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臧霸府上出來,告別高順之后,劉琦便徑直回到了自己府上。
有張遼、賈詡等人在,壽春城的正常運轉根本無需他的存在。
在呂綺玲的陪伴下,劉琦和黃月英檢閱了尚在訓練的女衛。
讓她們知曉了府上男主人是誰后,劉琦就在一片如狼似虎的目光中逃離了偏院,趁機和黃月英商討起袁府改造之事。
用過晚膳后,黃月英今日依舊走的很早,袁家蘿莉咬著嘴唇帶著幾分不甘回到了自己房間。
在呂綺玲的欲羞還迎中,劉琦牽起她的手進了屋子,他不知道呂綺玲用什么法子說服了袁倩,但說過的話還是要兌現的。
屋內。
在呂綺玲的服侍下,劉琦僅穿著一條褻褲、雙手拖著后腦勺躺在了榻上。
呂綺玲半跪著爬上榻脫下襦裙,露出內里緊緊包裹著身軀的勁裝褻衣,玲瓏有致的身材更顯山嵐起伏。
正當呂綺玲在劉琦的注視下、紅著臉將手伸向腹間腰帶之時,劉琦突然起身,一把將呂綺玲拉躺在懷內。
“啊夫君!妾身衣…衣衫還…”
呂綺玲撲閃著大眼睛,看著翻身將她放于榻上,雙手撐在自己脖頸的劉琦,感受面前灼熱的呼吸,悄悄偏過頭,緊緊攥著小手輕聲吶道。
“這個讓夫君親手來。”
劉琦的手撫了上去,這丫頭根本不知道緊身制服對男人有多大的吸引力。
這夜,房間內的蠟燭亮了半夜…
日上竿頭。
劉琦和呂綺玲從房內出來走至大堂之時,黃月英和袁倩整襟危坐在榻前,一摞白面饃饃堆在一旁,桌案上的羹湯還冒著熱氣。
“夫君,妹妹,妾身特意備了韭黃雞子羹、青韭腰花湯,還有一道湯食尚在熬制,夫君稍等。”
黃月英登時站起身來似笑非笑沖二人招呼到。
一旁的袁倩立馬站起身來,給劉琦碗中堆了滿滿一碗后,把空碗擺到呂綺玲面前,小腰一叉。
“多謝夫人和倩兒了。”
劉琦臉不紅心不跳,拿起饃饃端著湯碗便吃了起來。
“兩位妹妹也都別站著了,坐下用膳。”
“多謝姊姊。”
黃月英隨即望著二女調笑了一句。
二女隨即坐下。
袁倩不滿的小眼神瞪著以卑鄙手段搶她一步侍寢的呂綺玲,不過很快她便覺無趣坐了回去。
因為這位大大咧咧的呂家丫頭根本未理會她的不滿,自顧自坐下舀起羹湯小口喝了起來。
今日,郡守府未派人前來府上,劉琦也樂得陪三女談天說地,其樂融融的一天很快便過去。
入夜。
劉琦如約進了袁倩房間,盡管這丫頭羞澀萬分做好了一切準備。
但劉琦只是摟著她普及了半夜生物學知識,又在袁倩似懂非懂的啜泣中講了兩個時辰《紅樓夢》,直到破曉時分,袁倩才昏昏沉沉睡去。
看著懷中的可人兒已然熟睡,劉琦才小心翼翼抽出胳膊,翻了個身平躺在榻上,沒有半分欲望。
誠然。
有昨夜呂綺玲的功勞,自幼練武的身體底子讓他不用有太顧忌,在他的循循善誘中,呂綺玲含羞似怯幫他完成了十八般姿勢…
不過。
如今已經過去了兩天,按照錦衣衛的速度來算,下邳城的錦衣衛應該已經把消息告知郭嘉和劉備,他也該想想如何見見郭嘉,還有那位大名鼎鼎的劉皇叔了。
下邳城。
此時的州牧府內一片歡騰,載歌載舞。
郭嘉坐于主位,許褚立于身后,劉備與昌霸坐于郭嘉左右手,剩余三部一眾文武則是分列兩側堂內。
“今徐州重歸朝廷之手,在座諸位皆是有功之人,我等滿飲此杯,敬曹司空。”
郭嘉舉起酒樽,遙指了一下許都方向,笑對坐下眾將道。
如今曹仁離去,留守曹軍以他為首,他自然而然便成了徐州當今主事之人。
“滿飲此杯,敬曹司空!”
臺下眾人紛紛舉起酒樽,一個個武將更是面紅耳赤。
軍中飲酒的機會不多,如今郭祭酒親自下令舉宴慶功,眾武將自然群起歡騰。
“這第二杯。”
郭嘉端起侍女剛剛斟滿的酒樽站起身來,看著臺下眾人望過來的目光大聲道:“讓我等齊敬昌太守和劉皇叔,若無二位鼎力相助,徐州絕不可能如此之快被我等拿下。”
“敬昌太守!敬劉皇叔!”
眾人再次齊舉酒樽。
“不敢,我等皆是漢臣,為朝廷效力豈敢邀功,郭祭酒和諸位抬愛劉某了。”
劉備端起酒樽連連回禮。
“哈哈哈,多謝祭酒和諸位同僚抬愛,昌某在那臧霸手下受苦良久,多謝祭酒為昌某指了條明路,某這才得以投于曹司空,回歸朝廷,讓我等也敬郭祭酒一杯。”
昌霸則是大笑起身,舉起酒樽沖眾人回過一禮后,面向郭嘉熱情而道。
“敬郭祭酒!”
眾將又一次歡呼著高舉酒樽一飲而盡。
一來二去,幾杯酒下肚。
“諸位,其實今日還有一事。”
郭嘉攤開雙手,眾人稍稍安靜了些,才又微笑道:“如今徐州已平,吾不日就將返回許都,當務之急便是從在座諸君推舉出一位徐州刺史,主理徐州政事,諸位以為,何人可以勝任?”
話音剛落,便有一人倏然而起,一手還拎著酒壇,打著酒嗝的嗓門,震的眾人耳膜嗡嗡作響。
“郭祭酒,你…嗝…你這么做可就不…嗝…不仗義了…論功勞和苦勞,我兄弟三人從兗州一路打將過來,逢戰必先,諸位也是看在眼里的,徐州刺史之職,非我兄長莫屬!”
張飛拎著酒壇的手一揮,瞪著醉眼迷離的通紅雙眼,不滿沖郭嘉嘟囔道。
“三弟,你醉了,莫要多言!”
劉備厲聲呵斥一句。
“兄長,俺沒醉,俺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二兄,子仲,憲和啊,你們說俺老張說的對也不對?”
張飛反駁了一句,扭頭看向關羽、糜竺和簡雍幾人問道。
關羽放下了握著酒樽的手,看了一眼主坐的劉備沒有說話,糜竺和簡雍對視一眼,也沒有說話。
讓自家主公做這個徐州刺史,他們自然贊同的,不因為別的,他們實在太缺一處穩固的根基了。
如今有光明正大掌握徐州的機會,還沒有呂布和袁術這樣的威脅臥榻于側,可以說千載難逢。
聽聞自己手下都不說話,劉備心中一嘆,向郭嘉行禮道:“郭祭酒,此事皆是備三弟胡言亂語,祭酒無需當真。”
“哎劉皇叔客氣了,張將軍所言不虛,皇叔之功眾將也是看在眼里的,這點皇叔無需謙虛。”
郭嘉擺手而道,扭頭看向另一側的昌霸:“昌太守,張將軍推舉皇叔為徐州刺史,你若是也同意,此事便定…”
“祭酒,某不同意!”
臧霸登時起身,拱手向郭嘉道:“論戰功,是某襲取下邳城斷了臧霸后路,功勞不比這劉玄德小,憑什么讓他來做這徐州刺史?!”
“對,我們不同意!”
“不同意!憑什么讓他來做這徐州刺史!嘿嘿,就憑他那幾千人馬,能不能擋住臧霸和荊州劉琦嘛”
“當年陶州牧就是把這徐州讓給了這姓劉的,可他倒好,收留了呂布這白眼狼搶了他的徐州,讓俺們平白受了幾年戰亂,把徐州交給他,俺第一個不同意!”
臺下呼啦啦站起一片武將,人聲鼎沸,堂內堂外皆是一片反對之聲。
臧霸不屑瞧了一眼劉備,今日之徐州,屬他手下人馬最眾,能參與宴席的將領大半都是他手下之人,怎么可能把徐州拱手相讓?!
當初他與郭嘉商議之時雖沒商討徐州由誰做主,可他早已把徐州視為囊中之物,有別人過來想染指,那自然不行。
“哼!一群烏合之眾,兵貴精而不貴多都不知道,在某看來不過插標賣首之輩,也敢在此處嘲笑我兄長,大放厥詞,可笑至極!”
臺下。
有一人端起了酒樽撫著唅下長髯,一雙丹鳳眼微微張開,斜睨著對面的徐州眾將。
“哈哈哈,二兄所言極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
拎著酒壇的酒壇的黑臉大漢附和大笑。
“你們說誰是烏合之眾?!”
“找死!”
“吳兄,我等一起上,弄死他們!”
徐州眾將怒火更盛,群情激奮正欲揮舞著拳頭上前。
卻見那長髯者依舊泰然自諾端坐于座位之上,渾不在意。
黑臉漢子卻是放下酒壇瞪起了銅鑼大眼勾勾指頭:“來來來,你們幾個一起上吧,乃公要是皺下眉頭,就不姓張!”
“翼德,宴席之上,郭祭酒面前,豈是你等放肆之地,還不退下!”
劉備連忙呵斥住兩位結拜義弟,厲聲而道。
“兄長!他們…”
“你若是不退,就別認我這個兄長!”
“唯…”
黑臉漢子訕訕回到自己座位之上坐下。
“你們也都給我退下!”
昌霸也回身喝令自家手下部將。
他雖看不起這位丟了徐州的徐州牧,但這位劉皇叔話沒說錯,宴席之上,還是在郭嘉和曹營眾將面前,不是個找麻煩的好地方。
畢竟他還要請這位郭祭酒在曹司空面前美言幾句,現在得給他和曹軍諸將們留個好印象。
“喏!”
徐州眾將看見自家太守寒霜般的臉色,紛紛坐回原位。
“郭祭酒,此事皆是備之過失,還請祭酒見諒。”
劉備低聲下氣陪著禮,昌霸則是傲然而視。
“劉皇叔客氣了,只是這徐州刺史之職…”
郭嘉回了一禮,又為難望著劉備。
“郭祭酒,備請祭酒請示朝廷,派遣良臣為這徐州刺史,備愿留徐州協助刺史守土安民。”
劉備抱拳而道,不卑不亢。
“劉皇叔之意,嘉知曉了。”
郭嘉隨即看向昌霸:“昌太守,劉皇叔請朝廷派人為這徐州刺史,你言下之意如何?”
“霸…也贊成。”
昌霸眼中一瞥不甘閃過,可又無可奈何。
“好,既然昌太守也同意,那嘉就直言了,嘉出許都之時,司空曾授予嘉便宜行事之權,嘉先舉薦一人暫代徐州刺史,再請予朝廷定奪!”
郭嘉笑望二人,看向堂下:“車將軍,朝廷任命尚未下達之前,即日起由你暫代徐州刺史。”
“末將領命!”
曹軍領頭武將中站起一人,向劉備、昌霸笑道:“劉皇叔,昌太守,在下車胄,今后還請二位鼎力相助了。”
堂上。
昌霸抱了抱拳,偏過頭去的眼中,那絲不甘已然變成了陰霾。
堂下。
糜竺和簡雍眼神愣了愣,不約而同望向堂上,卻見劉備依然波瀾不驚,斟起酒樽約車胄共飲。
“哈哈哈,來,讓我等滿飲此杯,同為司空效力,為朝廷效力!”
郭嘉大笑起身,約眾人共飲。
正在此時,一名小校匆匆而至,經過許褚允許之后,來到郭嘉身旁耳語了一句。
眾人看見郭嘉聞言面色生疑,一時間不禁面面相覷,昌霸已然開口問起:“郭祭酒,可是出了何事?”
郭嘉臉色恢復如初笑答:“荊州兵馬大都督劉琦遣使來見,這倒是有些稀奇了?”
“荊州劉琦?!!”
“他此時派人來徐州做甚,莫不是幫臧霸來的…”
有人咕噥了一句,在場眾人面色皆是一變。
這位劉大都督戰無不勝的名聲如雷貫耳,他若是幫臧霸討伐徐州,那事情可就嚴重了。
昌霸也是心驚不已,此刻當不當徐州刺史已是小事,知道這位劉大都督幫不幫臧霸才是大事,目光閃爍看向郭嘉:“郭祭酒可否要見此人?”
“見!為何不見?!嘉聞這位劉大都督大名久矣,一直不得一見,今日終于有此機會,晚回幾日許都又有何妨?”
郭嘉眼中滿是笑意,沖報信的小校揮了揮手:“把那荊州使者請進來。”
“喏!”
小校行禮而去。
原本熱鬧的宴席也隨之冷清下來,徐州眾人無不緊張望著門口,人的名,樹的影,他們可沒有郭嘉的淡定。
不一會兒。
只見一位年輕士子跟隨小校入門而至,神情倨傲,徑直往郭嘉所在正堂而去,走至桌案前,端起案上居中之人面前的酒樽一飲而盡:“好酒!九江蔣干,拜見郭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