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岳一脈,主神是東岳大帝,但大帝轉世了,目前沒有正神。
這是整個天界都知道的消息。
所以,孔寒安這個即將升為正神的人,在東岳所屬的神仙們眼中,便就猶如“太子”一般。
并不是說,他們允許孔寒安接替東岳大帝的位置。
只是大帝不在的時間里,東岳一脈上下人等,樂意陪著孔寒安胡鬧。
關元帥與趙元帥自不必說,他們相當于是看著孔寒安“長大”的。
雖然如今已平輩相稱,但總帶著一些長輩看晚輩的“寵溺”。
至于其余的護法將、護法神、仙人修士之類,更不必說,也已對孔寒安心懷好感。
手刃了叛徒溫穹,在冥界打下了偌大的基業,這些都是孔寒安自己闖出來的。
更不談孔寒安飛升之后,在天界鬧下了那么大的動靜,替他們改變了局勢。
而且,不論是天賦還是背景,這些讓敵人頭痛的地方,也正好是讓自己人加好感的因素啊。
瞧瞧招財天官與招寶天官,之前是怎么說的?
孔寒安沒能完成“踏南天、碎凌霄”,他們很遺憾。
并且愿意陪著孔寒安再去一次。
所以東岳一脈,對孔寒安再上南天,簡直無比支持。
孔寒安之意已決,箕水豹和斗水獬便是說開了花都沒用。
更何況,他們也說不開花來。
翻來覆去那幾句話,一點心意都沒有。
最終,兩個星官只能黑著臉,打“神意電話”回去,請天庭方面做好準備。
消息層層上報,最終匯聚到了玉皇大帝那里。
“勾兌”這詞,屬于南方的方言,一般人不一定聽得懂。
但玉皇大帝好歹是老百姓掛在嘴上的“老天爺”,他還是明白的。
簡單來說,可以理解為勾搭。
玉皇大帝本就不怎么愉快的表情,不由又黑了幾分。
我剛迎了西王母為天后,誰特么樂意和你勾搭。
又要來天庭?
沒完沒了是吧!
真當這天庭是你渡劫的圣地了?
玉皇大帝冷笑一聲。
“傳令下去,酆都帝君若要來,就讓他來!”
“他不是要談么?那咱們就好好談談!”
天庭名義上下轄的神仙里,可不止玉皇大帝與養傷的東極青華,和孔寒安之間有矛盾呢。
上頭發了話,箕水豹和斗水獬松了口氣。
這事兒怪不到他們頭上了。
他們一改之前心中對孔寒安的小瞧,指揮著天兵天將們,熱情的帶起了路。
不管孔寒安以后和天庭談的如何,多個人脈多條路嘛。
而且,財神武圣兩個護法元帥跟著呢!
外交人員出行,總是代表著勢力的顏面,一般而言,跟隨他們的侍從護衛都可以稱為儀仗隊。
所以,跟著他倆來的天兵天將,別的不說,各個長得身材勻稱,樣貌英武。
甚至還有敲鑼打鼓的樂器。
離開泰山神域之后,作為引路者,他們便開始了表演。
前方,天庭的天兵天將一路仙樂高歌。
后方,東岳一脈的神仙們殺氣騰騰。
這畫面怎么看怎么有點詭異。
別說,這一路鑼鼓齊鳴,不知道的神仙,還真以為東岳一脈一齊投了天庭。
之前接引孔寒安的綠袍將馬友黑著臉呵道:“你們干嘛呢干嘛呢!?”
一直唱白臉的斗水獬笑道:“玉帝有令,酆都帝君若要去南天,便好生接引招待。”
玉帝當然不會直接與他們兩個星官溝通,這是一路上轉了幾道話了。
話傳多了,就會變質。
兩個神官只關心自己不用背鍋,其他的,他們也懶得想。
這反常的熱情,讓東岳一脈的神仙們面面相覷。
“這?”
“難道其中有詐?”
武圣輕哼一聲。
“能有什么詐,他們還能將天庭搬出羨天不成?”
這一番對話,并沒有讓前面的天兵天將們聽見。
因為孔寒安建立了一套“泰山通訊系統”。
之前一直說正神與護法神之間有區別。
可孔寒安心中有疑惑。
如果正神只是護法神的主心骨,只能背后暗戳戳的設局,那護法神們憑什么要低正神一頭?
因為人格魅力么?
此時,他終于明白了問題所在。
財神跟他的“神意通話”只能兩個人。
但孔寒安在財神的指點下,依靠之前大帝傳授的神通,直接將趙關兩個元帥拉進“對講機”里。
甚至還能給他們權限,讓他們開設單獨的“聊天群”。
因為,他是正神。
泰山神域里,已經立起了他的神像。
泰山一脈的一眾神仙修士無需向他提供信仰。
或者說,無需向他提供如同東岳大帝那般的信仰。
只用出征之前,上一炷香,裝模作樣祈禱一番,就夠了。
其實泰山一脈許多修士都不用上這么一炷香,已然能讓孔寒安感應到他們了。
畢竟他們對孔寒安好感不輕。
而且,他們是神仙,神仙的信仰提供的力量,還是強于凡人的。
修士演變為如今必須要觀想主神,建立從屬的關系,才能領悟神通法則,也是源自于此。
這種規則是太上老爺子操心去改變,與孔寒安無瓜。
但這種淺信仰,給孔寒安建立的“泰山通訊”帶來了極大的負擔。
信仰越深,消耗越淺,泰山一脈不是地府一脈,能給孔寒安的信仰有限。
不過這“泰山通訊”也就是臨時性的用用,打完就取消。
同樣的,孔寒安也可以增強泰山一脈的神仙,治愈他們。
甚至動用手中已有的法則權柄,賜予他們新的能力。
但消耗也不匪,與信仰呈反比關系。
這就是正神與護法神最明顯的區別。
正神甚至不用謀劃,坐鎮一地,便價值千軍萬馬。
孔寒安心中不由又對之前懷疑大帝而感到羞愧。
東岳大帝教他的那些,擺明了是要讓他成為正神啊。
收拾了一番心情,再抬起頭,南天門赫然在目。
高大巍峨的天門洞開,天兵天將整齊排列。
但與之前劍拔弩張的態勢完全不同,此時的南天門守軍,反而更像是開門相迎。
李元帥手托寶塔,對孔寒安微微彎腰。
“恭迎酆都帝君圣駕,甲胄在身難以全禮,孔帝君莫怪。”
“上帝在凌霄寶殿等您,您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