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為什么死的那個人不是你是我哥哥你把我哥哥還回來」
直到那一布滿了血色的雪夜又一次出現在雪之下雪乃記憶。
如海浪一般潮起彼伏的涌動的記憶。
如狂潮一般拍打身心的劇烈的痛楚。
才漸漸的平復下來。
只剩下那被遺憾和絕望填滿了空洞的內心。
那一天，那一個下著雪的夜晚。
“阿司，阿司.....阿司........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泣不成聲的雪之下雪乃終于想起來。
是她。
是她害死了自己上一世的晴川靜司。
如果那個時候，她不那么沖動的在晴川靜司再一次拒絕了自己告白之后，不顧一切的只想要遠離晴川靜司的話。
那晴川靜司就不會去追傷心欲絕的自己。
也不會代替自己，成為那個被高速行駛的轎車撞飛、倒在一片血泊之中的那一個人。
而且，上一世的她對不起的不止是為了救她而付出生命的晴川靜司。
還有她和靜司都視若珍寶的晴川愛憐。
是她，是雪之下雪乃。
讓晴川愛憐失去了最愛她的哥哥。
是她，是雪之下雪乃 讓出生就沒有了父母的關懷呵護的晴川愛憐最終走向了孤苦伶仃。
在這回想起的記憶里，最后出現的畫面是失去了天真和可愛的晴川愛憐站在她面前。
一張小臉沾滿了淚水，用著恨不得讓雪之下雪乃這個人去死的語氣，大聲、充滿了絕望的向腦袋一片空白的雪之下雪乃控訴。
「是你！是你害死了哥哥！我恨你！！！雪之下雪乃！！！！」
「為什么死的那個人不是你！！！是我哥哥！！！你把我哥哥還回來！！」
雖然，雪之下雪乃知道自己收養了晴川愛憐，從再也不會醒過來的晴川靜司手中接過了保護和撫養晴川愛憐長大成人的責任。
她也在漫長的與晴川愛憐相依為命的生活里，她得到了晴川愛憐的諒解和冰釋前嫌。
但那個時候在醫院里，晴川愛憐的那一聲控訴。
她一直都沒忘。
即便是重新回到所有開端之前，這一聲控訴、這一段人生都不曾離開過她的內心。
她，雪之下雪乃忘不了。
也不敢忘。
“對不起，愛憐。”
“對不起，阿司。”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在雪之下雪乃這一聲聲道歉中。
一點慶幸混雜在愧疚中。
似乎，依然還好好的晴川靜司和晴川愛憐，讓被一個絕望和愧疚圍繞的人生折磨的遍體鱗傷的雪之下雪乃。
看見了一絲光明的曙光。
“太好了，你們都好好的。”
“真的.......”
“真的太好了.....嗚嗚........”
........
曾經，身為晴川靜司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
砂川誠和剛田猛男都很好奇一件事。
「為什么從來沒有聽過靜司說過喜歡誰、或者是有哪個女生他是比較在意的。」
是的。
砂川誠和剛田猛男從五歲那年認識晴川靜司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10年了，在這10年時間里，晴川靜司從來沒說過他喜歡誰、又或者是哪個女生是他比較在意的。
甚至，除了在非必要的情況下，砂川誠和剛田猛男都沒有一次從晴川靜司口中聽到任何一個同齡女生的名字。
當然了，晴川靜司也不是完全沒有說過異性的名字。
但晴川靜司會在非必要的情況下說過的異性名字，砂川誠和剛田猛男他們兩人知道的，也就是小愛憐、橫山瑞鶴、砂川誠的姐姐，砂川愛、以及他的兩位阿姨和她們的女兒四楓院花見和雨宮花菱這幾個人而已。
他們兩人曾經一度懷疑晴川靜司的性取向是不是有問題。
要知道，就算是砂川誠也好，他也曾經在一次三人小聚會的時候，說起過他比較在意的一個女生的名字。
雖然，最后他們倆沒有在一起，但起碼證明了砂川誠的性取向是正常的。
砂川誠和剛田猛男會有這樣的懷疑也不奇怪。
但自從某個晚上，他們三人在好奇心的引導下看了某部電影之后。
砂川誠和剛田猛男就將這個懷疑從內心里抹去了。
因為晴川靜司是一個很正常的男生，非常正常的男生。
這又要回到原來的問題上了。
「為什么從來沒有聽到靜司提起過喜歡誰、又或者是在意誰？」
明明不管是幼兒園的時候、小學的時候、又或者是國中的時候。
晴川靜司在女生當中的人氣可是比砂川誠這個現象級帥哥還要高出不少。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結果。
除了晴川靜司擁有僅比砂川誠稍差一線的顏值之外，更重要的是他的性格。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晴川愛憐這個年幼的妹妹，晴川靜司在和他人相處的時候，都會給人一種像是大哥一樣可靠的感覺，而且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在和晴川靜司相處時候，大家都會感覺到自己是被照顧。
所以，被這么多人喜歡的晴川靜司。
怎么又會沒有喜歡的人？
同樣的，這個問題不僅僅是砂川誠和剛田猛男這兩個發小想不明白。
連女生們也想不明白。
到底晴川靜司喜歡什么樣的女生？
......
看見哥哥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的吃著飯團的樣子，小手捧著飯團的小愛憐咽下口中的東西，眼里充斥著擔心的望向哥哥，小聲的問道。
“哥哥，你的嘴巴還疼嗎？”
“嗯？沒事，已經不疼了。”
聽到小愛憐關心的話，晴川靜司忍住了嘴唇傷口處傳來的刺痛，強行將自己微微皺起的雙眉舒展，擺出一副輕松的樣子回答愛憐的問題。
“真的嗎？真的不疼嗎哥哥？”
顯然，晴川靜司略顯粗糙的回答并不能打消小愛憐的擔心。
已經五歲的晴川愛憐不是從前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寶寶了。
雖然在晴川愛憐的小腦袋里還是有許多的東西是她不明白的。
就好像剛剛本來玩的好好的，結果當哥哥和小雪姐姐不小心抱在一起摔在地上之后，突然哥哥和小雪姐姐就都變的好奇怪，并且哥哥也受傷了這件事，小愛憐也是不明白為什么。
但她知道，那個時候她應該要乖巧，不能任性。
所以，后來的她也是乖乖的和哥哥一起將小雪姐姐送回來家。
然后，安靜乖巧的回家里，不吵鬧著要繼續去哪里玩。
“嗯.....還有一點點。”
原本想回答‘不疼’的晴川靜司看見妹妹的眼神那一刻，他明白了晴川愛憐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寶寶了。
所以，他也不能再用那些粗糙、經不起推敲的理由去糊弄了。
“不過沒關系，哥哥小心一點吃就沒事的。”
“好，那哥哥你一定要小心喔，不能大口吃，知道嗎？”
叮囑了一聲之后，還覺得不夠的晴川愛憐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屬于自己那份晚餐的飯團，轉身從哥哥的手中拿到屬于哥哥的那份飯團。
小愛憐小心翼翼的將略顯大個的飯團認真的一點點、慢慢的分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樣子。
接著，小愛憐用兩根手指輕輕的恰著飯團，將小飯團送到哥哥嘴唇邊，對哥哥說道。
“哥哥，愛憐來喂你，啊~~~”
看見愛憐的動作，覺得讓一個小孩子喂自己吃飯，又不是沒手沒腳、只是嘴唇受傷的晴川靜司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
但看見一張小臉寫滿了認真的妹妹，心里既有欣慰，又有一絲感動的他笑著張開了自己的嘴。
“啊.....”
仔細嚼了嚼，將口中的飯團咽下之后，晴川靜司抬手摸了摸愛憐的小腦袋，輕聲的笑著對她說道。
“謝謝你，愛憐。”
“嘻嘻.....不客氣的哥哥。”
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晴川愛憐一邊認真的捏起另一塊小塊飯團，小嘴一邊認真的說道。
“哥哥照顧愛憐，所以愛憐現在也要照顧哥哥。”
“等等哥哥老了之后，愛憐也會保護好哥哥，照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