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我是機緣
幾人留在商夏閉關的靜室內又商討了近期關于學院的一些事物，并制定下了大體的規程，隨后便各自告辭散去。
在商討的過程當中，商夏特意提及了有關五行源晶，希望學院能夠加大對這類源晶的勘探和搜集。
不料他卻又從云菁那里得到了一則消息，事實上，不僅僅是五行源晶，其他還有各類屬性各異的源晶在蒼升界各地都有發現。
而且各大宗門也漸漸開始注意到了這類源晶的存在，通幽學院在這一方面雖然進行更早，而且關于五行源晶的各種使用方式也有一些進展，可實際上卻并未與其他各大宗門勢力拉開太大的差距。
“幽州如今的州域面積較之其他州域還是較小，但好在幽州經過并入兩界戰域和蠻裕陸島兩大地域之后，借著蒼升界晉升的勢頭使得州域之內的資源相對豐沛，但如今最大的問題還是人手不夠！無論是武者還是平民，幽州的人口還是太少了！”
云菁最后不由這般感嘆道。
事實上，云菁所說的問題在過去通幽學院的高層早已經有過不止一次的討論。
幽州在近些年來也在有意放寬外州武者進入幽州定居的限制，可隨著之前關于“寇沖雪身隕閉關之地”以及“寇沖雪失陷外域”所引發的一系列風波，通幽學院不得不再次收緊了外州武者進入幽州的限制。
而在這般情形之下，除了在幽州鼓勵人口生育之外，似乎也別無他法，可這卻需要時間讓下一代進行成長。
云菁在從商夏的靜室當中離開之后，便開始著手在學院當中組織第二批武者前往并冀司三州交界之地。
在此之前，通幽學院的第一批多位四階武者已經先行前往了風冶子身隕之地，觀摩那一戰所留下的痕跡。
不僅僅是通幽學院，附近周邊幾座州域的大小勢力都在派遣武者前去大戰之地碰一碰機緣。
而在商夏與風冶子那一戰之后，最先趕到大戰之地的勢力卻是近水樓臺的五山盟。
而帶領五山盟數位四階武者前來的，正是五山盟最初的創建者之一，出身幽州商氏家族的女武者，商夏的堂姑商沛！
如今的商沛在五山盟的地位不低，更因為其特殊的身份，在五山盟的高層當中人緣很是不錯，近些年來的修為也屢有提升，如今已經煉化了第三道本命靈煞，步入到了資深四重天武者的門檻。
“商長老，那位通幽學院的商夏商老祖，真是您的堂侄？”
一位五山盟的四階武者猶自覺得難以置信。
商沛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類似的詢問在盟主尹萬象知會眾人前來的途中，她便已經不止一次被問到，但念在大家分屬同門的份兒上，她還是無奈答道：“是呢，他的確要叫我一聲姑姑。”
“真是不可思議呢，他才多大？哎，跟您這位堂侄相比，咱們一把年紀就像是活到了狗身上。”
這位五山盟的四階武者忍不住感嘆道。
商沛心中的白眼都快要翻到了天上去，你自己活到了狗身上去，為什么還要用“咱們”？
都要跟那小子相比，得有多少人的武道意志忍不住崩潰？
“快走吧，快走吧，兩位五階高手大戰所能留下的武道意境是在隨著時間的延長也漸漸流失削弱的，去得晚了錯過機緣可莫要怪本長老沒提醒你！”
商沛無奈之下只得岔開了話題，催促同伴加快速度，實則心中也是感慨連連。
然而眾人在接近大戰發生之地千里的時候，便已經漸漸感覺到周圍的天象已經在變。
起先是威風，漸漸變成了大風，而后風力的逐漸增大之余，風向也開始無序變化，待得深入到五百里范圍的時候，眾人沿途幾乎已經將各種怪風遭遇了個遍。
而在進入大戰之地的五百里范圍內后，伴隨著各種怪異狂風，天空當中的云層變得越來越厚，并開始飄起了雨絲，而且隨著眾人深入而雨勢漸漸開始變大。
這個時候，五山盟的幾位四階武者早已經不再言談交流，一個個神色凝重的以自身武道意志感應身周天地當中發生的一切。
但他們卻知道，這些異象還僅僅只是源自于身隕之后的風冶子，而他們真正的目的卻是繼續深入到大戰發生的核心之地，那里必然存在著商夏在大戰當中遺留下來的“武道痕跡”。
可當這幾位在雨幕當中繼續深入兩百里之后，商沛卻忽然間臉色一變，道：“不對，快快撐開護身靈煞！”
其他幾位同伴有些不明所以，但對于商沛的信任還是讓他們在第一時間全力放開自身的護身煞光，緊跟著便見到撐開的護身煞光之上隨著一陣陣的水汽蒸騰而在輕微的消融著。
“這…”
幾位五山盟的四階武者頓時臉色微變，連忙以自身神意感知檢視自身。
好在到底是四重天高手，那些雨水雖有著輕微的侵蝕之力，但卻還傷不到武者本就強橫的肉身。
可真正的問題卻不在這里，而是在商沛提醒之前，所有人都不曾意識到雨水當中蘊含著侵蝕的力量，這才是真正令人感到心驚的地方。
武者的體魄強橫，并不意味著他們肌膚的觸感就會變得極差，正相反，肌膚的觸感同樣也是感知的一部分，隨著他們自身修為的提升以及神意感知的增強，同樣也在跟著提升。
“風冶子不具備這樣的力量吧？”一位五山盟的武者突然開口道。
緊跟著便有人答道：“不錯，尹盟主說過，風冶子僅僅只是五階第一層的修為，本命元罡乃是一種風罡，此番與通幽學院的小商公子交手，雖然表面上攪動風云，可實質上仍舊是御風之術的根底。”
“那也就是說這應當是小商公子的本源真罡殘留了！”第三位五山盟的武者嘆道：“悄無聲息之間便已經對我等展開了攻擊，這還僅僅只是小商公子力量的殘留，而我等也還遠未深入到大戰的核心地帶。”
最后一位五山盟的武者忽然開口向商沛問道：“商長老，您覺得這一次大戰造成這片區域形成的天地異象會持續多少年？”
“你要去平息這一次大戰引發的天象？為什么？”
柳青藍有些奇怪的看著商夏，不解道：“這一戰的過程，明里暗里恐怕早已經不知道被多少五階老祖們觀摩過了，你該暴露的東西早就已經暴露了，恐怕就連你五罡同修的事情如今都已經不算是秘密，這會兒平息那些天象還做什么？”
商夏也是偶然聽柳青藍說起了學院正在陸續安排一些四階武者，前往他與風冶子交戰之地，觀摩二人大戰留下的武道印記，這才忽然起意要去抹平大戰遺留的痕跡。
然而不等他動身便已經被滿臉奇怪的柳青藍給制止了。
這種真實的武道意志以及武道本源的對撞所留下的痕跡，往往才能夠為后來者展現出武道力量本質的一面，甚至還要遠勝過五階老祖親自言傳身教的作用。
商夏無奈解釋道：“不是怕暴露什么，而是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那里的天地異象恐怕會持續很長時間。”
柳青藍理所當然道：“當然會持續很長時間！當年徐白齡和陰德正在海面上交手，如今那一帶的氣候仍有異常，那還僅僅只是兩位五階高手交手了一招半式而已，而你可是硬生生的強殺了風冶子！”
商夏嘆道：“我是說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那一帶區域都已經無法再適應普通人去生活，甚至修為低潛的武者靠近之后都會受到影響，那里恐怕會變成一片禁區，并持續三五十年甚至更長時間。”
柳青藍扶著自己的額頭，無奈嘆道：“你覺得你和風冶子交手的地域，方圓千里之內可還有人能活下來？”
商夏聞言身軀微微一顫，整個人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柳青藍見狀勸道：“你也不必太過在意，你與風冶子最后交手的地方本就在并冀司三州交界地帶，那里地勢復雜人煙本就稀少，而且最后也是風冶子自己控制不住力量，故意波及到地面，意圖讓你投鼠忌器而已。”
商夏苦笑一聲，他何嘗不知道這一點，可人煙再稀少那也是有人存在的。
而且在雙方交手的過程當中，商夏也并非沒有注意到，至少有三五個沿途的山間村落被風冶子隨手撫平，甚至還有一座小城被刮塌了城墻，不用問都知道必然死傷慘重。
然而這些人的死雖然不是商夏親手所致，但卻也與他有著間接的關系。
他只是心中一時間無法接受這種舉手投足之間便能決定數百數千，甚至數萬人生死的方式罷了。
柳青藍似乎明白也明白了商夏此時心中所想，又道：“其實你已經做得很是不錯了，最后時刻你以自身本源真罡構筑空間，將戰場從天際上空剝離了出去，否則那片地域恐怕就要被你二人徹底打爛了。”
“這就是五階老祖，這就是站在蒼升界頂層武者的力量！”
柳青藍留下這么一句話后便徑直離開，只留下商夏一個人在那里不知道在默默的思索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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