的四合院。
“歡哥,你怎么把我們帶到你工作室來了?難道你在這里設宴了?”振姐疑惑道。
“別問,進去再說!”歡哥領路,三人跟著。
天黑著,陳文看不準這座四合院的全貌,但是院子里裝飾的彩燈,讓這里的夜景氣氛相當好。
院子里擺放著一張鋼結構、木桌面的長方形大桌,桌上擺放著美食和酒水,旁邊還有一個烤架,一名助理正在翻動一大把的羊肉串。
羊肉上的油滴入炭火中,滋滋地冒著火花,肉香味撲面而來,讓人食欲大開,恨不得立刻大快朵頤。
陳文暗暗贊嘆,在這里享受一次小規模聚會,舒適度遠遠高于下館子,歡哥果然是愛吃會吃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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