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剛得知外城長久以來無法突破精神力上限時就曾有過這樣的疑惑,明明不是多么高難度的方法,為啥沒人發現呢?
他接過御十六夜的平板,點開一篇篇研究報告,讓老普翻譯出來。
這數百篇報告研究方向大體相似,基本都跟李正從虛那里掌握的方法差不多,只是在細節上有許許多多的不同之處。
其中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沒能把握好結點從爆發到凝聚的那個時間點,以至于功虧一簣。
而這些研究人員最終結局都一樣,全部死于精神力沸騰膨脹最后控制不住,以至于精力枯竭。
有些報告甚至連結語都沒有,在進行到一個階段時戛然而止,顯然研究者出事了。
“這些人真夠勐的,這么危險的研究,居然自己親自實驗嗎?”李正嘖嘖說道:“重力研究所都有羅龜一族致力于危險的重力環境適應性研究,難道精神力方面的研究沒有志愿者?”
哪有一個研究連結果都沒有的情況下,研發者自己上陣拿自身做小白鼠的?
這合理嗎?
“很合理。”御十六夜說道:“在你之前,精神力因為強度不足的原因,運用方法少之又少,關于精神力的變化更是無從觀測,那些研究員想要掌握項目的進展就必須親自上陣。”
精神力不像藥理研究可以通過各種儀器設備觀測到實質性的變化。
如果這些研究院找來志愿者輔助研發,無論結果是成功還是失敗,研究員本身都是一頭霧水的。
成功了還好說,志愿者繼續提升精神力,還有機會將成功的經驗傳授出去。
奈何研究都是一步一步進行的,從起步那一刻就注定要經歷無數次失敗,而每次失敗研究員都得不到失敗的原因,也就無從進行改良。
所以別看御十六夜拿出來的那些報告都以失敗告終,其實潛在價值非常高,可以當做所有精神力研發的歷史資料作為參考,避免后人繼續研發時走上彎路。
然而…
李正看完這些報告后得出一個結論:“按照這種方式研發下去,注定無法成功!”
數百份報告,失敗的因素都有不同,可相同點卻有一個,那就是所有人都沒有在前人的基礎上做出更改。
正如前面所說,有一個距離成功最接近的桉例,只差最后一步,僅需要更改一下凝聚的時機就行了。
可后來者查閱到這封報告后發現這條路走不通,便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其他方向,在錯誤的路上一騎絕塵,越走越遠。
走在錯誤的道路上,能前往目的地嗎?
結論顯而易見地,不行。
或許能到達另一個偏差之后的新區域,但絕不會是一開始定下的那個目標。
天意組織首領研究出的李代桃僵之術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例子。
對方的研究算是成功了一半,但終究是走上了歧途。
“早知道這么簡單就能突破,我就不做剛才的承諾了。”御十六夜懊惱不已。
人們往往都在一件事情解決起來非常簡單之后開始后悔自己付出的代價太高,最經典的例子便是上門開鎖。
“你要反悔嗎?”李正挑了挑雙眉。
“反悔?”御十六夜展開折扇快速的扇了幾下:“我從出生到現在只后悔以前賣過寫真雜志這一件事!”
“我給出的承諾依然有效,等水藍星快要開始最終一戰時,記得派人來通知我,我會到場助陣。”她說完,打開門走了出去,“你剛才不是說還有事情要做嗎?”
李正識趣地帶著人離開封逍館。
來時七人,離開時只有六人。
科塔憂心忡忡地跟在后面,擔心自己弟弟在這里會受到欺負。
“放心,有大人的面子,他在這里沒事的。”豐越落后幾步,跟科塔并肩而行,好奇地問道:“你們跟大人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啊?這…”科塔忽然想起兄弟三人第一次遇見李正其實是想打劫來著,一時間有些羞于啟齒。
虎二看看豐越,轉轉眼珠子湊過來討好地把經過說了一遍,然后對豐越道:“老兄,我看你在老板面前能說上幾句話,替我求求情唄?”
“求情?”豐越失笑道:“我能替你求什么情?你們當初打劫大人的勇氣呢?拿出一半來面對接下來的人生吧。”
他搖搖頭跟上李正,轉了個方向進了隔壁的賭場。
虎二眼見李正他們都進去了,就他跟科塔還在外面,賊眉鼠眼地想開熘被科塔一把薅住了后脖頸上的毛,瞬間整個人都軟了下來,被科塔拖進了賭場。
虎二掙扎著大罵道:“你還是不是我大哥了?你放開我!你要是不放我,我回頭去老媽那里告狀!”
“閉嘴!”科塔冷著臉說道:“想救老媽還得靠老板,不然那么多錢,有你們兩個廢物,什么時候能湊齊?”
“怎么湊不齊?”虎二不服氣地叫道:“只要我運氣好一點,一天就能贏到治療費!”
“就你這腦子,還好意思提運氣?”科塔嗤笑道:“這么多年了,你贏過嗎?”
“怎么沒贏過?”虎二理直氣壯道:“上個月我贏過五十多次,差點兒就能回本了!”
“然后呢?”科塔沉著臉罵道:“后面還不是輸了個精光,你欠了賭場三千白晶幣,是我來把你贖回去的!”
“我…我只是運氣暫時用光了…”虎二訥訥道,他堅信自己只要運氣好,一定能從賭場贏錢,他聽過太多在賭場發家致富的故事了,那些人都是他的榜樣。
“歡迎大人大駕光臨。”
李正走進賭場,這里的裝修很樸素,除了頭頂上幾盞不太明亮的照明燈外,只有各種各樣的賭博工具。
有電子賭博機,也有類似撲克一類的玩法。
此時整個賭場除了工作人員外,一個賭徒客人都沒有,一群人站成一排,迎接李正等人的到來。
最中心是一個皮膚油綠,尖嘴猴腮,身材干瘦矮小的異族,滿臉都是市儈的笑容,雙手在身前上下合起,低眉順眼:“我是這家賭場的老板,知道大人你會來,特意將客人清空,給大人包場。”
剛才在外面鬧了一下,賭場的人也知道執法隊都不敢惹他,更不敢給他擺臭臉,好聲好氣地哄著他說話。
這讓在封逍館沒能發脾氣的李正又吃了個癟。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這樣了,你要再找茬就有點不識好歹了。
索性,李正也不跟他廢話,直接點明來意:“我今天過來只有一個目的,給那家伙戒戒賭癮,只要你能辦到,以前有過什么矛盾,我既往不咎。”
賭場老板看了眼虎二,討好地連連彎腰,賠笑道:“大人放心,培養賭癮和戒賭癮我們都是專業的,拿手!交給我,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