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瞞天過海
不管南條昭如何努力，林檎入住他和麻衣的小屋已成定局。
家里有個外人，沒有辦法隨便和女朋友討論幾個億的生意。
南條昭想了想，離開家，打算去找穗乃果等人，看看她們有沒有開始進行體能鍛煉。
在這之前要去事務所一趟，簡單處理一些日常小事。
在事務所忙了一段時間，接到三玖的電話，被她邀請出去見面。
為什么不是二乃？
南條昭心里閃過這個想法，沒有繼續深究，三玖在他心中的地位和二乃一樣高，不論兩女誰有事找他，不忙的話，他都會欣然應諾。
吩咐了石下幾句，在規定時間來到特定地點。
隔著老遠便看到了三玖。
“三玖。”
南條昭朝她招招手。
三玖往這邊走來，兩人很快在路邊碰面。
“怎么來這么早？”
“在家里沒有什么事。”
“哈哈哈，今天天氣不錯，我帶你去玩。”
南條昭伸手拉住三玖的手，帶她去了最近的動物園。
因為太過興奮，他沒有意識到自己要拉三玖的手時，三玖微不可察地動了動手指。
“動物園里有長頸鹿，要去看看么，她們非常可愛。”
“看過了。”
“沒關系，動物園里不只有長頸鹿，我們去看獅子和老虎。”
“看過了。”
動物園，南條昭停住腳步，三玖跟著他停下，兩人一言不發，如此持續了片刻。
南條昭說道：“你和一花她們來過動物園了？”
“來過，上星期才來過。”
既然三玖來過動物園，再帶她逛動物園便沒有驚喜了，可是來都來了，至少看看再離開。
有了！
女孩子喜歡可愛的東西，比起帶她看兇猛的動物，帶她看毛絨絨的小兔子能爭取到更高的印象分。
“你們上次來動物園，有哪些動物沒有看過嗎？”
“有啊，沒有看松鼠，沒有看食蟻獸，沒有看穿山甲，沒有看河馬，沒有看黑天鵝…”
三玖一口氣說了好幾種動物。
南條昭揉揉她的腦袋，臉上浮現出父母般寵溺的微笑。
“怎么了？”三玖問。
“沒什么，這樣，我們往這邊走吧，可以看看黑天鵝。”
“是一條鵝卵石小路。”
“因為通往天鵝湖畔，盡頭是天鵝的棲居地。”
不知道鵝卵石和天鵝、天鵝湖有什么關系，三玖乖巧地跟隨南條昭來到湖邊。
看了一會兒，甚至蹲下玩了一會兒水，可惜沒有感到三玖對黑天鵝有多么熱情。
仔細想想，天鵝一點不稀奇，特別是白天鵝，雖然眼前沒有多少白天鵝，黑天鵝偏多。
但是黑天鵝不被某些人喜歡。
黑天鵝在水面上高昂著腦袋游泳時，姿態優雅，等到伸長脖子捕捉魚兒時，它的脖子在水下若隱若現，像一條蛇，稍不留意，會被嚇一跳。
“去那邊，不看天鵝了。”
那邊是河馬館，河馬館是圓形玻璃罩著的，站在外面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個大水池，有幾只巨大的河馬狼吞虎咽的吃著西瓜和香蕉等。
“河馬！”站在玻璃外，三玖看著河馬，眼睛亮晶晶地散發出閃爍的美麗色彩。
“是河馬，嘴好大，感覺一口能吃掉一個人。”
隔一層玻璃近距離接觸河馬，深深地察覺到了河馬的龐大。
“河馬那么溫順，才不會一口吞下一個人。”
三玖為河馬打抱不平。
說起來，別看河馬長得丑，它們可是游泳健將，而且性格的確溫順，正常情況下主觀攻擊性很小。
寬敞的河馬館里面有空調，河馬生活的池水清澈見底，這條件完爆南條昭曾經生活的小房間。
至少他那個時候沒有空調。
“昭喜歡河馬嗎？”
“我喜歡大的，河馬這種憨態可掬的生物，怎么可能不喜歡。”
“你說它憨態可掬？”
“難道不憨態可掬嗎？”
“應該是威猛強壯。”
南條昭雙手按在玻璃上，看著距離自己最近的河馬進食，回憶著過去的生活，說道：
“的確是威猛強壯，我見過它們打架，一年前在這里散心，剛好看到有兩只雄性河馬打架，工作人員解釋說它們在爭奪配偶。”
“最終的結果如何？”
“看過新聞，據說那只雌性河馬被工作人員帶走賣給隔壁縣的動物園了，因為它的存在讓河馬館不得安寧，總是引起兩只雄性河馬爭斗不休。”
“啊？”三玖驚訝。
“不知道是什么情況，那只雌性河馬離開后，兩只雄性河馬果然沒有再打架，聽說它們各自找到了新配偶，不知道這里河馬館的河馬群里有沒有它們，”南條昭認不出來河馬，它們都長一個樣子。
“雄性河馬打架，明明不是雌性河馬的錯…”
“誰對誰錯不重要，動物園是人類說的算。”
南條昭忽而皺起眉頭，情敵們互相爭斗，最后離開的是她們爭奪的對象，這…怎么那么不對勁。
“你好像很關注河馬。”三玖輕聲細語的，聲音太好聽了。
“嗯，因為意外看到過河馬打架，多留意了一點相關報道，從而隊河馬有了較全面的了解。”
“了解到什么程度了？”
“了解的不多。”
“說說看。”
“知道它們的門綱目科屬種，知道它們的興趣愛好，知道它們的性格脾氣，知道它們的居住環境，知道它們的保護級別等。”南條昭說道：“我只知道這些，有關河馬更隱秘的消息一概不知。”
“哼！”三玖喜歡河馬，但是從來不關注南條昭說的這些，聽南條昭說那么多，腦子一陣發脹，頓時不滿地輕哼了一聲。
南條昭閉上嘴巴，笑笑不說話了，讓三玖安心砍河馬。
三玖目不轉睛地看著河馬，低語道：“真好。”
“好什么，河馬很油膩。”旁邊一個路人大叔吐槽道：“不知道你們這些女生怎么那么喜歡它，我女兒非纏著我來看，我是一點不喜歡河馬，身上像有一層油，看著惡心死了，世上怎么有這種動物。”
“人各有所好，不喜歡不至于貶低。”三玖說。
“什么嘛，我沒有貶低河馬，只是實話實說。”女兒跟著她媽媽跑到河馬館另一邊看小河馬去了，中年大叔無所畏懼，說道：“女生喜歡毛絨絨的兔子之類的挺好，喜歡河馬是什么奇怪癖好，長大了真能嫁出去嗎？”
“大叔，你夠了啊，不要把你的意愿強加給別人，你不喜歡河馬可以，請不要在喜歡它們的人面前故意說出來惹人煩，至少有點情商這種東西吧，一把年紀的人了，都到了和河馬一樣油膩的年紀，怎么還沒有河馬瀟灑。”
“你這家伙，才多大，竟敢教訓起我來了。”
“不是教訓你，我們非親非故，我又不是你的爸爸，怎么會有那個心思教訓你。”
中年大叔怒氣填滿面容，握緊拳頭。
南條昭把三玖護在身后，提高警惕心，注視著他的動作。
中年大叔看看周圍游客投來的視線，又看看河馬館另一邊的妻女，握緊的拳頭松開，怒哼一聲，不甘的離開了。
“三玖，沒事了，怕嗎？”
“不怕。”
三玖緊緊抓住南條昭的衣袖，偷偷地看他，被發現了便趕緊扭過頭，臉色紅紅的。
這種被人保護的感覺，甚好！
多久沒有被男生護在身后了？
早就記不清了。
離開動物園，送三玖回去的路上，南條昭多次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隨后陷入沉默。
“發生什么了嗎？”三玖主動問。
南條昭搖搖頭：“沒有。”
他不想說出來自己的想法，萬一搞錯了，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太古怪了，三玖平常應該纏著他問東問西，今天一反常態，沒有催促他講歷史故事。
嗅過三玖身上的味道，然而五姐妹搬進普通公寓后，為了節省錢財，不浪費，沐浴露和洗發水用的是同一種，買一送一的那種。
這等于斷了南條昭聞香識女人的神技，不過身邊這個的確是三玖吧…不一定！雖然懷疑，但是南條昭不敢說，要是搞錯了，這個就是三玖，三玖該有多傷心啊。
“喜歡河馬的女生是不是很沒有審美？”三玖問。
“為什么會怎么問？喜歡什么是自己的事，我不認為喜歡河馬的女生低人一等，”南條昭認真地說道：
“在不同的人眼里，對同一個人有不同的看法。比如我不喜歡經常去酒吧的女生，但是依然有很多男生不在乎妻子經常去酒吧，他們認為酒吧是放松心情的場所之一，妻子在里面坐坐不算什么事。”
前世記憶中，有一部叫《愛情公寓》的電視劇，里面的那些女主經常在酒吧喝酒，不也一樣沒有什么，大部分男人照樣喜歡里面的女主角，他也不例外。
三玖罕見的說了很多話：“你這個例子不對，我喜歡河馬和你討厭經常去酒吧的女生有什么必然聯系嗎？我聽你的語氣，怎么把我喜歡河馬，和依然有很多人喜歡經常去酒吧的女生聯系在一起了。”
女生都是這種生物么，喜歡想東想西，南條昭放大招了，誠懇地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這樣，我說清楚一點吧，聽好了，我不討厭你喜歡河馬，反而認為你喜歡河馬的樣子非常可愛。”
“…知道了。”
三玖顯得有些害羞的樣子，聲音微弱，腦袋似乎抬不起來。
又走了十幾分鐘，把三玖送到她家樓下，南條昭本想上去坐坐，手機突然接到穗乃果的信息，原來μ's商量好增強身體體能的辦法，已經上山去了。
南條昭抱住三玖，掀開她的劉海，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又在她的嘴唇吻了一下。
放開羞澀的三玖，南條昭放心了，任由他這么輕薄而不生氣，不是二乃就是三玖。
其他人肯定在他親額頭時就反抗了，這就是他先親額頭，再親嘴唇的主要原因。
親額頭是試探。
拉開窗簾，看到南條昭的背影消失不見，二乃轉過身，朝坐在床上看書的三玖說道：“一花已經回來了，我看到她在門口被昭君親了兩下，一花沒有躲。”
事到如今，真相大白了。
陪南條昭逛動物園的「三玖」是假的，是一花假扮的，真三玖和二乃在一起，兩人老實待在家里，沒有出去過。
走進客廳，摘掉脖子上掛著的耳機，搖搖頭，仿佛想甩散滿頭汗珠一樣。把耳機丟到沙發上，站在冰箱前，拉開，從里面拿出一杯自制的星冰樂，咕嘟咕嘟的喝掉。
喝完了星冰樂，一花轉身，看到身后并排站著四個妹妹，八只眼睛唰地看了過來。
“你、你們想干什么？”
一花被嚇得夠嗆，下意識后退兩步，后背抵住了冰箱。
“說說你約昭君出去見面做了什么，你用的可是三玖的名義。”
二乃雙手抱在胸前，用充滿懷疑和厭惡眼神看著一花。
“不，沒有做什么，只是被他帶著逛了逛動物園，一路上我潔身自好，沒有讓他占到便宜，你們盡可放心，我不會偷偷用三玖的身份誘惑昭君，我不是那種人。”
一花說的那叫一個義正言辭，要不是二乃親眼看到她被南條昭親了，說不定真的被她騙了過去。
三玖猶豫道：“一花說想用我的身份試探昭，我同意了，因為你說你不會亂來，可是二乃說看到你在樓下和昭接吻。”
“假的，假消息，二乃那張嘴就沒有說過真話，她怕姐姐我搶奪你們的昭君，所以故意污蔑我。”
一花怎么可能承認，要是承認了，她怕不是永遠抬不起頭來。身為姐姐，對妹妹的男朋友有了些許好感，這事說出去都令人震驚。
今天的動物園之行，一花親身體會到了南條昭的魅力。
她喜歡河馬，他懂河馬。有人說河馬的壞話，他挺身而出，反駁對方的同時把她護在身后，好好的保護起來了——怪不得二乃和三玖那么喜歡南條昭，他身上的確有女生喜歡的特征。
一花這么想著，耳邊是二乃氣急敗壞的聲音…
南條昭想去見穗乃果她們，九個女生在為了從地區預選賽脫穎而出而努力。
乘京王電鐵到達高尾山口站，一出來就被車站獨特的木制設計吸引住了。這是島國某個著名建筑大師的作品，使用了高尾山生產的杉木，不僅車站前，候車室和月臺的站牌也都采用了杉木作為點綴，給車站獨添一分自然的氣息。
在人來人往的人群佇立，舉目四望，人氣味十足，來這里的大多是游客，他們從喧嘩的城市過來，尋找爬山的愜意與樂趣。
給穗乃果打了個電話，得知她們已經徒步進山，目前在半山腰休整。車站對面有大大的廣告牌，上面張貼著高尾山的地圖，路線要點標注的十分清楚。
算好路線，南條昭乘坐登山車來到半山腰，見到了累得半死的穗乃果等人，她們在十一丁目茶屋稍事休息，喝茶觀景。
從山腰往上望，狹窄的上山臺階傾斜著往山頂延伸，在這種臺階上上上下下，的確能起到鍛煉身體的作用，不過有點危險。
南條昭走進茶屋，和九女打過招呼，坐到她們身邊空余得地方，問道：“你們想通過爬山增強身體素質？”
星空凜誠實的孩子，說道：“不是，只是想爬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