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打開門之后,突然就性質上來了,其實他原來就挺想這么做的。
“啊!我想到一個不錯的餿主意!等我一下,馬上回來!”
莫名其妙的來了這么一句之后,里昂歡快的好像個去抓兔子的小狗子一樣,真的是一蹦一跳的就跑出去了,留下一扇敞開的玻璃門,還有兩只不明所以的共生體。
“你背叛了我們,背叛了自己,可恥的家伙。”
紅色的共生體屠殺雖然在毒液的形容里一直都是不怎么正常的家伙,名如其人的一個共生體之中的怪胎,不過在這個時候,聽他的說話,反倒還挺能抓住問題的重點的。
直達核心。
“你沒有資格說我,你只不過是一個嗜殺的瘋子而已。”
不知道為什么,毒液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在鬼頭鬼腦的看自己的身后,好像在防備著什么一樣。
“我沒有背叛誰。你,我,共生體,包括納爾大人。”
毒液也凝出了一個小腦袋,和屠殺正面相對:“你們只知道破壞,殺戮,填飽肚子。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可以稱得上文明的東西。
哈!你們甚至不知道把食物弄熟了再吃,低級!”
只吃過一頓熱乎飯的毒液這個時候完全有理由也有立場去鄙視屠殺以及自己曾經認識的每一個共生體。
屠殺不知道毒液經歷過什么,反唇相譏道:“真是好笑又可悲。你說的難道不是你自己嗎。
你沒有殺戮?你沒有破壞?你沒有毀滅一些的心思?”
“有啊。”
毒液十分光棍的就承認了:“但是我實力不行,誰也打不過,所以沒欺負過任何人,也沒殺過任何一個共生體。”
屠殺:…
竟無言以對!!
毒液好像得了什么獎一樣,把自己那凝結出來的小腦袋又拔高了幾分,顯得“脖子”更長更奇怪:“我沒有殺過任何一個共生體族人。你有過。
我沒有毀壞過任何一次族人的生活,你有過。
直到剛才為止,你依然想要殺掉我,取代我!屠殺,你來告訴我,你有什么資格來質問我呢?
你憑什么?
憑你…不要臉么?”
再一次,屠殺無言以對。
本來他就不是什么擅長辯論的選手,平時的風格也就是直接上去用自己的拳頭“講道理”,而大部分,或者說每一個共生體都是這種風格。
突然間遇到這么一個會講道理,腦回路正常一些的共生體同族,在言語上,完全落入了下風。
“你…”
“你說什么都沒有用的。”
屠殺停下了自己的質問,它想聽聽,這個和自己一同來到地球,只不過比自己離開這間玻璃屋子早不到一天的失敗者共生體,到底能說出什么東西來。
“你想殺掉我,取代我。也許還抱著一點其他的主意也說不定。呵呵呵…真是愚蠢至極的家伙。
你完全錯誤的判定了整個事件真正重要的東西。”
“…是什么。”
屠殺聞到。
毒液的腦袋升的更高了:“對或錯?不重要。輸或贏?也不重要。
甚至于,你和我的生或死,也不重要。”
這一刻的毒液像一個智者,又像一個神棍,他的小腦袋在空中像聽到了笛子聲的蛇頭一樣來回的晃蕩,聲音也跟著虛無縹緲了起來:“唯一,唯一!唯一重要的是…我的主人,里昂先生的看法。
他是不是愿意看我們的戰斗,他是不是愿意把自己的食物分一份出來。他是不是愿意留下你我的這條性命。
真是可悲又可笑,呵呵…你居然用這樣的詞來形容我…哈哈哈…
你才是那個可悲又可笑的家伙!
告訴你吧!這場戰斗,你和我之間只能活下來一個!而那個人必然是我!
至于為什么,哼!很簡單,因為我…
比你會舔!
因為我…
沒有尊嚴!哈哈哈哈哈!”
屠殺:“……”
雖然他們共生體的世界中沒有什么這種說法,但是屠殺明顯感覺到,毒液這幾句話說著,好像不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情…
“啊?你們說什么呢,這怎么還斗上蛇舞了呢?”
里昂趕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高高昂起頭,脖子比他腿還長的紅色屠殺,以及背對自己,脖子都快一米五的黑色共生體:毒液。
里昂四處觀察了一下,好像要在某處陰影角落里揪出一個吹笛子的阿三哥一樣。
找肯定是沒找到的。
但是里昂這次突然的離開好像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
噗通一聲把自己手里的東西扔在地上,那是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人。
活的。
“這兩個家伙呢,是這家實驗室的工作人員。我就說么,這么大個實驗室,怎么可能連兩個值夜班的人都沒有。
他們撤退的速度,應該也不會那么快吧。哈哈哈,果然,讓我找到藏起來的這兩個家伙。幸虧你們有打一架的想法,不然他們就真的榮幸的成為少數從我手下逃脫的有罪之人了。”
說是有罪之人,其實還不是有凈化值之人 扔在地上的兩個人連昏迷都沒有,這一男一女在看到玻璃門打開,兩只熟悉的共生體在地上的時候,心里就大概想清楚這個戴著面罩的神秘人要把自己兩人擄來這里做什么了。
將流浪漢投食給共生體用以匹配和觀察的操作,他們之前進行過很多次了。
只不過,沒想過有一天,這種事情會輪到自己頭上而已。
“…求…”
一句帶著哭腔的祈求的話還沒說完,里昂就直接卸掉了他的下巴,順便把另一個沒開口只是在哭的人下巴也卸掉了。
不光求饒的聲音煩人,總是哭也很煩人,里昂聽厭了。
“你們剛才在討論…換一種戰斗的方式么?”里昂饒有興致的問道:“讓我猜猜,你們要斗舞!對不對!
那你們就不能在這打了,得去練舞室。”
毒液還想跟里昂說什么,屠殺就很懂行了,二話不說就直接先選了兩個白大褂中比較壯碩的那個人,爬上了他的腿,慢慢的滲透了進去。
“毒液,你要是不快點,一會兒這個人被嚇死了,我可沒有那個時間去給你抓別的活人哦。
壞蛋也不是那么好找的,主要是…實驗室里的人已經被我殺光了。那樣的話,你就要用死人的身體和屠殺打了”
毒液聞言也是直接縮短了自己的脖子,完全“融化”成一灘黑水,滲透進了另一個白大褂的身體里。
先一步動作的屠殺已經毫不猶豫的控制住了被自己強制融合的人,坦然的在里昂面前完成了變身。
相比于毒液的“完全體形態”,屠殺的造型整體上大差不差,就是一個壯碩版抽煙熬夜酗酒的深夜版蜘蛛俠。
只不過他是紅色的,個子更高,長得也更猙獰,更丑陋而已。
伸出了長長的指甲,屠殺似乎對這具身體很滿意。
雖然沒有完美匹配的身體強行融合的話,對自己的“營養”有很大的影響,不過現在這種時候,很明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活不活得過今天,還是個未知數呢。
尖銳的指甲依然在繼續伸長,很快就超過了里昂對貓科動物的了解,開始朝著僵尸的水平發展,屠殺似乎發現了一些問題的盲點,開始在里昂的面前,“裝”起來了。
“人類…”
“啊,我是。怎么了。”
面對比自己高出好大一塊,拖著長長舌頭,一看就不是地球上能進化出的生物的紅色大怪物,里昂的表現,淡定的有些不講禮貌。
屠殺似乎也對直接干掉這個人類的計劃很有興趣,于是整個人也躍躍欲試了起來,直到,他被某個東西摔了出去。
哦,屠殺明顯是忘記了毒液的存在。
因為在一開始,屠殺就不覺得,毒液這個失敗者,能對自己造成什么威脅。
從一大堆紙質文件中站起身,屠殺舔了一下嘴唇,微微弓下身體,用很危險的聲音對毒液說道:“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最好先站到一邊去…”
如果是在共生體的星球上,那毫無疑問的,毒液肯定聽話,乖乖的就躲開了。
不過現在嘛…
回頭看了一眼里昂,他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搬出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嘿嘿嘿…恕難從命…”
屠殺啊…從一開始,你就輸了啊…
“啊…!”
“啊——!”
雙方一言不合,在同一時間發出了野獸一般的吼叫,大步流星的沖了過去,直接就打了起來。
戰斗之前兩個共生體的廢話都不少,可真的打起來的時候,這兩個家伙連疼都不喊一聲,無論是紅色的爪子劃開了黑色的胸口,還是黑色的黑色的指甲切斷了紅色的脖子,雙方的目的都很一致,且執行能力超強,你死我活的戰斗氛圍幾乎在一瞬間就達到了頂點!
里昂拖著椅子往后退了又退,不是怕傷到自己,是怕打擾到了這場精彩的表演賽。
和這種級別的戰斗相比,無論是破壞力還是精彩程度,血腥程度,八角籠和斗獸場什么的都弱爆了。
天天有這樣的戰斗可以看,誰還斗狗斗蛐蛐啊!
“好!毒師傅切他中路!”
“哎呀臭手!”
“腿絆兒!腿絆兒!”
“葉問來了全殺了!”
里昂不光人看戲看的十分起勁投入,嘴也是半刻也沒停,一直在致力于憑一己之力創造出大型比賽的觀戰場面。
可惜的是,一個人的力量還是有限的。
于是…
“我特么影分身之術!!!”
“臥槽這特么不偷桃么?”
“我押五十塊黑色。”
“我也押五十,黑色。”
“我押兩根火腿腸和半瓶罐頭,黑色。”
“我…”
“沒人押紅色我特么做什么莊!散了!
…這特么誰把五號玄龜押這了!我拿什么賠你!本體嗎?!”
里昂:……
這幫家伙把視線擋的有點嚴重啊!是不是素質觀眾啊!惡臭!惡臭觀眾!
還有…
憑什么不能押玄龜啊!
憑什么!!!
當然話還是只在心里說說就算了。
椅子被分身們搶走開了莊,爆米花和啤酒也被搶走,里昂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只能奮力的在分身中往前擠,嘴里不斷嚷嚷著:讓讓!開水!開水!
“觀眾席”的狀況,兩個戰斗的正激烈的共生體自然是沒有閑心和余力去關注的,因為種種現在和過去的原因,毒液和屠殺彼此都清楚的很,這不是什么玩笑,也和切磋沒有任何的關系。
這場戰斗的基調簡單至極:誰輸,誰死!
不過毒液心里可能更有底氣一些,因為它知道,自己在地球這個“主場”還是占據一些看不到的優勢的。
那個打籃球的那個誰不是說過么:比賽的勝負,不是在賽場上,而是早在場外就決定好了。
又是強頂著屠殺的一記名副其實的手刀,毒液在自己的胳膊被砍斷,只剩下幾絲液體粘連的情況下,完美的換到了屠殺的一個破綻,右手豎掌為刀,在十指鋒利的指甲配合下,狠狠地戳進了屠殺的身體,用力的向外一拉!
視覺效果上,就是屠殺整個人都被毒液給手撕了!
甚至連其中包裹著的已經翻白眼的白大褂都看見的一清二楚。
不過這種對正常碳基生物幾乎是必死的傷勢,對于共生體而言,只不過是普通的傷勢。
區區致命傷,完全小問題。
粘連的粘液在一瞬間就收緊將分成兩半的身體重新“拉”到了一起,和毒液“治好”手臂傷口的時間差不多,屠殺也幾乎是滿狀態的回歸到戰場,又繼續和毒液戰成一團。
雙方你來我往,拳拳到肉,觀眾是高聲呼叫,口水和瓜子皮齊飛。
雖然打的有來有回,不過隨著時間的拉長,毒液這邊的情況就明顯的每況愈下了起來。
本來他就打不過屠殺,更別提屠殺選中了一個比較強一些的“電池”,毒液雖然吃的比屠殺多一些,不過很明顯這點優勢并不足以抹平雙方在本質上的差距。
在第四次被屠殺咬掉自己的胳膊之后,毒液終于忍不住,發動了自己的絕招!
“…里昂大人!!我頂不住啦!認輸啦!!!”
“唉”
雖然分身們中爆發出一陣噓聲,不過在毒液和屠殺之間做選擇的話,大家還是很一致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十幾個分身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十幾個分身捏出了手印,還有幾個分身趁亂把椅子上的錢拿走了,之后突然閃身到戰局之中,揪出了毒液,然后…
密集的攻擊打中了屠殺,緊接著是一團一團的火球。
毒液褪去了自己的戰斗形態,重新變成了一攤水,爬上了一大堆里昂中,唯一一個飄起來看的那個的肩膀。
“…屠殺”
毒液在心中說道:“…你還是沒明白,左右勝負…不。左右命運的點,到底是什么啊…”
傻乎乎的笑了一聲,毒液低聲說道:“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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