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師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梁晉有些不敢相信。雖然他知道這一天遲早回來,但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么快,“而且你要跟我圓房,聽寒她知道嗎,宋師姐她知道嗎?”
花清影笑了起來:“看看你這慫樣,倒是沒想到你還是個忠于妻子的奇葩相公。跟我圓房,讓你占這么大便宜,倒像是委屈了你似的。”
梁晉忙訕訕地笑,說:“沒有的事,沒有的事,花師姐你錯會了。”
花清影卻渾不在意,擺了擺手,道:“行了,此事不需要你為難,我去跟宋師姐說,至于聽寒,她是個好姑娘,能理解我的。”
梁晉完全放心不了,他甚至感覺花師姐是在點火藥桶。
結果讓他想不到,當晚他就被花師姐拉進了他的房中,而被拉進房里時,宋師姐就在屋外坐著。看見他時,還冷冷地哼了一聲,只是什么也沒說。
就算如此,梁晉還是不由打了個哆嗦。
和丈母娘的師妹圓房,丈母娘還在外面幫忙看著,這算是個怎么回事?!
梁晉心情一時難以平復,到了房中,見花清影倒插上了門,渾身僵硬,竟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花師姐見梁晉這個模樣,不由嘆了口氣,說道:“你看你什么樣子!你這個樣子,弄得跟你是個雛似的。好師弟,你畢竟是早已完婚的人啊,怎么還得我來引導你不成?這等事情,我雖能自己脫得了衣服,但好歹也是第一次,其他的還是需要你來指引我的。你這樣怎么行?”
梁晉無奈苦笑,道:“師姐我也沒辦法啊,這陣仗讓我很難弄。我也沒經歷過被丈母娘在外面看著與別人洞房的事啊。”
花師姐便朝外面說了句:“師姐你先離開行不行?”
外面隨即就響起宋凝真的聲音:“不行。”
花師姐道:“那你別偷聽啊!”
宋凝真道:“呸!你瞎想什么呢?哪個會偷聽你們這等荒唐事情?!”
花師姐道:“你沒偷聽你怎么能聽到我聲音、回答我說話?”
宋凝真沉默下來。
梁晉更僵硬了。
花師姐見狀搖了搖頭,道:“罷了,我用法術將她耳力遮住就是。”說時一揮衣袖,一道法術就隔墻飛了出去。
梁晉自是能感受到那法術將房屋包了個嚴嚴實實,這下這里算是足夠靜密了。但想到丈母娘宋師姐就在屋外,梁晉還是渾身不得勁,僵在那里一動不動。
花師姐有些無奈,輕輕嘆了口氣。
“真是造孽啊!”
她吐出口氣,忽然又一揮手,四時小劍“刷”地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挑開二人衣帶,她和梁晉身上的衣物隨之滑落。梁晉頓時看到一具緊致,曼妙的身體,比姚聽寒更成熟、更凹凸。
可是,這是師姐啊!
他有些昏昏沉沉,就見師姐撲了上來,將他撲倒在了床上。
如水的身軀將他融化,接下來,他就不再渾身僵硬了。
屋外蒼穹昏黑,有星墜入銀河。宋凝真仰頭看天,卻仿佛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聽不到似的,一時說不清什么感懷,只是沉默地望著、望著,直到紅色的星辰、白色的星辰相繼點亮。
第二天天亮以后,梁晉和花師姐從屋里出來,感覺自己和師姐之間的關系,變得有些微妙。他們原本沒有多少男女之間的感情,如今卻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忽然之間,又感覺直接越過了男女之情,感情上升到了一種親密而莫名的狀態。
只是這種微妙,在面對宋師姐和姚聽寒時,就難免變得有些尷尬。
不過幸好如今鎮武司剛剛起航,法術網絡又草創完成,眾人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并沒有多少工夫在這些感情上面浪費時間。
這一天里花師姐考察了法術網絡在鎮北城里取得的具體效果,以及妖魔來襲留下的痕跡,然后制定下了下一步的方案——
接下來重點是兩個事情,第一自然就是法術網絡的發展,第二則是關于妖魔南下的處置。
關于法術網絡的發展,花總捕、梁晉等人共同商議,決定從鎮北城和長安城兩個地點向外擴散,栽種篆刻陣法的南海鐵木,一來合理利用已經栽種好的南海鐵木,形成陣法模塊共用拼接,二來借助已經有效運行法術網絡的長安城和鎮北城,向外輻射法術網絡的范圍,效果能達到最好。
而關于妖魔南下的事,之前妖魔將鎮北城向南的道路阻斷,而如今在攻打鎮北城失敗以后,妖魔的蹤跡便消失掉了,暫時沒有再出現。梁晉還需要時長再留意一點,另外花總捕之后會從長安派偵緝司的修行者來,專門針對妖魔的情報進行調查分析,讓梁晉做好對接和招待。梁晉自是答應。
安排罷了事情以后,這一天便已然結束,晚上吃過了晚飯,梁晉直接就被姚聽寒拉回了家中。
昨夜一夜沒在一起,姚聽寒對梁晉似乎想念得緊,醋意也濃得緊。
“相公…我…我也要生孩子…”
這一晚聽寒仙子說了這樣一句話,以至于梁晉不得不辛勤耕耘,一夜魚龍舞。
幸虧他修行者的身體,對北山經神源也專門進行過鍛煉,哪怕接連兩個晚上,也能支撐得住,并沒有對身體造成多少影響。
這要是給一個普通人,只怕早遭不住了。
接下來這一天,花總捕帶來的人開始向外栽種南海鐵木。他們專門經過了培訓,測算好了南海鐵木陣法輻射的最遠距離,以最大覆蓋率、最小消耗地完成了法術網絡的擴散輻射。
這不是一個小工程。梁晉和花總捕他們都不打算只在城市之間搭建法術網絡,那樣的話,到了最后,只怕也會造成法術網絡修行者不出城市的困境,這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
因此盡可能地將整個法術網絡擴散到目之所及的所有地方,才是這個法術網絡在世間完美運行的最好選擇。
南海鐵木的栽種是由梁晉和他的麾下來監督的。而花師姐,則叫了宋師姐去,將整個神朝北方邊境沿線看了一圈,甚至深入了一下斷妖山脈,去尋找妖魔的蹤跡。可惜一無所獲。
到了晚上,梁晉又被花師姐拉進了房間,說是一晚上怕懷不上孩子,還要繼續努力努力。這讓梁晉不得不慶幸自己北山經神源修煉得好修煉得妙。
然后是再接下來的這一天,花師姐和宋師姐向北尋找無果,又將搜尋范圍擴大到了整個北境,也就是之前妖魔所活動的地方。而栽種南海鐵木的人,繼續往下栽種,擴大法術網絡的籠罩范圍。
貌似枯燥的事情,其實乃是一切的基礎、一切的根基。只有把這些南海鐵木都栽種好了,將來法術網絡,才能夠有效地擴散、輻射、使用。
花師姐帶來的這些人都懂得這個道理,因此他們干得極為認真,從篆刻到測算再到拼接陣法、栽種南海鐵木,每一個步驟都有人專門盯著。
因此陣法的建設質量,絕對是有保證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如此認真之下,南海鐵木的栽種工作就變得緩慢至極,每一天里成果都很有限。
到這一天陣法向外擴散完成,也不過是向南推進了百余里路。
然后這一天晚上,梁晉又被媳婦兒姚聽寒招入了房中。
梁晉感覺自己像是被排好了值班表,每天都有每天的班,這讓他感覺很不得勁。
幸好花師姐并不會在鎮北城常駐,先行搜查無果、且南海鐵木向南輻射栽種漸遠以后,她就不會繼續在這里停留,要出發返京了。這讓梁晉稍微松了口氣的同時,卻又有些不舍。
如此一天接著一天,一天輪著一天,梁晉漸漸感覺自己這哪怕是修行了北山經神源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了,花師姐突然叫停了圓房工作。
“先等等,今日該是月事來了,卻沒有來。我再看看。小梁,你找好醫師,過幾日若是我月事還沒來,就請醫師來給我號號脈。”
花師姐如是說道,讓梁晉一時心情復雜。松了口氣的同時,竟有些莫名得奇怪。
自己這說不準的話,似乎…好像…又確實…突然就有后了?!
隔日是自己的好媳婦姚聽寒。但姚聽寒好像專門跟著花師姐學似的,在這一晚上也停了下來,對梁晉說:“相公…我好像…好像有了…”
“怎么?”
梁晉感覺自己看到了似曾相識的劇情。
姚聽寒道:“我今日該來月事的,如今卻沒有來…我問過娘親了,娘親說是可能有孩子了,讓我等等看看。”
這不是巧了么這不是?
自己這好媳婦,竟然跟花師姐的月事能湊到一處去。而且仿佛商議好了似的,都趕到現在月事沒來。
還真是巧了!
另外…
梁晉心里生出了某些莫名其妙的感慨:“沒想到堂堂仙子還有自己的花師姐花總捕,竟然也會有大姨媽啊!”
接下來的幾天里梁晉的身體得到了充足的休息,只是當他休息好了想要繼續“工作”時,花師姐和姚聽寒卻都拒絕了他。
花師姐最終沒有等到梁晉請來醫師的那一天。她好像自己就確認了自己已然懷上了梁晉的孩子,不等醫師到來,就踏上了返回長安的路。
出來這么長時間,鎮北城這里該辦的事情,都已經辦完,長安城里還有一堆事務要等著她去處理,她自是不可能一直停留在鎮北城這里。
“師姐…”
在花師姐準備啟程返回時,梁晉突然忍不住叫了一句。
花師姐回過頭來,并沒有說話,只是眼神里有些許的惆悵和不舍,以及其他莫名情緒,梁晉還是能看出來的。
日久生情,親密接觸這么長時間,他們之間,終究是有些不一樣的。
“路上小心,還有…若是那樣的話,就不能太勞累了。”
花師姐“哈哈”笑了起來,道:“放心,你不要太小瞧一個修行者的身體。”
等花師姐走后,梁晉請來的醫師沒過多久就到了,給姚聽寒號了號脈。其實這種事情,宋師姐也略知一二,她本人也能夠號了脈。自家媳婦這情況,她也號了有個大概,只是畢竟經驗不足,不敢確信。
那醫師到來以后,再給姚聽寒號過,終于喜笑顏開道:“恭喜梁巡察,尊夫人有喜了!”
如此一說,宋師姐和姚聽寒自然都是歡喜。姚聽寒更是羞紅了臉,低下頭去不敢看其他人。那張精致完美的臉蛋上面,歡喜和忐忑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全然不像花師姐那樣坦蕩。
但這副模樣,卻更讓梁晉覺得憐惜、可愛。
這世上不是人人都能成為花師姐那樣自由奔放卻又恪守規矩的人的。
而在梁晉解決人生大事的這段時間里,鎮北城里經過了第二輪考試——夏考。
這是梁晉等人在商議法術網絡模型的主意。法術網絡權限考試,被他們確定為了一年四次,春夏秋冬各一考、
之前春考結束,如今到來的,自然就是夏考。
這一輪夏考,不僅鎮北城里更多的人加入了法術網絡,而且更讓莫城主本人也通過了考試。成績全憑自己,完全就是真材實料。她獲得了最底層存神境的權限,
當莫城主在鎮武司衙門里、梁晉面前使用出個大火球術時,梁晉不得不拍手叫好,
如今的鎮北城里,人們對于法術網絡的接受程度,已然前所未有的高。這樣一來,以現在的陣勢、城里的人甚至可以出去,在城外好遠的地方,繼續使用法術網絡里的法術。
南海鐵木陣法完美相接,使人們走到哪里也能得到法術網絡的信號,這樣下去,頂多半年,南海鐵木就將種滿中州,到時候整個中州,就都將在法術網絡的覆蓋之下了。
也就是說,自己這個中州鎮武司的巡察使,走到中州哪一個地方都不怕了。法術網絡里無窮無盡的法術,將變成他隨時可以使出的招數。
如此的話,修行的方式就將改變,戰斗的方式也已然改變。
一切都已開始改變。
時代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