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楊常點點頭,放下手中的涼粉。
他轉過身來對一旁的幾個大嬸滿不在乎地說道:“大媽,這些話你們剛剛說過了!”
楊常的話似乎并不存在,幾個大媽依舊在說著自己的話,仿佛什么都沒有聽到。
她們在說到吃人的時候往往會下意識的舔自己的嘴唇,露出一副燦爛的笑容。
周圍的人一如既往的做自己的事情,對于楊常和那幾個婦女都沒有任何的感知,似乎對于所有東西都漠不關心。
看到這一幕,楊常無奈的搖搖頭,他放下手中的涼粉,來到幾位大媽的面前:“你們不要再重復了,再說廢話我把你們的腦袋擰下來。”
楊常持續被無視,對話依舊在繼續。
楊常微微一笑,他伸出自己的手,直接把那位臭河撈尸大媽的腦袋給摘了下來。
是活生生的摘了下來。
只可惜,沒有血。
這個活生生一點都不生動,完全不給楊常殺人的感覺。
被摘下的人頭仿佛沒有意識到一切的發生,依舊在喋喋不休的對話,直到她看到自己立在原地的無頭尸體后,才突然一停。
這樣的停止仿佛是一種信號,陡然間,原本還在正常運作的街巷突然停了下來,無數雙眼睛看向楊常。
眼神中充斥著冷漠、殺意、詭異。
周圍的房屋仿佛發生了一眾奇怪的變化,楊常視野中的街巷似乎發生了某種改變,天空開始逐漸陰暗。
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早晨,那個親眼看見一切發生的早晨。
楊常露出一副純真的笑容對著周圍的一眾人說道:“我跟他說過再不理我就要擰她腦袋的,是他自己不停。”
“是她自己找死,可不怪我。”
語氣很耿直,言語間透露出一種絕對的無辜,好像是一個犯錯后依舊理直氣壯的孩子。
對于楊常的嘴貧,周圍的這些東西并沒有做出直接的回復,一聲聲奇怪的悼詞再度出現。
“我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死去的,或許是在那個漆黑的夜晚,有一個濕漉漉的人站在了我的窗前,他扼住了我的喉嚨,什么都沒有說,我一點點感知著生命的流逝,最后我看到自己倒在了床上,成為一具尸體。”
“過了多久?我不知道,我突然又從床上醒了過來,為什么,怎么會這樣?我的尸體明明就躺在一旁,蒼蠅屋內亂飛,尸體已然腐爛,我怎么會再醒過來?”
“后來我才知道,原來我已經死了,我是死了嗎?我不知道,再后來我又知道,原來是神明來了,他在拯救我們,人的肉體是對于生命的限制,我們成為了行走在黑夜中的靈異。”
“我們是什么?我想這個不重要,我真的覺得這樣挺好的,我不用再擔心每日的餐食,也不用再擔心之后的日子應該怎么過。”
“所以我殺了妻兒,殺了更多的人,我們分掉了他們的尸體,反而他們會回來的,他們會再一次醒來,這就是他的威能,他仿佛是一陣春風,吹拂在我們每一個人的臉上。”
“……”
很多信息,很多話,其中大致意思相同,但無一例外都充滿了怨念、靈異和對于某種東西的崇拜。
他們的話語很混亂,讓楊常有的時候并不能很好的理解他們的意思。
但這并不妨礙什么。
周圍的環境越來越昏暗,仿佛要將整個區域帶入黑夜當中,原本正在切肉的屠夫拿起了手中的殺豬刀慢慢走向楊常,幾個大媽也壓根就沒有被這也的情況嚇倒,反而猛地站起來。
就連手里的這顆腦袋都還想再咬下楊常的一塊肉,希望他在痛苦和絕望中死去。
說實話,很詭異。
如果是一般人和武者,恐怕會直接被這樣的景象嚇暈過去,更別說再繼續做些反應。
只可惜在如今的楊常面前,這些玩意只是滿地的尸體。
既然已經死過那次了,那不如索性好好死去,為什么還要出來浪費時間。
面對逐漸包圍過來的一眾生物,楊常沒有浪費時間,直接抽刀而出,宛如幽冥一般的勁力覆蓋在青鋼刀上。
下一刻,青鋼刀直接斬出,半截身子倒下。
和直接用蠻力摘下來的腦袋不同,被勁力攻擊的部分宛如是遇到了沸水的冰雪,黑色的尸水從中出現,宛如是一次真正的死亡。
被楊常攻擊的靈異在地上攀爬,妄圖讓自己再一次起立,但殘留在他身上的勁力卻以一種極為迅猛的速度侵蝕著他的身體,最終奪走了他所有的力量。
再無聲息。
一個死過的東西居然還能再死一次,有意思。
周圍的靈異并沒有因為一個同伴的死亡而放棄對楊常的攻擊,楊常也不會覺得殺死他們當中的一個能解決這一切。
他早在那個清晨就想把這些家伙的腦袋全部打爆,現在機會終于來了。
楊常壯碩的身體給他帶來了極強的沖撞力,他壓根不需要理會所有的聯手,他在靈異群中的橫沖直撞,手中的青鋼刀一刻都沒有停下。
尸水和尸體成為街巷上的主流,一個個麻木失去靈魂的身體倒下,楊常仿佛是一尊不知道疲憊的殺神。
一個男子朝他撲來,張開大嘴,仿佛直接把從他的臉上咬下一塊肉來,卻直接被楊常擊倒在地,然后一腳踩死。
殺戮,不停的殺戮。
這些靈異妄圖把他殺死,而楊常就要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在他面前,所有的掙扎都是在浪費時間。
他已經忍了太久了,太多事情讓他緊張和忍讓。
他曾經因為香火教徒的出沒而退步,也因為斷頭鬼的出現而被迫逃亡,如果沒有鹿頭村的那個老人家為他抵擋,說不準后續還要死更多人。
他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了,一味的逃跑有什么用?
他曾經發誓過自己要擁有足夠的力量,如今他已然變的不同。
“你們這些東西,好好的死人不當,硬是要當鬼。”
“又不是我害死的你們,你們過來找我的麻煩是不是太沒種了。”
“來,你來告訴我,你口中的福音和救星究竟是什么!”
又砍死幾個靈異,楊常一把抓住其中一個家伙的脖子,他臉色不善地問道:“快說,我知道你還有一點自己的意識,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我信服的答案。”
“否則我不介意送你再死一次,到時候我把你的腦袋踩碎,看看你還能不能再復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