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之內,黑白當立,宛若棋局一般,涇渭分明 孔衍直看著面前酷似傅喬年的邪圣,眼中有著無法掩藏的驚駭之色。
他以為自己放棄那從陽明心圣處竊取的力量,便可以徹底解決,因他欲望所生,集合終生怨念的存在。
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反遭算計。
不僅使得兩者徹底割裂開來,反而將從陽明心圣那里所獲得的力量,拱手相讓。
“你想借我孔家之力成圣,簡直癡心妄想。”
看著不斷吞噬著從四方涌來怨念的邪圣,孔衍直深呼一口氣,目光凝重的呵斥道。
“今日,我便要鎮殺你這所謂的邪圣,浩然天地,正氣長存。”
隨著話音一落,于孔衍直的身軀之內,當即有著一道道晶瑩如玉的浩然正氣噴涌而出。
轟隆!
數不清的浩然之氣,凝聚成一把巨大的戒尺,向著因欲念怨念而生的邪圣打去。
“你也配使用浩然正氣,等我吸取了這城中怨念之后,再來陪你玩。”
看著那晶瑩如玉的戒尺,邪圣冷笑一聲,于戒尺落下的一刻,其整個人身軀一散,化作一道黑霧,消失在了地宮之中。
“這下糟糕了。”
望著被戒尺斬出的巨大溝壑,孔衍直目光掃在已經損壞的大陣,心中一嘆。
可正當他要使用浩然之氣離開的一刻,卻發現自己體內的浩然之氣,正在源源不斷地流失。
涼亭內,荷花池上。
孔管事在幾個仆人的陪同之下,急沖沖的來到了荷花池旁。
“怎么回事,不是說蓮花確保無憂嗎,怎么發生如此大的變故?”
領頭的仆人見孔管事到來,心中一沉,當即解釋道。
“我等也不知道為什么,半個時辰之前,這荷花突然無緣無故的枯萎。”
聞言,孔管事的目光向蓮花池內看去。
就見原本潔白的荷花,像是被某種力量腐蝕一般,從青翠之色,變得枯黃。
甚至靠近邊緣的地方,還有不少荷花,連根子都似腐爛了一般,變成了黑色。
這,絕非尋常蟲類,能夠做到。
“你之前說的可以移植的荷花夠補上嗎?”
孔管事沉聲說道。
“從現在開始移植,加班加點,明天中午的時候,就可以全部更換,只是.”
“有話盡管說。”
“只是小人也不敢確定,一旦全部移植成功,若是再次出現眼前這種情況,怕就遲了。”
領頭的仆人,當即小聲的說道。
“此事,我會找衍圣公說明,看是否是妖邪作祟。”
孔管事當即說道。
“不好了,荷花.荷花燒起來了。”
就在這時,守在荷花池旁的仆人,驚恐道。
兩人聞言,連忙看去。
就見那在夜里應該清冷的池子,突然有著一股火光升騰而起。
在這火光之中,整個荷花池,像是沸騰了一般,接著荷花從底部網上,有著大片的火焰開始蔓延而起。
不過數個呼吸的時間,整個荷花池便成了一片,讓人駭然的火海。
“哈哈,正道當滅,邪道當興。”
還不等眾人沉寂在這驚恐的情景之中,一陣陰冷的大笑聲,猛然傳來。
就見一道黑光,從荷花池底沖天而起,只是幾個閃爍之間,便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
“快去找人通知衍圣公,有邪魔作祟。”
看見這一幕,孔管事當即大喝道。
只是還不等仆人們離去,眾人就看見眼前白光一閃,孔衍直的身影,出現在涼亭之內。
隨著一道白光乍現,池內燃燒的大火便被撲滅一空。
“拜見衍圣公,方才.”
孔管事連忙說道。
“此事無需驚慌,只是有邪魔趁我之前浩然正氣有損逃出而已,這荷花池不怪你們。”
看著面前化為烏有的荷花池,孔衍直當即一臉溫和的說道。
“下去吧,待到天明在來收拾。”
“多謝衍圣公,只是那邪魔?”
孔管事問道。
“我自會處理,此事你等不可聲張,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話音一落,眾人就看見衍圣公,消失在了涼亭之內。
孔家祠堂。
隨著白光一閃,孔衍直的身軀,當即出現在了大門之外。
此時,這里同樣有一批仆人們,因為之前門前大樹的無故崩塌,正在緊急的搶修。
看見孔衍直到來,頓時一個個驚慌的看了過來。
“枯木,當逢春。”
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之中,孔衍直看著眼前的祠堂,當即一手點去。
隨著一道白色的光芒浮現,那被戒尺打崩的大樹,頓時恢復如初。
“呼.”
見自己的浩然正氣沒有如之前踏入孔家祠堂時一般遭到破碎,孔衍直松了一口氣。
于一行仆人敬仰的目光之中踏入了祠堂之內。
只是才剛剛踏入祠堂,來到孔家先人的神牌之前,孔衍直便感覺到身軀一陣虛弱。
“浩然正氣,快調動不了了。”
感受著體內力量進一步流失,孔衍直在心中恐慌之中,當即對著面前諸多神牌一拜。
“孔家列祖在上,如今邪魔出世,為了整個曲阜百姓,還請諸位祖先,允許晚輩調動圣人廣場的浩然之氣,鎮壓邪魔。”
于此話之中,孔衍直深呼一口氣,鄭重的一拜。
換做往常,他這一拜之下,祠堂內擺放的諸多神牌,定然會有不止一塊回應。
可是現在,無論他再怎么拜,就是沒有絲毫的回應。
無論他怎么說,怎么做,甚至表示放棄衍圣公之位,面前的這些先人神牌,依舊宛如一潭死水一般。
“我就不信,我偌大的一個孔家找不出一個能夠讓你們認可的后輩。”
看見這一幕,孔衍直心中一寒,當即向著門外走去。
片刻之后,一名名孔家的子弟,在不知所措之中,來到了祠堂門前。
在孔衍直因為體內浩然之氣不斷流失,想要尋求先輩回應的時候,從荷花池內逃出的邪圣,目光卻是冷笑一聲。
噗通!
伴隨著這一聲冷笑,一具宛如枯骨一般的尸體,被他隨意丟棄在了一旁。
“雖然騙了孔衍直那個蠢貨,成功逃了出來,但這傅喬年卻是貨真價實的大儒。
要是不能盡快吸收怨念磨滅他那虛偽的道理,一旦被孔衍直這個蠢貨借助孔家力量成功,那就麻煩大了。”
一念即此,邪圣的目光頓時看向了曲阜外城之處。
那里,一股股龐大的怨念正在不斷升騰,于他而言,簡直就是最好的沃土。
下一刻,其整個人,便消失無蹤。
當其再次出現之前,已然來到了外城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