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時我騙了你,那些人不是來自無數種族,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那就是——你!”
“或者說,是不同身份的你。”
虛陷入最深層的回憶狀態,似囈語般呢喃道:“我們最初來自地球,因為一場意外,我們穿越到了另一個宇宙。”
“那里科技很發達,比地球發達了無數倍!”
“我們在那里活得很不踏實,因為意識跟不上社會形態,每一天都過得心驚膽顫。”
“直到某天,其中一個科學流派忽然發瘋,引爆了星際級別的武器,情緒振蕩器。”
“你知道那東西相當于什么嗎?”
“用你能理解的方式,就相當于上千億顆核彈對地球同一時間無差別轟炸一樣的威力,足以令那個文明徹底消亡。”
“然而,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出現了一部分幸存者,他們躲進了矩陣之中。”
“哦,矩陣就相當于地球上的諾亞方舟,本意是用于文明出現滅亡危機,保留一部分火種所用。”
“我們的運氣相當好,被選中成為火種,送進矩陣里保護起來。”
“矩陣被送入星空進行流浪,我們本以為一切都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尋找一片新的適合生存的殖民地,終有一天可以將文明復興。”
“但…我們忽略…不,應該說是低估了情緒振蕩器的威力。”
“在震死震瘋了大部分人后,他們的精神在振蕩器的作用下被融為一體,形成了一股席卷整個宇宙的精神風暴。”
“這股精神風暴所到之處,所有生命都會被殺死,他們的精神力都會被風暴吸收,歸為己用。”
“有時候,因為某種原因,精神風暴會感染一部分生物,讓他們變成極為扭曲的怪物。”
“這種怪物被稱之為——扭曲生物。”
“與精神風暴不同的是,扭曲生物可以被殺死,它們的尸體某處隱藏著一種晶體,晶體內蘊藏著極為濃郁的精神力量。”
“而這種精神力量,可以被吸收,增強吸收者自身的精神力。”
“我們驚喜地發現,強大的精神力可以對抗精神風暴,有時甚至能磨滅掉幾分。”
“但…很可惜,精神力的提升強度極為有限,不管是哪個種族,提升上限都是固定的,到了一定地步之后就再也無法增強。”
“無論吸收多少晶體都無濟于事。”
“后來,我們開始研究增加精神力強度上限的方法。”
“很多年過去,一點進展都沒有。”
“為了能繼續研究對抗精神風暴的方法,有一部分人將自己的意識轉移到了機器當中,用機械體的方式繼續生存下去。”
“后來,另一部分人認為不能坐以待斃,決定接收更多的種族進入矩陣。”
“或許集思廣益,能想到辦法對抗精神風暴。”
“然而辦法沒想到,這些種族互相之間卻打了起來,我們沒辦法,只好劃分出一片區域,在其中設立無數個小房間,讓他們進去一步步接受考驗。”
“唯有品行端正者,才能通過那片區域,最先進入外城。”
“品行不端的就延遲進入外城的時間,或者出現那種連同族都殺的血腥者,就扔到荒野中去,讓他們自生自滅。”
“久而久之,矩陣里的規則一步步完善,真的起到了基礎試煉的作用。”
說到這里,虛自嘲地笑了笑:“這還得歸功于我們穿越之前是個游戲愛好者,在矩陣建立規則的時候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思路,結果卻讓矩陣變得越來越像一款生存游戲。”
“再后來…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我已經記不清了。”
“一直到那天,我們發生了爭執,他主張用矩陣選拔最強大的戰士,鼓勵新進種族互相殺伐,最后最強大的那一批會被送到對抗精神風暴和扭曲生物的第一戰場。”
“但我沒同意,我的觀點是維持當時的現狀,步步為營,終有一天我們能夠找到對抗精神風暴的方法。”
“我們爭執不下,他便舉刀將我分裂后踢出身體,放逐到這一片虛無之地。”
聽到這里,李正震驚不已。
原來之前虛說他跟終端是一體兩面竟是這么個一體兩面,只不過當時他沒有全部說實話,反而扯謊說他自己是在暗界誕生的生命。
“還記得第一任持燈者嗎?”
虛感知到李正的震驚情緒,不在意地笑笑:“其實他也是你和我,只不過那是我與他分裂之后的第一屆矩陣生存,我不知道他是否在懷念我,沒有將第一個克隆體完全做成他的樣子,反而跟我很像。”
“我跟那個持燈者很聊得來,他對一切都不明白、不清楚、懵懵懂懂地以為這就是一場生存游戲,甚至還自主制作了一個可以將人引進暗界的道具。”
“現在想想,他真是天真地有點可笑。”虛忍不住搖了搖頭:“如果他沒有那么天真,后來也不用死了吧…”
死了?
李正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當時那屆矩陣試煉,肯定是按照終端的指示進行,互相之間殺戮來去,非常混亂。
而一個本性善良的人在這種環境下,肯定活不長,自取滅亡是早晚的事。
就好像李純,沒有防人之心,差點被林楓成功暗殺。
“從那之后,幾乎每一屆都會出現一個你,他應該是因為第一屆那位持燈者的結局,改變了套路,在后面的試煉中投入的都是極致的惡。心腸非常硬,殺戮果斷,全身上下遍布濃郁血氣。”
“我對他們非常不喜,索性就躲了起來,對他們避而不見,獨自研究著對抗精神風暴的方法。”
“黃天不負有心人,經過漫長歲月的研究,我終于找到了!”
虛抬頭,看著滿天絢麗的光彩,臉上露出一絲滿足。
“我成功了!”
“對抗精神風暴果然只有精神力才行!而凝聚結點后對精神力帶來的變化,才是我們對抗精神風暴的最終武器!”
“我…”
虛臉色一滯,因為他能找到這種方法,還得得益于終端將他分裂出來,踢到這個地方所賜。
否則一直呆在身體里,有了限制,他永遠也發現不了這個方法。
“有時候…”
“我真的分不清,我倆之間究竟誰對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