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把對外的手機號告訴他,等自己電話響了,就見工作人員笑呵呵的道:“您貴姓?”
他笑道:“免貴姓姜,姜易,您記下。”
“好嘞…嗯?”那人一邊低頭輸入姓名,一邊嘀咕。
下一刻,他然后眉頭一挑,若有所思的轉轉眼球,然后又擺出那副讓姜易熟悉的目瞪口呆的表情:⊙0⊙!
“姜,姜,姜院士?”下一刻,他嘴角哆嗦不已,臉上肌肉都在抽搐,似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別扭的一塌糊涂。
“我的媽呀,可見著活人…呃,不對,咳咳,那個,您這戴著帽子、卡著眼鏡,我還有點認不出…呃,那個,您給我簽個名唄?”
姜易笑出聲來:“我又不是明星,簽什么名啊。”
“沒事兒,沒事兒,您等我下哈…”說這話,那人麻溜的回頭就跑,半路上趿拉板都甩飛了一只,然后就那么蹦蹦跳跳進了屋子,不多時,就拎著紙筆跑了出來。
邊跑還邊說道:“我要考公務員,可三年了怎么也考不上,您是超級學霸、大學神,說不準就給我帶來運氣了呢,嘿嘿嘿,是吧。”
“簽,我簽。”姜易哭笑不得,忙接過紙筆,又指指院子里孤零零躺著的拖孩兒,道:“趕緊穿鞋,小心扎腳。”
那人摸摸頭,正要說話,發現手下頭發亂成雞窩,就愈發不好意思了,忙不迭穿上拖鞋回去整理了下衛生,不多時又“BiaBia”的跑了回來。
姜易寫好自己的花體簽名,合上筆記本遞給他。
這人又回去一趟后,頭發就變得濕漉漉的,腦袋四周都在滴著水,顯然是碰著水抹頭上了。
好在頭發倒是順溜許多,只是手上水漬一片。
他正要接過筆記本,發現了不妥,忙在身上擦了幾把,整的衣物濕了一片。
收回筆記本,他翻看一看迥異常人、卻有好看至極的簽名,頓時笑得后槽牙都漏出來,黑黃的蛀牙都一目了然。
他樂道:“哎呀,真好,哎呀,姜院士,您可是我的偶像啊!嘶,您還會武術,天哪,文武雙全,真的是國家棟梁啊!”
姜易哭笑不得。
先前還說在武術論壇看過自己,這會兒卻又忘了,顯然見到自己高興壞了,有些顛三倒四。
不過現在他聽人夸得耳朵都起繭了,實在不愿在承受此人的“嘮叨”,又和他笑談幾句,便戴上口罩趕緊回家。
周圍鍛煉的人多了,看過來的更多,畢竟兩米出頭的身高太惹人注目了,走的再晚點說不準又要被圍上了,那就太麻煩了,簽字拍照必不可少,少了誰都要被人暗罵。
一半人也就罷了,可自己感應敏銳,預感準確,罵自己多了的人腦仁里天天有感應,那就糟糕了,還不如不見人當個宅男呢。
半路上,姜易給物業老總楊建國撥去了電話,想讓他找人給修理下小景區的山頂破損處。
楊建國二話沒說就答應了,隔著手機都能聽到他拍胸口拍得“啪啪”想。
其實姜易有點不愿和此人打交道,太油膩奸滑了點,順桿子往上爬的本事超脫凡俗,別說自己了,就是跟社會人打慣交道的父母見到他都有些不自在。
可牛德寶已經出國割乳腺腫瘤去了,周邊熟悉這方面業務的也就是楊建國,只能和他打交道。
最后姜易又給牛德寶的兒子牛打了個電話。
作為拆三代,也是老牛家這一輩唯一的男丁,這孩子沒慣壞,可就是有點倔、有點貪玩…
雖然姜易和他不在一個圈子里待著,一個科研大佬,一個玩樂大手子,打交道屈指可數,但也有聯系,去年還被牛德寶帶著見了姜易幾次,倒也熟悉。
關鍵是這孩子打心眼里尊敬自己,正要吆喝他給自己辦事兒,嘿嘿。
何況他現在也急需要找個清靜的廠房來熟悉身體和能力,一時間也只能找他了。
牛一接電話,二話沒說就去找地方了,說是下午之前絕對搞定。
小事兒定下章程,姜易這才放心回家,而且極為小心翼翼。
倒不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入靜性命修為相近,一通百通,難生錯漏,關鍵是他對自己現在的身體素質有些驚懼,生怕握不住力量的多少。
若說以前雙臂一展千斤大力,那現在翻了十倍不止,可具體數據那就難能一下子比對出來。
所以面對四肢亂蹬想要找他的小妹,當真是有點心驚膽顫,小心翼翼的抱著她,雖被扯得頭發凌亂、耳朵折疊,可依舊不敢阻擋,比抱了塊嫩豆腐還要謹小慎微。
雖然他演得好,其他人看不出什么來,老爺子卻眼亮心明,若有所思的打量他一眼,隨即挑挑眉頭,還吸了吸鼻子,有些疑惑,卻又看不透。
以前姜易身體純凈、氣息帶著嬰兒般的清香,可這會兒卻沒有一絲一毫氣息外漏,比蒸餾水都聞著干凈…
這就有點神奇了。
而三只狗子就更疑惑了,紛紛跑過來嗅來嗅去,卻一點也找不到各自留在他身上的味道。
若非它們記憶力好,記得姜易的面孔,說不準都要懷疑家里頭來了外人。
他不敢抱著妹子亂跑,坐在地上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亂爬亂串,除了兩只手圍了一圈怕她摔出去。
有些手忙腳亂的照看著姜瑜,他暗自搖頭之余,和眾人說道:“接下來幾日有點事兒,我就先不回來了,有事兒你們打電話就好。”
余海燕接下頭發上的發套,甩甩黝黑細密的長發,道:“沒事兒,你忙你的,大后生正是建功立業的時候,新聞三十分都播報你了,肯定要忙的,去吧,有老爺子在,家里頭你放心吧。”
老爺子收斂了疑惑的表情,一臉慈祥的點點頭,可眨巴的眼皮稍微快了那么一點:小子,完事兒了回來跟我說說唄。
姜易和眾人笑談之間,也和他眨了下眼睛:您放心,必須的。
給大家做了一頓午飯,姜易就小心翼翼的走了。
呃,做飯的時候忘了力氣,結果在刀把上還留下以幾條指印,忙不迭的搓動一番,磨去一層包漿,連顏色改變都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