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青為何會說出這句話。
理由很簡單,因為來人了。
或者說,是由城中惡鬼所化的將士來了。
咻咻咻…
就見,一道道迅捷的身影,陡然出現在院墻的四周。
這些身影,無一例外,身披黑甲,手持鋼刀。
就像他們,本就站在這院墻之上一樣。
但周長青卻可以確定,在他揮劍之時,這些人還沒有到來。
當百蓮教徒所化的鴉巫之鬼,揮動著燃燒著碧綠之火的拳頭,轟殺而來之時。
一柄漆黑如墨的鋼刀,便搶先一步擋在了他的面前。
沒有想象之中,血肉橫飛的一幕,只有一股黑色的勁力,在此刻從兩者之間席卷開來。
“鎮魔司,戮三。”
“讓先生和小姐,受驚了。”
這股磅礴的勁力,還未真正的吹拂到周長青的身上,一聲冷然的話語,便從面前的黑甲鎮魔司,傳了過來。
“無妨,倒是這妖鬼,肆意殺戮,當誅。”
周長青丟下手中破碎的劍柄,背著傅紅玉向著院門處而去。
唰、唰…
才走出不過四五步,又有兩道身穿黑甲的身影,護佑在了他的前方。
若那鴉巫之鬼,只是單純的幻境,這些所謂的鎮魔司,或許不會來的這么快。
但正因為他是外人,且是一個肆意瘋狂殺戮的外人。
故而無論其表現的多么強大,也不過是一只網上的蟲而已。
“現在看來,若非這幻境,周某又怎會享受到,被這城中惡鬼,所保護的待遇。”
想到這里,已走到院外的周長青,鎮定的回頭看了一眼,那院中的鴉巫之鬼。
人被當做鬼。
鬼卻來做人。
好一出,斬妖除魔。
“殺。”
下一刻,一聲冷漠的話語,從鎮魔司的戮三口中爆發。
只見兩道殘影,向著那百蓮教徒所化的鴉巫鬼而去。
伴隨著一聲聲怒吼,這一場戰斗,注定不會有絲毫的懸念。
所以,周長青沒有去看,背著傅紅玉離開了院落,對著身后的傅紅玉道。
“可以睜開眼了。”
“夫君,我們沒事了?”
傅紅玉睜開雙目,就見身邊不知何時,已然有一圈衙役保護在了四周。
更在這衙役的外圍,還有二名身穿黑甲的將士守護。
“沒事了,托你的福,岳父大人的兵馬來了。”
周長青笑著說道。
無論是因為這幻境的身份,還是羅剎鬼城里,原來的身份。
亦或者是此刻這表現出來的善念。
經過這兩次的暗殺,若周長青還看不出傅紅玉的重要。
便也沒有資格,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只是這天越來越黑了,周長青也不知傅紅玉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善,能真正存在多久。
片刻之后,周長青便帶著傅紅玉,在一眾兵馬的護送之下,來到了大堂里。
“你做的不錯。”
在一名身穿黑甲的鎮魔司司衛,俯身在傅喬年的耳旁講述完此前的一切后。
知府傅喬年的目光落在周長青傷口崩裂的左臂上,緩緩的說道。
“這些都是小婿應該做的。”
周長青恭敬的說道,目光卻不由得看下了堂下的左千均。
兩人目光對視一眼后,又快速的分了開來,沒有做過多的交流。
畢竟,眼下他們看似安全,但若論危險,可不比那深陷在院落之中的百蓮教徒要弱。
“左千均,我便如你所愿,給你三天的時間。
這三天之內,你要是能找到潛藏在江州城內的賊人,我許你加入鎮魔司。
另外,這三天的時間之內,你可以調動知府里的所有衙役。
這是鎮魔司的令牌,憑皆這令牌,在案情有進展的情況下,你可以調動鎮魔司的司衛,替你做事。
這期間,衛七會跟隨在你的旁邊。”
說著,知府傅喬年的目光,便看向了方才匯報事情的那名身穿黑甲的衛士。
在前者的目光之中,這位名叫衛七的鎮魔司司衛當即接過傅喬年從腰間取下來的玉佩,遞給了左千均。
“多謝知府大人。”
收起手中的玉佩,左千均當即說道。
“下去做事吧。”
知府傅喬年點了點頭,目光又看向了周長青和傅紅玉。
“今日之事太過兇險,你們二人就留在此地休息,我會派兵保護你們。”
“多謝岳父大人。”
“謝過爹爹。”
片刻之后,屋內的一行人,便陸陸續續的離去。
在這過程之中,周長青和左千均,也極為默契的沒有在相互交流。
片刻之后,大堂之內,除了知府傅喬年和汪師爺以外,便再無一人。
這時,門外吹來一陣冷風。
當風落之時,就見大堂之內,已然是多出了一名身穿黑甲的鎮魔司衛。
“啟稟大人,通過搜魂之法,屬下已經找到了今日傍晚襲擊小姐之人的位置。”
“帶他們回來見我,要是敢反抗,一縷殺無赦。”
知府傅喬年當即沉聲說道。
江州城內,一戶宅院之前。
幾名身穿黑甲的鎮魔司,隨著一道殘影閃過,便落在了這宅院的府邸前。
“就是這里嗎?”
領頭的戮一,當即看向旁邊的一位同僚道。
“大人請放心,卑職已經反復確認過了,根據那妖鬼的殘魂所述,就是這家府邸的主人。
“既然如此,動身吧。”
唰、唰、唰…
話音一落,一行七名鎮魔司的司衛,在戮一的帶領下,紛紛躍過了院墻,踏入到了房屋之內。
僅僅只是片刻的時間,整個府邸之內,便有著一陣陣驚呼之音,此起彼伏的響起。
不過多時,便是一聲聲的慘叫之聲,從房屋之內傳來。
吱呀…
伴隨著一陣冷風,就見大門被緩緩打開。
“走吧,去找下一個。”
走出房門,負責捉拿幕后兇人的戮一,在臉色的凝重之中,當即帶人沖下了下一處位置。
一行人來的快,去的也快。
但當他們徹底離去的時間,這處人家的大門,卻隨著時間的流逝,開始慢慢消失了起來。
也不知是因為鎮魔司的原因,還是說被驗證過的地方,已然在幻境之中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沒有意義,便沒有資格,生存在著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