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曾經是音樂學院的資深教授和副院長,一個是當了十年的大院長,結果理念不合一拍而散,然后就你不嫁他不娶的單身近十年。
至于更詳細的內情,沒人敢說,姜易也找不到人去詢問,這話題幾乎是中大的禁忌之一了。
吃過晚飯,姜易去了最北邊的圖書館,這地方以文科類為主,倒是碰不上幾個熟人,戴上口罩后就更是泯滅與眾人了。
如此這般小心翼翼的過活,又是十多天過去,姜易終于熬到了寒假來臨!
這次回家只有一個人,他專門提前一天走的,一是厭煩人多眼雜,煩得很。
不戴口罩的話,男生見了頂多豎個大拇指,要么斜楞眼瞅瞅。
女生就麻煩了,嘀嘀咕咕、嘰嘰喳喳、指指點點也算了,膽子大點就跑過來問東問西。
膽子更大的直接要電話、要飛訊,媚眼、粉底、螨蟲溜到飛起…
這讓他心頭甚至產生了悔恨的情緒:我的五感為什么這么好?還怎么親親我我?還怎么傳宗接代!
姜易哪敢再多停留?
當然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為了給齊躍峰和盧亞萍挪地方。
這倆人一有時間就發狗糧,他實在是看不過眼:又不真槍實干現場演繹,你倆屁大點事兒或者一個小游戲怎么就能膩歪一整天?
帶著復雜的心思上了火車,壓制著視覺和嗅覺,一路無話的回到了豐川。
果然,還是熟悉的污染空氣比較傾心,明明嗆得人連打噴嚏,可滿腔的喜悅依舊要溢出胸膛。
等回到熟悉的小院子推門而入,一個低沉、一個稚嫩的狗叫響起,母親于海燕穿著棉拖快步出門,臉上的笑容宛如鮮花盛開,嘴里卻依舊不饒人。
“你這破孩子,咋回來的時候不提前說呢,讓你爸接你去呀。”話是如此,可拉著自家孩子的手卻一刻也不放松,眼睛更是離也不離。
姜易先看看她,面色紅潤、皮膚舒展,顯然小日子不錯,身體也養得挺好,讓他放下心來。
隨即,他伸手把老娘抱了個滿懷,笑道:“老媽,想你啦。”
余海燕笑得合不攏嘴,拍拍姜易后背大聲道:“兒砸,媽也想你…嚯,你這身子骨越發結實了啊!”
摟著母親的肩膀推門進屋,摸摸老狗胖乎了兩圈的狗頭,又把在腳下蹦蹦跳跳的小東西抱進懷里,姜易這才道:“學習鍛煉兩不誤,萬事都需好身體,您這話我可記著呢。”
“哈哈,記著就好,記著就好。”余海燕被姜易哄得心花怒放,拿起手機就給姜大成打電話:“趕緊回來,兒子都到家了,你說你都不知道接接孩子!”
快餐店那頭,姜大成看著掛斷的手機有些懵:“什么接接孩子,啥時候回來的?我特么都不知道你就埋怨我…嗯?兒子回來了?艸!”
姜大成趕緊起身,把圍裙扔下招呼店長道:“小嚴,小嚴,你看好點啊,我兒子回來了,我得回去看看。”
店長小嚴笑道:“哎唷,狀元郎回來啦?那姜叔您快些回去吧。嘖,小老板來了我得跟照個相,我家那小子小學都留了一級,得蹭蹭小老板的光彩。”
姜大成被一記馬屁拍的找不到東南西北,等出了老茅家的商業樓瞬間打了個冷顫。
一看身上,再一摸腦袋一摸兜,他傻眼了,罵自己一句“二幣”趕緊又往樓上跑。
好家伙,大冬天騎摩托車,結果帽子沒帶、鑰匙沒帶,外套也忘了穿,這不是回家看兒子,這特麼是給兒子找活兒呢!
現在身寬體胖家底足,即便再著急姜大成也不敢騎快車,“突突突”奔波了二十分鐘才到家,推門進去,就見一大漢抱著狗崽子站起身來,笑得陽光燦爛。
姜大成摘下皮帽子,下意識摸摸有些發禿的腦門道:“兒砸,你咋滴又好看了呢?”
姜易放下小狗,也不管它抱著自己的腿“吭哧吭哧”往上爬,給了姜大成一個結實的擁抱,笑道:“您也不看我是誰家的崽,不帥豈不是壞了老姜家的名頭?”
“哈哈…”姜大成笑得合不攏嘴,拍拍兒子的后背,發現比自己都要硬實,愈發開心起來,道:“成,你先歇著,我給你買點吃的去,回來的急忘了。火車上的飯那就不是人吃的,太糟心了。”
言罷,一口皮帽子又跑了,不多時摩托車的“突突突”聲已然遠去。
姜易張張嘴,還是沒挽留。
自古以來老爺們對兒女的疼愛總是在行動上,說不出多少動人的話。
要不為什么有“父愛如山”這話?
就因為這份愛雖少了女性的哭哭啼啼和柔和親近,卻多了平凡、結實和厚重。
“嘁。”余海燕撇撇嘴,遂又笑道:“瞅瞅你爸那樣兒,還沒七老八十呢就丟三落四。行了,不說他,兒砸,問你個事兒哈。”
“問唄,啥事兒您說。”
姜易拎著小狗崽的后頸皮把它抱在懷里,頓時“哼哼唧唧”聲音消弭了去。
它努力瞪大眼睛,看著姜易十根修長的手指把自己摸索來摸索去,雖然舒服的都要睡過去了,可還是想叼在口中吸吮,只是那種辣嗓子的味道依舊記憶猶新,不敢下口。
余海燕有些嫌棄的看了兩只狗,無他,倆家伙天天喂養著飽飽的,結果兒子一回來就叛變了,就往他跟前湊。
老的頂多匍匐在兒子腳邊也就罷了,這小的盡往懷里頭鉆,翻來覆去、滾來滾去,最后硬敞亮著粉嫩嫩的肚皮讓人給它撓癢癢!
有些氣惱的在小狗撓門談了一指頭,余海燕抬頭一看姜易的臉,又笑得合不攏嘴,問:“兒砸,你這高大帥氣頂呱呱,給媽找個對象沒?”
余海燕一說這,姜易就有些頭苦,表情也酸澀起來,他指指自己的五官道:“媽,您也知道我現在耳聰目明,您說就我這視力,怎么著啊。”
“…啊呀!”余海燕一拍大腿,倒是把兩只狗子嚇一跳,不過她現在顧不上這些,趕緊說道:“對哈,你當初和我們說過螨蟲什么的,我和你爸也沒當回事兒,不過,你這一說,嘖,這可咋辦呀,誰家閨女能干凈到這種程度?”
一時間,余海燕患得患失起來。
作為一個社會人,當真眼瞎的難受勁兒她可是感受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不爽得很,難道兒子以后結婚了一睜眼,結果媳婦臉上…
“咦~”下意識打了個哆嗦,余海燕臉都抽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