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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美色惑人

  系好的結徹底松開后,王淼背過身去,仿佛知道里間有人一般。

  燭臺放置于身前,將她的身段兒的影子投在分隔里間與外物的紗簾上,也罩在劉睿影的臉上、身上。

  “在里面看有什么意思,出來看不是更清楚。”

  王淼忽然開口說道。

  劉睿影后腦恍若遭逢一記重錘,頓時足下不穩。趕忙伸手想要扶住床旁的架子,卻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卻是震動過大,將盤子中的果子不慎弄到了地上,摔了個稀爛。

  微微的酸甜混著茉莉香,自下而上升騰起來。

  劉睿影呆站在原地,低著頭,雙眸動也不動的看著那攤稀爛的果醬。

  燈火暗淡,只有一坨漆黑的影子。

  不知不覺,王淼已經站在紗簾的對面,輕輕將其卷起,手里按著燭臺,也一動不動的看著劉睿影。

  紗裙用手臂挽著,不至于脫開,露出身子。

  劉睿影感覺到光影的變化,但卻不知該如何抬起頭來應對。

  “女兒家的閨房,和女兒家的身子一樣金貴,劉典獄可曾聽過這句話?”

  王淼問道。

  她伸出指尖,有意無意的在身上劃過,又挑起媚眼,注視著劉睿影。

  劉睿影咬了咬牙,硬生生的抬起頭,看著王淼,吐了“不曾”兩個字。

  他即使知道,也不能說,且不說他沒有看到什么,就算…那也是被迫如此,王淼以自己的身子下套,是他怎么都沒有想到的。

  若換做趙茗茗,是怎么都做不出這一番事情的,身子誰都有,不過是底線與否。

  “因為女兒家的閨房只要有男的進來了,那離拿去女兒家的身子也就不遠。”

  “我并不知道這是你的屋子。”

  博古樓和通今閣中,文品高的讀書人,都和各自的樓主、閣主,下榻于擎中王府里。

  當天夜宴時,王淼也在場。

這是凌夫人告訴劉睿影的  她沒必要說謊,尤其是對劉睿影說謊。

  “你進門不久就該知道了。”

  劉睿影沉默…

  看到屋里的鋪陳時,他就有所懷疑,這里應當不是青樓女子的屋。

  至于墻上掛著的畫,的確是極為清晰的證據,但劉睿影不知怎么了,竟然沒有離開,反而走進了里間。

  “知道了之后不離開,劉典獄還能怎么找補?何況你不僅是詔獄典獄,還是中都查緝司的省旗。查緝司之人的行事作風,我還是略有耳聞。起碼這屋內的邊邊角角該是都看過一遍了吧?”

  王淼反問道。

  對于男女之事上,若成了是女子吃虧的多,可若不成,扯上名分清白,則是相反,即使劉睿影什么都沒做,可旁人信不信?

  王淼掐中的就是這敏感的一點,只要劉睿影淺淺踏足,她就會讓他萬劫不復。

  事到如今,劉睿影心知再行狡辯也無濟于事。

  嘆了口氣,說道:

  “我只是想尋個僻靜的地方看看書。”

  “看書?通今閣里有不少讀書人,都學著先賢的那般,想要斗酒詩百篇。莫非劉典獄明面上是武修,實則和我同門?”

  王淼輕笑著說道。

  “不瞞你說,還真的是詩集。不過不是我寫,而是看別人寫的。”

  劉睿影伸手從胸前的衣襟中掏出酒三半給他的那本薄冊,在手里隨便亂翻著說道。

  “誰的詩集讓劉典獄這么上心,卻是連酒都不喝…”

  王淼撇著嘴說道,浮現了幾分吃醋的意味。

  “博古樓,酒三半。”

  將薄冊合上,指著封面上的三個打大字:酒三半。

  說來酒三半一向寫字龍飛鳳舞,可對自己的名字從不馬虎,都是工工整整的楷體,一筆一劃的寫出來,筆鋒飽滿,墨跡均勻。

  “哦…那位新任的一世龍門。”

  王淼思忖了剎那后說道。

  顯然酒三半的名聲已經在讀書人之間廣為流傳。

  “知道你和他交好,但也不至于如此心急才對。”

  “王大師置酒,還專程送來帖子請我,可惜在下只會拔劍,胸無點墨,要是不再臨陣磨槍,恐怕貽笑大方。”

  劉睿影把酒三半的詩集重新收起后說道。

  王淼忽然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美人一笑,最是傾城。

  但劉睿影聽在耳朵里,卻好似刀劍嗡鳴…寸寸殺機。

  “現在咱們該說道說道你偷偷進我屋子的事了。讀書這個緣由,著實站不住腳。”

  王淼停住笑說道。

  “那該當是什么?”

  劉睿影反問道。

  “讀書人有竊書不算偷之說,但好色人獵色可不能算作同理。”

  王淼后退了幾步,坐在桌案錢的椅子上說道。

  一條腿疊放在另一條腿上,還勾起腳尖,微微晃動。

  紗裙下的潔白已然呼之欲出。

  劉睿影發現王淼的腿有著完美的長度,完美的弧度,完美的形狀,完美的顏色,完美的比例。

  雖然他沒有可以用來與之相對比的,但這應當是男人與生俱來的天賦。

  一個女人走在長街上,也會在心里暗自評價路過的小伙子的長相是否帥氣英俊,而男人看女人則大多從下往上。

  若是腿太短,則這個女子定然個子不高。

  矮個子的姑娘,就算面龐五官再精致,身段兒比例再好,也勾不起男人十足的興趣。

  雙腳穿在鞋里,看不見。雙腿雖然也包裹在長裙中,但依稀能分辨出長短。

  唯有這第一關過得去了,視線才會逐漸朝上。

  腰肢、胸膛,脖頸、最后才是面龐。

  這五步都過得去的姑娘,世上少之又少。

  或多或少,都在其中的某一環節,有些瑕疵。

  即使都過得去,也可能她的聲音不好聽,或是手指太粗,手掌太大,性子不夠柔和。

  迄今為止,劉睿影接觸最深的女人,一共有四個。

  袁潔性子太過剛烈,說話時每個詞句都和鋼釘一般,扎的人耳朵疼…李韻過于風騷狠厲,這樣的女人過于決絕,心機深沉,只能令人敬而遠之。

  趙茗茗身上總是有股子淡淡的愁緒,沖不淡,化不開…令人難以捉摸。而凌夫人那久居高位所養成的氣勢,讓劉睿影每次面對時都有些唯唯諾諾…

  這四女的身材相貌自是沒的說,但劉睿影也未曾見過如此裸露的時候。

  心中悸動不已,卻是又看了一眼王淼的雙腿。

  也不知是不是紗裙的掩蓋,她的雙腿上沒有任何印記,既沒有細小血脈所造成的青絲,膝蓋上也看不到童年調皮時,摔跤磕碰留下的疤痕。

  膝蓋不存任何的贅皮,小腿肌肉堅實,毫無松弛的跡象。

  最下面,在腿與腳之間的,腕、踝,盡皆肥瘦適度,美妙如天成。

  王淼的雙腳,瘦而勻稱。

  高高的腳弓,每一用力,連通腳趾的筋脈,就在腳背上繃露出來。

  雖然破了純白的意境,卻又別有一番韻味。

  上有美麗的面龐,下有玲瓏的腳趾,這樣一位人間難求的絕色麗人,正對著自己言笑晏晏,劉睿影心中也是意亂情迷…

  “看夠了嗎?”

  王淼的聲音讓劉睿影驟然清醒,趕緊游離開眼神,看向別出。

  “還是不看的好…”

  “我都沒有介意,也不曾害羞,你個大男人反倒是怯了?”

  王淼朝前探了探身子說道。

  “一開始,我還覺得你英氣十足,勃發的很。但現在看來…”

  “現在看來如何?”

  一個男人決計不會錯過女人對他的評價,尤其是美女。

  即使臉上表現的滿不在乎,嘴里倔強,心里還是會極為當回事的琢磨一番。

  “現在看來,你不像個男人。”

  “你這么說,我也無法反駁,更沒辦法證明。但是我知道自己該回去喝酒了。”

  劉睿影說道,同時邁開了步子。

  “就這樣出去,你覺得說的清楚?”

  王淼反問道。

  “有什么說不清的?你又想說清什么?”

  劉睿影停下步子說道。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燈火昏暗,衣衫不整。你說需要說清什么?”

  “衣衫不整的是你。”

  順便拍了拍自己的衣衫。

  他的衣衫的確是極為齊整。

  與王淼一對比,簡直天壤之別。

  “先別說,男人在那事兒后,穿衣服總是要比女人快。就是你我清清白,只在這屋中說了會兒話,但大廳中的人信你還是信我?”

  對于她話中的前半段,劉睿影聽懂了,但礙于沒有經驗,也不知該作何回答。但后半句,他卻是沒有聽懂。

  王淼也不解釋。

  抬起一雙玉璧,將手伸進頭發里,揉搓了片刻,頓時就變得凌亂不堪。

  然后睜圓了眼睛,看著劉睿影,不斷眨巴著。

  劉睿影很是疑惑,不知王淼這是要做什么。

  很快,大顆大顆的晶瑩,便從王淼的眼角涌出,不斷的流下。

  速度與頻率越來越快,練成了一條線,猶如下雨時的無言。

  淚水流經臉頰,流過下頜,抵在她的紗裙上,讓其透明了一大塊。

  “你…”

  劉睿影驚的說不出話來。

  “我要是這個樣子出去,你覺得旁人會怎么想呢?”

  王淼咧嘴笑著說道。

  世上多得是東邊日出西邊雨的時候,也有艷陽高照時飄雪的地方。但怎么會有人可以邊哭邊笑?這就跟吃飯時無法吹口哨是一個道理,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及之事…

  但王淼做到了。

  她哭的同時還笑出了聲來。

  眼淚仍舊不斷的流淌著,可她的聲音、以及表情,全都是在笑。

  人若是哭,鼻子定然也會堵,從而說話的聲調很是沉悶…

  王淼卻沒有。

  聲音還是那樣清靈悅耳。

  甚至末了,還刻意上挑,語帶調戲。

  “這又是何苦呢…為難我,對你有什么好處?”

  劉睿影很是惆悵的說道,伸手扶住了腦門。

  做事總得有目的。

  劉睿影是中都人,隸屬查緝司和詔獄。而王淼是通今閣的七品讀書人,還是閣主徐斯伯的關門弟子。

  兩個人井水不犯河水,八竿子打不著。

  她何必要付出這么多,來作弄劉睿影?

  要是能想明白了這一點,他也不至于如此無奈…

  “這是我要同你說的后話,你先回答我要是你就這么直挺挺的走出去,但我卻是這副模樣看,能說的清楚嗎?”

  王淼用手抹去了眼淚問道。

  “說不清…”

  劉睿影搖著頭回答。

  “那就好,所以這門,你出不去。我想讓你出去時,你才能出去。”

  王淼又將頭發理了理說道。

  想起來,劉睿影也不是沒和女人單獨在一個房子里待過,但都沒有這樣被動。

  身為男人,也有自己的顏面。

  雖然劉睿影心里從未有過重男輕女的想法,可受制于此,還是讓他心里很不舒服!

  “你問的我都回答了,但我問你的,你卻說都是后話。這樣還怎么繼續聊下去?”

  “你很急著出門?”

  劉睿影點了點頭。

  “酒比我身上香嗎?還是酒三半的詩集比我好看?一世龍門的頭銜了不得,但也寫不出我的身子來!”

  這次輪到劉睿影忽然笑了起來,卻是該王淼不解其意。

  劉睿影的笑中,沒有任何情欲的摻雜。

  單純的是覺得王淼方才說的話好笑而已。

  “這話我聽過起碼兩次。好看的身子,我也看過一個。所以你勾不到我。”

  劉睿影老神在在的說道。

  “我有個脾氣,就是做了的事一定要做完。不管別人怎么說。”

  聽聞劉睿影這般挑釁的話,王淼竟是絲毫不生氣。

  “你做完了,是不是我就可以出去?”

  “你現在也可以出去,我并沒有把你的腿腳捆起來。”

  劉睿影冷哼一聲。

  想到方才她邊哭邊笑,青絲凌亂的模樣,卻是要比捆起腿腳還要可怕。他倒寧愿現在被王淼捆起腿腳,最好還塞住嘴巴,發不出聲音。

  反正他遲早可以出去。

  只是自己出去和別人救他出去的區別而已。

  自己出去,有些事說不清楚。被人救出去,雖然會丟點面子,但要比背后紛紛揚揚好得多。

  “我還是等你把事情做完再出去吧。”

  “那你一定不會失望。”

  從桌案的抽屜里又拿出兩個燭臺,兩根蠟燭。將其在已經燃著的燭火上點然后,橫握在手里,讓火苗把蠟身烤化,滴落在燭臺上。

  待淤積成一小灘時,便把蠟燭朝上狠狠一壓。

  等蠟淚凝固,蠟燭也定定的立在燭臺上。

  三個燭臺,三根蠟燭,三束燈火。

  屋子里頓時亮堂了不少。

  一開始劉睿影只能看清楚王淼靠近燭光的半邊臉頰,現在卻是可以看清全部。

  但亮堂的燈火,讓王淼的身子少了許多朦朧的美感。

  透徹的之后,果然情趣大損。

  “你怎么知道我不會失望?連什么事都不知道。”

  忽然眼前再度朦朧。

  卻好似被什么東西遮住。

  匆忙間伸手一抓,才發現是王淼紗裙的系帶。

  再看王淼,已從凳子上起身,背對著劉睿影,將紗裙退至腰間。

  “這便是你要做的事?”

  到了現在,劉睿影反而是前所未有的淡定。

  “和你看過的身子比,如何?”

  王茂問道。

  “不知道。我記不清了。但因當是不如。”

  話音剛落。

  王淼的肩頭劇烈一顫。

  劉睿影看在眼里,心中卻又輕松了幾分。

  女人之間,決計不會消失的就是攀比與嫉妒。

  先前王淼的無所謂,是因為對自己的信心。

  現在她已經露出了一半身子,卻還被劉睿影這般說道…任憑誰,都不可能無動于衷。

  對一個以身材為傲的女人說她不過如此,這殺傷力可比對一個男人說他腎氣不足,這已經不是比較的問題了,是尊嚴被踐踏。

  “怎么停住了?”

  竟是還出言催促。

  王淼的肩頭又是一顫!

  好似下了極大的決心般,轉過了身子。

  她本以為劉睿影會即刻扭過頭去,但沒想到面對的卻是他一臉玩味的笑容。

  “啊…”

  王淼驚呼一聲,用雙臂護住胸口。

  “你個流氓!”

  “王大師!是你要將事情做到底的,而我連什么事都不知道。就像你沒有捆綁住我的腿腳一樣,我也沒有用劍抵著你的咽喉,讓你脫衣服。你情我愿的事,還要指責我的眼神看向何處?這不是太過于不講理了嗎?”

  王淼貝齒緊咬著下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中的晶瑩再度醞釀。

  但這次不是刻意為之,而是真的受了委屈…

  平日里,尤其是在通今閣中,她很享受旁人稱呼她為“王大師”。

  再配上一身剪裁得體的七品“黃羅月”文服,更是讓她飄飄然,走路時都覺得足下生輝,仿佛踏月而行。

  但此刻這“王大師”三個字,聽在耳力,卻別扭不已…

  徑直鉆入耳朵中,朝她的心里而去。

  一個字一根刺,扎入其中。

  疼痛難忍,流血不止,還無法反駁。

  甚至略帶侮辱,看著她的身子叫她那般尊稱,真真的是把她最引以為傲的放在腳底下踩。

  她本以為能調戲調戲這個看起來沒經歷什么的男人,卻忘了男人本色,即使直如酒三半,在這種事上,也不會讓自己吃了虧去。

  何況劉睿影并不是沒有看過女人,相比之下王淼才是真正的紙老虎。

  劉睿影眼見她當真是委屈的要哭出來,也是沒了招…

  當即咳嗽了兩聲,收斂起笑容。

  背過身子,負手而立說道。

  “你快穿好罷!”

  然后便聽聞身后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

  停止后,寂靜了許久。

  劉睿影試探的動了動身子,發現王淼沒有任何反應,這才徹底轉了回來。

  結果王淼卻是就站在他身前一尺不到的地方。

  胸膛的隆起,幾乎就要貼在劉睿影的身上。

  王淼的個子要比劉睿影稍矮一些,正抬頭看著他,鼻腔中的噴出的熱流打在他的臉上,讓他再度后退了幾步。

  可膝蓋彎卻碰到了床沿。

  一不留神,朝后坐了下去。

  床發出“嘎吱”一聲,似是快要垮掉。

  劉睿影頓感不妥,用手撐著窗沿,立馬重新站起。

  “哈哈哈,你這流氓也太不夠徹底!”

  又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卻要比先前放肆的多。

  “你不怕被人聽見?”

  “這一層只有你我,何況整個春暖閣里,除了一個連老板都奈何不了的花魁以外,所有人今夜都搬出去了。”

  “可我在走進來時,門口停著四頂轎子。”

  “轎子在,人就一定在嗎?現在我就站在你面前,還穿的很少,你知道我的心飛去哪里了?”

  劉睿影閉上了嘴。

  和女人爭這口舌之利,完全是自討苦吃…

  王淼伸手朝她胸前一推,讓劉睿影一個趔趄,再度坐回了床上。隨后抬起腿來,一只腳踩著窗沿,居高臨下的看著劉睿影說道:

  “現在我們可以說說剛才沒說的后話了!”

  “所以剛才這些,是在考驗我?”

  他也不是傻子。

  王淼也不是普通的女子。

  怎么可能驟然對他如此貼切的熱情?

  有所圖,才會有所謀。

  圖在后,謀在前。

  “那你這后話,我不敢聽。”

  劉睿影閉著眼,搖頭說道。

  “怎么,劉典獄還會害怕?”

  王淼終究是將方才那句“王大師”吃的虧,找補了回來。不管劉睿影心里舒不舒服,她自己過癮了便好。

  “你這么舍得本錢,‘后話’里說的事,一定不小。我當然會害怕。”

  “難道你還不知足?”

  王淼問道。

  “你覺得這樣我就會知足?!”

  劉睿影反問道。

  “你當然不會知足,所以我也有準備。”

  王淼收回了腿,輕盈的跳躍到一旁,走到屋內的窗子旁輕輕敲了三下窗欞。

  又是一個女子的人影從窗戶閃過,走到門口,徑直推門而入。但還未顯露身形,卻是就開口說道:

  “恭喜劉省旗升了職級,還奪得了‘文壇龍虎斗’的桂冠。”

  這聲音極為熟悉。

  現在對于劉睿影來說,熟悉要比陌生更加可怕!

  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看王淼…生怕她弄亂頭發,淚珠滿臉。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  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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