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不好意思,這位…是?”任老爺只覺得這一直坐著的年輕人有些高深莫測,反應過來開口問道。
“這是我茅山護法,問天真人。”
九叔回道。
(護法便是護道,護道統延續,護道法不外泄,護法職稱位同長老,有些類似于供奉,非德高望重或修為高深者不可擔任,葉問天這個護法不入典籍,屬于編外之人,雖然沒有什么實際權力,不過輩分卻是極高)
“見過真人。”任老爺回想之前的情況,頓時收起了輕視之心,連忙行禮,對于神秘未知的事總會讓人聯想到更多的東西。
葉問天也不再裝作視而不見,轉而回應:
“在下是昌平葉家獨子葉問天,家父葉勤。”
而任婷婷注視著葉問天,心里一陣歡喜,這姓葉的真人長得可真是俊俏,站起來微蹲行禮“見過葉公子”,和對待文才的差距真是天壤之別。
任婷婷在省城讀書,接受了許多外界的開放思想,本就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對于如此豐神俊朗、談吐冰冰有禮之人,本就不會讓人心生惡感,已是有了些其他的想法。
“原來是葉家公子,我與你父親有些交情,在生意上多有來往,還記得十六年前參加過你的滿月酒呢。”
飲品蛋撻上來后,眾人攀談起來,任婷婷開始頻頻找葉問天主動搭話,對文才卻不甚理睬,讓一邊的文才心中一陣不是滋味。
葉問天受過后世網絡信息爆炸的洗禮,什么場面沒見過,自然也是應付自如,而且本身也沒幻想過要與任婷婷發生點什么。
首先,僅僅是第一次見面,就去考慮那些也頗為無趣。
第二,自己是修道之人,并且穿越了一次,道心更加堅定,求的是長生,絕對不會只活那么幾十年。而任婷婷就是一個普通人,身無法力,體魄羸弱。
難道在一起五十年后,你人老珠黃、白發蒼蒼,而我幾十年如一日般容顏常駐,恩愛不了多久就得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死去。
不如不去開始,就不會發生往后的離別之苦。
你要說可以傳下道法一起修煉,先不談修道的條件,重點是非親非故的,憑什么教你,逆天之路本來就是自私的。
“九叔,不知道先父起棺遷葬的事,你挑了日子沒有。”
“我看你先考慮考慮,這種事一動不如一靜。”
九叔為人正直,也不會昧著良心只顧掙錢。
“我已經考慮清楚了,當然看風水的說,二十年之后一定要起棺遷葬,這樣對我們才會好的。”
“誒~看風水說的話不能信。”文才突如其來的插了一句嘴。
本來按照原本這里任婷婷是會回懟一句的,但是現在顧著和葉問天聊天,也看在葉問天的面上沒有開口爭執。
九叔瞪了文才一眼,讓他別再說話,簡直丟人。心想你的意思是,看風水說的不能信,那我們今天來干嘛來了?葉問天再一次捂住了臉轉過頭去,想笑又不敢笑。
九叔連忙岔開話題: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三天之后動土起棺。”
“那我們要準備些什么東西?”
“準備錢嘛。”文才這時又插嘴了。
九叔轉過頭看著文才,臉色平靜又好似火山爆發前的問道“你想要多少?”,文才立馬嚇得頭一縮,不敢再言,生怕下一刻九叔一巴掌拍下。
任老爺見此連忙打了個圓場“小意思小意思,那就這么定了,三天之后動土”,就定下了此事,去一邊和另一個約好的人商量生意去了。
“噗嗤”一聲,葉問天繃不住了,只是捂著嘴低聲笑著,而任婷婷也跟著笑了起來。
九叔見此只覺得真是丟臉死了,然后就低著頭喝橙汁、吃蛋撻,不在言語。只是心里默念,回去再慢慢收拾文才。
因為葉問天的關系,后面也沒有發生任婷婷惡搞九叔師徒的事情,任老爺回來后,吃飽喝足,大家才轉身離去。
之前和葉問天聊天,任婷婷覺得他除了風度翩翩、舉止優雅之外,也不缺詼諧幽默,談吐風趣,臨走時還依依不舍,約好了三天之后見,葉問天隨口答應了。
而因為在餐廳長聊的關系,任婷婷去買胭脂水粉的時間,早就超過了原劇情的時間線,自然也沒有發生被秋生誤會的事情。
三天之后,葉問天和九叔師徒,與任家一行在鎮子外見了面。
因為任婷婷想和葉問天近距離聊天的關系,也沒有坐抬椅,只是步行,任老爺見此也不好特立獨行,便隨著大流,跟著眾人步行上山。
今天葉問天已經換回了之前那副裝扮,頭發催生出來,長發披肩,一路上背負雙手,風來,錦衣飄飄,發梢飛揚。
邊上任婷婷一邊說話一邊不停地拋媚眼,而文才、秋生、阿威三人,也頻頻望來,心有不岔,要是自己和葉問天換一換該多好啊,既是嫉妒也是羨慕。
俗話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秋生還好,眉清目秀,而文才二十好幾,卻長了一副老成之相,阿威就更不用說了,肥頭大耳,更是無法與葉問天相比,無論是氣質相貌還是身世。
而對于任老爺來說,葉問天家室顯赫,和任家算是門當戶對,既然是女兒喜歡,便讓其自然發展,自不會橫加干涉。
周圍一眾也皆為普通人,沒有讓人眼前一亮之人。任婷婷一對比,越發覺得葉問天更優秀了。
走了一個時辰,到地方了。
九叔今天也換上了杏黃道袍,其上印著太極圖八卦陣,神色威嚴,仙風道骨,端是一副得道高人模樣。
眾人擺好法案,九叔上前念了一通禱告天地的咒,上了三炷香祭拜三山五神,隨后便吩咐任家宗親上前挨個祭拜先祖。
“九叔,當年看風水的說,這塊墳地很難找的,是一個好穴。”
“嗯,不錯,這塊穴叫蜻蜓點**,穴長三丈四只有四尺能用,闊一丈三只有三尺有用,所以棺材不可以平葬,一定要法葬。”
“了不起,九叔!”
任老爺恭維了一句,還伸了伸大拇指,示意九叔說的對。
文才剛想插話問“師父,什么是法葬?是不是法國式葬禮?”話還沒出口,就聽到耳邊響起千里傳音:
“文才,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隨意插話,小心說錯了話,惹得你師父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