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活節的假期已過,Y國這邊的氣候已經回暖,最近幾日天氣太好,言旭也是沒有待圖書館,而是在劍喬河邊當起了沉思者。
“需要來杯咖啡嗎?這可是我特意為你帶的。”
估計是剛從某個咖啡廳出來,杜魯斯端著一個紙杯走過來,然后跟言旭一起坐在了長椅上。
被他打斷了思路,言旭倒沒覺得有什么,只是偏頭看他,從他手上接過了那杯咖啡。
“謝謝。”言旭嘗了口,又道:“麻煩下次換我喜歡的那家咖啡。”
德魯斯看著他,“你最近太沉悶了,俱樂部的任何活動你都不打算參加嗎?”
言旭看他一眼,“你這是來勸我的?”
這伙人假期從S國回來后,一個活動又一個,偏生都是些聚會轟趴,這在言旭看來有些浪費時間,所以便都沒去。
言旭是覺得挺無聊的,就是沒想到德魯斯會過來跟他講這事。
德魯斯聳肩,“不,我并不覺得勸你有什么用,事實上我也覺得很無聊,不過大家畢竟都是俱樂部成員。”
言旭蹙眉,“所以都是面子情?”
“面子情?”德魯斯笑起來,“很生動形象,不過誰叫大家都有權有勢呢,我一個小貴族可比不了。”
德魯斯沖言旭眨眨眼,“今晚巴托泰的聚會,他家在M國有個科技公司,叫Verson,據說最近才研發出了一種叫做xy79的新材料。”
看書福利送你一個現金紅包!關注vx公眾書友大本營即可領取!
言旭喝咖啡的動作一頓,默默轉頭看向了他。
“嘿,別這樣,這都是丹尼爾做的。”
德魯斯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就受不了了,默默舉手說出了真相,“沒辦法,誰叫今年俱樂部的暑假是要去種花,丹尼爾對你是關注了些,我也就是在旁邊看了看,可什么都沒做啊,你瞧我現在都告訴你了。”
言旭微微垂眸,雖然沒甚表情,但心情卻是有些不太美妙了。
被人時時刻刻盯著,哪怕沒什么惡意,但只要是個人都會不喜歡這種行為,言旭也不例外。
不爽歸不爽,但言旭卻是暫時拿這事沒辦法的。
丹尼爾是什么人?I國卡莫拉黑手黨教父的兒子,他一個十佳好公民,平時連刀都不耍的…哦,還是會拿刀切菜的。反正這種背景不干凈的,言旭是不怎么樂意與之打交道的。
是以言旭與丹尼爾之間的關系,一直也就是維持著剛入俱樂部那樣子的態度,不近不遠。
“自然界法則,弱肉強食。”德魯斯突然說道:“這在丹尼爾的家族是一直信奉的原則。”
言旭偏頭看他,眼神探究。
德魯斯也看了過來,笑瞇瞇道:“晚上一起去吧,我等你。”
言旭最終還是跟德魯斯來到了巴托泰的聚會。
巴托泰也是核心團成員,核心團成員舉辦的聚會人自然是多的,言旭看到了丹尼爾也在內。
這是言旭除了迎新會后,第一次來到俱樂部成員的聚會,眾人對他的到來顯然都很驚訝。
丹尼爾看到他,驚喜地招手讓兩人過去。
德魯斯就在言旭身側,笑道:“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言旭微微勾唇,臉上泛起了淺淡的微笑,抬步跟了過去。
“哇哦,沒想到你今天居然過來了,我還以為我暑假的時候才能見到你的身影呢。”丹尼爾笑著,伸手對著的德魯斯的位置晃了晃,“我想,這都是你的功勞。”
德魯斯笑道:“我只是跟葉說今晚的點心很不錯,所以他就過來了,這也算是我的功勞嗎?”
丹尼爾看向言旭,“原來點心才是葉的最愛,看來下次聚會我要告訴他們,得拿點心吸引別人了。”
言旭笑了笑,舉起手上的一塊小餅干道:“確實不錯。”
幾個人笑了笑。
端著酒杯的巴托泰從不遠處走過來,“看來還是我的面子大,才能讓這位不露面先生終于出來了啊。”
話中帶笑,但仔細看神色,還是對他有點不滿的。
言旭微微垂眸,笑了笑,“抱歉,最近最近忙著趕寫論文,倒是沒想起有什么重要事。”
巴托泰原是只走過來的時候瞥了他一眼,聞言也是挑了下眉,“所以你覺得我的聚會是重要的?”
“我只是覺得。”言旭一頓,再次舉起了手上的小餅干,“吃東西比較重要。”
“我們國家有一句話,叫做民以食為天,大概意思就是,吃飯才是最重要的。”言旭溫和地笑了笑,一點都不為巴托泰的態度所嚇到。
巴托泰臉色確實有些不好看。
他不把言旭放在眼里,瞧不起他作為一個東方人能進俱樂部,當初沒舉手的人他就是一員,更覺得不滿的,是這個黃皮猴子進了俱樂部后還如此清高!雖然他們也不稀罕他來他們的聚會就是了,但邀請了卻還沒來,那就有點打臉了。
尤其這人還沒什么背景。
巴托泰想要表現出居高臨下的態度看言旭,但奈何身高不如人,整整矮了言旭十公分左右,加上言旭的態度、氣勢又不輸在場任何一個人,巴托泰站了幾秒之后發現自己根本奈何不了他后,也只能氣得笑起來。
“呵!抱歉,我確實不了解你們國家的文化,畢竟我只學過近代史,只記得你們國家當年,嗯,太無用了點。”巴托泰聳肩,皺眉似乎覺得有些抱歉,但看他眼底的神色,卻是只有挑釁在。
言旭笑容淡了淡。
一旁的丹尼爾沒什么反應,只是有些看好戲的看著他倆,而德魯斯卻是皺了下眉,但也沒說什么。
“希望我這么說你不要介意,畢竟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是嗎?”言旭沒說話,巴托泰有些得意的沖他舉杯,“人還是要看著前面的。”
言旭垂眸笑了笑,眼神泛冷,“是啊,人還是得朝前看,時間總是會粉刷一切的,就像現在的白宮一樣。”
巴托泰舉起的手一頓。
言旭接著道:“我們國家不僅有近代史,還有古代史、現代史,我覺得你也可以充實一下自己,去看看M國的古代史。”
言旭一頓,面上有些愧疚,看著巴托泰很是誠懇地道:“抱歉,我記性不好,忘了M國似乎沒有古代史,希望你不要介意,畢竟都是過去的事了。”
“噗嗤。”德魯斯沒忍住笑了出來,“哦,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巴托泰確實是懶得管德魯斯了,因為他是真被言旭氣到了。
M國的白宮是總統府,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但同時被稱為白宮也確實是件黑歷史,畢竟當初想攻占人家的地盤不成,反被別人燒了總統府,然后就被粉刷成了現在的白宮。
而古代史,呵呵,M國確實沒有古代史,因為他們滿打滿算也就兩百多年的歷史,還不如種花的零頭。
言旭這番陰陽怪氣的話,巴托泰是說不出的,畢竟他只會明著嘲諷,國家的文化底蘊擺在那兒,想陰陽怪氣都學不會。
他只是覺得這黃皮猴子確實很囂張,一個毫無根基背景的新人,哪兒來的底氣嘲諷反抗的?
巴托泰的目光不自覺瞟到了丹尼爾和德魯斯身上。
哦,是了,那黃皮猴子還認識丹尼爾和德魯斯呢。他是被丹尼爾一手舉薦進來的,德魯斯還與他早有關系,想來這就是他的底氣吧?
巴托泰不能不給丹尼爾和德魯斯面子,哪怕他現在氣得半死,真要動起手來也不是現在這個時候,他還是有些腦子的。
“當然!”巴托泰深吸一口氣,強顏歡笑道:“我怎么會介意呢!都是過去的事了。”
言旭垂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就好,我還擔心你生氣了,過后還要找我麻煩呢,看來是我有些小心眼了。”
巴托泰一時間有些心梗。
德魯斯頗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巴托泰,笑道:“你的玩笑話不錯,都把葉嚇住了,看來日后得少開這種玩笑了。”
巴托泰再次深吸了口氣,擠出了一個笑容,“看來是我的玩笑不好笑,那我以后就換別的玩笑吧,就是沒想到葉的膽子這么小,我還以為種花人膽子很大的,畢竟他們的國家軍人那么勇猛。”
言旭含蓄一笑,“是的,我們國家的軍人確實勇猛,保護國民是他們印在骨血里的責任,我很傾佩他們。可惜的是我身子弱,也不能參軍,只能搞搞學術了。”
巴托泰額頭青筋跳了跳。
他不知道言旭現在這樣子叫什么,只覺得這人態度氣質有些變了!人五人六的,鏡頭一擺,估計都能去奧斯卡演戲了!說話、表情太膈應人了!
若是巴托泰在種花待一段時日,接觸了“白蓮花”、“綠茶”等詞匯,估計就能明白言旭現在是個什么情形了。
德魯斯似乎也有些受不了言旭現在的樣子了,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打量他人高馬大的身子,想吐槽又給噎了回去。
算了,他說弱就弱吧,好歹也是朋友。
丹尼爾是個鋼鐵直男,腦子雖有,也知道巴托泰在和言旭起爭論,但他卻沒覺得這氣氛有什么不對勁,還維護起了言旭。
“好了巴托泰,葉畢竟是新人,你作為核心成員要放寬心。”
巴托泰心又梗了梗。
核心成員怎么了?核心成員就不配有委屈申訴的權力了嗎!
嗯?什么委屈?他怎么會委屈呢!
巴托泰放平心緒,冷靜了下來,笑道:“抱歉,只是好久沒瞧見葉,一時有些激動了點,所以就多開了幾個玩笑話。”
瞧著他冷靜了下來,言旭也恢復了正常,溫和笑道:“沒關系,知道巴托泰是個開玩笑的人,我并沒有放在心上。”
巴托泰胸口上下起伏了兩下,不太想搭理他了,轉頭對德魯斯和丹尼爾道:“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下次聊,再回。”
“再回。”
巴托泰離開的很快,背影瞅著似乎都憋了口氣,想來確實是被言旭氣得不輕。
“哦,威廉居然過來了,我先過去找他,你們先玩。”
巴托泰走后沒多久,丹尼爾也是在見到威廉后,立刻扔下二人走了。
小餅干拿在手里多時,這會兒終于能安靜下來品嘗了。
言旭慢慢嚼著小餅干,德魯斯站在旁邊慢悠悠地品著酒。
“巴托泰被你得罪得不輕,想來回去后就回調查你,然后找你麻煩了。”
xy79的新材料嗎?言旭只能想到這個。畢竟除了找人暗殺他,言旭哪方面都不怕巴托泰,就是暗殺這種事,言旭也覺得還不至于。
德魯斯看向還在啃餅干的言旭,笑道:“我還以為你是來找巴托泰商談的,沒想到你們居然會爭論起來,看來希望渺茫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他不喜歡我了了嗎?”餅干啃完,言旭拍拍手,看了眼德魯斯,“我以為你已經預料到了這個情況。”
都是核心團成員,言旭不信巴托泰不喜他這事德魯斯不知道,偏偏德魯斯之前還故意說出那種話,還邀請他過來,鬼知道這人在打什么主意。
被指明出來,德魯斯也不意外,甚至還頗為愉快地笑了起來,“我只是沒想到你會正面與巴托泰對抗,我以為你會忍下來的,不過我又覺得這并不意外。”
言旭冷笑了下,沒搭理他。
“巴托泰為人確實很傲氣,畢竟他母親只有他一個兒子,大家都覺得他會是Verson唯一的繼承人…”
他母親唯一的兒子?
言旭微微瞇了下眼,看向了似乎在自說自話的德魯斯。
“不過我倒是聽說,他父親在外的私生子挺多的,貌似他父親身邊的得力助理就是。”德魯斯看向言旭,沖他眨了下眼。
言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德魯斯回視之,最先開口道:“別這么看我親愛的,你要知道你的外貌確實很討人喜歡,不過我還是喜歡女人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言旭沒在乎他的話,冷靜且直接地道:“你似乎在幫我,但有時候卻置身事外在看戲,偶爾給我透露一些消息,但在關鍵時刻又掉鏈子…”
“德魯斯,你到底是要做什么?”