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會覺得有妹妹是一件很棒的事。
就比如說我班上那個花枝招展的晴川靜司一樣,這家伙一天到晚張開閉口都是他的妹妹“怎么樣的可愛啊”、“怎么樣調皮啊”等等。
講道理,大家都是做哥哥的,為什么就你這么不一樣?
“妹妹”這種生物.....不是應該是那種煩人、又愛惹麻煩、動不動就使勁欺負你的嗎?
早上七點四十五分。
“哈啊.....”
一邊打著哈欠,已經穿戴整齊的比企谷八幡一邊伸手推開了客廳門。
這時,沙發上傳來的一聲長長的“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扭頭望去,比企谷八幡就看見他們家的妹妹還穿著一身松松垮垮的睡衣,整個人都躺坐在沙發上、翹著腿的一邊吃著抹了草莓果醬的烤面包,一邊拿著一本少女雜志看的是“津津有味”。
見妹妹看的一副有滋有味的樣子,比企谷八幡好奇的探頭看了眼妹妹手里的雜志。
看的第一眼,他心里就止不住的吐槽道。
‘寫這種文章的人,語文有及格過嗎?’
別說語法的問題,整篇文章下來連個基礎邏輯都看不出來。
再想想剛剛妹妹的那一聲深有感觸的“誒”,比企谷八幡有些心累的一起吐槽道。
‘這種文章.....你到底是對哪里有了共鳴了,我的一抹多喲。’
已經不想繼續吐槽自家妹妹的比企谷八幡沒好氣的出聲提醒道。
“喂,注意點時間。”
“哇!牙白!”
頓時被驚醒的比企谷小町立馬坐直了起來,然后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時鐘后。
她急急忙忙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想都沒想就將身上套的那間松快的長體恤衫脫下來。
絲毫沒有一點把正準備吃早餐的哥哥當一回事.....
不過,這樣的場面對于比企谷八幡來說已經習慣了。
“先把嘴巴擦干凈。”
“赫?果醬(jam)了嗎?”
“你的嘴是自動步槍嗎?jam這詞是這么用的嗎?”
一臉無語的比企谷八幡毫不留情吐槽道。
只可惜,他的這一番吐槽,他家的小町聽不懂這個槽點。
“有時候真聽不懂哥哥你到底在說什么。”
“那還不是因為.....”
比企谷八幡話還沒說完,剛從自個身上脫下來的上衣短褲就一股腦的砸在了他的臉上。
“麻煩你收拾一下了哈”
噔噔——
聽著耳邊妹妹急匆匆的腳步聲,滿臉寫著“無奈”兩個字的比企谷八幡默默的拿下砸在自己臉上的衣服。
然后....乖乖的站了起來,去給自家的妹妹收拾起了一大早就被她亂七八糟的客廳。
‘唉.....妹妹真的是一種非常神奇的生物啊。’
然而,就在比企谷八幡感慨他家妹妹的時候。
同一時間,晴川家。
臉色有些疲憊的雪乃手里捧著一杯溫水,動作輕輕的推開愛憐的房間門。
因為沒有拉開窗簾的緣故,整個房間的光線顯得有些昏暗。
但雪乃還是第一眼就看見一臉憂心的坐在床頭的晴川靜司、目光滿是心疼和愧疚的看著面帶異樣的酡紅、陷入到深深沉睡中的妹妹。
“怎么樣?愛憐還好嗎?”
“嗯,燒已經退下來了。”
一邊小聲的回答了一聲雪乃的話,晴川靜司一邊小心翼翼的摘下愛憐額頭上的毛巾。
見狀,雪之下雪乃將手里的那杯溫水放在床頭柜上,從靜司手里接過毛巾后放進裝著涼水的盆里泡了泡。
然后,稍稍將毛巾擰了擰后,重新遞到靜司手里。
“我等會打個電話給老師請假吧。”
一邊看著晴川靜司將沾濕的毛巾小心翼翼蓋回到小愛憐的額頭上,雪之下雪乃一邊說道。
“沒事小雪,我在家就好了。”
晴川靜司搖了搖頭,輕聲對雪乃說道。
“可是。”
“真的沒關系的小雪,放心吧。”
為了安撫雪乃擔憂的心情,晴川靜司微微咧了咧嘴角,語氣故作輕松的說道。
“沒事的,愛憐現在燒退了、剩下就是好好睡一下就可以了。”
“而且家里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雪愛還在家呢。”
說著話的同時,晴川靜司扭頭朝安靜的窩在愛憐枕邊、守著熟睡的愛憐的橘雪愛看了眼。
而兩只貓瞳一直注視著愛憐的橘雪愛也是輕輕的叫喚了一聲。
“喵。”
“你看,雪愛也是這個意思的。”
可不管靜司怎么說,讓雪乃放著生病的愛憐不管,自顧自的去上學。
就算她真的去了。
那也只是在學校里憂心忡忡而已,根本就學不進任何的東西。
與其這樣。
“唔唔,我不放心。”
搖了搖頭,依舊穿著睡衣的雪之下雪乃緩緩坐在床邊。
“我還是請假吧。”
“不.”
晴川靜司還想說些什么,可他剛張嘴、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雪乃豎起一根食指輕抵在嘴唇邊。
夫婦倆眼眸與眼眸對視著,雪之下雪乃一臉溫柔的看著晴川靜司,聲音輕緩溫柔的對晴川靜司說道。
“不說那些了,你去睡一下吧,司。”
“你也一整個晚上沒睡了。”
眼睛都熬的一片血絲了,要是你連自己的身體都照顧不好.....我怎么可能放心讓你在家照顧愛憐。
從小雪的眼睛里讀出了這句話的晴川靜司愣了愣,然后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一下。
“我睡不著。”
他都不知道多久沒遇到過愛憐生病發燒這件事。
還小的時候,他遇到過幾次,當然比這個更嚴重的時候也有過一次。
但妹妹上一次病倒(同時也是最嚴重那次),時間已經過了差不多兩年了。
自從那次之后,晴川靜司就一直讓妹妹吃好的、喝好的、身體也是鍛煉的棒棒的,而這么做的成果就是他的妹妹已經差不多兩年沒生過一次病。
同時這也造成了,晴川靜司松懈了。
要知道,昨天晚上愛憐是在兩點多的時候,突然發低燒。
如果是之前的那段時間,晴川靜司根本就不會拖到三點多一點、起床上廁所才察覺到妹妹異樣。
因為,以前的晴川靜司,他每一天晚上就從來沒有熟睡過.....經常從夢里被驚醒的他,平均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就要起床一次、去看看妹妹的情況。
昨晚,隔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發現愛憐突然發起低燒,這件事讓晴川靜司內心的感覺是既后怕、有愧疚。
‘對不起,愛憐。’
輕聲對表情已經輕松許多、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的愛憐說了一聲對不起的同時,晴川靜司抬起微微發涼的掌心,一點點地溫柔的撫摸著妹妹還有些發燙的臉蛋。
對不起。
愛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