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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 汪國真

夢想島中文    我真不是個文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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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紅軍早上乘飛機返回燕京,當天下午西川、駱一禾還有盧偉海應邀到了后海自家的院子,坐在桂花樹下夏紅軍給大家簡要說自己的香江之行。

  聽到海子痊愈即將出院,而且還香江大學聘請為客座講師,大家都很高興。又聽到柳慧芳竟然要捐贈50萬港幣作為燕山詩歌獎的基金,大家更是欣喜若狂。

  別看幾個人詩歌都寫的不錯,但說道賺錢個個都是大眼瞪小眼,這里面除了夏紅軍,開書店的盧偉海算是個小款,說服了媳婦也拿出3000塊。

  “我說紅軍,如果你多認識幾個富婆,資金的問題有啥發愁的?”駱一禾開起了玩笑。

  夏紅軍看了看坐在一邊的陳招娣。

  女孩一般都不說話,只是給他們端茶倒水,沒啥事就回到自己屋里去學習,聽到這話就站起來說你們聊我去看書。

  氣氛頓時有點尷尬。

  “紅軍,最近收到許多作者投稿,我拿給你看看。”西川適時轉移了話題,從東廂房里拿出一大沓詩稿遞給夏紅軍。

  “這些都是我們仨人經過審核后可以進入下一輪復選的。”西川解釋道。

  按照評委會評選規則,主要是由他們四人進行審核,每一首詩必須由三個人交叉審核,如果有兩人同意就可以進入下一輪復選。

  由于海子和舒婷不在燕京,等復選結束后再把詩歌寄給他們,征求他們的意見。

  夏紅軍一頁頁仔細看著,突然有一首短詩吸引了他的目光。

  《落葉與窗戶》

每一首詩,我都寫兩遍一遍寫在秋之落葉上一遍寫在幽暗花園的窗戶前者是未完成的便箋本  后者是所有失敗之書的勘誤表。

  唐瑞兵。

  是他!

  好多人并不知道這個名字,但是他的筆名許多詩歌愛好者相當熟悉:白鶴林。

  許多人認識這個詩人就是從他那首短詩開始:

  《孤獨》

從童年起,我便獨自一人照顧著  歷代的星辰。

  看到夏紅軍盯著這首詩歌不說話,旁邊的西川笑著說我們三人也一致認為這首短詩寫的相當不錯。

  “更何況這個作者今年才17歲還在上高三,來信中說還沒有公開發表過詩歌。”駱一禾補充道。

  “的確不錯,這個作者也是很有天賦,我看好他!”夏紅軍笑著說道。

  才17歲啊。

  如果不如所料,今年的新人獎就歸他。

  這時候,陳招娣匆匆從書房里出來手里還拿著一封信。

  “這是昨天郵遞員送過來的,我差點忘了。”陳招娣說完把信封遞給夏紅軍。

  夏紅軍打開一看,頓時愣住了。

  也是一首短詩:

  《永恒的心》

歲月如水流到什么地方就有什么樣的時尚我們怎能苛求世事與滄桑永不改變的是從不羞于見人的真摯與善良無論穿什么樣的衣裳  都會太不漂亮.

  汪國真!

  大名鼎鼎的汪國真竟然也投稿了!

  說道九十年代國內詩人,汪國真就是一個繞不過去的坎。

  凡是讀過書的人,即便沒聽過汪國真這個名字,也多半讀過他的詩歌;即便沒讀過他的詩,也一定會在某個朋友的座右銘、作文題記,尤其是QQ空間簽名狀態里看到過汪國真那被作為名言警句的詩句,比如“我原想收獲一縷春風,你卻給了我整個春天”。

  但是但在各種流派林立、從來無法形成統一意見的詩歌界,對待汪國真的態度卻出奇的一致:看不上,遠離他。

  這種看不上和遠離,不是針對他的人品,而主要是從詩歌作品出發,以致于常常可以聽到“偽詩人”、“警句集成”、“心靈雞湯”這樣的評價。

  其實汪國真并不年輕,他和舒婷、顧城一樣,汪國真是“80一代”詩人,只不過在八十年詩壇群星璀璨的年代,他顯得并不突出。直到九十年年代初期,靠一本詩集《年輕的潮》開始掀起汪國真熱。

  而現在,汪國真就來了!

  用還是不用?

  看到夏紅軍拿著詩稿眉頭微皺,西川很好奇的把詩稿拿過去,竟然也愣住了。

  緊接著駱一禾、盧偉海,連陳招娣也感到好奇看了幾眼。

  “這首詩不行,過于淺白,沒有內涵。”第一個表態發言的竟然是盧偉海。

  這小子現在天天看文學名著和各種文學理論書籍自然看不上這種淺顯的小詩。

  “這個汪國真是個中學生吧?這玩意中學生才寫的出來。”盧偉海又補充一句。

  “不是,已經三十多。”西川笑著解釋:“我見過他,也算是個老詩人了,好像是在藝術研究院工作。”

  “那就更不能通過,如果是個中學生還能勉強說過去,一個成年人竟然寫出這樣的詩.”盧偉海說著搖搖頭。

  “但總比那些下半身寫作的詩歌要好!”駱一禾突然有些怒氣沖沖,他走到東廂房拿出一張稿紙放在夏紅軍面前。

是一個生殖力很強的字用它可以造很多的詞比如日子日前日歷日出日落  夏紅軍看了輕輕嘆口氣。

  這算啥?

  沒來這個時代之前他看到的下半身詩歌多了去了,人家還自稱一個流派!

  “招娣,你覺得汪國真這時候首詩寫的怎么樣?”夏紅軍看到站在一旁不說話的陳招娣,突然問道。

  女孩沒想到夏紅軍會讓她評論詩歌,本來想推辭但是看到夏紅軍鼓勵的目光,想了想輕聲說道:“其實,我覺得這首詩寫的挺好的,淺顯易懂,很有韻味,還有一定的哲理性呢,說啥話,現在有的詩寫的要么粗俗要命晦澀,還真不如這首。”

  夏紅軍點點頭,陳招娣說的有一定道理,否則汪國真的詩怎么會在廣大學生中流傳。

  但盧偉海堅持自己的意見,西川也有些看不上,只有駱一禾覺得還可以。

  “要不,我們寫信征求下舒婷和海子的意見?”夏紅軍相出一個辦法。

  因為,這不是拒絕一首詩,而是拒絕一種詩歌現象。給舒婷和海子的去信半個月后分別收到回信,兩人的意見竟然出奇一致:同意這首小詩初選通過進入下一階段復選。

  舒婷在來信中除了闡述理由還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在香江你講演中說詩歌的白銀時代已經來臨,所以我們必須接受這個現實。”

  各地的投稿篇幅剛開始一段時間數量比較多,到了后來明顯減少,一天就是兩三封,評選工作明顯輕松下來。于是幾個人約定每周五晚大家集中在夏紅軍的小院子審核一周來的投稿,這樣提高效率。

  夏紅軍的日子一下子悠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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