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FULLDRIVE」文庫,五樓會議室。
“辛苦了,晴雪老師。”
“您也辛苦了,神樂坂編輯。”
與神樂坂菖蒲一前一后走出會議室,結伴向電梯大堂走去雪之下雪乃低頭看了眼手上戴著的腕表,然后抬頭、向身旁的編輯小姐開口說道。
“時間差不多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沒問題。”
一臉輕松的神樂坂菖蒲笑了笑,揮了揮手里拿著的新鮮出爐地書稿。
“多虧晴雪老師一如既往的穩定發揮,不然的話,可能今晚我就要加班了。”
“哪里,神樂坂編輯過獎了。”
面對神樂坂菖蒲的恭維,雪之下雪乃面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高冷的樣子。
在一般人看來,雪之下雪乃回應的語氣和態度多多少少有點高傲的感覺。
不過,神樂坂菖蒲到沒有這樣的感覺。
天才嘛,怎么都會有一點個性存在的,更別說雪之下雪乃還是一位天才美少女作家。
并且,還是一位「出道既巔峰」的美少女作家。
她要是沒點屬于自己的個性,這才是不可思議的呢。
“話說回來,晴雪老師。”
“嗯?”
“今晚能一起吃頓便飯嗎?合作這么久,我們似乎都還沒有一起吃過飯呢。”
想到今晚不用加班、而且最大的功勞還是自己身旁這位晴雪老師,神樂坂菖蒲便很自然的開口邀請道。
事實卻讓人有些遺憾。
雪之下雪乃婉拒了神樂坂菖蒲的邀請。
“很抱歉,家里有門禁....所以,請容我婉拒您的邀請。”
哦,有門禁是吧,那就沒....辦法了.....
等等!門禁?
神樂坂菖蒲一臉驚訝的扭頭看向身旁的雪之下雪乃,接著不知想起什么。
然后又一臉平靜的扭回頭。
嘛,有門禁也是正常的,畢竟是大小姐嘛.....啊哈哈。
“神樂坂編輯。”
雪之下雪乃目光有些無奈的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神樂坂菖蒲,沒好氣的開口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你具體在想什么,但能請你停止心里面的失禮的想法嗎?”
“阿加....暴露了嗎?”
“唉......”
面對這么不著調的編輯,雪之下雪乃此時的感覺和在午休的時候、自己面對由比濱結衣的心情是一模一樣。
一樣的無語。
叮咚——
電梯到達的提示音響起,雪之下雪乃回頭對身旁的神樂坂菖蒲說道。
“今天就到這吧,神樂坂編輯。”
“電梯到了。”
聽到雪之下雪乃的話,神樂坂菖蒲很自然的接下去說道。
“那我送一下晴雪老師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那好吧,晴雪老師路上小心。”
“嗯。”
很快,電梯就到了。
隨著稀稀拉拉的人流走出電梯,雪之下雪乃沒有過多的停留,徑直的朝寫字樓的大門口邁開了腳步。
不過,在她走出寫字樓之后。
她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在門口旁、找了一個人流比較稀松的空位。
就這么站在那,等著自家的先生來接她。
‘不知道瑠夏姐接了愛憐放學沒有?還是說,又被愛憐哄著去商店街玩了?’
一邊等著先生來接她,雪之下雪乃心里一邊忍不住想起自家的小可愛。
雖說,有千山瑠夏的照顧,她也不擔心愛憐會餓肚子。
可她還是很不放心。
畢竟,以愛憐那像是涂滿了蜜糖、哄死人不償命的小嘴,雪之下雪乃敢百分百肯定。
就算是“鐵石心腸”的瑠夏姐,都不可能躲得過愛憐的撒嬌。
“希望,商店街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他們能控制住自己....不好好吃晚飯的話,夜晚又要吵著吃宵夜了。”
小聲的念叨一聲,還是很不放心的雪之下雪乃從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點出千山瑠夏的電話,撥打。
“嘟嘟——嘟嘟——”
幾聲忙音后,千山瑠夏的聲音便從手機里傳了出來。
“雪乃小姐?”
“嗯,瑠夏姐。”
簡單的說了句招呼后,雪之下雪乃直接開口問道。
“瑠夏姐,您已經接到了愛憐嗎?”
“啊...嗯.....”
此時,一邊回答小姐的話,千山瑠夏一邊有些心虛的回頭望了眼自己身后、正在和夫人嘻嘻哈哈玩鬧的晴川愛憐。
嗯....還有忠實守護在公主身邊的「天使護衛團」四小只。
而電話這邊的雪之下雪乃。
她一聽千山瑠夏的聲音,心里立馬就猜到了。
‘果然,瑠夏姐還是沒抗住愛憐的撒嬌啊。’
已經了解到大體事實的雪之下雪乃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后叮囑了一聲。
“瑠夏姐,不要讓愛憐在外面玩太久。”
“嗯,我知道的,小姐。”
千山瑠夏還能說什么?趕緊點頭答應吶。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這么爽快的答應,這點卻讓雪之下雪乃更加“擔心”了。
為了預防萬一,雪之下雪乃還是多嘴的叮囑了一聲。
“還有,瑠夏姐,你千萬不要被愛憐哄去商店街了,不好好的吃晚飯是不行的。”
“嗯嗯,我知道的啦,放心吧小姐。”
你就是這樣,我才更加不放心吶。
又嘮叨地多說了兩句之后,雪之下雪乃將已經掛斷的電話收回口袋里。
然后,雪之下雪乃剛等了沒一會。
一陣急促的呼吸聲從遠到近的傳來。
下意識的抬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的雪之下雪乃,她第一眼就看到急匆匆、滿頭大汗地向自己跑來的晴川靜司。
見到自家先生這副狼狽的樣子,雪之下雪乃微微皺起雙眉,下意識的一邊從書包里拿出一條干凈的手帕,一邊迎向跑來的晴川靜司。
“慢點,不要著急。”
“(哈哈)...抱...歉(哈哈)我來晚了....”
一路火急火燎的從公司跑過來的晴川靜司,雙手拄著膝蓋、低著頭,一邊大口喘氣,一邊昂起頭笑著對自己的妻子說道。
雪之下雪乃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只能是無奈的瞪了眼晴川靜司,然后一邊小聲的埋怨著“急什么,我又不會跑”,然后一邊溫柔的替自己先生擦拭著額頭上的汗。
而挨罵的晴川靜司沒有第一時間站直身,而是繼續彎著腰、讓替自己擦汗的雪乃能輕松一點。
同時,面帶憨笑的他小聲的辯解了一句。
“我擔心一個人的小雪會寂寞啊,沒事的,區區一公里而已!對我來說只是小事一樁。”
麼...為什么我會這么輕易就被你感動。
有些“惱羞成怒”瞪了眼晴川靜司,然后,雪之下雪乃也沒說什么。
就這樣。
一個是為了不讓一個人的妻子寂寞,而選擇在交通最忙的時候、一路從一公多里外的公司跑過來的丈夫。
一個是甘愿一個人等著、卻從來不催促一聲,等先生匆忙趕來之后嘴上一邊抱怨著怎么把自己弄得狼狽,但始終溫柔的替大汗淋漓的丈夫擦汗的妻子。
這就是晴川靜司和雪之下雪乃。
這就是他們。
一對只愿以溫柔相待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