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辭別

　　驚訝于南條昭提出的條件，二乃轉身詢問四個姐妹。

　　“你們怎么看？先說下，我覺得可以接受。”

　　這種大事，一個人說了不算，五姐妹的意見要統一。

　　“我同意他的條件。”

　　“我也是。”

　　“可以同意。”

　　除了五月，沒有人拒絕南條昭的條件。

　　五月咬牙道：“不要答應他的條件，大不了法庭見，你們不要為了我做不喜歡的事！”

　　“五月，你打我是為了二乃，既然你可以為了她走上法庭，她們不可以為了你好好學習嗎？”

　　南條昭沒給中野五姐妹反悔的機會，再接再厲道：“五月不要辜負姐妹們的一片苦心啊，借助這次機會，讓她們多學點沒錯吧，我可是幻想著未來的某一天，你們都能學有所成，順利高中畢業。”

　　多學點知識是好事，五月明白這個道理，她偶爾會發愁大家不好好學習，以后該怎么辦，要是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她打人打對了，姐妹們要因為她好好學習了。

　　看出五月態度松動，表情緩和了不少，南條昭說道：“就這么定了，從明天開始，每天下午四點，我去你們家教你們學習，大家不見不散。”

　　“這個…不多休息幾天？”

　　二乃不想那么快學習，和面臨開學日的貪玩學生一個想法，要是開學的日子能往后推幾天就好了。

　　“沒時間休息，說好了明天講述歷史，那就不能爽約，別說腦袋受傷，就是胳膊斷了，我也會堅持講好課。麻煩二乃幫忙安排一下，我今晚出院，不在這里睡，想回去查閱歷史資料。”

　　南條昭直視三玖，看到她羞澀的撩了一下頭發，眼中盡是感動。

　　一花撇撇嘴，這家伙是害怕學貓叫吧。

　　至于二乃等人，不約而同的詢問南條昭什么時候說過明天講歷史。

　　又是一個五月的午后，空氣沒有了慵懶，陽光肆無忌憚。

　　南條昭滿頭大汗，手提背包，快步走進中野家的客廳，等待他的是一模一樣的五胞胎姐妹，她們乖巧地圍著矮桌坐下。

　　距離出院日已過了好幾天，南條昭的家教工作正式步入了正軌。

　　在幾天前的下午，他用小說的表達方法，講述了以織田信長為主人公的一段歷史，成功讓三玖沒有借機逃課。

　　“各位同學們，有件喜事告訴你們，”南條昭臉上掛著笑容，說道：“我請幾天假，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們可以跟著風太郎老師好好學習，不要掛念我了。”

　　即使和二乃吵了一架，風太郎依然沒有辭職或者被辭職。

　　他在一旁擔憂地說道：“你要是走了，我擔心她們不聽話。”

　　中野五姐妹聚集在一起學習，是因為南條昭，南條昭走了，她們愿意老老實實地學習才怪。

　　南條昭從背包里掏出一大堆試卷，遞給風太郎，說道：“這是我專門整理的三十七道數學大題，上面有標準答案和講解內容，我不在的這幾天，她們要是不聽話，你把題給她們，讓她們研究。”

　　風太郎接過數學題，不放心地問道：“她們要是不研究呢？”

　　南條昭瞥了一眼裝木頭的中野五姐妹，朗聲道：“你只管把題給她們，我回來會考察，凡是不合格的，我專門給她補課。”

　　“哎呀，你快走吧，不會掛念你。”二乃嫌棄的說道：“整那么多事干嘛，還請假，辭職多好。”

　　南條昭含笑道：“會辭職，不過不是現在。”

　　四葉舉手問道：“南條老師，你什么時候走？”

　　“現在。”

　　“啊？”

　　四葉呆了一下。

　　南條昭說道：“不能再耽誤時間了，越快越好。”

　　三玖好奇地問道：“你要去做什么？”

　　“救人。”

　　“胡言亂語，不要拿這種大事開玩笑，”五月問道：“需不需要幫忙？”

　　“不用，我一人足以。”南條昭說，他沒有開玩笑，幫櫻島麻衣的過程，就是救她的過程。

　　風太郎放下數學題，伸手挽住南條昭的肩膀，避開中野五姐妹的視線，低聲道：“你不要再做傻事了，上次五月打你那一下，醫生說嚴重的話，你會腦震蕩，有變成癡呆的風險。”

　　“什么不要再做傻事了？上次是意外。”

　　“好了，別瞞我，”風太郎拍拍南條昭的背部，說道：“你那次告訴我有辦法讓二乃、五月跟我們一起學習，我像五月剛才一樣，問你需不需要幫助，你說不需要，然后你就進去挨打，最終冒著生命危險換來了她們的讓步，我懂你。”

　　南條昭哭笑不得，“你認為我特意進去挨一棍子，想用這一棍子換取她們的讓步？”

　　“難道不是嗎？”

　　南條昭咧嘴一笑，“怎么可能是，你猜的完全不正確，傻事我只會干一次，放心好了，我口中的救人，不會以傷到自己為代價。”

　　“我怎么不信呢。”

　　“隨你腦補吧，反正我說的是實話。”

　　南條昭咳嗽兩聲，看向試圖偷聽的中野五姐妹，說道：“我有禮物給你們。”

　　中野五姐妹期待地看他。

　　南條昭一邊從背包拿東西，一邊說道：“我給一花買了一個好看的抱枕，上面印滿了英語單詞。”

　　一花接過抱枕，眼不見心不煩地塞在屁股下面。

　　“給二乃買了一個圍裙，上面印滿了社會科的常考知識點。”

　　“難看。”二乃接過圍裙，站起來比劃了一下，丟一邊去了。

　　“給三玖買了一盒英語磁帶，閑著沒事聽聽。”

　　三玖捧著磁帶，思考要不要聽個試試。

　　“這是我送四葉的，拇指大小的記事本，上面每一頁都有一句名言詩句，國語考試用得著。”

　　“謝謝。”四葉最懂禮貌。

　　“沒什么好東西送給五月了，又給你設計了一些題。”

　　“我會盡量寫完。”五月壓力太大了，手里的試卷尚未寫完，又多了一套。

　　拍拍手，無視中野五姐妹難受的表情。南條昭說道：“時間差不多了，你們聽風太郎老師講課，我走了，再見。”

　　“再見。”一花有氣無力的揮揮手。

　　二乃不搭理他，專心看手機。

　　三玖微微點頭。

　　四葉跳到南條昭面前，擠出幾滴眼淚，語氣悲傷的說道：“南條老師，我舍不得你。”

　　“要不四葉跟我一起走吧，我給你出一堆題。”

　　“不了，我留下挺好。”

　　四葉哭泣的動作一收，趕緊退回去坐好。

　　“早去早回，”五月看書，翻了一頁，頭也不抬地問道：“你請了幾天假？”

　　“會在期中考試前趕回來。”

　　“那么晚？”

　　“沒辦法，事多。”

　　“嗯。”

　　五月沒有再說話。

　　南條昭笑笑，最后看了一眼或趴在桌子上補覺、或玩手機、或擺弄耳機、或盯著自己看、或看書學習的中野五姐妹，告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