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Open the door
“噓——”
回到阿笠博士家，光彥看見柯南在沙發上睡的香甜，轉頭示意元太和步美噤聲，兩人自己用手捂住了嘴，點了點頭。
機會難得，光彥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摘下柯南的眼鏡，這讓步美和元太差點沒驚呼出來。
摘下來之后，三小只瞪大了眼睛，打量著柯南的五官樣貌，和印象中的維多利亞做起對比。
但是這么對比實在有些抽象困難，于是元太伸出手，試圖遮住柯南的頭發，他的舉動嚇了光彥和步美一跳，兩人緊張得額頭只冒汗，一臉焦急地擺手示意元太不要魯莽。
元太不服氣地做出各種表情，用各種眼神示意兩人自己不傻，又不會真的碰到柯南。
光彥和步美見說服不了他，只得由著他來，然后一起對比起來，別說，遮住頭發再看的話，的確好對比多了。
三小只看了半天，互相對視一眼，滿臉凝重地點了點頭。
光彥小心翼翼地將眼鏡給柯南戴了回去，步美用手勢比劃著，示意兩人到外面說話，兩人點點頭，結果一轉身，元太就撞到了茶幾上。
柯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見到三小只，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把他們忽悠去了偵探事務所，還沒想好后續怎么“解釋”維多利亞不在那里的事情呢。
“呃…你們…”
“啊，柯南，抱歉，打擾到你休息了，都怪元太肚子太大了，碰到了茶幾。”步美拉著元太，不讓他說話。
“呃，沒事，那個維多利亞的事…”
柯南試圖解釋些什么，結果剛開口，就被光彥打斷了。
“啊，你說這件事啊，你放心，維多利亞的鞋子我們已經送回到小蘭姐姐家了，你的鞋子我們也幫你帶來了。”
“沒錯。”步美脆生生的附和道，然后獻寶似的將裝在袋子里的鞋放到柯南面前。
柯南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兒，他們居然不追問維多利亞的事，到小蘭家里沒見到維多利亞，他們不是應該朝自己質問嗎？
“維多利亞她…”
“我們已經清楚了，維多利亞已經有事先離開了，所以我們去到小蘭姐姐家里時沒有找到人。”光彥再次打斷了柯南。
柯南：“…”
“好了，鞋子已經給你帶回來了，以后記得不要再穿錯了，我們先去玩了。”
說完，光彥就和元太以及步美一起離開了，留下柯南一個人滿臉疑惑。
隔日。
全國模擬考已經在前一天結束了，放松下來的鈴木園子和毛利蘭兩人相約去逛街了，谷水泉依然窩在咖啡館里看書，一旁的榎本梓正在和幾日未見的貓男爵親昵，還有被帶回來的貓男爵的狗——小白。
“男爵真的好厲害欸，居然可以成為警局的正式職員，這可比很多人類都要強了呢。”她將男爵舉到與眼睛齊平，一臉溫柔的笑意，還帶著像是自家兒子出息后的自豪感。
“不過，這樣我就只有在周末才能見到它了，真讓人感到寂寞呢…”
貓男爵不存在可以和它倒班的人，所以干脆就遵循了正常的周末雙休，這可著實把負責送他上下班的高木涉羨慕壞了。
而榎本梓因為店里只有她一個員工，所以理論上是沒有休息日的，因此可以在周末與貓男爵見面。
但另一方面來說，其實她每天都是假期，只有偶爾才會忙一點，比如之前一大幫人聚餐，需要她做飯。
谷水泉放下手里的書，“現在多了這只小狗，貓男爵上班的時候也就沒那么難熬了吧？”
“欸那怎么能一樣，每個動物都有自己的性格和想法，也都有獨特的情感，哪里能互相代替呢？人和動物的羈絆，就和人與人的羈絆一樣，都是獨一無二的。”
榎本梓摸了摸小白的頭，“小白很可愛，但這與我和男爵的感情并不相關啊”
谷水泉看著陽光灑在她臉上，襯得她像是傳說中的天使一般，但是想想貓男爵的身份，忽然覺得…她這話怎么好像有點問題？
對小動物的愛，如同海洋一樣寬廣且互不相干嗎？
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叮叮當當 店門上掛著的銅鈴響了，柯南一臉憔悴地走了進來，費勁兒地爬到了谷水泉對面的座椅上。
“怎么了，一天沒見就這么憔悴了。”
柯南面色難看，一副黑眼圈，眼神中透著些許痛苦，哀嘆了一聲，“別說了，我一宿沒睡，今天回來之后還是睡不著。”
“怎么？小哀跟我說昨天試驗挺順利的。”灰原哀給柯南喂藥這件事谷水泉是知情的，也第一時間知道了結果。
聽到“小哀”兩個字，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在腦袋里，讓柯南忍不住砰砰砰地把頭往桌子上撞。
仿佛這樣就能把什么“維多利亞套裝”、“解藥”、“變身”、“工藤新一”、“咔嚓聲”這些關鍵詞清理出腦袋一樣。
灰原哀那惡魔一般的笑容，每次都在即將入睡的時候出現在他腦海里，然后就立馬驚醒了，所以早上到家，一直在床上翻來覆去躺到中午，他也沒能睡著。
谷水泉沉默地看著他磕到頭都紅了，在榎本梓詫異擔憂的目光中，開口道：
“如果想要巧克力你可以直說，不用行這么大禮。”
柯南滿頭黑線，“…我不是在行禮，也不是要巧克力。”
“那有什么事求我？想要解藥？”
柯南嘴角抽搐，“說了不是在行禮啦，也沒事求你。啊，不對，倒確實有事找你。”
谷水泉一副“果然如此，你就是在行禮”的表情，看得柯南血壓直升。
“是服部那家伙啦，說好了一點準時到，結果到現在也沒消息，而且還聯系不上。”
“哦，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園子昨晚提起過，昨天全國聯考，今天都放假了，所以他們兩個要來玩。”
“是啊，我已經打電話跟服部家確認過了，他們早上八點的飛機，按理說早就應該到了。”
“如果是打算一點到的話，早上八點的飛機有點早吧？”
“嗯，這個我也覺得不太對，所以也問了，那邊說是他們兩個要順路去拜訪一位楠川先生，這個楠川先生據說是和葉老爸以前的部下，現在也是偵探。”
“哦。”谷水泉點了點頭，眼睛繼續看著手中的書，腦袋里則是在搜索著相關的記憶。
“喂，你還看什么書啊？他們無緣無故耽誤遲到，不事先知會我們，手機還關機，怎么看都有點不對勁兒。”
“哪兒不對了？原本服部也和你一樣沒什么禮貌，臨時有事沒有通知不是很正常？”谷水泉看上去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柯南一聽這個就有些麻了，這事兒都過去多久了，還提，“就算服部那家伙沒禮貌，那和葉可不會跟著沒禮貌，如果有事耽擱，她肯定會打電話來通知的，可是我已經跟小蘭確認過了，小蘭也沒接到電話。”
“然后我又打電話給那位楠川先生所在的杯戶偵探社，他們說楠川先生最近幾天都沒見到人，倒是服部跟和葉去過他們那里，還問了楠川先生的地址。”
“話說園子和小蘭怎么還沒回來？不是說會在一點，服部兩人來之前回來嗎？”谷水泉又帶歪了話題。
“小蘭說逛街忘了時間，等回過神才發現已經下雨了，急急忙忙往回趕的時候，路上又遇到了堵車，也是她打電話回來讓我先接待服部和和葉兩人，我才發覺不太對勁兒的…”
“不錯，有進步。”谷水泉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你已經認清了自己的災難體質，有不對勁兒的時候往案件上靠準沒錯。”
柯南覷著眼，“你比我能好多少？目暮警官現在可是也認定你也會吸引災難了，最近遇到案件，他還會特地問小蘭的父親，你是不是也在呢。”
“好啦，快走吧，我怕完了只能給服部收尸了。”柯南跳下椅子，扯著谷水泉袖子，把他往外拉。
“嗯，別急，先做點準備。男爵，出任務了。”谷水泉朝著躺在榎本梓懷里享受地瞇著眼睛的貓男爵喊道。
貓男爵一個激靈，翻身掉到了地上。
“…貓貓也會摔倒的嗎？”柯南感覺這只貓不太靈活的樣子。
“…”貓男爵捂住了貓臉，剛剛差點睡著了，迷迷糊糊的錯估了高度。
谷水泉轉身進了臥室，取了些東西，然后就出來了，這時貓男爵已經做好了準備——其實也沒什么好準備的，現在在警局工作，暗藏機關的手杖是不能用了，單片眼鏡和蝴蝶結也不行，免得暴露。
所以，其實就靠一雙貓貓拳打天下了。
谷水泉將車子開了過來，柯南和貓男爵靈活地上了車，駛向了楠川家。
有鳩莊，202室，楠川家。
“我應該會在中午以前回來，若有掛號信件請送到房東那里——楠川。”柯南仰著頭讀了下門上貼著的紙條，然后又看向旁邊奇怪的印痕。
“是服部那家伙帽子上的圖案，下邊也有個一樣的，看樣子他應該背靠著門等了好一陣，以至于不耐煩地坐了下來，所以才留下了兩個印痕。”
“嗯？這是…”柯南發現了門上貼著的膠帶，應該是用來防盜標記用的，貓男爵好奇地湊了過來，蹲在邊上，古怪地打量著柯南的表情神態。
“已經脫落了，看上面沾著的灰塵，應該很久之前就有人進去過了。”柯南的思緒飛速運轉，看樣子楠川先生應該一直沒回來，期間還有人進去過了。
他伸手轉動門把手，果然，門直接開了。
“我就說吧，偵探本身就是違法的典型。”
正要進屋的柯南閃了個趔趄，一臉訕笑地回頭道：“事急從權嘛。”
“你進去找線索吧，我在這兒看會兒雨景，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服部在召喚你呢。”
“…”柯南滿頭黑線，都什么時候了，還擱這兒看雨景。
貓男爵看了看谷水泉又看了看闖空門的柯南，跟著進屋去觀察柯南了，反正貓貓闖空門不犯法。
柯南一進屋就被濃郁的煙味薰了個跟頭，比毛利偵探事務所可厲害多了，畢竟那里有小蘭天天打掃。
他忽然覺得這才是谷水泉不進來的真正原因，在外面悠哉悠哉的呼吸新鮮空氣多好。
柯南扯了扯嘴角，算了，還是抓緊找服部吧。
桌子上有些奇怪的痕跡，柯南一眼就看出了門道，應該是在便簽上用鉛筆涂抹所留下的，然后他撕下一張空白便簽，用旁邊的鉛筆也跟著涂了一下，果然，紙上顯現出了字跡。
“是服部的味道，他果然進來過。”柯南聞了聞鉛筆，喃喃自語，一旁的貓男爵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眼睛里閃爍著光芒。
柯南隨手摸了摸貓男爵的頭，被后者無情拍掉，反過來摸了摸他的狗頭。
“好像小蘭之前說過，這只貓在外面養過狗，也是這么摸狗頭的…”
“啊呸。”
柯南看了看貓男爵，覺得跟一只貓計較這個有點跌份，還是算了吧，它愛怎么樣怎么樣吧。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貓男爵可能對他的頭很有好感，干脆跳到了他頭上蹲著。
“你知道不知道自己有多沉啊？跳到頭上很重的欸。”
柯南一邊抱怨，一邊走出了房門。
“看樣子你們挺合得來的。”
“喵”
“呵呵…”柯南一副“高興”的表情。
“走吧，我已經知道服部去哪兒了。”柯南揚了揚手里的便簽，“賢橋町，伊藤。”
車上。
“可惜了，現在下雨，不然直接讓你用鼻子挨家聞就可以確定服部在不在里面了。”
柯南一臉不爽，“喂喂，能不能不要把我當警犬用？欸？你果然知道我的嗅覺變強了。”
“嗯，破案嘛，怎么快怎么來，教條主義可要不得，更何況你和服部關系那么好，這點犧牲難道不值得嗎？”
“嘁，誰跟那個家伙關系好，那么大人了，還要我操心。”柯南嘴硬道。
氣氛重歸沉寂，一時無話，車子在雨幕中穿行。
“賢橋町到了，這家就姓伊藤，你去敲門吧，然后站門口聞聞看，有沒有服部的味道。”
抱著胳膊矜持了一小會兒，柯南罵罵咧咧地打著傘去了。
谷水泉坐在車里，透過車窗看著，一個禿頂大叔給柯南開了門，柯南湊到他跟前，聞了聞，然后又問了問，搖搖頭，回來了。
“不是這家。”
車子發動，很快到了下一個伊藤家，一個漂亮的小姐姐開了門，柯南聞了聞，讓小姐姐一驚，連連后躲，關死了門。
貓男爵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個小孩子還真有趣呢，不過也很聰明，就是有點奇怪。”
“嗯，小小年紀，鬼心思就特別多。”谷水泉手指敲打著方向盤，隨口說道。
柯南哭喪著臉回來了。
“…不是這家，被誤會成變態了…”
“別難過，人家也不算誤會。”
貓男爵拍了拍柯南的腦袋，像是在安慰他。
又找了兩家，都不是，然后直到最后一家，剛好雨停了，貓男爵趴在車窗上，瞇著眼睛看著這棟民宅的閣樓的紫色窗簾，像是發現了什么。
“應該就是這兒了，你在車里呆著，我去去就來。”說完谷水泉就帶著貓男爵下車了，留下柯南一個人。
谷水泉給貓男爵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地點了點頭，然后身形靈巧地竄到了房頂，悄悄地湊到閣樓床邊窺了一眼，再次沖谷水泉點了點頭。
谷水泉從懷里掏出一把手槍，上膛，走上前，使勁兒地錘了錘門。
咣咣咣的門響，不明所以的女律師伊藤美沙里走到門口，嘴里還念念有詞。
“FBI這里可是日本，聯邦調查局在這里可沒有執法權，到底是誰在惡作劇。”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萬一是來找茬的小混混呢。”一個胖胖的男人猙獰地笑著說道，還揚了揚手里的手槍，“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到處找事。”
“那好，我開門了。”
胖男人比了個OK的手勢，將手槍放在懷里，手插在里面，方便拿出。
伊藤美里沙一開門，胖男人挺直胸膛站在門口，結果還沒看到人，迎面就是一腳，胖男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躺倒了。
伊藤美里沙一驚，隨即抬頭望去，只見一個一身黑衣，面色冷冽的男人正拿手槍指著自己。
的確不像是FBI，但也不是小混混，倒像是什么極道組織的干部。
“你，你，你這樣是犯法的知不知道？我就是律師，未經許可私自持有槍支，闖入他人家里，都是違法的！告訴你，你不要過來！”
“沒事，我跟警局很熟，他們不會抓我，你是律師，有些事應該懂的。”
伊藤美里沙無言以對，這時樓上也傳來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和驚慌的慘叫聲，她聽著就知道是自己的人。
難道真的是FBI的人？這種兩面配合的夾攻手法，尤其是破窗，很專業啊。
看著眼前這個長得像是發福后的朱蒂的胖女人似乎還想說什么，谷水泉一槍托就給她砸暈了。
他的確不是FBI，但這也不是自稱不是？這話真想在朱蒂門口喊一次。
伊藤美里沙懷里抱著的小貓呲哇亂叫地逃開了，通向閣樓的隱藏樓梯被緩緩放心，戰損版的服部平次扶著遠山和葉慢慢下來。
貓男爵先他們一步跳了下來，正好遇到受到驚嚇的伊藤家的貓咪，伊藤家的貓咪見到他就像見到了親人，瑟瑟發抖地貼到了他身邊，不停地蹭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