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曄離去。
留下一臉震驚的張遼和甘寧,以郎君的地位,多納幾個妾氏無妨,只要不沉迷其中,反倒令人安心。
只是這女子,怎么就是袁大將軍的兒媳呢!
“文遠,郎君這是何意,同時曹孟德和袁本初為敵殊為不智,我們要不要現在去求見主公。”
甘寧望著張遼愁眉深蹙。
兩線作戰乃是兵家大忌,加上尚未消滅的江東,可以說是三線作戰了,即便荊州富足,也支撐不起四方皆敵的戰事。
“興霸,你先別急,我等尚能看出同時得罪袁、曹二人不智,子揚和賈軍師難道不知?何況還有陳軍師和徐元直,依某之見,郎君應是要改變策略了。”
張遼以手撫顎,思索片刻才緩緩說道。
“改變策略?那子揚讓我等先去見臧霸…”
甘寧聞言也冷靜下來,沉思片刻面色微變道:“文遠,郎君應是不想再打曹孟德,子揚這才讓我們先去見臧霸,好讓他有個準備。”
“我也是如此作想。”
張遼點頭認同道:“說不準郎君還想與曹孟德結盟合謀袁紹,既然子揚兄讓我等去告知臧霸,我等就先去見見臧霸。”
兩人商量著便要出門,卻見門外又步入一道人影來。
“見臧霸?主公方至,我等不去拜見主公,你們反去見臧霸那忘恩負義的小人作甚?”
高順大步流星踏進屋內,瞪著二人煞是不滿道。
“伯平,郎君未告知我等,就是無需我等前去拜見,臧霸都過去這么久了,連郎君都未說什么,你怎么還記在心上呢?”
張遼歉意望了甘寧一眼,迎上前去:“我等去見臧霸是告知他,郎君此時或許不會再與曹孟德為敵,讓他對奪回徐州之事少抱些希望。”
“主公不欲與曹孟德為敵?”
高順低頭沉吟一瞬,便又抬起頭來:“主公可是打算先戰袁紹?”
“我等猜測也是如此,伯平兄心思敏捷,甘某佩服。”
甘寧爽朗笑道,對高順方才的不滿毫不在意。
這位仁兄心性耿直之事,在降于郎君之時他就知道了,也早有準備。
入了壽春之后,張遼主政,高順則一頭扎進軍中,除了將陷陣營補滿一千二百人,還把軍營管理的井井有條。
尤其是剛正嚴明、不喜飲酒,更不好女色,數月如一日。
他喜飲酒,也好女色,這是在錦帆賊時都養下的壞習慣了,如今當了水軍督后才有所收斂,讓他戒掉美酒和女色,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對高順這樣的人,還是由衷佩服的。
“既然主公早有定計,某就先告辭了,明日主公召喚時某再前來,臧霸無恥小人,某定然不會給他好顏色。”
高順扭頭道了一句,沖二人行禮之后便又徑直出門而去。
張遼無奈搖了搖頭,開口:“興霸,我等也出門去見臧霸?”
“好!”
戍時過半。
天色已然完全黑了下來。
東街府中,已然用過晚膳的劉琦四人人坐在桌案前。
黃月英不說話,時不時拈起一枚葡萄放入口中,眼神掃過面前的二女和夫君,嘴角閃過一絲玩味的笑容:“夫君,妾身累了,就先去安寢了,兩位妹妹該是許多話要對夫君說呢。”
說罷。
便領著侍女萍兒巧笑嫣然離去。
夫君既然答應過,她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與二女爭寵。
剩下呂綺玲和袁倩則是眼巴巴望著劉琦。
當初去司隸時說要給她們一個交代,現在回來了,是該兌現諾言的時候了。
“夫君。”
“夫君…”
兩女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口不言,互相望了一眼,面頰一陣羞紅,不過都沒有謙讓的意思。
袁倩趁機挪了挪,往劉琦身邊靠了一點,小如蠅吶道:“夫君,今晚就去妾身房中就寢吧…”
呂綺玲驚訝瞪大了眼睛,沒想到平時抱一下就面色緋紅的小妹妹今日竟然如此主動,不甘示弱開口:“夫君,今晚來妾身房中,倩兒妹妹還小…”
“姊姊!你不能這樣!尋常百姓似妹妹這般大的孩兒都有了…”
袁倩像被踩了尾巴一樣驚叫一聲,緊緊抱住劉琦的胳膊。
本就擔心橋氏姊妹進門后就輪不到她,現在這個難得機會她自然是要抓住的。
“那…我們讓夫君自己選!”
呂綺玲也不在拿年齡說話,抱住了劉琦另一只胳膊,嵌在了自己山嵐聳立之內。
自己的優勢她還是知道的,平時不用那只是知道用了也爭不過黃月英,但若是這小妮子,哼哼…
看著眼前兩雙灼灼目光,感受到胳膊上傳來的觸感,劉琦忍住快要呻吟出來的心,壞笑道:“琦玲,倩兒,夫君又不能一分為二,一前一后呢又有失公允,不如咱們商量下,去一間房如何?”
去一間房?
二女一愣,隨即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輕啐了一口。
“呸!夫君你使壞!”
“就是!”
袁倩氣呼呼甩開劉琦胳膊,扭面過去,臉上更紅了。
呂綺玲也丟開劉琦胳膊,翻了個白眼。
雖說她們都是妾氏,身份地位上并無不同,但好歹也是大家閨秀。
‘共侍一夫’這種事,只限于地上,床上是萬萬不可能的。
“那夫君能怎么辦,不如你們先商量下誰先誰后?”
劉琦攤開手,二女今夜就要自薦枕席他是沒想過的,但不代表他沒有方法化解此次兩難之舉。
當著夫君的面商量下今天晚上誰侍寢?
袁倩感覺自幼女學教的禮儀廉恥快丟完了,可看到慢慢緩過勁來的呂琦玲頻頻看向夫君的目光,不愿矮上一頭的她巧笑嫣然道:“琦玲姊姊,不如今晚咱們一起就寢商量一番,夫君今日初回,黃姊姊可是方才才走呢…”
“好!”
猶豫在同意邊緣的呂綺玲同意了袁倩的折中之法,瞇著眼神瞄了瞄袁倩。
夫君回來總不至于就休息一日,今夜就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明晚定是我先。
“夫君,那我們就先去了。”
袁倩拉著呂綺玲的手便走了出去,自己多了一整晚的時間,她有信心把這位粗枝大葉的姊姊哄的暈頭轉向。
劉琦笑著目送二女出門,起身往黃月英的房間走去。
煉銅是不可能煉銅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煉銅的。
另一個倒是熟透了,但此時答應顯然會傷了少女之心,還是得找機會普及下知識才行。
不過現在,他得找這位正妻談談生孩子的事。
黃月英穿著襦裙坐在榻上,手指繞著一縷青絲,吩咐到正在整理床榻的侍女:“萍兒,吩咐伙房備些熱水。”
“小娘,你不是方才…哦,姑爺今晚在那二位房間呢,怕是沒時間過來。”
萍兒回過頭來,怪笑著望著自家主子。
“啐!死妮子又討打,那是你夫君還是我夫君,去打水就是。”
黃月英剜了萍兒一眼,舉手欲打。
“小娘莫打,婢子這就去…呀!姑爺,婢子失禮了。”
萍兒調笑著跑出門,看見迎面來人,急忙行禮。
“去忙吧。”
“唯。”
劉琦走進房門,黃月英立刻笑著迎上前來:“妾身就知道,今晚夫君在兩位妹妹哪里歇息不得,不知道去哪里吧。”
“夫人神機妙算,不若猜猜我們何時會有孩兒。”
劉琦也不多言,目光灼灼掃過黃月英玲瓏身段。
應該是不用請奶娘的。
“夫君,可是公舅催促過夫君了…”
黃月英看著夫君癡迷望著自己本是一喜,可聽聞此言,眼中的喜色頓時暗淡不少,抿了抿嘴道:“夫君,今晚你就去琦玲妹妹房中吧,我去安撫下倩兒妹妹。”
從前夫君與自己一起可從未提過子嗣之事,現在夫君突然提起,定然是公舅說過了。
夫君獨寵自己一個,自己身子也未有問題,二姨已經問過自己許多遍,調理的藥膳也吃過無數,可就是無所出。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現在就算心中再不甘,她也不會阻止夫君納妾。
“不用,明晚再去也不遲,月英別擔心,一定會有的。”
劉琦上前摟住黃月英腰際,將她抱到床上。
他不會把當初有意克制之事告訴黃月英,那只會讓自己這位愛妻多想。
“真的嗎?夫君。”
黃月英昭然若泣望著劉琦,眸中盡是晶瑩。
“放心吧,夫君何時騙過你。”
“嗯…”
床榻之上木板‘吱呀’聲漸起。
屋外。
從火房趕回來的萍兒滿臉緋紅守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